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肉包子
傍晚顧天白帶著弭寧又來了一趟,弭寧確定媽媽和妹妹都安全,又再三詢問爸爸一定會陪媽媽到妹妹生出來，才依依不捨的跟著三舅舅回了龍宮。雲來稍晚一些才帶著陸雷和兩個十人小隊過來。他們簡單休整之後,留下五人守衛臨時住所,其餘的人在藺雲來的事領下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的離開了,天亮才回來。
基地的治安隊到下午才開始全城大搜查。這種搜查落實到基層,就變成了意思意思的形式主義,上門搜查的治安隊和打著呵欠明顯睡眠不足的藺雲來閑聊了幾分鐘,連他們這個院子里住著多少人都沒問,收了一點好處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們昨晚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居然鬧全城大搜查？」白芷問陸雷。
陸雷在白芷面前很老實，他思考了一下，盡量簡單的說：「我們把一個姓吳的團伙連鍋端了,還抄了石城江家的一個據點。領導放心吧,做的很乾凈，明知是我們乾的他們也找不到把柄。」
姓吳的是對白芷下手時被沒露面的人殺死。就算沒有證據證明是白芷這邊的人動的手，那個團伙活著的人肯定會把這筆帳算到白芷頭上。他們初來乍到，被人欺負不還手就呆不下去了，還手還在明面上也落上下乘，糾纏來去也沒什麼意思。提前把確實會下手的對頭連鍋端了，基地方面找不到把柄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就是還有別人想對他們做小動作，也要三思而行。
石城江家有建立實驗室的能力，還有瞬移，一個習慣用暴力而不是交流來解決問題的組織，就算東海給他們穩定劑的代用品，他們也不可能就此滿足。從江陵一決定把白芷擄走的那一刻起，他和她就變成了敵人。抄據點只是開始。
白芷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了。接下來你們打算幹什麼？」
藺雲來微笑，「我們打算招兵買馬組織團隊。然後打怪升級，涮基地的聲望，買馴獸術的技能。」
師傅在逗她開心，白芷笑笑，問更實際的問題：「你們晚飯要吃什麼？」
「龍宮食堂的出差盒飯套餐，這個鬼地方好像都沒有賣菜的。」雲來很鬱悶，他不像張天照那麼愛吃肉，沒有蔬菜他就沒法活了。
「一點蔬菜都沒有的賣嗎？」白芷很驚奇。這個基地很亂，但是人口很多也很繁華，領導人不可能不發展農業生產的。
「只有海帶海菜什麼的。向東三十公里是大海，大海就是獵場。他們的生存資源豐富到會讓任何一個基地包括東海眼紅。只要伸伸手就能吃飽喝養活全家。」陸雷把他了解到的情況全數彙報。他上午去過海邊獵場了。淺海邊就有大篷的紫菜海帶什麼的生長，伸手撈就有了。近海小魚小蝦多的數不清，當然各種變異獸也多的數不清，實力不夠的個人或者團隊根本就接近不了海邊。變異獸們在海岸線邊緣就能獲得豐富的食物，對三十公裡外基地里的幾萬人口沒有半點興趣。
昆崙山下的山洞裡就是這樣資源豐富的生存環境。那次的收穫是只需少量光照就能生長的變異農業生態體系，還有大量且穩定的涮怪升級場所。
白芷和藺雲來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眼睛都閃閃發亮。
