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好的變化
有海風秋和黃小甜一起做說客，黃會長的態度相當好,除了要求黃小苗每周回家做體檢，並沒有對紀南城提別的要求。
白芷在娘家泡了個加半杯隕石提取液的熱水澡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在她洗澡時趕到龍宮的岳洞庭暗示弭寧把郝朗拖住，先見到白芷,叫她照海風秋的要求裝虛弱，還給她請了一個月的病假。
說是出差其實是在同暉基地幫隊員沖三十級的張天照瞬移回來，親眼確定白芷沒有問題，才放心的回同暉接著幫沖級。同暉營地首批衝上三十級的精英們一共一百一十人,回龍宮的時候一個比一個顯慘。營地的所有成員都不約而同把最可怕的領導從岳洞庭換成了張天照。
幾天後出差回來的張天照和紀南城交流了很久,和准爸爸交底：白芷給黃小苗徹底調整過了，前四個月母女三人都是安全的，過了四個月可能會出問題，但是再過兩個月小山就能回來了，保他老婆孩子沒問題。叫紀南城帶著老婆去在孩子出生前不要和黃會長那邊的人有任何接觸。紀南城辭去了團長的職務,帶著完全被蒙在鼓裡的黃小苗搬到六號林場生活。至於說好的每周一次體檢,黃小苗每次說該回去了,他都滿口答應,轉過背請林場的醫生過來給黃小苗做個意思意思的檢查，這一周就糊弄過去了。為了讓紀南城放心，郝朗每周會接小七來林場看一次黃小苗，給准媽媽送些與她有益的水果蔬菜和糧食，還有加了微量隕石提取液的飲用水。
每天傍晚，都能看見黃會長的女兒在市政廳大門外等海風秋下班，他倆會一起去附近的小館子吃晚飯，飯後還會在城外散步或者在商業區逛逛。內城外城都在傳黃會長很快就要做東海岳父的小道消息。
黃會長悄悄拜訪了東海最有錢的幾個大團，憑著岳父光環借到幾筆數額不詳的款子。
獵人公會又發布低級任務了，雖然數量不太多，收購皮毛肉類的價格還是比市場上的收購價要高一點。但是市政廳的後勤處在幾個補給點和市場上以略低於獵人公會的價格收購低級的皮毛和鮮肉，統統是有多少收多少。黃會長手裡的資金就那麼多，拼囤貨他根本拼不過東海。後勤處的老胡看兒女親家的面子，給他的收購價和獵人公會的收購價相等，看上去他的帳面略有盈餘，但是他還有房租人工和運輸的開銷，收的越多他越虧。
獵人公會現在勉強維持運轉，除了少量的低級任務，中級任務都不發布了，高不可攀的高級任務倒是發布了不少。團長們看在岳父光環的面子都接了高級任務，但是也沒人真傻到帶著團隊去找三十五級大BOSS自殺。
紀南城帶著黃小苗走了就沒再回來，但是黃會長賠了一個侄女得到的好處也很大，他探到了東海這群改造人的底，改造人對後代確實非常重視。白芷開出來的大串書單可以拿來參考，而黃小甜差不多把海風秋勾搭到手了，只要他女兒懷孕了，海風秋肯定會心甘情願把進化源交出來養育後代的。有了進化源，他保管的那批胚胎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出生，過二十年他也能有兩個百人隊的改造人手下，而他本人，進行簡單的改造之後，擁有進化源就等於擁有兩百年的生命，黃會長摸著才留起來的鬍子，覺得他的迂迴路線走的精妙無比。
因為救人而受傷的執政官休養了一個月才上班，她正式上班之後市政廳的工作有了新的變動，派出的工作組走遍了外城的每一個小區和城外所有的定居點，提供勸說有孩子的家庭搬到外城居住，給孩子的母親提供工作。食品加工廠由一家增加到三家，小學還把招收學生的年齡上限放到了十一歲，給大孩子設計了全新的課程，大孩子們除了在學校學習文化知識，還能跟著狩獵隊去獵場實習。
