第185章 閣樓上的第二隻靴子
橡果號又一次接駁在漆黑的樹枝管道上。弭寧熟練的關閉郝星改造過的單人飛船駕駛系統，連接樹城基地的內網。控制室的大屏幕亮了，自動播放極具星盜特色的本地新聞點評節目。
「東荷星系的戰爭如火如荼，商業活動幾近絕跡。」
樹城的主播穿著華麗的黑色晚禮服，犀利吐槽：打劫的別去那兒了，軍艦滿地爬，值錢是值錢，去了回不來啊。
「帝都科學院發布最新研究成果，新型檢測儀檢測基因污染只要三分鐘。」
主播一臉不屑：傳說被咬一分鐘就變蟲人，三分鐘才查得出來？科學家也不能這樣打劫無知人民哎。
「五十年一度的社交季如約召開，貴族們雲集西荷星系的綠荷星。皇太子受邀前往開舞，誰家貴女會成為太子陛下的舞伴？」
主播翻開稿子，眉開眼笑：哎呦，我放個廣告。驚天俠盜和天下第二盜都已前往綠荷星。誰的收穫更多？我們試目以待。驚天俠盜經濟人聯繫方式在屏幕下方，接受珠寶點單，□□。
這麼奇葩又沒有底線的主播相當招人喜歡，白芷邊看邊樂。
「媽媽，真有人那麼厲害想偷什麼就偷什麼嗎？」弭寧覺得在變態的監控環境下做到人家想要什麼就偷到什麼很困難。
「騙人的，這種聚會要查血統，外人根本混不進去。那個什麼俠盜就是個賣高仿珠寶的。」白芷拍拍快和她一樣高的兒子肩膀，「你爸爸是不是又下了訂單買零配件？」
「是呀，要用的幾種記憶金屬爸爸和海叔叔都製造不出來，只有帝都的研究所有。」弭寧抓緊時間掏出電池晶充能，「媽媽，午飯吃什麼？」
「今天輪到岳叔叔做飯，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白芷拿出草圖給弭寧看「這個樹城弭安會喜歡吧，我和你爸爸商量了好幾天畫的草稿。」
稿紙上是岩石和幾棵大樹組裝的小城堡，主體結構是張天照畫的，白芷增加了很多藤蔓和花草，各種小房子小藤梯花花朵朵看上去又粉又萌。
弭寧糾結了一小會兒，還是說實話，「弭安想要能在太空移動的戰鬥堡壘，這個……」
白芷怏怏把草圖收起來，女兒的喜好既不軟也不萌，當娘的好傷心，好想找個地方哭一哭。
弭寧抱住媽媽，安慰她：「這個城堡我很喜歡啊，媽媽留起來給我女兒。」
白芷哭笑不得在兒子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做郝叔叔的學生，開心嗎？」
「開心，郝叔叔有一腦袋的奇思妙想，每一個都超級有趣。」弭寧換了只手握住電池晶充能，「郝叔叔說咱們已經解決電池晶和現行能源系統的兼容問題，等他把新的計算機語言完善起來，我們就可以開始製造機甲了。媽媽，我回實驗室啦。」
「去吧。」白芷掏出一塊她充好能的電池晶給兒子，目送兒子離開控制室，把注意力轉移到新聞上。
樹城基地發生了大事，一個叫北海的投資機構不知道什麼時候收購了樹城基地。北海機構計劃把樹城擴建成集加工製造和居住為一體的太空城帶，這幾天大量貨船和工程船陸續飛抵樹城，還有武裝艦隊護航。
這一次回樹城，寂靜嶺號帶回來三艘打劫不成反被打劫的飛船。齊浩宇和海風秋都沒有擴充團隊的打算，鬍子男船長把戰利品賣掉了，換回來大量的肉類和能源。寂靜嶺號和橡果號都裝滿了，只等黑市交易的記憶金屬到貨就走。
等待的頭幾天風平浪靜，第四天大事兒扎堆出來了，各大新聞台的專訪差點擠爆了星網。
「蟲人驚現西荷星系，社交季被迫中斷。」
「皇太子不幸身亡，皇帝陛下返帝都途中遇刺重傷，太后力挽狂瀾。」
「驚天大發現，科學島低溫冷藏倉庫發現多具蟲人胚胎和怪獸胚胎，馮元帥怒封科學院。」
「二十多位生物科學家集體逃亡科克共和國。」
「帝國烽煙再起，寧棠總督宣布寧棠星系脫離帝國獨立。」
