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陽謀
小蟲子的等級是十級左右,大蟲子的等級超過二十五級，一共也只有十來只,一個人搞定很容易。但是白芷還是謹慎的開了防禦罩，殺完這些蟲子她得到了六片半米長的透明翼翅。之後她繞著這片草林觀察了半小時，挖取完整的草樹和新生的草芽樣本。
這些新植物白芷當然不會馬上放到領地空間去。新出現的變異植物都會在小七的實驗室里培養一段時間，經過慎重的分析和研究，確認對人體有益，並且不會影響到她空間現在有的生態平衡,才會在她空間種植。
像蜘蛛洞里找到的那種含能量很高、極易吸引變異獸的草,雖然蘊含的能量很高,但是人體無法直接吸收,生長又太過迅速，並沒有在白芷的空間種植，就只在封閉的地下農場種植了一小片。
眼前的草林生長的太過高大,又變異的太過厲害，說不定哪裡就藏著有隕石之類蘊含高能量的好東西。白芷小心翼翼在最高大的幾棵草樹下翻找了兩個多小時,在地下幾十米的深處找到一個直徑六七米的地下莖纏成的大球。
剖開木球的那一瞬間,白芷就感應到了隕石特有的生機和能量波動，她馬上把木球連隕石收進背包。就算有防禦罩的保護，隕石暴露在野外也很危險。她完全可以回家進空間進行接下來的工作。
方圓幾十平方公里長草的地方不少，可惜那些草並沒有太過顯著的變異。白芷在這一帶轉了幾個小時，擊殺了四五群變異蟲子，只收穫了幾片透明翼翅。她還遠遠看見一個行色匆匆的自由獵人團隊。背著大包小包像是搬家遠行，卻清一色是青壯年男人。現在連補給點都撤離回東海城了，這群人反而要離開安全的防禦罩，他們打算去哪裡？
白芷跟著他們走了半個多鐘頭，發現這夥人的目地是九號補給點。他們弄開了補給點的大石門，居然在補給點住下來了。
白芷瞬移回家吃晚飯，和張天照把這事說了。張天照發了個備註給岳洞庭，沒過半小時，岳洞庭的回應就來了：「他們是新江城勢力範圍內一個小基地的人，想在撤回新江城之前找到補給點的物資儲備倉庫，正在拆補給點。」
「咱們的補給點有倉庫嗎？」白芷啞然失笑。
「有。但是撤退之後我和海風秋把每個補給點的倉庫都清過一遍。他們什麼都找不找到。」張天照得意的大笑，「老婆，我突然有個主意，如果我們製作一個超級大的花盆，再種上一棵或者幾棵大樹。以大樹的枝幹為架構，建造房屋甚至小城鎮。平時放在外面開上防禦罩，也不用擔心氧氣的問題。如果要走人，防禦罩一關收背包多乾脆！」
「背包的格子最大能裝多大？」白芷真心沒想過這個問題。
「就算不能裝下整個城鎮，一幢十幾層高的大樓絕對可以。我們的背包一格能疊加兩百，建幾百幢十幾層高的大樓，我們的城市就是移動的了。」張天照越說越興奮，立即著手寫構思。
白芷把倆孩子洗乾淨送上床，才有時間送她今天的收穫給小七。
小七和郝星在辦公室一起晚點的晚飯。郝星看見白芷，扶了扶眼鏡，說：「我那個傳送陣還有幾個數據要測試下，我先回去了。」他飯盒都忘記拿，站起來一溜煙就跑了。
「他這是怎麼了？」白芷打量她自己，她確實是才洗過澡，披著頭髮，但是衣服穿的很整齊，不至於嚇跑人吧。
「我們剛才在聊天，正好提到五姐，可以他以為你聽到了。」小七笑，顧天白半個月前無意進郝星的宿舍看見幾幅白芷的肖像油畫，問他要一副花樹下小憩要到現在都沒要到。他今天就是敲邊鼓想幫三哥把那幅油畫要到手。
「說我什麼呢。」白芷邊說給他整理文件。