沈老大全團都搬到了外城新落成的小區居住。他的三個孩子，大女兒正好十一歲，二女兒七歲，都在東海小學上學。他老婆也進了食品加工廠上班，三歲的小兒子在託兒所全托。兩個孩子上小學減免房租三分之二，他家租住的三室一廳帶廚房和衛生間，每個月只要交一塊錢的房租。雖然他們十來個人的小團隊搶不到獵人公會的低級任務，但是二女兒第一次月考就考了全校第一次，學校獎給了她一個十立方的空間腰包！有了這個腰包，沈老大除了能帶回皮毛，還能帶回大量的鮮肉賣給食品加工廠，他們的收穫賣給收購點，收入比從前增加了不少。
大女兒頭一次去獵場實習因為表現出色獎勵了一張大書桌，女兒帶著他去市政廳的倉庫領書桌，他臉上一直帶著笑，腰也挺的很直。
沈老大的小團隊成員都和他一樣，住進了外城，老婆有工作，孩子有學上。雖然他們的收穫仍然和從前差不多，但是孩子們都穿上了新衣服和新鞋子。沈老大還開始存錢了。他老丈人就是做挂面的，他和小舅子雖然手藝不如老丈人，但是他倆做出來的挂面也比小區雜貨店裡代賣的挂面好吃。他打算存夠租門面和買工具材料的錢就和兄弟們在外城開一家挂面作坊。
最近白天的溫度又提高了一點，但是早晚更加寒冷。溫差變大，就會有降水，白芷從龍宮接回兩個孩子，手工給弭寧縫防水的小靴子。弭安靠坐在沙發上，朝弭寧頭上扔雷球玩，弭寧很配合的擺出各種中彈姿勢撲倒，爬起來再撲倒，兩個人總是不約而同發出傻笑。
張天照打開門，岳洞庭和海風秋先後進來，三個人都被孩子的傻笑逗樂了，兩位叔叔一個抱起一個拋著玩。
「你們開完會了？今天的湯里加了山藥，晚飯還要半小時。」白芷放下針線，把煨好的熱茶端給他們。
今天他們臨時開了個小會，岳洞庭還要跟白芷彙報下。張天照一手一隻把兒女提起來送進他的工作室玩。
「這個月外城新開了幾十個小作坊，很多有一技之長的小團隊都轉行做挂面，打燒餅，做米線去了。」岳洞庭給白芷讀完會議摘要，八卦城裡的新聞，「黃會長的岳父光環很亮，小道消息說他很快就要做海風秋的岳父了。」
海風秋冷笑兩聲，說：「黃小甜還讓我有空帶你們幾個和她的姐妹們一起玩，特別是你，洞庭，每次她都提某表妹對你超級仰慕。」
「我已經為東海獻青春了，不要讓我賣身賣子孫行不行？」岳洞庭笑著翻過一頁，「這個月在我這裡登記的同類有六個，大家都在眼巴巴排隊等你把黃會長手裡的那個准能懷上孩子的葯弄到手，你有把握沒有？」
「要是張天照肯拉下臉來跟某位黃姑娘約會一兩次，聞一聞配方就出來了。」海風秋對張天照笑，「你敢嗎？」
「不敢。你趕緊把假的進化源送出去。黃會長就要撐不下去了。早點讓他拿到進化源跑路，大家省心。」張天照握著茶杯慢慢轉圈，白煙從杯口慢慢升起，裊裊白煙的那一邊，是白芷溫柔的笑臉，是他觸手可及的幸福。出賣色相的事，誰愛干誰干，反正他不幹。
「等新江城的訪問團到東海就差不多了。」海風秋皺眉，「紀南城的老婆怎麼樣？」
「小七說情況很穩定。白芷給她做的調整很成功。」張天照嘆了口氣，捏住白芷的手，「紀南城的孩子沒了他可以再生，你要是沒了，你叫我們怎麼辦？」
孩子沒了媽媽會難過的，白芷微笑，「我只是受不了水屬性異能而已。換別的屬性都不會痛的。」
岳洞庭接著翻記錄，「西京的代表團已經出發了。估計下個月五號到，他們打算用晶核換空間包。跟他們風的還有兩個基地。我們估計新江城會暗中攔截這三個代表團。」
幾片風刃托住弭安懸浮在半米高的空中，穿著綠色爬爬衣的小弭安伸胳膊伸腿「游」出工作室，咯咯笑著，像一隻快樂的小青蛙。弭寧在她下面，肚皮朝上拱來拱去，做好了隨時接住妹妹的準備。
弭安這麼快就學會使用第二種異能了？岳洞庭目瞪口呆，手裡的摘要掉下去都不知道。
「好好爬。出門你只能用兩條腿！」白芷彈過去一道風刃，把弭安撞回地下，兩個孩子一起變爬行動物。
「他倆還會什麼？」海風秋也驚到了。
弭寧伸出手指，他的指尖出現一個小小的金屬棍兒，又長出四片螺旋排列的金屬片，一轉眼，螺旋槳嗡嗡旋轉，他以大人們更不能接受的方式飛起來了，搖搖晃晃神氣活現。
