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西行
白芷回來的時候,陳姐夫和沙柳已經走了。張天照和顧天白、海風秋三個人佔據辦公桌的兩面，在一張地圖上指指劃劃。
海風秋抬頭，很隨意的問：「孫和平回去了？」
「嗯。他讓我給你們帶聲道別。」白芷邊說話邊彎腰細看手繪的地圖。這是張天照畫的東海山莊及附近十幾公里區域的等高線地形圖，山建築物和公路河流都標誌的清楚準確。
「就在山莊附近轉了兩個鐘頭,畫這樣太讓人妒忌了。」白芷的語氣羨慕多過妒忌,「我不服氣。」
「你忘了我是學什麼的了？這是基本功。」張天照得意挑眉。
在業餘愛好者面前這樣得意真心不要臉。白芷橫了他一眼，在顧天白身邊坐下,「三哥，你們今天開會是故意喊孫和平來的吧。」
「去東海的人，必需絕對可靠。」海風秋微微皺眉，「孫和平的兵，有一個最近很不老實，陸雷提醒過兩次，沒起作用。他肯自己提出來走，大家再見面還是好兄弟。他和你說了什麼嗎？」
「我和他訂了盟約。」白芷把條件說出來，大家都笑了，顧天白搖頭笑，說：「真是一個比一個爽快，他是我們的第幾個盟友？」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第一個。談合作之前，他就很有誠意的送了我一樣東西。」白芷把那塊進化源亮給他們看了一眼又飛快的收起來了，「他在A城找到的。」
隱患又少了一個，海風秋高興的說：「沈棠的機會又少了一個。她丟的那塊有很大的可能在汪承鵬那裡。我姐姐的師兄那裡有一塊，洪星亂他們手裡肯定有有一塊，這兩邊就算和沈棠認識，也不可能把那玩意兒借給她，他們自己有用。只有江陵一的組織，他們有的話，沈棠還是有可能弄到手的，她和這個組織很可能一直有合作。」
「從來沒有石城的人來打過針。他們手裡肯定有一塊。這個先不提，」張天照皺眉回憶，「 昨天沈棠篤定她一定能打動海珊瑚，以她做的那些好事來看，威逼的可能大於利誘。海風秋，有些事你姐夫知道嗎？」
海風秋搖頭，停了一會他說：「我姐夫比我姐有原則，走我姐夫那條路走不通的。跑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吧。」
「我回女兵那邊去。」白芷朝外走的飛快。顧天白追上去送妹妹到女兵住處，吩咐白芷有空勸勸緋櫻就回去了。女兵的帳篷里倒是很熱鬧。小姑娘們你一言我一語議論新江城。白芷一進來，就有一個女孩兒問：「白芷姐，你在外面出任務的時候聽說過新江城嗎？」
「聽說京城打算在江漢平原上建立的新城市，正在召集所有的倖存者去那裡。」白芷偏頭回憶李大眼說的隻言片語，「他們想建立一個最少有幾十萬人口的城市，現在是冬天，到夏糧收上來最快也要半年，靠存糧幾十萬人能吃多久？普通人去那裡，可能飯都吃不上。」
「這麼說，建立新江城的主意蠢透了？」平躺在防潮墊上的沙霜彈起來，問：「你的意思我們去新江城就是送死？」
「也許他們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才會做這樣的決定吧。」白芷沒有和沙霜爭論的意圖，她舉出幾十萬的數字只是想澆滅小姑娘們的天真幻想。到達江漢之後的生存姑且不論，此去千里迢迢，嚴寒、變異動物、喪屍，甚至還有同類都是考驗，滿懷希望和理想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安全抵達新江城呢？
「我想去新江城。」沙霜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我們有異能，我們在1區還是什麼都幹不了，除了告訴別人1區也有女性異能者之外，我們沒有任何用處。」