「問他是喜歡你多一點，還是喜歡科學女神多一點。」小七抱著胳膊笑，「他這麼發自內心的喜歡你，你有沒有感動過？」
「我沒有辦法理解這種單方面的感情。」白芷拿文件夾砸他，「做為我弟弟，你態度端正點，別給人家不好的暗示。」
「不會啦。」小七接住文件夾拋回去，「五姐你這個時間過來，有什麼要緊的話說？」
「我今天下午去了趟9號補給點，在那附近發現了很奇怪的變異植物，還在根部發現了一個很大的木質化球，剖開才感應到隕石的能量波動。」白芷慢悠悠整理文件櫃，「你慢慢吃，吃完了咱們再看。弭寧和弭安已經洗過澡了，我可以多待一會兒。」
「也就是說這個木球能隔絕能量波動，只有你剖開它，才知道裡面有隕石！」小七飛快的把飯盒收起來，「地表的變異植物有什麼特徵？」
「看這個。」白芷知道小七的晚飯要變宵夜了，嘆了口氣，把一疊素描遞給他。除了草林，她還畫了好幾張蟲子特寫。
小七翻看過後，點點頭，說：「看上去都是新品種。東西都交給我。這個東西既然和隕石有關係，珊瑚姐那裡我就不通知了。回頭我找郝星來解剖蟲子屍體。」
白芷拿出成組的草樹和兩隻用容器裝的完整蟲子。小七把蟲子放進低溫倉庫，繞著高大的紫色草樹轉了好多圈，讚歎：「好東西啊，看上去像是紫芝的變異體。五姐你真是運氣好，要是你再晚去點，就剩不下什麼了吧。」
「確實。」白芷把大木球拿出來，「感覺東海獵場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就是獵人們不會找。」
「知道隕石有什麼作用的人一共也沒幾個，怎麼找？偏偏還不能公開說。這玩意兒比進化源容易搞到手。野心家們發現它的好處之後，肯定還會製造改造人。」小七把大木球放進玻璃柜子里，從剖面看，木球內部的隕石有半個足球大。白芷這幾天就出去這麼一趟，根本沒費什麼勁，不止弄回來看上去很有用的紫芝變異體，還弄回來這麼大塊隕石，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我覺得五姐你去探索隊更合適，你應該多出去走走。不要每趟，出去十趟有一次有這樣的收穫就夠了。」小七摩牙擦掌，「這塊隕石暫時留在我這吧，確定紫芝無毒副作用，我先拿它來培育紫芝。」
「嗯。弭安再大點，應該有機會走遠點。」白芷微笑，「記得早點回家睡覺。還有，叫三哥注意休息。」
小七點點頭，目送五姐在白光中消失。
海風秋和藺雲來都在起居室，連岳洞庭都來了。四個夥伴正圍坐在矮几邊吃宵夜開小會，桌上擺著大堆的燒烤小吃和一桶啤酒。
「回來了？吃宵夜吃宵夜。」雲來給白芷遞烤豆腐。
「這麼開心？」白芷接過烤串在張天照身邊坐下，才咬一口就辣得嗆到了，張天照給她餵了口啤酒。
「新江城的人把假進化源搞到手了。」藺雲來樂呵呵的，「估計他們現在撞進我們布的陷井裡了。」
白芷沒問是什麼陷井，默默地更靠近張天照一點。
沈棠雖然死了，張家和新江城合作的實驗室還在，張天照的幾個堂兄弟還在實驗室工作。新江城的人拿到進化源，多半會和張家聯繫。撞進陷井的很可能有張家人。張天照雖然不肯回家，但是她知道的張天煦和張天熙對他都算不錯。和曾經關係不錯的親人站在對立立場上，不管是誰心裡都會難過的。
白芷朝張天照貼的時候，張天照的手悄悄縮到她身後，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