「我還會教會了很多小朋友。」弭寧驕傲的抬起下巴，螺旋槳颳起的小風吹得他小捲毛一顫一顫，說不出來的得意洋洋。
「真會玩。」海風秋讚歎，他怎麼就沒想起來這麼玩？
「摔哭了幾個小朋友？」張天照打擊兒子。
「都摔哭過。」弭寧低下頭，「三舅舅提著老酒挨家道過歉了，爸爸你不用再去的。」
「螺旋槳的比例做的不錯，把數據給我，我給你做一個晶核能的小直升機玩。你明天去能源組的侯叔叔那拐一個15號小發動機來，」張天照還沒說完，就挨了一下小雷球，他立即沒原則的改口，「兩個，一人一個。」
「咱們的直升飛機還沒研製成功，你先給孩子弄個出來，不帶這樣打臉的。」白芷也扔小雷球砸他。
「玩具能飛就行。直升飛機真要能用，涉及的技術難題太多了，我們缺少專業人才，雷達什麼的和電磁波有關係的現在全都要推翻重來，就咱們那十幾個研究員，太難了。」張天照吸住兩個雷球在手上玩，很得意，「不過我兒子比他們先飛，確實有點打臉了。」
「大侯肯定會攢著勁和郝星搶弭寧的。」岳洞庭樂呵呵的把記錄撿起來。大侯是負責飛行器研製的項目負責人。
龍宮的孩子在小學畢業之後，學習成績最好的那一部分會跟著各個項目組輪流實習，在某個方向有突出表現的就會留在某個項目組固定實習，半天去職高上基礎課，半天跟隨老師學習專業知識，特別出色的孩子往往會有好幾個當導師的研究員搶。弭寧天份好，基礎也打得很好，再過兩三年就能頂個研究員了。
「小七已經搶過好幾次了，沒搶過郝星。弭寧對植物不怎麼感興趣。」白芷微笑著看弭寧伏案寫字。
弭寧突然放下筆，說：「媽媽，舅舅們來了。小山舅舅說他們的樣子變了，怕內城門口不放行，讓爸爸帶我去接他們。」
齊浩宇的個子變矮了，現在只有一米七出頭，身材瘦削很多，模樣也變了，現在看上更像才抽條的十四五歲的少年，和他的實際年齡差的不太大，眉眼輪廓依稀有點齊隊長的味道。
小山縮水更嚴重，近似幾年前才見面的樣子，剩下的八個從一米五到一米七都有，高高矮矮一排十人，全是初一小朋友。
「你們這是怎麼了？」白芷能感應到他們比以前強大，異能不只穩定而且收斂。
「我們補齊了失控時失丟的基因片斷，恢復正常了。」小山嘿嘿一笑撲向在地板上爬的弭安，「想死舅舅了，舅舅抱。」
舅舅們都撲上去了，最後又變成一團混戰，張天照過去把他們九個連弭寧弭安瞬移到地下室的訓練場去了。
「怎麼做到的？」白芷問比以前更沉穩的齊浩宇，他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笑容仍然靦腆。
「叛亂份子的實驗室里，有我們的備份切片標本。我們突破的時候把切片吸收了，然後就這樣了。」齊浩宇開心的提出一個小錢包，「蠶繭大豐收，有好幾百個，我們幫五姐把中間的蠶蛾取出來了。」
白芷收起錢包，「晚飯沒吃吧，想吃什麼？」
「只要是姐姐做的，什麼都好吃。」齊浩宇挽明顯偏大的衣袖，「我給姐姐打下手。」
趁著白芷做晚飯的功夫，張天照帶著縮了水的小山去6號林場探望紀南城一家。小山給黃小苗做調整也很吃力，出來就爬張天照背上去了，說：「水屬性的能量扎人真痛，姐夫，這個黃姐姐吃過調整葯了嘛。」
張天照欲言又止，索性背著他在林場散步。
小山在張天照的背上搖搖晃晃，「姐夫你別怕，我們後來找到的那個秘密實驗室，所有的東西都銷毀了，和那個實驗室有關係的人，都不能說話了。」
「都死了？」張天照停下腳步。
「是的。他們為了切片的活性，都是活剖的。所以我們把他們活剮了。」小山抱緊張天照的脖子，「黃姐姐是從哪來的？」
「新江城來的新移民。東海城獵人公會會長的侄女。那個老傢伙連他親生女兒都餵了調整葯，打算跟海風秋……借種。」張天照搖頭笑笑，「這個事你們先別管。海風秋寧死也不會幹的，但是會找個機會讓他們拐走假的進化源碎片。然後再把姓黃的帶走了進化源的消息放出去。以後就不會有人掂記東海還有進化源碎片了。」