奧特曼的出任務還要有幾個後勤輔助呢，安能個個都做奧特曼。白芷覺得和沙霜在這方面沒啥好爭的，她打著呵欠在緋櫻的身邊鋪床，很快就把自己塞進睡袋，安撫小姑娘們：「我有二十四個小時沒有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白芷醒來的時間是第二天的上午，眼睛紅紅的緋櫻坐在一張椅子上發獃。白芷爬出睡袋，從背包里拿衣服鞋子出來穿。
緋櫻抽泣，聲若遊絲，全無力氣，「他走了。」
「放不下就去找他。」白芷放下靴子推緋櫻的小腿，「去呀。」
「不行。丁丁當當和咚咚橫在我和他中間。」緋櫻放聲大哭，「看見他我就會想到妹妹們，我做不到。」
白芷自問換了是她她也做不到，她默默洗漱，收拾睡袋，意思意思吃點東西，在帳篷外面活動了半個小時。再回來緋櫻已經恢復正常，坐在唯一的窗邊小桌旁照鏡子，頭也不回的問白芷：「我的眼睛腫的厲害嗎？」
「卧蠶看上去很美。」白芷把她的鏡子扣起來，「你異能現在怎麼樣了？」
「一天能涮兩噸清水。」緋櫻懶洋洋伸懶腰， 「那個小水箭能用七八次。不過脫力的時候很痛苦，小七教我每天睡覺之前用到脫力，這樣睡覺會睡的香一點，異能就漲的快一點。」
「難怪昨晚上我回來你睡的那麼香。」白芷笑，緋櫻的內心再女漢子，仍然是一個普通的、平常的女孩子，真好。
「好意思說我。你早上叫都叫不醒，沙霜還跑去找海風秋！」緋櫻笑起有點不懷好意，「可惜海風秋進來瞄你一眼就走了，說讓你睡沒關係。我猜他要是給沙霜好臉色，沙霜肯定就不會跟沙霆走了。」
「沙霜真走了？」白芷皺眉，「女孩兒們沒有昏了頭跟她走的吧。」
「沒有，她們搜索物資去了，我要不是留下來陪你我也去了。」緋櫻凝出一個水球，集中精神把它變成水箭模樣，額頭有細汗滲出。
白芷歪頭看了一會，說：「我開始的時候和你差不多，還是需要多練習。」
「你來次？」緋櫻散去水箭，掏手帕擦汗。
白芷彈出雷球，把雷球壓縮成一粒小晶體。閃閃亮，紫瑩瑩的晶體非常漂亮，緋櫻尖叫一聲喊：「好漂亮，我要！」
「哎，不要動，我不確定你碰到會不會爆。」白芷繞開緋櫻把晶體收背包的時候，突發奇想：她可以控制晶體爆炸，如果別人碰到晶體也會爆炸，這個就是體積小，無限量的炸藥啊。居家旅行戰鬥中隨便在哪丟兩粒，坑人什麼的太方便了。
「我找三哥去，你要不要一起去？」白芷退後幾步，避開對面那個對寶石有強烈佔有慾的女人，「我不會給你的，爆掉你就沒命了。」
「老娘下回找個雷異能的男人自己製造，想要多少造多少。」緋櫻切了一聲，「三哥那邊忙死了，我就不去添亂了，我去食堂幫忙去。」
顧天白那裡確實很忙，顧天白和陳姐夫面對面坐，每個人都在面對大堆表格。找他倆彙報工作的人排成兩條長隊。張天照在最裡面的角落畫圖。陳姐夫看見白芷進來，站起來說：「來來來，小顧，這邊交給你了。有問題問你哥。我去挖掘倉庫的現場看看。」不等白芷答應，他跑的飛快。
等著跟陳姐夫彙報工作的一個小老頭無限悲傷的看著撒腿狂奔的領導，帶著一份文件繞到顧天邊那邊的隊尾去了。
白芷很無奈的接手陳姐夫的表格，分類標記處理。有她配合，顧天白一個人的效率反而比兩個人的時候高，很快帳篷只剩他們三個。張天照把畫好的幾張圖紙捲起來裝好交給顧天白，說：「白芷，洪星亂已經來了，我們和他說定晚上走。」
「今天就走！發生什麼變化了？」白芷皺眉，她一直以為還要再過十天半個月，很多事都還沒有處理。
「他那邊出了問題，他以後可能沒有時間再到滬城來了。」張天照皺眉，「我倆抓緊時間整理一下最重要的物資給顧三哥。」
白芷掏出四瓶純凈水，把一瓶推向張天照，「浸泡液，海風秋驗證過，療傷效果很好，對你們沒副作用，備用吧。師兄，我有一個想法，我能和你私下裡談談嗎？」
