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白芷的眼睛閃閃發亮,她說：「快把好男人張天照收了吧,他就在下面。」
甘霖被白芷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噎住了,她看了白芷足有一分鐘，居然真的走向主看台。沙霜愣了幾秒鐘，大步跟上去了。
白芷拉著朱翠翠找了個陽光好又避風的看台坐下來看熱鬧。
今天的考核只有藺雲來出來露了個臉,包括張天照在內的幾個人都沒有冒頭。甘霖直接把目標鎖定在張天照身上,她肯定認識張天照。白芷歪著頭看甘霖的背影，甘霖頭髮光滑柔順,衣飾搭配低調而考究，她的小皮靴後跟上乾乾淨淨。和甘霖並排的沙霜皮靴上還沾著泥點呢。甘霖應該是沙霜的表姐妹,她有空間異能，空間不會小，而且裝了不少物資。
白芷微笑給出結論：「這麼囂張，她肯定有空間異能。」
朱翠翠驚訝，「不會吧，要是這樣1區還不得把她當寶，我這幾天都沒見過她，難道沙家把她藏起來了？」
連朱翠翠都知道以沙家的吃相不好，白芷眺望主看台，冷笑，「沙家昨天來了幾個親戚。她的異能沙家肯定還不知道。估計她是藏不住了，想摟條大腿。」
主看台的幾個麥都關掉了，甘霖站在領導席前說話，海爸爸笑容依舊慈祥，陳姐夫事不關己笑的親切。沙爺爺面色陰沉，剩下的幾個領導都面帶微笑。沙家人還真是心不齊，越來越有意思了。
很快海風秋和張天照上了主看台。海風秋沖著白芷這邊招手，示意她過去。海風秋這一招手，半個體育館的人都把目光投向白芷。下面辦正事呢，幹嘛叫家屬過去？
「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小心。」朱翠翠牢牢的坐在看台上，這邊和主看台隔著近百米，在家屬們的指指點點下走過去壓力不是一般的大。白芷默默站起來，小跑過去。
和剛才面對白芷的高傲囂張不同，此刻甘霖笑容自信爽朗。白芷到的時候，她正在和海風秋說空間異能者的重要性，以及她的加入現在就能帶來的好處以及未來的收益。領導們不時點頭，贊同她的看法。
「我知道海隊長覺醒了空間異能，而且空間不小。」甘霖胸有成竹的微笑，「可是一個人的空間再大也有限。你們需要更多的空間異能者。」
海風秋點頭贊成，理論上確實如此，他的現階段理想是每個小隊都能配個空間腰包。
「我加入你們，與公，我的空間可以和你們分享，你們足夠強大可以保護我。我們合作對雙方都有利。與私，」甘霖溫柔的看著張天照，「我和張天照很熟，他會保護好我。阿照，你覺得呢？」
「我拒絕，我和甘霖交往過幾個月。」張天照沒有看站到海風秋身邊的白芷，「還是甘霖提的分手，和她相處太尷尬了，我不想我家屬誤會。」
甘霖面露微笑，等待海風秋表態。海風秋急於掌控異能大隊，根本沒有理由放棄珍貴的空間異能者。他一了解情況就把白芷喊下來，姿態已經相當明顯，他是讓白芷來感受壓力自覺放棄的，張天照只有服從大局這一條路可以走。
海風秋面無表情，「你要是誠心加入我們，我們歡迎。」
「加入你們，必需保障我的人身安全。張天照不是你們當中最強的，可是我和他最熟，我只相信他。我要他保護我。」甘霖說完看著海風秋。海風秋保持沉默。甘霖微微皺眉，海風秋怎麼沒反應？事情似乎沒有她想像的那麼順利，她說：「難道1區連一個空間異能者都保護不了嗎？還是你們更樂意看到我明天出現在5區？」
「讓有女朋友的前男友來保護你。你純粹就是來挑事的。」海風秋輕蔑的說，「你這種有私心還愛挑事的女人，空間再大有什麼用，誰敢放心用你呢？」海風秋完全不理會甘霖把話題朝5區帶的想法，迅速給她扣帽子定性質，順帶還挑撥說她有私心，降低她的信用。
