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清（下）
汪承鵬的排場一如既往。江清月挽著他的臂彎,秀髮挽成髮髻，溫婉中還帶著端莊大氣，淺灰色的裘衣下曲線玲瓏，耳畔鑽飾閃亮,賣相十分之拿得出手。汪承鵬頭髮紋絲不亂，胳膊上拴著的實用裝飾兩相宜的江清月張揚了他的魅力和實力。
另一對被汪承鵬這對一比就有點慘不忍睹。白芷確實生得好,雪膚櫻唇我見猶憐，可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收拾過。頭髮朝好里形容叫俏皮，客觀的說就是風吹得亂糟糟的短髮。綠不綠黃不黃的迷彩服泯然眾人,腳下踩著的靴子一看就是菜市小作坊的便宜貨。剛才還和她手拉手的張天照衣著和她一模一樣,頂著一頭同樣亂糟糟的小捲毛，灰撲撲的一點都不顯眼，白糟塌了他的美貌。
一對前呼後擁光彩奪目,一對才打完臭哄哄的變異魚蝦，照理說這兩對是不會有交集的。可是光鮮亮麗的那一對，男看向白芷的目光直接熱烈，女的偷偷瞄著張天照看，簡直是比著顯含情脈脈。
圍觀的群眾都在心裡給這對點贊：這兩個吃著碗里還望著人家碗里的，真是天生一對啊。
張天照完全無視明顯是奔著他們來的天生一對。白芷也對擦肩而過的汪承鵬視而不見。
汪承鵬非常自如的把目標轉向落後幾步的藺雲來，說：「雲來，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好。」
「一般啊。」藺雲來提著槍晃悠，「這麼冷，你出來幹嘛呢？」
「隨便走走。」汪承鵬對他微笑，視線卻不由自主跟隨白芷，「那天你們怎麼飯不吃就走了？」
「主人有急事，客隨主便嘛。」藺雲來笑的比汪承鵬還親切，「江小姐，跟著承鵬還習慣嗎？」
江清月端莊的點點頭，「承鵬很關心我。」她的姿態高得跟某彎彎新聞節目的女主播似的。
「你們聊會，我去找白芷說話。」汪承鵬溫柔的把胳膊抽出來，大步走向白芷，親切的把手搭到白芷的肩膀上，笑著說：「咱們不生氣了好不好？」
白芷轉身退後兩步甩開他的手，說：「汪承鵬，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好嗎？」
「好。」汪承鵬舉起雙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哎喲，末世爭吃搶喝的天天見，一上來就擺情聖款的真心少有。陸雷被汪承鵬的作派雷的一哆嗦，他問從大巴上溜下來看熱鬧的孫和平，「汪承鵬那個傢伙狂的不得了，他上回還說要把滬城的女性異能者都收後宮。他怎麼知道白芷的？」
「原來就認識吧。」孫和平抱著胳膊冷笑，「後宮？誰是誰的後宮還不一定呢。」
「原來就認識？」陸雷摸著下巴琢磨，「白芷長的很不錯啊，他要是原來就認識，不可能放過她的。」
「他倆談過戀愛。」岳洞庭湊他們一堆翻歷史，「你看汪承鵬那個眼神，再看咱海哥的眼神，已經鬥上了。」
「可惜張天照背對著我們。」孫和平非常興奮，「他倆就夠亂的了，再加上這個前男友，等會得打起來吧。」
海風秋確實盯著汪承鵬，很有和他干一架的想法。正牌男友張天照的表情反而放鬆得異樣，他笑看汪承鵬，沒有半點干涉的意思。
白芷的態度異常冷靜，她問：「汪承鵬，你有什麼事嗎？」
「你踹了我一腳就走了，就不問問我受傷沒有？」汪承鵬無奈的嘆息，好像江邊吹風的只有他倆，他認真的看著白芷的眼睛，說「跟我回家，我什麼都答應你。」
「汪承鵬，我為什麼踹你你很清楚。」白芷忍住再踹他一腳的暴力念頭，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靜一些，壓低聲調：「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汪承鵬從衣袋裡掏出首飾盒打開給白芷看，「我把戒指給你套上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讓我把它重新套回你的手指，我們回到從前吧。」