顧天白收起三瓶水，「你們自己找地方談去。」
臨時營地里沒有白芷想像的那亂，陸續離開的人帶著簡單的行李，和堅持留守的人揮手道別。陳姐夫甚至還安排食堂在出口給走的人每人發五個饅頭做乾糧。
幾個家屬帶著孩子在避風向陽的地方曬太陽，話題當然避不開新江城，嬸子阿姨們都對新江城沒什麼興趣，念念不忘的是什麼時候孩子能複課。幾個孩子在一個帳篷的後面，一邊擠來擠去擠著玩，一邊齊聲背課文。
張天照和白芷繞著這群孩子走了一圈，心情都很愉快，張天照笑著說：「如果一直是這樣的天氣，十天之後他們就能複課了。你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三哥的面說？」
「岳洞庭的許可權。如果他可以使用倉庫的話……」白芷沒看張天照，張天照和海風秋都堅持不讓第四個人知道幫會領地的事，不看他都知道他不會同意。
「不行。」張天照抓住白芷的手，「那個是你的異能，你把異能多借給一個人使用，你的負擔就會越大。你最近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了，睡著了別人根本叫不醒你。你的身體可能承受不了那麼大的變化。」
「可是我不管是睡著前，還是醒來以後，都感覺不到異樣。」白芷低下頭，「我覺得不是異能，可能是進化源的關係。我們去的那個小基地，你發現沒有，他們的卧室空間很大，可是明顯沒有留下書櫃衣櫃之類傢具的擺放空間。」
「你的意思是他們每個人都有空間裝備？」張天照拉著白芷走向現在既沒有物資也沒有人的倉庫區。」
「我猜他們肯定有一個人的空間是共用給所有人的。不然公公物品存放在哪裡？他們連圖書室，廚房這樣的地方都沒有留放柜子的地方。」白芷皺眉，「我有沒有告訴你，系統升級之後，幫會給了二十人的上限，我們現在才五個人。」
「他們是他們，就算我們有他們的碎片，我們還是我們。」張天照拉緊一把差點崴腳的白芷，「我反對。」
「那幫會倉庫的物資怎麼辦？我們就這樣帶走嗎？1區需要的物資，就在我們的倉庫里擱著，我們用不著，他們用不上。」白芷認真的看張天照的眼睛，「我很喜歡剛才的那些大嬸，還有那幾個背課文的孩子。」
「下午我們到六十里公里之外去弄個臨時的倉庫，把東西都清空放下。」張天照沒有鬆開緊握的手，「海風秋已經去辦了。」
「我們三個出去，如果有收穫，怎麼和基地互通有無？」白芷問。
「等你身體正常再說。」張天照貼近幾厘米，低下頭用額頭抵住白芷的額頭，「別再拿你的身體開玩笑了，我不許。」
積雪在正午的陽光下悄悄融化，沒有風。身邊的大樹滴滴答答在滴水。突然，一塊半融化的冰從高高的枝頭摔進水泊里，啪一聲輕響，甜蜜的花香和麝香冰片交織在一起，悄然出現，纏綿醉人。如被雷擊的白芷解除石化狀態，連退兩步，掉頭就走。
張天照把留有餘溫的手揣進衣袋，低下頭看樹下的一汪水潭，清亮的水潭中，他臉上的笑意是如此明顯。張天照撥腿跑向白芷，喊：「師妹，等一下。」
白芷站定，仰頭看藍色天空和白色流雲，剛才的那幾秒鐘，她聞到他和她的味道糾纏在一起，甜蜜到讓人沉溺，剛才她差點就淹死了。白芷深深呼吸，回頭對張天照微笑，說：「還有事嗎？」
「我早上去領了幾十個空間錢包，我們找個地方把讓顧三哥收藏的東西理一理，交給他吧。有一個好消息，腰包可以裝錢包，上限是二十個。也就是說腰包的最大容間還能增加接近四十立方。」張天照把臉轉向不是白芷的那個方向，「等會你要不要拿幾個錢包去玩玩？」
現在她又聞不到他的味道了，只要離他遠一點，就沒有關係。白芷朝前走，「等會給我二十個吧。我這裡還有幾個四十立方的腰包，已經配好物資了。你拿給我，正給裝給三哥的東西。」