張天照笑了，說：「甘霖有時候私心確實挺重的。」
海風秋拍拍張天照的肩膀，倆人一起跳下主看台，當事人和領導已經表明立場，該家屬上台表態了。
海風秋已經給甘霖定性，現任女朋友表態的調子已經定了。當著人家家長的面教訓人不好呀，裝善解人意最美女友一來沒必要，二來白芷還真不樂意。可是真要對一個姑娘動手，太難為人了，白芷好糾結。
陳姐夫拿手摸臉清嗓子，台下幾個工作人員把麥悄悄開了，臨時架在體育館的幾個大喇叭里傳來滋滋的電流聲。
從來只有逼人還錢的，沒有幫人耍潑的。陳姐夫，你這樣支持家屬不厚道！
甘霖這種能說會道愛裝高貴款的，粗俗潑辣抽一耳光真心最省事。抽完了不只甘霖會繞著她走，對張天照有想法的狐狸精們都不敢在她面前伸爪。白芷想到好處，決定豁出去了。她走近兩步大力抽了甘霖一耳光，罵：「你有本事說分手，你有本事別回頭啊。他跟我在一塊你又回來挑事，甘霖，你真心欠抽又沒家教。」
這個耳光又清脆又響亮，突然恢復工作的大喇叭把白芷的話傳遍了每一個角落，體育館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整個主看台的領導都愣住了。甘霖是沙家的外孫女，這妹子膽子還真大，說打就打，還補刀說甘霖沒家教，這是連沙老頭的臉一起打了呀。
白芷這一巴掌扇的太好了，沙家的外孫女都公開揍了罵了，以後1區異能者都沒有敢鬧小三兒的了。那群明裡暗裡各種求摟大腿的婦女們都能消停了。陳姐夫低下頭拿大茶杯擋臉，吸溜茶水的聲音異常歡樂。
白芷打完臉還補第二刀，她用力朝甘霖吐了一口唾沫，跳下主看台走向一小隊。
甘霖被打傻了。沙霜說白芷沒什麼主見，張天照叫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這種小姑娘遇到事兒都是跟男人哭哭鬧鬧裝柔弱招人煩的，她是真心沒想到白芷這麼潑辣，敢當眾罵人還打人。
和這種潑婦對打肯定打不過，大眾都是天生同情弱者的，甘霖咬著牙捂臉裝柔弱。
沙霜捂著嘴，沒敢出聲安慰甘霖。清江的那天晚上，沙霆跟沙霜打過招呼，叫她好好跟白芷處關係，白芷對她也釋放了足夠的善意。她和白芷沒矛盾。甘霖什麼都不提，跟她打聽白芷，她當然都挑好聽的說。她沒想到甘霖有空間異能，還在公開場合用這種方式暴露出來。甘霖在沙家不說現在說，打的什麼主意？沙霜略微朝後退了兩步，和甘霖劃清界限。
看台上的家屬在短暫的靜默之後交頭結耳，不知道誰起了頭，紛紛鼓掌，掌聲如雷。做為家屬，誰也不樂意這事攤自己身上。白芷這個耳光打的不是一個人的臉，打的是全體對有主男人有心思的狐狸精的臉，必須支持。
民間團隊那邊也有人鼓掌。海風秋帶頭，在編的不管樂不樂意，都被迫拍巴掌表態。 海風秋等掌聲停下來，才面無表情拍話筒，宣布考核民間團隊。
民間團隊的數量不多，一共只有七八個。人數多的有四十來個，人數最少的就劉月年那隊。考核之後，異能強的全部被海風秋收編，沒達標的直接移交等候的人事幹部，和前面被涮下來的異能者一起去填表安排新工作去了。
覺醒異能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能用異能戰鬥並且保證安全回來的人並不多。整個一區軍民近五萬，滿打滿算也只有這千把人達標。海風秋對民間團隊的態度就溫和多了，除了人數不夠的湊隊，基本上沒動人家的團隊關係。
岳洞庭接手內務，給異能大隊的各隊重新安排宿舍，協調資源。海風秋把副隊長留下和岳洞庭辦交接，隊長們拉會議室開會。白芷落在最後，海風秋叫她一起去開會。
「我是家屬，也要去嗎？」白芷說。
「你那一耳光摔下去，以後1區家屬裡邊就是你說了算。」海風秋忍俊不禁，「打的漂亮。」