岳洞庭接著翻資料，「張天照這個移動房屋的構思很好，在龍宮用機器建造移動大樓效率更高。東海的居民區完全可以停止了。過一段時間野外行走不便，我們還要封城，人口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增加，外城預留的空地改成果園比較合適。你們覺得呢？」
「這個當然可以，但是封城期間，那些投奔東海的人怎麼辦？」白芷微微皺眉。從理智上她知道封城就不能接納外來人口，但是從感情上講，把千里迢迢投奔東海的人拒之防禦罩外，顯得不大厚道。
「審查，在東海有買房子的放進來，」海風秋想了想，繼續說：「帶家小的放進來。沒家小的，城外的聚居點他們可以住，但是不允許進城。理由也好說，怕他們帶蟲子進來，優先照顧婦女兒童嘛，讓婦孺先進隔離區。隔離區住滿了只能讓他們在外面等了。先隔離一個月，後面看情況再說。」
「隔離區打算容納多少人？」張天照問，收容婦孺肯定不能和原定的隔離區放在一起，他需要重新設計一個隔離區。
「兩百個單間吧，蓋結實點，石床石桌子，公共廁所吧。」海風秋冷笑，「每個單間八平米，有門無窗，限住三人，六歲以下跟隨母親不算人數，六到十二歲算半個人，十二歲以下的少年兒童我們提供營養餐，大人我們不管，隔離區就放在城外的指揮部附近吧。」
「嗯，這個容易辦。我讓龍宮那邊做了一個不漏水的地下大水池給大樹供水，明早就能做好，明天把水池埋進土裡做好出入口，最快中午就可以種樹了。」張天照把海風秋的要求記下來。
「明天下午在外城把農場招工和種樹種糧食一起辦了，順便張揚一下咱們的進化源丟了。」海風秋笑著說，「我們明天顯示一下進化源的力量再捉賊。」
東海辦事一向高效。岳洞庭回去就把俘虜全放了，帶著部下星夜趕回東海。
張天照的工程隊上午就把指揮部的地下部分做好了。午飯後，市政廳全體出動，組織東海的中小學生出城種樹。
在外城人看來，研究所不但養活了這麼多人，物資還豐富的超過末世前。東海的水稻玉米和蔬菜產量肯定不會低。現在外城放開種樹種田，人人都跑出來看熱鬧。
外城西門外有一片預留的幾公頃空地，海風秋在近萬平米的空地中間挖了個淺坑，白芷把花盆裡的小櫟樹苗種下去，岳洞庭灑了一壺水。那棵櫟樹苗就在萬眾矚目中，從巴掌的小樹苗嗖嗖長到兩米多高。張天照架上梯子修修剪剪，沒過一個小時這棵櫟樹就長到了七八米高，樹冠面積接近一畝。
這個速度也太東海了吧。難怪東海並不像其他城市那麼看重高等級的異能者。東海研究所掌握著這項技術，還有防禦罩，哪怕有內城戶口的東海人都沒有超過十級的，他們也能在這個世道里生活的很好。圍觀的團長們心態各異，有人決定鐵了心跟著東海走到底，也有人打著弄到種子去別的城市換好處的主意。更有甚者盤算著弄到防禦罩和東海植物為什麼生長這麼快的秘密，想另起爐灶自建基地。
中小學生們在老師的帶領和協助下，在外城的果園中種下了近千棵果樹苗。狩獵隊和治安隊的效率更高，他們在城內城外種下各種灌木、竹子和松樹，在以公頃為單位的土地上播種玉米、土豆和小麥。
市政廳下屬的果園農場就在大櫟樹廣場上排開桌椅現場招工，優先招收在工程隊干過活的自由獵人。
有個自稱是農大研究生的漢子嚷嚷他是人才，強烈要求進農場當技術員。
工作人員微笑著拒絕他，說：「我們的工程隊之前招收臨時工付出的報酬並不高，來的人固然是因為需要薪水補貼家用，又何嘗不是在為東海做貢獻。有工作崗位，我們當然優先提供給他們。」