系著幾個腰包的顧天白苦笑著穿上外衣，目送白芷和張天照走出帳篷。師兄妹在六十公里之外的臨時倉庫區和海風秋任曉南會合，整理物資和車輛到晚上。第二批三千家屬加上一千異能者和五千官兵在晚上八點到達臨時倉庫，由沙柳帶領，分批坐車離開。海風秋用備註通知岳洞庭派人迎接。接下來臨時倉庫這邊就交給陳姐夫了。
海風秋和張天照白芷回滬城，在約定地點和洪星亂碰頭。洪星亂以西京的某處為跳板，把他們傳送到西寧附近。
海風秋謹慎的擰亮熒光棒，發現他們在一間不小的地窖里，這個地窖空蕩蕩的，只有一張行軍床靠在角落裡。洪星亂自顧自在行軍床上坐下，說：「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這裡在西寧附近，小海哥，交錢走人吧。」
海風秋扔給他兩個黑皮錢包，說：「還給你裝了不多一點物資，聊表心意。」
洪星亂打開看了看，一個錢包里裝滿了罐頭牛肉，另一個錢包里全是壓縮餅乾，相當實惠的心意。他把錢包塞進上衣口袋，惋惜的說：「只能賺你們單程車票，太可惜了。要不然我們約個時間，過三五個月我來接你們回去？回去你們給兩個空包就行。」
「這個東西本來就不多，我又用不上，只帶了兩個。」海風秋對他笑一笑，「製造商的忠告：別拆，一拆就壞。」
洪星亂哼了一聲，身體周圍白光一閃，傳送走了。張天照找到出口，跳起來攀住洞口，頂開蓋子，使勁一悠就上去了。海風秋撿起瑩光棒扔上去，等白芷跳上去之後，他跳上去之後，把蓋子重新蓋好。
出口是一家農舍的後院，緊鄰羊圈。儘管天氣寒冷，西風凜烈，牲畜糞便的臭味仍然很濃郁。他們三個對在這裡暫住一晚都沒興趣，出村找到公路，順著路上標牌的指引繼續向西。
公路上的積雪很薄，車輪碾壓過後的留下的零亂轍痕都已化成泥土色的冰殼。顯然這條路上有車經過。走了兩三公里之後，海風秋和張天照都覺得路況不錯，乾脆把房車掏出來了。
天亮的時候房車經過一個小鎮，公路邊的加油站廣場上停著六七輛汽車。房車經過的時候，從一輛汽車上下來一個二十齣頭的姑娘，揮手攔車，喊：「停車，停車！」
這個姑娘穿著黑色的羽絨服，腳下蹬的卻是軍靴，手上戴著格鬥手套。海風秋把車停下，在沙發小憩的張天照一躍而起，問：「外面有人？」
「有個女兵攔車，我下去看看。」海風秋打開車門，他還沒有下去，那個女孩先躥了上來，先看到張天照愣了一下，問海風秋：「你是哪個軍區的？」
「退伍了，哪個軍區都不是。」海風秋面無表情反問：「你想幹嘛？」
「我們有輛車壞了，車裡擠不下了，你們能捎我們幾個人走一段路嗎？」女兵邊說邊打量房車，「卧槽，連廚房浴室都有，真土豪。」
「你們要去哪兒？」海風秋問。
「都到這兒了，能去哪？咱們的目的地肯定都一樣！」女兵來回打量海風秋和張天照，笑的異常蕩漾，「不會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吧？」
「我女朋友在後面卧室睡覺。」張天照冷冰冰的說：「到你們的目的地還要走多久？」
「看情況，一切順利也要三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吧。一句話，帶不帶！」女兵嗓門很大。
「不帶。」海風秋和張天照比誰更凍人，「你可以下去了。」
回答他的是女兵的拳頭。海風秋三才控了她一下，直接提著她的脖子把她扔下去了。他關車門的時候，女兵從地下彈起來又鑽車上來了，「喂，不就拿你倆開個玩笑，至於這樣嗎？咱們軍民一家呀，你們幫我們帶幾個人，遇到變異動物群和喪屍群什麼的，我們也能搭把手，相互幫助好不好？」
「說了不帶，」海風秋擼袖子，「就你那兩三下，干不過我的，你下去！」
女兵怏怏下車，走到車門邊還不死心，說：「加油站還有油的，你們要不要加點油？」
「這個可以有。」海風在關上車門的同時倒車進加油站。