白芷瞟了一眼張天照，沒說話。張天照說：「她用這種方式求助是不對，我不幫她就行了。白芷你沒必要動手的。」
「她先找的我。她說的話讓我很生氣。」白芷笑，「我不欠她的。」
「我已經拒絕她了。你這樣很沒有風度。」張天照皺眉。
白芷說：「那就算我沒有風度好了。」
「她是存心來挑事的，你倆吵起來她就已經成功了。」海風秋打斷他們，「那一巴掌她挨的不冤。」
「你這樣不是解決事情的態度。」張天照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斷了她自己的後路，還會來找你的。沙家容不下她呀，她不是真心想讓你為難呀，讓你覺得你欠了她的，時不時的照顧一下她，我要麼跟你鬧一拍兩散。要麼忍氣吞聲假裝賢良淑德，」白芷冷笑，「她先惹到我了，我不樂意扮演善解人意現女友。」
「我才是善解人意現男友。」張天照也生氣了，他的額頭滲出細汗，臉上少見的滲出紅色。
海風秋愣了一下，說，「先開會，開完會再說這個。」
「我不去開會了，我在領地等你們。」白芷惱怒的轉身離開他倆，回到宿舍關門直接進幫會領地。
幫會領地的外面還是老樣子，菜園裡最早種十棵青椒近一尺高，有幾棵已經掛果。幫會大堂的大門敞開，角落裡豎著一個青衣老頭模樣的雕像。白芷路過雕像，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個就是花了大量發展點點出來的、新出現的任務NPC，她昨天抽空進來看了一下，一直摸索不到和這個雕像交流的方法，本來她是打算今天喊張天照和海風秋進來一起想辦法的。沒想到今天居然和張天照鬧矛盾了。
張天照是和海風秋幾個小時以後才進來。海風秋進來之後直接去木樁區打木樁。張天照在後山魚池邊找到白芷，深深嘆氣，說：「你說的沒錯，甘霖確實來找我了，說沙家容不下她。」
白芷一言不發看天空。這次升級之後，幫會領地的陽光似乎格外燦爛，進來之後她就換了夏裝，現在被太陽一曬，她還是覺得很熱。
「我和海風秋把她送陳姐夫那去了，安排她住海珊瑚的實驗室，那邊的安全措施是全區等級最高的。她出任務時異能者大隊這邊再出人保護她。」張天照脫下外衣，掏出手帕擦汗，「她的空間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大嗎？」張天照手掌一翻，掌心出現一枚元寶形狀的隕石，這枚隕石用褪色的紅色絲線網兜住，看上去像個吊墜。「海珊瑚給她檢查身體的時候，我們很不厚道的翻了她的私人物品，拴在一枚舊鑰匙上的。」
「她是怎麼避開喪屍和變異動物的？」白芷放下私人恩怨，問關鍵問題。
「可能之前是放在空間的吧。」張天照把玩吊墜，「海風秋說那是沙家的大門鑰匙。他們家幾十年都沒換鎖。」
「你們就這樣把人家的東西拿來了？」白芷不滿意的看著張天照拆絲線網。
「你想看到她進化成大BOSS嗎？我可不想。」張天照取出裝隕石的罈子，把這枚隕石丟進罈子里，另外掏了個盒子出來，倒進去三分之一，把盒子遞給白芷，「我們分開收藏。」
這個算是曲折的表明立場嗎？白芷捧著盒子看他，微露笑意。
張天照拿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裝三分之一收起來，把罈子坐在大腿上，問：「你最近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白芷把盒子裝背包，換了個坐姿，「你為什麼問這個？」
「前天，一直到今天。」張天照皺眉，「你好像不大穩定，氣味不對。你自己能聞到嗎？」
在地下倉庫聞到那個盒子的氣味以後，白芷就發現自己有變化，她特別想撲倒張天照。說了他肯定會配合，可是沒有安全措施太危險了，這時候有孩子不是好事。盒子的事還是先放一放吧。白芷咬嘴唇，「應該和你有關係。」