「我去海邊獵場看看。和你們家張天照說一聲，叫他隨時準備被我召喚。」雲來精神抖摟穿外套，大步出門。
張天照對「生存資源豐富到東海都會眼紅」同樣極感興趣，等不及雲來召喚他，直接追出去了。
「又留我當看門狗。」陸雷嘴上表達他對當看門狗的不滿，卻極為盡責安排人手在臨時住所附近巡察，他的手下和左鄰十多人的小團隊在大門外碰了個面，對方熱情的主動用拳頭交流感情，很快大門外的崗哨除了一個自己人，就添上了左鄰的團長。
陸雷指點白芷從樓上的窗口觀察淪落成門衛的本地土著團長，「這邊每次狩獵都是全城出動，實力差點的都是炮灰。他們這個團隊實力不高，團長也只有十一級，但是十來個人相當團結，每次出去幾個就能回來幾個，我就看中了他們這個。」
要在這裡涮聲望，有幾個本地人當然會方便很多。不管這個新投靠的小頭目忠誠度有多少，既然投靠了他們，哪怕是做給外人看，也要給人家一點拿得出手的好處。這個小頭目手裡提著一根鋼筋磨成的長矛。白芷覺得長矛不是這個小頭目的趁手武器，
她問：「他適合使用什麼武器？」
「小劉的第一異能是速度，第二異能是水。」陸雷想了想，問：「匕首怎麼樣？」
白芷拋給他一柄精緻的黑鐵匕首。這是一柄從刃尖到手柄尾端都呈暗灰黑色的長匕首，入手沉重，手柄呈略扁的六角形，除了手柄上防滑的繩紋之外沒有任何裝飾。
陸雷握住手柄揮舞幾下，東西是好東西，他用已經不趁手了，他不死心的問：「張哥這兩年沒研發新武器？」
「這兩年都在忙著蓋房子，沒空搜集新材料。他這趟出去應該會有新收穫。」白芷微笑，她感應到岳洞庭也來了。他們三個匯合之後向東面的大海快速移動。這趟不止會有新收穫，收穫應該還不會小。
基地外圍一個工廠改造成的住所。幾十個全副武裝的男人使用長矛在屍骸中翻找線索。兩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高處俯瞰。一個男人留著絡腮鬍子，另一個鷹鼻瘦削，兩個都穿著閃閃亮的皮衣，脖子上的金鏈子比皮衣還要閃亮，看上去匪氣十足。
「老汪，看得出來是什麼人下手的嗎？」鬍子問他的同伴。
「每塊屍體的碎片都差不多大小，像是利爪切割的，但是現場又沒有變異動物的腳印，屍塊上也沒有變異動物的味道。這不像我們同暉人乾的。我覺得很可能是昨天新來的那幾個人。」老汪不停的吸氣，「老田，光頭吳的團隊上上下下將近兩百人，一晚上全滅，那個女人不簡單啊。」
「沒有露臉的那個孕婦？懷孕了用異能容易流產呀。就算能用異能，她也只有九級，干不出這事吧。」老田的手指無意識拽住一根鬍子撥了下來，嘶嘶吸氣。
「江陵一是火系異能者，當時就他倆在。一個九級的女人也干不出來把人炸成渣、紮成烤串活活放血死的事兒。至於孕婦，她連臉都沒露出來，肚子是真的還是假的誰知道！我猜九級是假的，肚子子也是假的。」老汪的眉毛眼睛都皺成了一團，「這群人滑不溜手，一點把柄都捉不到。咱們現在做了領導，沒有名頭還真不好找他的麻煩，真是麻煩。」
「既然這夥人在咱們同暉城住下來了，早晚都會露出破綻。先盯著他們。」老田冷笑的時候嘴角朝一邊歪，凶相畢露，「再厲害，他們也只是幾個人，咱們有上百的狼騎兵，怕什麼。放只狼崽子進來打掃屍體吧。」
老汪揮手喊撤，男人都收起長矛，跟著他倆退出了工廠的大門。早就等候在門外的一隊人牽著只半人高的變異小狼進門。
興奮的狼嚎聲在基地上空回蕩。
白芷家的新門衛撫摸匕首的手抖了一下，刃鋒在他的食指上割出了一條細細的傷口，殷紅的血珠跌落到塵土裡，他顧不上傷口，帶著畏懼的神情和新同伴說：「基地又要多一個狼騎兵了。」