這種吃下魚餌卻不上勾的行徑太氣人了。女兵氣呼呼的回車上去了。一個和女兵長得很像的小伙下來和加油的海風秋道歉，賠著笑說：「我姐不會說話，大哥你多包涵。」
「你會說話，剛才怎麼不是你來？」海風秋冷笑，「紅臉黑臉這套過時了，一邊玩去。」
「哥，只要你捎一段路，路上我們找到車，我們就下車，行不行？」小伙低聲下氣央求，「這個小鎮上沒車了。就到下個鎮上，有車我們就下車。」
「車壞成什麼樣了？」海風秋掉頭朝他們那幾輛車看，問：「哪輛。」
「黑色的那輛。」小伙諂笑，「本來每輛都擠，真心擠不下了。」
海風秋沒理他，過去檢查了一下發動機，上車問張天照：「他們那個車，好像有點問題，你的工具箱拿來。」
張天照提著工具箱下來，海風秋順手就把車門鎖上了。他倆修車的時候，車上的人紛紛下來活動。海風秋挨個瞄了一眼，一共三十多個人，男女老幼都有，看長相可能是一個家族。這麼多人再加上帶的物資，坐七輛車確實夠擠的。除了那個一看就是女兵的姑娘，還有幾個小伙和兩個姑娘，靴口都露著匕首柄。
張天照最後拿扳手在車前邊敲了幾下，把板手放回工具箱，脫下手套，說：「好了。」直接提著工具箱就回房車上去了。
海風秋撥油槍的時候，女兵滿臉不高興的晃過來，說：「謝謝啊。一起走吧？」
海風秋沒理她，女兵白了他一眼，回自己車上去了。向西的公路只有這一條。就是不想一起走也不行，那家人的幾輛車一直沒超車，妥妥的就跟著房車。
白芷起床之後，張天照開車換海風秋去卧室休息，沒開多遠就發現前面有一群變異動物，個頭不小，速度不慢。就在張天照把房車開到路邊停下的功夫，那群變異動物已經狂奔而來。
「二十六隻，最大的也就比馬大一點，沒有個頭很大的。」白芷摸出一把亮晶晶的紫色小石頭給張天照，「雷球壓縮的，效果比得上手雷。你試試看能不能引爆。」
「這玩意兒只能悄悄的用。我們後面還有尾巴。」張天照把雷晶揣背包，「我記得菜地里有幾棵大蔥，晚上吃蔥爆羊肉行不行？」
「可以。」白芷把手伸出去：「你不用就把雷晶還我。」
「給我就是我的。」張天照跳下車的同時召槍。白芷召出雷刃。張天照還很體貼的把車門關上了。後面車上也下來幾個人。背著槍盒的女兵看見身段窈窕，手握彎刀的白芷，吹了聲口哨，說：「妹子用冷兵器也挺帥的呀。」
白芷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張天照一槍擊向地面，原來結著薄冰的路上冰面陡然升至一米高，奔跑的變異羊都陷在了冰層里，它們掙扎了幾下，四條腿都凍的結結實實。張天照提著槍過去，一槍一隻慢悠悠的戳死了這些苦逼的羊。最後一隻羊倒下的時候，那層一米高的冰也消失了。白芷在張天照後面挨個補刀，借補刀之名收穫羊皮和大量的羊毛。
變異羊身上可以食用的部分是兩隻前腿和左邊羊排。剔出來的紅肉在白芷拿過來的幾隻大儲物箱里堆成幾座小山。
女兵指著肉山，結結巴巴問：「這個，能吃？」
「可以的。」白芷對她笑笑，「紅色的肉就可以吃，味道很不錯的。師兄，把那十來只留給他們吧。」
張天照提著兩隻羊腿一塊羊排丟進盒子里，拖著兩隻盒子走了。
白芷指指完好的十來只羊，說：「你們自便。」轉身回去。
「哎，妹子，你別走。」女兵追過來，說：「你看前面這麼多屍體，我的哥哥弟弟要搬也要一會兒，反正你現在上車也走不了。我倆聊聊啊。」
白芷彈出雷球，一隻一球，剝皮割肉的變異羊兩分鐘內就被挫骨揚灰了。
「雷系異能啊。」女兵兩眼冒星星，撲向白芷：「女英雄！你是怎麼練的？」白芷嚇的連退兩步。
張天照的長槍尖抵在女兵的額頭，「滾。」
與此同時，幾把槍都對準了張天照。女兵身後一個端著槍青年對準白芷的靴跟扣動扳機，大喝：「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