張天照遲疑了一下，說：「我上次回家找到幾瓶穩定劑，要是你確實不對勁，還是要吃。」
「好。」白芷低下頭，不自覺縮成一團，「如果一定要吃，我進幫會領地吃。」
「別害怕，沒事的。」張天照把白芷拉進懷裡安慰她，「這一次我陪你。」
「兩位，和好了？」海風秋從對面的山坡上走過來，「善解人意什麼的，還需要討論嗎？」
「不用了。」張天照說。
「需要。」白芷同時說。
海風秋在他倆對面盤腿坐下，「還是討論一下吧。討論之前，白芷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明明我和張天照乾的事兒都差不多，認識你的時間就隔一天，為什麼你選他不選我？」
「更正你，我和白芷認識好幾年了。」張天照放開白芷，把一直提手裡的罈子遞給海風秋，「你收起來。」
海風秋看都不看把罈子收背包，笑嘻嘻看著白芷。
「我喜歡他，他那樣就招我喜歡。我不喜歡你，你那樣就讓我反感。」白芷微笑，「開始我不太確定我對他是因為熟才喜歡，還是只是喜歡。你幫忙了，讓我知道我對他就是喜歡。」
「一直想跟你說聲謝謝，又怕對你打擊太大。」張天照誠懇的說：「謝謝。」
海風秋露出酒渦，「不客氣。我沒有拆散你們的想法。我失戀的時間不長，恢復需要過程。我會盡量不讓善解人意現男友出現。還有呢，你倆別今天彆扭一下，明天鬧一下。你們一這樣我會覺得我還有希望，忍不住就胡思亂想。」
「你是在威脅我？」張天照眯眼看他。
「你要覺得是就是。」海風秋看著白芷笑，「其實張天照是一張好飯票。」
「我不需要飯票。」白芷戳張天照，「我是不是離開你就吃不上飯了？」
「不是。你沒遇上我的時候就過的挺好，有吃有喝有男人。」張天照小心陪笑，白芷開始翻前天的舊帳了，一定要小心對付，儘快歪樓。
「沒有你，我在A城跑來跑去其實沒問題的吧。」白芷追問。
「沒有。其實你比我們厲害多了。我們都沒找著房車。你一去把人家的老底都摟來了。」張天照順著白芷說話。
張天照沒下限起來真夠不要臉的，海風秋看不下去了，打斷他們，「光球時間快到了，還得把腰包給他倆。」
深粽色的腰包交到孫和平和陸雷手裡，倆人反應大不相同。孫和平翻開來看了一眼，淡定的換腰包。
白芷尷尬的站起來奔房車後面去了。
陸雷提著腰包啊啊啊了半天，問：「哥哥們，你們從哪弄來的傳奇物品？」
「打變異動物掉的。」海風秋誤導他。其他人很有默契保持沉默。孫和平戳陸雷，叫他快換上。陸雷把腰包換上，手搭在腰包上死活都不捨得撒手，「海哥，我不是做夢吧，我不是做夢吧。」
「人手一個的東西，沒必要這樣激動。」海風秋說：「你們家甘霖還有足球場那麼大的空間呢。」
「她是她，我是我。」陸雷小心翼翼瞄房車後段的卧室，金屬門都封上了。他抓緊時間打聽八卦，「張哥，你怎麼會和甘霖談過戀愛？怎麼看她也不是你好的那口。」
「我媽那邊安排的相親。」張天照坦然的說：「約會了三四個月吧，我媽挺喜歡她的。」
「老太太都愛她那款。」陸雷嗤笑，「不過既然是相親，你家條件應該不差啊，你長的又帥，她為什麼甩的你？」
「上班不接電話，周日到周四晚上十一點之前絕不約會。」藺雲來搬手指頭，「周五到周六最多抽幾個鐘頭出來吃個飯什麼的。還要留時間給家人朋友，想和他結婚的女的都受不了他。」
「是啊。甘霖受不了，跟我媽說了一大堆，說她不侍候我了。」張天照微笑。
「這個作息時間太詭異了。」孫和平好奇的問，「十一點之前你都幹嘛去了？」
張天照微笑不語。岳洞庭瞟了一眼卧室方向，「一兩個月我覺得可以理解，天天這樣，你倆都不是廢話多的人啊。」