第二隻靴子總算落地了。
白芷慢悠悠邊包餃子邊聽各種專家胡說八道。滿屋子的夥伴都很淡定，包餃子的包餃子，打遊戲的打遊戲，大家都淡定的可以。
第一鍋餃子熟的時候，本地新聞台做了一個總結，宣布獨立的貴族有六家，帝國直轄星系有三個，對皇室表忠心的一個都沒有。
餃子吃完的時候，風姬真聯盟宣布成立合眾聯合王國，一刀斬下帝國五分之一的疆域。這事在意料中，要不是信息中心突現蟲人，早就做好了準備的風姬聯盟很有可能是第一個宣布獨立的。
飯後的三小時娛樂活動□□和麻將散場，各大新聞網站的最新統計結果帝國分裂成十幾個王國，幾個共和國，還有三個帝國。
「天哪！」一直掛在星網上看熱鬧的小菲大驚失色：「星雲集團分家啦！星網和星門都會照星域重新劃分，帝國真正分裂了。」
「不會吧！以後不能自由聯網了？」齊浩宇如喪考妣。
「我的遊戲排名怎麼辦！拿不到第一我的人生不完整！」弭安痛苦的捶桌子。
郝星衝到主機操作台，噼里啪啦一陣敲打之後，沉痛的宣布：「帝國大一統只剩寶貴的幾個小時，想下什麼趕緊吧。」
齊浩宇趕緊抓住小菲和小山瞬移回寂靜嶺號搶救精神財富。這邊除了郝星和白芷，全體都有，大家把智腦接上主機，手忙腳亂搶著下資料。
「以後過星門可能沒那麼容易了。我們能通過主機和郝朗他們聯繫嗎？」白芷和郝星商量聯繫郝朗。樹城基地的政治立場就是沒有立場，各種立場的消息都能接觸到，分散在各星系的同伴們就不見得知道的這麼全面了。
「信息包過星門交換機不安全，我們有更安全的聯繫方式。」郝星閉上眼睛進入感知，過了兩分鐘，他睜開眼睛說：「你來。」
白芷進入久違的感知世界，郝星直接把她拉進了他和郝朗的小世界。無邊無際的小世界中，郝星意識燦爛如同恆星，郝朗的意識堅韌深沉彷彿大地。兩個人的意識纏繞在一起，中間給白芷留下了容身之地。
「嗨，白芷。我正在享受陽光、沙灘和海風。」郝朗的聲調懶洋洋的。
白芷簡潔的把星網分割的事說給郝朗聽。
郝朗詢問：「你怎麼看現在的局勢？」
「分裂的國家以星門做為國土的邊界。各國之間的聯繫……會越來越少，如果分裂的時間太長，有些星系和外界失去聯繫，單個星球文明會衰落甚至倒退到原始社會。」白芷思考了一下，說：「如果同類們不能到混亂星帶來，就盡量到資源豐富的星球去。」
「我來轉告同類，伱給郝星喂藍藥水。」郝朗清楚事關所有同類的生存，沒有浪費時間，先把白芷踢出去了。
白芷在退出的同時數了下，除了還在穀神星的陸雷和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孫和平，她能感知到的所有夥伴和親人都在她身邊，她放心的翻背包掏藍瓶插吸管服務郝星。
郝星足足喝了二十多瓶最好的藍葯，才疲憊的睜開眼睛，笑著說：「都通知到了，蜀山號和初音號說來樹城，大概要三四天才到。」
蜀山號和初音號夾在一大波尋找樂土的飛船中來到樹城基地，分別加入了兩個立場對立的星盜團伙。懾於寂靜嶺號一直被打劫，從來沒翻船的赫赫戰績，樹城基地忙著拉幫結派的各團伙都沒朝寂靜嶺號遞橄欖枝。
齊浩宇很鬱悶，在小菲面前他要保持沉深穩重好男友的形像，只能趁白芷做飯時溜到廚房和姐姐訴說他的寂寞情懷：「我們寂靜嶺兵強船壯，怎麼就就不是團結的好對象啦？」
「我們一直在用最暴力的方式告訴人家什麼叫『桃花過處寸草不生』。」白芷從切好的蘿蔔里掂起一塊塞弟弟嘴裡，「你們那個戰鬥方式，能含蓄點嗎？」
「等機甲造出來嘍。無重力的環境肉搏力度不好控制，我們的練習機會太少。」齊浩宇嚼著甜中帶辣的白蘿蔔。
牆上屏幕中某個星球的秀麗風光一閃而過，主持人正在用一往情深的優雅的腔調講述他和湖光山色還有美食的約會。