類似的對話時有發生，不過照顧的對像換成了學生的父親或者女工的丈夫。很快一千名農場工人就招滿了，市政廳還臨時加招了三百臨時工。果園、林場和農場的負責人馬上就把人領走，進行登記發放工作牌，調整住處的後續工作。有家庭拖累、能力又不夠的男人就這樣從原先的團隊中剝離出來，變成生活穩定的農場工人。
治安隊把這幾天積極主動配合治安隊查蟲殺蟲的團隊都召集到大樹下發放福利——每人一雙龍宮產的防水皮靴、一件雨衣，還有讓人眼紅的團隊福利：每位團長一個三十立方的大腰包、驅蟲藥劑和十瓶每瓶恢復異能百分之二十的恢復藥劑！，
龍宮產的防水皮靴不只質量比市面上買到的要好，最主要它是治安隊和狩獵隊的專用品，穿上它意味著這些團隊離進治安隊更近了一步。恢復藥劑這種久聞大名無緣得見的神奇藥劑在市場上一向有價無市，治安隊員們人手一瓶保命用，根本沒有人捨得轉讓。這次東海居然發出來這麼多，這些團長隨便賣一兩瓶出去都發財了好嗎？
看著那些藍瑩瑩的小瓶子被十來個喜出望外的團長塞進腰包，看熱鬧的團長們都成了紅眼兔子。
沙霆鬱悶的不行。東海的好東西層出不窮，可惜熱鬧都是別人的，他們當初要是不走就好了。沙霜喊他半天，讓他看那棵生長奇快的大樹，他都沒反應過來。
「哥，你快看！那棵樹又長高了！」沙霜驚訝的眼睛都變大了，「他們是怎麼辦到的？咱們在1區的時候也沒聽說研究所有這個本事啊。」
「咱們昨天看見的那片樹林不是半天就長了三米高嘛，長高點有什麼稀奇！」沙霆沒好氣的說。他一抬頭，看見三十多米高的大樹又長高了一倍，眼睛也瞪圓了，「這個不科學啊，從種下去到現在有四個小時沒有？」
幾乎所有看著這棵大樹的人都在不停的說：「又長高了，又長大了。」
沙霆還是識貨的，一眼就看出來海風秋他們手裡捏著的亮晶晶試管里的液體是什麼，他不滿的和沙霜說：「他們真奢侈，居然拿進化源的浸泡液澆樹！」
「沙霆哥，那個東西到底有多神奇？」沙霜知道海風秋是改造人，也知道海風秋有塊進化源碎片，但是她不清楚進化源的具體作用，末世前她確實是軍人，但是她的級別不夠，接觸不到1區的核心機密。
「有多神奇你看陸雷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就知道了。他投靠了海風秋之後，是不是進步飛快！我前兩天看見他，他已經二十九級了。」沙霆黑著臉，把他知道的告訴沙霜，「你在新江城的時候沒有發現嗎？咱們1區出來的人不只身體素質比別人好，異能升級速度也比別人快！我猜我們喝的水裡就加了進化源的浸泡液。在新江城，除了失蹤的汪承鵬團伙，還有哪個團隊的女人比得上你異能高，汪承鵬也是有進化源的。」
「進化源是什麼東西？」旁邊一個和沙霆關係不錯的團長問。
「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但是對人有很大的好處。東海的前身是滬城的1區，整個1區都是因為研究進化源建立的，可想而知這東西有多重要。不然東海為什麼把研究所藏的那麼深？」沙霆嘆了口氣，「原來這個東西對植物的用處這麼大。」他十分惋惜，當年沙家還是有機會把這個東西搞到手的。如果進化源掌握在沙家人手裡，今天的東海主人就算不是他沙霆，他最少也能撈個治安官。
沙霆根本不知道，曾經有一大盆隕石在他家地下室睡了十幾年大覺。而今天讓這棵櫟樹從小樹苗長成摩天大樓般高大的參天大樹，一共才使用了不到十克的隕石。
「有這樣的好東西，在內城種莊稼就夠全城人吃飯了。難怪在東海城外看不到田地。」某團長一點就透，馬上想通為什麼會有內城禁令，感慨萬千。