「他倆呆一塊能幾小時都不說一句話。」藺雲來搖頭，「人家周六日在家打掃衛生洗洗涮涮，他一邊畫圖，一邊戴著耳機聽人家的動靜，這種變態的愛好正常人理解不了。」
海風秋敲桌子，「說正事，11區完蛋了。周圍幾個區估計也保不住。2.3.4區的壓力很大，他們想把家屬轉到1區來。但是1區不能開收人的口子。我們從明天起清附近的幾個小城鎮，整個異能大隊一半留守訓練一半帶出去，你們明天誰在家？」
「我。」岳洞庭說：「我和小嚴這邊事多，另外還得給我們添兩三個人。」
「朱翠翠能不能先頂兩天？」海風秋皺眉，「我去借人，人家也要辦交接。」
「她以前沒接觸過這些。」岳洞庭更愁，「後勤的事務非常瑣屑，缺個熟悉流程又能抓總的人。」
「白芷應該可以。」張天照說，「附近的城鎮應該沒有太強的變異動物，我倆明天留下。」
「那就這麼決定了。」海風秋蹲下來敲地板，說：「小傢伙，明天起別亂跑。」
下面沒動靜。張天照去敲卧室的門，白芷抱著一箱零食高高興興送下去了。張天照深深嘆氣，說：「不帶這麼慣孩子的。」
吸收光球的時候，車底下吃零食的動靜就沒停過。天亮大家下車，紙箱擺在門邊，裡面全是空包裝袋，張天照把紙箱裝背包里，掏出一疊科普讀物放下，最上面還壓了本字典。
早訓練之後海風秋把人拉走一大半。白芷給岳洞庭打工，張天照拒絕幫忙，在白芷辦公桌後面支了張小摺疊桌看書。白芷處理具體事務非常拿手。陳姐夫中午帶孩子過來蹭飯，在他們辦公室玩了一會，強烈要求把白芷調他那邊去。
白芷笑而不答，張天照置之不理。這幾天總被陳姐夫拉去搭把手的岳洞庭說：「陳哥，19區的行動雖然是我執行的，但是是顧三哥策劃的。等顧三哥來了，我堅決支持陳哥把他挖走。」
「三哥他們怎麼還不來？也不是很遠，路上有那麼難走嗎？」白芷走到窗邊嘆氣，這兩天雖然是晴天，但是天氣還是很冷，積雪並沒有融化。
「1區現在不放人進來。他倆是臨時通行證吧，辦事的那幫王八蛋可能會卡他們。」陳姐夫說，「我給你們寫個條子，你們早晚去外面的臨時營地看看。人來了拿條子找三號出入口的人帶他們繞到九號出入口進來。先說好啊，你們顧三哥歸我。小顧你閑著沒事也得給我幫忙。」
「哎，我一定給陳哥幹活。謝謝陳哥。」白芷親親熱熱答應。
陳姐夫擺擺手，托朱翠翠帶著打包的盒飯和小菲先回家，坐下來給白芷寫條子。
臨時營地距離1區有兩公里遠，原來估計是個工廠，大門外拉了一圈與其說是防喪屍還不如說是防君子的鐵絲網，有幾個連的戰士駐守。大門外排隊的車差不多有近百輛，陸續還有車從滬城方向過來。張天照出示了通行證，借來登記本翻看，登記本上記錄顧天白和小七是昨天下午到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備註是安排隔離觀察。
隔離區不大，就是一排車庫。顧天白蹲門邊抽煙，看到張天照和白芷，他一點都不意外的站起來，說：「你們來的挺快。」
「小七呢？」白芷緊張的朝車庫裡看。車庫很大，裡面停著好幾輛車，車上都有人，有兩輛上有人不停的咳嗽。她沒找到小七。
「不大好。」顧天白帶他們到最裡面，拉開車門，輕聲說：「還能認識人。」
小七被幾道繩子牢牢的捆在後座，臉色臘黃雙目赤紅。他對白芷咧嘴笑笑，虛弱的不能說話。張天照翻小七眼皮，說：「不像是不穩定啊。」
「不是。」顧天白非常暴燥，「我們遇到點麻煩，他受傷了之後傷口癒合挺快，但是之後就……」
白芷伸手去摸小七的腹部，扁得前胸都要貼後背了。「三哥，你們是不是幾天沒吃上飯了？」
顧天白苦笑，「路上出了點問題，我們把吃的扔了。這附近已經找不到吃的了。」
「小七這個是餓的。」白芷哭笑不得，「你們把小七解開，關門我給他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