突然，飛船顫動幾下。湯鍋挪動位置，白芷手疾眼快甩出幾片金屬固定住湯鍋，封住鍋口，關火。齊浩宇打開關閉的智腦，還沒來得及聯絡他的船長，智腦就提醒他有一個視屏短訊。
「敵襲樹城，請寂靜嶺號到指定坐標集結，坐標如下……」女主播的聲音清脆柔媚。
齊浩宇愣了一下，高興的說：「火拚來得真快，我去找海舅舅。」
帝國分裂的爭霸戰爭序幕已經拉開，想當皇帝的不止出身貴族，還有出身草莽的准英雄們。
可能，還有她的同類們和她的夥伴。
「去吧。」白芷冷靜的倒水和面，繼續做飯。
橡果號上雖然也有威力不小的艦載武器，但是外觀上和普通的貨船無異。北海機構並沒有徵召橡果號。海風秋和藺雲來兩個好戰份子去了寂靜嶺號湊熱鬧，剩下的人仍然留在橡果號上，郝星的計算機語言項目到了最後收尾階段，白芷也想趁這個時間把糧食加工起來。
晚飯後幾個小時，徵召的飛船還沒有回來，樹城三棵樹中的一棵樹榦挨了一發導彈出現一個大洞。北海機構緊急疏散居民，橡果號收到收容五百人的通知。
雖然明知請神容易送神難，但是看到名單中大半都是婦孺，顧天白還是決定收容這五百人。張天照和岳洞庭把橡果號內部改造成普通的貨船模樣，才放人進來。
顧天白把這群人帶進一間足有半個足球場大的空貨艙里，客氣的和帶頭的青年說：「我們是貨船，只能讓你們在空貨艙里委屈了。」
「非常感謝橡果號接納我和我的族人。我叫桂。」桂是二十齣頭的年輕人，相貌俊美，和他的族人們相比，態度已然相當和氣。
「客氣了，外面的走廊盡頭是衛浴設備。不過沒有水。」顧天白和桂介紹橡果號能提供的條件。
桂身邊一個比他略長几歲的男人自以為找出了破綻，大聲質問：「你們不是給養貨船嗎？怎麼可能沒有水？」
顧天白對那個男人微微一笑，「事發突然，我們購買水的申請還在樹城基地審核，水艙都是空的。」
「水的問題我們自己解決。」桂制止了他身邊男人，馬上聯繫購買水和食品，以及五百人在一無所有空蕩蕩貨艙生活需要的其他物資。
商家送貨來，桂沒有通過智腦聯繫船長，而是親自到控制室里來。
大家都在隔壁的會議室里繼續完善郝星的新語言，只有白芷在控制室值班。她站在弧形的控制台後，挨個察看各項數據。
桂站在敞開的大門外看到就是這麼一幅美妙圖畫，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仰著頭看儀錶盤，密密麻麻的屏幕和儀錶盤上的幽幽冷光給少女光潔的額頭和長馬尾渡上了一層藍光。少女神情專註，動作輕靈如同風中精靈。
桂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出氣粗了，把精靈嚇跑了。
白芷意識到有人，回頭和陌生人打招呼，「嗨。借住的，有事嗎？」
「嗨，我叫桂。」桂走近白芷，「我買了一些東西，商店送貨來了。船長在嗎？」
「他檢查發動機引擎去了，艙門開啟的臨時許可權是吧，你的通訊號碼。」白芷很乾脆的打開一個屏幕。
桂沒想到白芷這樣乾脆，愣了一下才報出他的通訊號碼，確認他拿到了許可權，道過謝走了。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帶著一盒糖果來送給白芷，說：「謝謝你。」
「不客氣。」白芷收下小禮物隨手扔在一邊，收回許可權繼續核對各項數據。
「我還是頭一次遇見這樣年青而且迷人的女飛船駕駛員。如果有一天我老的不能動了，和孫子們說故事時聊到這個美妙的瞬間，孩子們問我，那位迷人的女士叫什麼，我該如何回答呢？」桂笑著套近乎。
「工作時間不聊天。」白芷沒回頭，態度十分冷淡。顧天白很及時的從側門出來，對桂冷笑。