似乎是在印證他們的對話，海風秋張天照和岳洞庭各自從一百多米高的大樹各處跳下，都把手中的試管交給了白芷。白芷把這些試管里的溶液倒進一個大桶里稀釋，這桶水幾次稀釋后，裝進各種各樣的容器灑向果園和林場，一轉眼那些樹苗就抽出了新芽，荒蕪的土地上泛出一片片嫩綠。
工程隊開始在大樹下施工。治安隊組織圍觀的人回城。一個十人隊突然回來，帶來了壞消息：有人騙開了研究基地的防禦罩，闖進研究所搶走了包括六個防禦罩在內的重要物資，強盜們正在向西南方向逃躥。他們是研究所派出來求援的。
海風秋大怒，立即把全部狩獵隊員帶出防禦罩。
岳洞庭要求所有人都住處，治安隊立即排查黃會長的社會關係。
沙霆把研究所和黃會長聯繫在一起琢磨了一下，就想明白了，「姓黃的打劫了研究所，肯定把進化源也搞到手了。海風秋這是中了人家的美人計呀。」
「沙哥，姓黃的搞到進化源不是獻給新江城肯定就是送去西京。東海沒了進化源還能撐多久？我們是不是趁早打算？」一個習慣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的手下小心翼翼提建議。
「我們不走！」沙霜身為女人，偏愛安定舒適的生活環境，「雖然海風秋不講交情，但是我們在東海比在新江城自由多了，還不用交稅，不管是誰家拿到進化源，他們能有海風秋這麼大方？」
「說的沒錯。」沙霆贊成沙霜的意見，哪怕他和海風秋站在對立面上，他也不能不承認，家屬們在東海的生活比在新江城舒服多了，他的壓力也沒有在新江城時大，「我出去找人問問情況。」
沙霆打聽出來的消息相當驚人，東海的研究所倉庫整個被端了，除了最為重要的進化源和防禦罩被搶走之外，還丟了一批優良種子。
進化源已經丟了，當然誰搶到就是誰的。搶到手不管是轉手賣給誰，還是自己悄悄找個地方建立基地都不錯。哪怕搶回來交還東海，東海也不會吝嗇獎勵。沙霆斟酌再三，覺得就算他搶到進化源，他的人也撐不起來一個基地，他又得罪了新江城，去西京他更受不人家的計劃經濟，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出城爭奪好處。
東海官方雖然沒有公開宣布丟失進化源，也沒有刻意隱藏消息，很快全東海人都知道了。就算以前不知道進化源是什麼東西、不清楚進化源的好處。城牆外的良田一片青翠，樹林才一天功夫就從小樹苗長到一人高，還有那棵高達百米的巨樹，都以實例證明了進化源有多好用。
偏偏東海還發布了命令，最近幾天任何人沒有治安隊的許可不得出城。這個命令簡直和公開說你們不許搶進化源沒兩樣，中國人的頭腦一直是靈活的，很快就有人拿出另一條東海來去自由的規則質問阻止他們出城的治安隊員。
「東海研究所丟了東西。你們現在去獵場打獵會給我們的搜查工作增加難度。所以我們才有這幾天不許出城的規定。東海來去自由主要指的是你要離開東海，我們不會為難你，並不適用現在這種情況。」治安隊員的態度非常好，其實是在給人家挖坑，引誘人家離開東海。
進化源和防禦罩弄到手，天大地大任我闖，還回東海乾什麼？有野心和冒險精神，又自認為實力足夠的團長們紛紛要求辦理退租手續，宣稱要趁著野外不算太危險的時候回家鄉去。
市政廳並沒有為難這些思鄉心切的團隊，不止給他們辦理了退租手續，還向每個回鄉的團隊贈送了一些種子。
「這是這幾天離開團隊。」岳洞庭把名單給白芷看，「團長和主要成員的名單都在這裡了。」