新同伴對他一笑，「小劉，狼騎兵很可怕？」
「一個兩個倒是不難對付，成隊的狼騎兵……」以前被人稱為劉老大的小劉又哆嗦了一下，輕聲說：「後天就是狩獵日，所有的團隊都要去獵場，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狩獵日是指全城所有的大小團伙在基地指定的範圍內配合狼騎兵擊殺變異獸的日子，每周一次。這一天不止各團伙都會出動，基地里異能很低甚至沒有異能的人也會跟隨大部隊去獵場。只要膽大心細又夠機靈，撿一點海帶，從人家不要的屍體上割一點肉，就可以勉強維持一周的生活。
所以同暉城的人口才有這麼多，基地里才這麼熱鬧。也同樣因為這個原因，存著撿便宜念頭的人也格外多，基地外才會有那麼多的爭鬥和流血。這個基地遵循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連領導人也是誰拳頭大誰當，自從田汪兩家的狼騎兵一年前橫空出世，基地的領導就再沒換過人了。
張天照在海邊的一座小山上提前挖了個□□平方的小洞，和白芷在山洞裡呆著，圍在暖暖的火盆邊喝茶，用望遠鏡看遠處海灘上萬人狩獵的熱鬧場面，既安全又舒適。
「他們的領導知不知道這個獵場有好東西？」白芷轉動茶杯，問張天照。帶著寒意的海風從通風口吹進來，帶來潮濕的鹹味，還有勃勃生機。雖然她沒有張天照那麼敏感，她都能感應到這附近有類似進化源或者隕石之類的東西。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的人，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江陵一他們都找來了，我猜他們都是心裡有數嘴上不說。」張天照在白芷手裡的茶杯搶了一口茶湯，笑著說：「不過我們來了，他們就沒機會了。」
昨天陸雷帶著小劉出去轉了半天，對同暉基地有了大致的了解。這個奉行用拳頭講道理的基地拳頭確實很硬，和富裕的東海碰上了，不打一仗是不可能坐下談話的。 先下手為強把東西弄到手，東西在他們的幫會倉庫里，不管是哪個基地還是強大的變異獸都摸不著。東海不僅無需承擔戰爭的損失，將來的生存壓力也會小很多。
東海人只能站在東海的立場考慮問題，至於同暉人的利益，東海能力有限就顧不上了。
白芷輕輕嘆了一口氣，接過望遠鏡觀察遠處海灘上的戰鬥。
每隊十人的狼騎兵騎著個頭近似駱駝的威武巨狼在獸群中來回穿梭，把成群的變異獸切割開，追擊小BOSS或者幾個小隊圍攻大BOSS。這些狼騎兵雖然在配合上比東海的狩獵隊差一點，但是殺怪的效率更高。
獵場上的大大小小的團隊幾百個，不管是結成陣型的四五百人大型團隊，還是不到十人聚成一團的小團伙。每個人都很珍惜每周一次的大狩獵，涮怪的撈海帶的捉魚蝦的忙忙碌碌。海邊人頭攢動，十分熱鬧。
藺雲來的新舊拼湊小團隊在海灘一角閑閑的看熱鬧，觀察狼騎兵們的戰鬥方式，評估各大團隊的實力。
「難怪這些狼騎兵的等級比大部分人高一大截，專業搶BOSS的啊。」陸雷摸著下巴笑笑，「你看那個大團，打到一半的大BOSS拱手就讓出去了，我猜他們肯定想把狼騎兵活活咬死。」
「這些騎兵看上去年紀都不大，行事怎麼這麼囂張？他們是怎麼挑選出來的？」雲來問小劉。
「是田家和汪家的族人。這兩個姓是大姓。」小劉的語氣憤概多於羨慕，「當上狼騎兵，等級嗖嗖就上去了，還能想幹嘛就幹嘛。他們怎麼可能讓外姓人上。」
「幹什麼都行？」陸雷追問。