「你的名字真長。」桂很有風度的給自己台階下，邊朝後退邊說：「我會記住你的。」
等桂走遠了，顧天白彈了下手指，一團火冒出來包住糖果盒，馬上那隻糧果盒變成了一團只有核桃大小，皺巴巴的灰色金屬球，爾後他關上控制室的門，很不客氣把貨艙的監控器打開了。
貨艙已經變了模樣，一次性的發泡薄板把偌大的空間分隔成一百多個小房間和幾個大房間。每個房間都鋪著地墊，大部分人都在自己的小房間里呆著。顧天白搜索了一會兒，找到桂的位置，調整了幾下機器，音箱中傳來桂和幾個人的說話聲。用的是某種方言，但是這個完全難不難白芷，白芷很快就在翻譯庫里找到這個方言接上控制台。大家都對偷聽感興趣，放下工作跑來聽八卦。
「確定船艙里沒有監控設備？」
「檢測過好幾遍，這艘飛船是標準的貨船，所有的監控設備都是按照運輸需要的最低要求安裝的。貨艙里沒有任何監控設備。星盜的給養船大部分都走私，不在貨艙裝監控設備是行規。」
「他們看上去都不像普通人。一群完全可以靠臉吃飯的傢伙組團跟著星盜開貨運飛船，太奇怪了。和牧野城聯繫上了嗎？」
「還沒有桂大人。樹城基地開啟了信號干擾，我們和牧野城的通信頻道恰好在干擾頻段里。」
「多換幾個頻道嘗試。也不要放棄登陸星網。」
「是，桂大人。」
「大人，我們還能回牧野城嗎？」
「如果牧野城成功開啟臨時星門，我們就能回去。」
郝星在隔壁聽見臨時星門就嚷嚷上了，「開啟臨時星門？弭寧，通知寂靜嶺號多放幾個探測器出去，我們也放幾個出去，我要看看他們是怎麼開啟臨時星門的。」
「我親身經歷過一次臨時星門的開啟。」白芷知道郝星是想為傳送陣做參考，詳細的把帝都大學科學島的事說給郝星聽，不過她沒提她的頭痛。
「照你形容的，其實就是想辦法激怒高級變異獸自爆晶核，炸開一個通道嘛。那樣的話，星門打開的就不是連接同一個宇宙兩地之間的通道，很有可能一個星門穿過好幾個宇宙。帝國現在使用的，就根本不是星門，最多也就是個大型的傳送陣！」郝星恍然大悟，「我去修改模型。」他興緻勃勃跑到角落裡使用台式智腦去了。
「他說的是人話嗎？我一句都沒有聽懂。」顧天白笑著問白芷，「解釋下。」
「有一種假說，宇宙不止一個。就像一本書有很多頁一樣，宇宙也有很多個，或者說很多層。每一個宇宙的時間速度和另一個都不一樣。這樣就能解釋帝國和地球之間的時間差了。但是就沒法解釋用星門聯繫起來的帝國龐大疆域是怎麼解決時間差的問題，所以郝星認為此星門非彼星門，只是大型傳送陣而已。」
「這麼說我過星門的時候應該去指揮塔從上摸到下。說不定就能製造傳送門了。」張天照笑。
星門附近戒備森嚴，一般人根本沒機會走出封閉的飛船，更別提摸星門指揮塔了。他只是開玩笑。
樹城和寂靜嶺號兩邊探測器傳輸回來的視屏只是視角不同，內容完全一樣。距離樹城數萬公里遠的一艘龐大飛船外殼上聚集的火系能量元素聚成火球，接二連三的自爆燃燒導致船體破了好多個大洞，一隻變異巨獸冒了下頭。和樹城激戰的不明勢力立即和樹城的戰艦一起集火那隻異巨獸。巨獸死亡時的自爆引發了海嘯般的能量波動。探測器全燒壞了。
畫面全黑之前，郝星就眼疾手快把兩艘飛船上加裝的防禦罩都打開了。幾分鐘之後能量波動恢復正常，郝星才關閉防禦罩再度放出探測器。
顧天白想問問貨艙的情況，找出來桂的通訊號碼卻聯繫不上。
「內網也上不去了，如果不是剛才的能量衝擊造成的，就是北海機構封鎖消息。」白芷想了想，說：「三哥，我陪你一起去貨艙吧。」
貨艙里婦孺多，白芷站在旁邊哪怕不說話，顧天白的安撫工作都好做一些。
貨艙里現在確實一片慌亂。橡果號的船長挽著一個美麗少女進來，也沒有多少人注意。