白芷翻看名單，走的都是那種成員四五十，水平不算低的中小型團隊，一共有六七個，還有一個和黃會長同時從新江城來的三百多人的大型團隊。
這些人出城之後肯定會滿獵場亂躥，追殺黃會長的人，也會相互攻擊。東海除了拋出去一枚假進化源，就只花了一些很快就能在市場上買到的種子，就把心懷不軌的團隊從東海保護範圍中剔除出去了。
白芷在名單中沒有看到沙霆的名字，覺得人走的還不夠多，她不滿的問：「就走了這麼點？」有野心又不能團結的人就意味著麻煩，她當然希望麻煩少一點。
「我們的安民措施很成功。像沙霆那樣的，除了東海他也沒地方去，看在他們團隊對女人孩子都還不錯的份上，隨他們去吧。」岳洞庭在辦公桌的對面坐下，長長嘆了一口氣，「男女比例失調太嚴重啊，治安隊的小夥子們都嚷嚷要一妻多夫了，你們家小山說的洋妞，什麼時候才能來？」
「等你那邊宿舍和工作都安排好，小山隨時運人過來。」白芷笑，「我們等著吃你的喜糖啊。」岳洞庭嚷嚷著要娶洋妞兩三年了。
「那你還要再等幾十年，」岳洞庭笑嘻嘻的拿出指甲刀修剪指甲，「我能活三百歲呢，按比例換算我相當於人類四五歲的孩子，現在就結婚，過幾十年你讓我摟著老太太上你們家蹭飯？」
岳洞庭描繪的畫面太美，白芷沒法想像，只能閉嘴。今天是小團伙聚餐兼開小會的日子，她轉身去廚房做飯。
藺雲來在飯桌上說了一個新信息。同暉城前幾天來了一個俄羅斯人為主，旅俄華人為輔的聯合國團隊，他們在同暉召集高手去西伯利亞一個收藏了接近一百五十萬植物種子的地方找種子，給出的報酬是共享這些種子。現在同暉城正在組織遠征，汪田兩家拿出了十幾騎狼騎兵，西京到同暉的部隊也出了一個連。
「老大哥們怪認真的，不像是誘餌。」雲來抱著大酒杯，□□的砸了一口雪白的泡沫，「你們知道這個地方嗎？」
張天照和海風秋不約而同看白芷。如果真有這種地方，白芷很有可能知道。
白芷思考了一會兒，說：「那是植物方舟計劃，地點在雅庫茨克，末世前人口大約二十多萬。我那會兒在A城上班，看新聞的時候瞄過兩眼，具體的不是很清楚。我曾經和小七談過這個地方，我倆一致認為，長期保存種子需要的條件很苛刻，先斷電后核輻射，很難說那裡的種子還有活性，就算有活□□，都過去好幾年了，那些種子進誰的肚子可能性更大。畢竟西伯利亞是高寒地區，找食物不容易的。當地人肯定早就把主意打到那個倉庫頭上了。」
「我覺得是個機會，可以去看看。」海風秋說，「別人都是走著去，我們可以開晶核動力的車去啊。而且我們有瞬移，想回來就回來，想增援就增援，很方便的。萬一種子倉庫還在呢？」
「誰先去？」藺雲來得意的看大家，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
「你去了，營地那邊的獵物誰收？」岳洞庭似笑非笑看著他，接下來東海要和新江城真刀真槍干一架了，這個時候張天照不在比較合適。
「我去。」白芷舉手，「最近也沒有什麼工作是非和我張天照不可的，我倆正好當度假。」
「那我就不和你們搶了。」藺雲來很乾脆的放棄，「你倆是打算先跟同暉的大部隊走呢，還是單獨走？」
「單獨走吧。」張天照微笑，「就我倆，單純走路，白芷還能抽空回家煮飯看看孩子。」
「行，那就你倆先去。我和洞庭從你們出去就不分開，保證你倆呼叫支援就有人過去。」海風秋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