「明裡當然不能，暗地裡幹什麼都行，不過得罪人太多被暗殺的也有幾個。」小劉的眼珠靈活的朝陸雷說的那個大團隊一繞，「這些我們回去說。兩位老大，接下來咱們是去近海撈魚蝦，還是撈海帶？」
「撈你妹。小團隊打死的獵物基地抽成嗎？」藺雲來眯起眼睛，幾百多米外的淺海，一隻體型近似大巴的龐大海獸從青綠色的混濁海水中浮出來，靠它近一些的大小變異動物都連滾帶爬游開了，那是一隻二十級的變異海獅BOSS。
「不抽成。要是搶在騎兵隊到之前打死BOSS，他們也不搶屍體。」小劉跟著藺老大的視線看見大個頭的BOSS，嘴巴張得老大，「老大，你不會是想弄死那個大傢伙吧。」
「好久沒吃海獅肉了，還真有點懷念。」藺雲來召出雷槍，舉手做了個準備的手勢。
與此同時狼騎兵也發現了這隻大個的BOSS，兩隻小隊自動朝這邊聚集。這塊區域的幾個小團隊都默默撤退，在他們看來，藺雲來他們只有四十多人，和騎兵隊搶BOSS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藺雲來大步跑向BOSS，在海浪觸及靴尖時，把手裡的長槍投向BOSS。黑中帶紫的長槍破空而行，槍身紫芒閃爍，狠狠的扎進了BOSS的頭部。
BOSS在低沉的吼叫聲中掀起滔天濁浪，撲向藺雲來。陸雷疾行繞向BOSS的側面，召出長槍，他的槍身有銀白色的電芒遊動，遠遠看去，似乎有一條白龍繞著槍桿遊動嬉戲。
這柄槍的賣相相當搶眼，吸引了包括狼騎兵在內大多數人的目光。不止一個人在心裡嘀咕：這麼騷包的長槍是從哪搞來的，好不好用？
和陸雷的銀槍比，藺雲來再度召出來的紅得發紫的長槍更加騷包，槍身七顆寶石輪流發光跟山寨手機的跑馬燈似的，極為符合這個基地上層的審美情趣。藺雲來本人單手持槍傲然面對像重型卡車一樣撞上沙灘的BOSS坳造型比跑馬燈長槍還騷包。
有個狼騎兵大聲罵：「龜兒子擺這麼騷包的造型送死，等變異獸給他好評撒。.」
陸雷的兵分成三個小隊在藺雲來附近分成三個點站位。藺雲來出槍扎向BOSS的同時，一個小隊的五條火鏈射出去困住了BOSS的一隻鰭肢，另一個小隊的五條冰槍射向了那隻鰭肢，幾次配合的齊射就把那隻鰭肢打斷了。
BOSS卻一直追著雲來不放。雲來帶著斷了腿的BOSS在沙灘上又跑又跳，有事沒事扎人家兩下拉仇恨，偶爾被BOSS打一兩下他也完全扛得住。
三個五人小隊和陸雷抓住一切機會攻擊BOSS。異能齊發動作整齊，相互之間配合親密無間。這種成組異能打配合的戰鬥方式同暉人還是頭回見，狼騎兵們在戰場的外圍停下觀摩，放棄了搶BOSS。
陸雷估計差不多了，朝藺雲來打了個手勢，雲來猛然回頭，一槍扎向BOSS的兩眼之間。
BOSS悲愴的長嗚嘎然而止，一頭栽倒在沙灘上，濺起漫天飛沙。藺雲來跳上BOSS的頭部撥出長槍，撥出彎刀剖取晶核揣進背包，沖小劉的方向勾手指頭，說：「小的們，來剝皮割肉。」
BOSS死的太快，現在衝上去也沒經驗，難道真跟人家的小弟搶肉？有尊嚴的狼騎兵們鬱悶的散開尋找新目標，不止一個狼騎兵在心裡發誓打完獵再找這個用槍的賤人算帳。
藺雲來見好就收，搶完這隻BOSS就沒再出手，繼續和陸雷蹲一邊聊天看熱鬧。兩個十人隊的隊長一人帶一半小劉的手下慢悠悠打狼騎兵看不上眼的小怪小BOSS。
新來的團隊在這個狩獵日收穫了二十來只二十級以下的變異獸和一隻二十級的大BOSS。同暉城出來狩獵的團隊有一半都超過了這個數。但是從騎兵隊手裡搶到一隻二十級的大BOSS，他們是獨一份兒。