「船長。」桂撥開人群接出來，「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不能上內網？」
「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橡果號現在和樹城基地聯繫不上，我已經安排人去檢修通調設備了。還請各位不要慌張。」顧天白看了白芷一眼，說：「如果女人和孩子有事，請和小喬說。」
「我們正好有個孩子出了問題，請打開門讓我的人去找人幫忙。」桂的神情略帶一點焦慮。
「先讓我看看吧。」白芷說著，鬆開顧天白的手臂，很輕鬆的擠進人堆里。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蜷成一團縮在墊子上，體表異能亂躥，綠色的小能量球在她的皮膚上滾來滾去。白芷看一眼就明白了，這個小女孩覺醒了。問題是她太小，不知道怎麼控制新的能力。這個問題對別人來說可能是大問題，唯獨對白芷來說不是問題，她家弭安三歲之前就沒有不控制的時候。
幾個人把一個女人架在角落裡，女人低聲哭泣。小女孩身邊幾米都沒有人，白芷跪立在小女孩身邊時，那個女人尖叫：「別碰她。」
「這種情況我能處理。」
白芷抬手就把成串的小綠球吸起來，隨後拍散成粉狀的綠霧。綠霧落到小姑娘的皮膚上，迅速滲進身體。
「嚴重嗎？」顧天白站在幾米外問，小姑娘的異能相當強悍，他的異能有點剋制不住想攻擊，只能站遠點。
白芷扭頭笑笑，「還可以。請問孩子的親人是哪位？」
「是我。」剛才尖叫的女人抽泣著說：「救她。救她，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不要什麼，請你允許我引導她。」白芷看孩子媽完全聽不明白她的話，看向桂，「我知道你們是姬家的人，我恰好欠姬家一個小人情。」
桂思考了一下，果斷的說，「都出去，包括小櫻媽媽。」
一轉眼人都出去了，只剩桂和顧天白站在門邊。桂把門關上了。
白芷把小姑娘抱在懷裡，手掌輕輕按在小姑娘的額頭上，綠色的光球包裹住兩個人，幾秒鐘之後小姑娘就醒了。
白芷握住小姑娘的手，引導她凝聚出一根小小的藤蔓，溫柔的說：「這是上天賜予你的能力，你可以讓花草樹木生長茂盛，還能讓它做很多事。」
白芷鬆開手，纖纖素手在小姑娘的眼前翻轉，一根同樣小的藤蔓生長出來，變成枝繁葉茂的綠色毯子，有一根甚至纏住了顧天白的身體。點點粉白的花雷從綠葉底下鑽出來，彈指綻放，潔白的花朵和甜蜜的花香吸引了小姑娘的注意力。
「真漂亮。」小姑娘看看她那棵小小的綠藤，「我也可以嗎？」
「如果你足夠努力，到我這樣大的時候就可以。」白芷手腕再一翻，綠藤白花化成點點綠芒回到她的手心，「送給你，願意要嗎？」
小姑娘興奮的點頭，任由點點綠茫浸入她的頭頂。
「每天只能讓你的花樹長大一點點，用力過度會很難受的。」白芷摸摸小姑娘的頭頂，「現在你是了不起的異能者了，要記得保護你媽媽喲。」
小姑娘驕傲的點頭。白芷站起來，「好了，沒事了。」
桂打開門，小姑娘的媽迫不及待的撲進來，看到女兒安然無恙，放聲大哭。白芷跟著顧天白退出房間，桂追出來，換了敬語說：「我能和你們談談嗎？」
「當然。」顧天白隨手打開隔壁的貨艙。這間貨艙里裝滿了裝礦石的大貨櫃，留給三個人的空間不大。
「那孩子是不是中大獎了？」桂問的小心翼翼。
白芷點點頭，「恢復聯繫之後直接上報二處。」
「你們……」桂想問又不敢問。
白芷豎起手指噓了一聲，說：「為什麼讓你們上船呢？」
桂恭敬的行了個禮，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