「真麻煩，直接扔出去多省心。」小山在姐夫的背上搖搖晃晃，軟的不行。
「人家沒直接要，給的太容易也不信。」張天照背著小山繞過竹林，看見李珍在教女兒挖竹筍。李珍的頭髮束成馬尾，穿的很樸素，李小虎頭髮長了一點，幾個月不見長個子也長肉了，但還是顯瘦，長手長腿是個骨感小美人兒。
小山看見小美人兒不由自主吹了聲口哨，小聲說：「姐夫，看美女。」一眨眼他就滑下來，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張哥！」李珍看見張天照很激動，小美人兒看見張天照更激動，舉著一根大筍送過來，「張叔叔，送給阿姨吃。」
「謝謝。」張天照收過大筍，摸摸小美人的頭，「在這兒過的習慣嗎？」
「挺好。」李珍的眼睛笑起來彎如月牙，卻不再勾人，「我現在是林場的衛生員，這裡的奶奶婆婆對小虎都挺好。」
小山對李小虎眨眼睛，「交朋友不？」
「我叫李小虎，九歲了。」李小虎大大方方和小山打招呼。
「我叫小山，十二歲了。」小山仰頭看張天照，「姐夫，明天放學我能來找小虎妹妹玩嗎？」
「如果小虎妹妹願意的話，當然可以。」張天照掂一掂手裡的大筍，「我們先回去吧。」
「我願意和顧阿姨的弟弟交朋友。」小虎的笑容甜極了。
「我等會來找你，我姐姐在做好吃的，一會我給你送一碗來。」小山興奮的要命。
穿過竹林，張天照拋著筍，在一步三回頭的小山的屁股上踢了一腳，「你開竅的是不是有點早？」
「和浩宇哥沒法比。」小山蹦起來看幽深竹林里一大一小的身影，「先做純潔的朋友嘛。」
為了讓小山以後經常見漂亮妹子，張天照帶他去場部辦了張出入證。小山回家蹭了口弭安的水喝，問白芷要了一大碗鍋包肉還竹筍的人情，還央求張天照帶他直接瞬移進林場。
藺雲來剛才溜回來見識弭寧和弭安的新本領，順便留下來蹭頓晚飯，他等小山消失了，才說：「小山從頭到尾都寫著明騷暗賤四個字。他這是怎麼了？」
馬上瞬移回來的張天照笑著說：「遇見李小虎了，他正在涮好感。」
「眼光挺好。」藺雲來把努力爬啊爬的小弭安抱起來，「咱們家的弭安要藏好了。我剛才回來看見街心花園一個兩三歲小男孩對我笑，就覺得那傢伙是掂記上我們弭安了，恨不得踹他一腳。」
「我突然覺得陳叔叔對我真是和顏悅色。」齊浩宇小聲給准岳父點贊，還在心裡給弭安未來的男朋友點了根蠟。
晚上下起了小雨，張天照暫時關閉了內城的防禦罩。天亮雨停，內城的植物似乎都比昨天高大了不少，外城的空氣也變得極為清新。各補給點附近一夜之間都有綠色植物自地底冒頭。半個月之內，又下了幾場雨，更多的地方出現了綠色。龍宮在野外的所有成員都撤回了龍宮，研究員趕製出了兩個直徑五十公里的大防禦罩，一個保護龍宮地區。另一個由張天照悄悄裝在市政廳，更換下來的直徑幾公里防禦罩送回龍宮保護新建的農場。
這種連綿陰雨的天氣並不合適狩獵，大小團隊都從獵場撤回來了。東海官方則把收縮回城的狩獵隊和治安隊投入了外城的擴建工作。顧白芷還發布命令徵集外城的勞動力，給的報酬真心不高，也沒有強制要求。這種有你不多沒你不少的態度很有東海風格，雖然很多高級的異能者看不上那點報酬，但是陰雨天不出城，閑著也是閑著，還是有不少異能者以個人的名義報名參加，很快東海城外就變成了熱鬧的大工地。
西京來的貿易團和另外兩個基地的貿易團來的比岳洞庭估計的要晚一些，在各大團隊反應過來之前就完成交易離開了。黃會長從親家老胡那裡打到了不太確切的消息，這三個貿易團帶走了將近兩千的空間包，而且空間包里還裝滿了東海特產，衣食用應有盡有。對於快要破產的黃會長來說，這三個貿易團簡直是聖誕老人送給他的禮物，黃會長正大光明的派出了五個百人隊冒雨進獵場打獵，第二天又添派了三個百人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