這二十來個人衣著各式各樣，等級從十五級到十九級不等，乍一看像是臨時拼湊的雜牌軍，卻穿著一模一樣的皮靴，靴口都露著匕首的手柄尖，武器更是精良的讓人眼紅。別人不論，就是才投靠他們的那個小團伙的小頭頭小劉手裡捏著的那柄長匕首，都比某個大團以長匕首做武器的團長手裡的強！看見過他們武器的人沒有不掂記的，幾個團長不約而同找到藺雲來，借口買肉打探新人的底細。有個吃相難看的還問小劉借匕首看，摸了半天才還他。
回城之後陸雷給小劉分了幾百公斤鮮肉讓他們自己去製作肉乾，自己人關上門交流情況。
雲來才說：「明裡暗裡跟我打聽武器來路的人有十幾撥，還有兩個團長明示我整團加入他們。感覺我們的人還是少了點，再調兩個十人隊來打獵吧。反正他們基地也沒有隻准狩獵日打獵的規定，我們用打獵掩護搜索，我弄幾隻異能槍來秀一下，裝西京人吧。」
東海獵場的範圍太大，狩獵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尋找獵物上了。把狩獵隊和治安隊的人拉一批過來打獵練兵確實不錯。張天照點點頭。
「海風秋說他已經到東海了，正好在開會。他把調人過來升級的事兒提了下，狩獵隊和治安隊都表示可以派幾個百人隊過來。」藺雲來大笑，「他們說情願自帶乾糧，不用發出差補助。」
白芷有點猶豫，「突然多出兩百人，太扎眼了。我要是城主，絕對不會把馴獸術賣給突然冒出來的五十人以上團隊的。」
藺雲來扳手指，「那就再來二十個吧。有四個十人隊，將來拼團也是我們掌握話語權。」
張天照思考了一下，「這種涮怪升級的機會難得，在基地住每天來回跑也太浪費時間。我們在獵場的另一邊直接弄個營地吧。開啟防禦罩能涮幾個月的怪，晶核獸肉和皮毛我們都需要，把東西弄到手之後，變異獸肯定要亂一亂的，有幾百人殺怪也能給同暉基地減輕點壓力。」
晚上有陸雷看家。張天照和藺雲來把整個獵場勘察了一遍。在遠離同暉基地的另一面弄了一個營地，當晚就從龍宮運來五個百人隊。
新團隊的住地白天很安靜，大部分人都出門打獵，只留兩個人守門。一個是新來的，一個是才被他們吞併的左鄰小團伙的成員，手裡提著一把槍口呈喇叭型的長槍。狩獵日的第二個白天，這把看著像孩子玩具的長槍就噴火球幹掉了三個偷偷摸摸爬牆的小賊。
西京蟲災之後大清洗，不少人陸續脫離西京流落到北方各地。同暉城上個月就來過幾個西京來的團隊，江陵一他們就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團隊手裡就有四把類似的長槍。那個團隊在第三次狩獵的時候團滅了，遺產和家屬被田家和汪家正大光明吃下去了。那四把長槍現在就在田家和汪家女兒手裡。
這夥人有異能槍，跟江陵一他們還有些理不清楚的糾葛，百分之一百是從西京來的。和之前的幾個團比，武器更好，素質更好，更扎手一些而已。
琢磨把新團隊吞下去的團長不止一個兩個。思量把新團隊的武器搞到手的團長還要更多。
很快就有一個頭腦靈活的王團長主動上門拜訪新人，扯了幾句閑淡送出兩個姿色稱得上小極品的女人。
年紀略大一點的將近三十歲，眉毛上都掛著好幾斤的嫵媚，看人的時候眼睛里還長勾子，勾來勾去總掛在張天照身上。另一個略小兩歲的笑起來極甜，最難得的是大有胸懷，團長一開口就主動貼坐到藺雲來身邊，有意無意用雙峰蹭雲來的胳膊。
雲來依依不捨的推開小極品，「王老哥，糧食你送多少我都要。收人我做不了主。我們團不要花瓶。」
「她倆雖然沒什麼本事，煮個飯洗個衣服還是會的。」王團長笑容滿面說真相，「要是哪天看著煩了，送回來我再給你們換。」
張天照微微皺眉。藺雲來苦笑著說：「王哥，實不相瞞，我們團長是女人，還是看不慣這種事的女人。我要是膽敢把人收下，她能當場就把我皮剝了。」
同暉城也有幾個女團長，該陪人睡覺還得陪人睡覺。這年頭誰要活下去都不容易，節操算個屁，王團長呵呵。
陸雷盡顯狗腿本色的站起來，留下一句：「我請團長下來。」
白芷下樓的時候還微微帶點喘，顯疲憊仍然容光照人，嬌艷芬芳如同初綻晨花。她對愣神的王團長笑笑，問：「這兩位是王團長介紹來的？」
「是，說是來給我們洗衣做飯干雜活的！」陸雷瞄了一下被白芷一笑迷得暈乎乎的王團長，落井下石，「他還說要是看著煩了還給換新的。」
看她們的模樣，洗衣服煮飯多半是會的，但是最擅長的肯定還是鑽男人被窩。
「家政服務？」白芷先給兩姑娘送了座裝門面的牌坊表達善意，才客氣的問「你倆會什麼？」
嫵媚的那個收起媚態，正經起來居然還挺正經，回答：「我以前是市醫院的護士，會做簡單的小手術。水異能四級。」停了一會兒，她補充道：「我殺過幾隻喪屍，沒有殺過變異動物。」
「有家人沒有？比方說……孩子。」白芷沒提男人。哪怕有男人，女人被當成禮物一樣送出來，男人不管是不是還活著，都死了，不用提他。
白芷特別提及孩子，這個四級的前護士聽懂了，女團長是要撥她出苦海。這夥人看上去都是正經人，機會雖然渺茫，總是要試一試的，她迅速回答：「我有一個孩子，八歲。只要你讓我帶著孩子，我幹什麼都行。」
白芷對女人點點頭，然後問另一個：「你呢？」
「我沒有家人，只有仇人。」姑娘現在笑起來一點都不甜，反而有點滲人，「你能幫我報仇？」
活到現在的女人，不管聰明不聰明，要麼運氣還不錯，要麼就是長的特別好。這個新來的團隊就算男人全死光了，女團長光憑她那張臉也能在同暉混的比他好。王團長眨眨眼睛，拿定主意先結個善緣，趕緊攔美人跳坑，說，「她的仇人不是我。」
這個嚷嚷著要報仇的女人很有問題 ，這個王團長很滑頭。同暉城還是很好玩的。白芷笑問，「怎麼結的仇？」
「她以前的男人為了上位把她賣了。現在那人是第二大團二把手的女婿。惹得起他的人不多。神仙姐姐，為這個女人惹第二大團，不值當。」王團長索性挑明了說。他怕這女人不問三七二十一去找人家算帳。她要是被哄去跟第二大團火拚，她的團隊散了她吃了苦頭肯定要恨他，二把手的女婿事後算帳也沒他的好果子吃。他就是個幫忙送探子的，鬧到裡外不是人就不划算了。
「說的也是。」白芷很乾脆的點頭，「王團長，這個有仇的你帶回去吧。那母子倆我要了，你開個價。」
王團長愣了第二下。愣第一下是因為女團長的美貌，愣第二下是因為女團長看穿了他的來意還把他送的人收下，這女人膽子不要太大。
「半大孩子吃窮老子，團長樂意要了大的加上小的，我少養一口人真是賺大了，哪能再要好處。」王團長哈哈哈，琢磨了一下就明白女團長要孩子是嘛意思了，這女人打算還禮。
「王團長太客氣了，這份厚禮我就收下了。」白芷微笑，「小孟，你帶幾個人再喊上小劉陪這位嫂子走一趟，把孩子接來。有人攔就報王團長的名號。要是王團長的名號不管用。殺。」
你敢送美艷女探子來噁心我，我就把女探子連根摟走，不攔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小兵，攔了，正好借這個由頭殺人立威，順手還要把送禮的王團長拉過來陪綁。
白芷還禮又狠又快。
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他一個幫忙扔肉包子的怎麼就變成包子了？王團長苦笑著摸鼻子，好像吃了一棵青梅，多酸多爽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