戒指非常漂亮，小粒白鑽簇擁一粒粉色鑽石，粉光盈盈讓人迷醉，在雪光中鑽石光芒璀璨如同陽光。
張天照不厚道的笑出聲。白芷氣笑了，說：「汪承鵬，前幾天喊你姐夫你還答應了呢。你能給白薇留點臉嗎？」
「這玩意現在還不如一塊壓縮餅乾。」海風秋面無表情地從實用角度貶低汪承鵬的誠意。
「白薇……死了。」汪承鵬的眉頭皺成小小的「川」字，他的態度非常平靜，好像死的不是他孩子的母親，而是他和白芷都認識的、關係並不密切的熟人。
白芷似乎被無形的拳頭重擊在胸口，她朝後退了半步，整個人都站不住。海風秋伸出有力的胳膊，把她帶回來。
「你騙人。」白芷花幾秒鐘的時間站直，不停冷笑，「我不信你。」
「你要我全心全意對你。」汪承鵬把首飾盒合上，搭扣吧嗒一聲扣上，「昨天我給她停了葯。」
白薇懷的是他的孩子！白芷伸腳踹他。海風秋抱著她退後，說：「冷靜。」他阻止了白芷，卻沒有攔住張天照。
張天照扯住汪承鵬的肩膀把他拽到一邊，捏著拳頭照他胸口就是一下。汪承鵬受到重擊弓起身體退後，他的體表泛出藍色電光，電弧和空氣中遊離的電離子接觸，輕微的爆炸聲劈啪作響。
江清月尖叫著沖向他們。汪隨鵬舉手阻止她和保鏢們，江清月看著憤怒的張天照，黯然淚下，她捂著嘴退到一邊。
汪承鵬站直身體脫掉外衣。雷光在他掌心閃耀，凝成兩柄彎刀形狀，他雙手握住實體化的雷刀，眯起眼睛對著張天照冷笑，說：「你會死的很快。」
異能還可以這樣用？廣場上的訝氣聲此起彼伏，絕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異能實體化。
張天照的回答是射出三枚冰錐，他射出冰錐之後翻落至江邊。汪承鵬擊飛三枚冰錐，威脅的看了海風秋一眼，也跳下江堤。張天照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柄藍色長槍，他單手持槍指向跑向他的汪承鵬，槍尖紫光閃耀。
「放開我。」白芷在海風秋懷裡掙扎，海風秋加上另一隻胳膊勒住她的腰，喝道：「別動。讓他倆打！」
「這是我的事！」白芷滿面通紅，憤怒的說：「我要殺了他。」
「你打不過汪承鵬，」海風秋把她拉懷裡，拿下巴夾住她的一邊肩膀不讓她動彈，「看著！」
汪承鵬的異能強大超過想像，儘管張天照每一次都躲開了他的攻擊，但是他每一次揮刀都會在冰面上留下長長的裂縫。變異動物的屍體在他的彎刀下如同紙紮，屍塊四濺落進冰縫。冰面布滿縫隙。
張天照的槍法和藺雲來完全不同，不論是攔、拿還是扎，每次出槍大開大合沉穩有力。彎刀撞到槍身總是一觸即退。
「汪承鵬的下盤不穩，在浮冰上很吃虧的。」海風秋的臉緊挨著白芷的臉，他輕聲說：「張天照很快就能把他揍趴下，放心吧。」
「你放開我。」白芷側頭讓開他的臉，「汪承鵬只是想激怒我，我不會上他的當，我不下去。」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海風秋鬆開手，白芷吐了一口氣朝旁邊站。岳洞庭和藺雲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他倆身邊，藺雲來看著汪承鵬在浮冰上跳躍騰挪，吸著氣說：「阿照本來就是玩槍的。承鵬玩刀玩的這麼溜，是什麼時候學的？」
「他大二暑假的時候。」白芷輕聲說：「我們出去玩，在博物館看到柄波斯彎刀特別漂亮，他被迷住了，弄了幾把刀，還找了老師來學。」
藺雲來不大痛快地閉嘴了，過了一會他又問：「你學了嗎？」
「我對那個不感興趣，一直在旁邊看小說。」白芷深深嘆氣，那個時候她和汪承鵬整個假期都在一塊玩，汪承鵬幹什麼都帶著她，那時候的汪承鵬會嚴辭拒絕突然跑過來給他塞小紙條的女孩子，有時候和她說話還會臉紅。
白芷咬著嘴唇把手伸向前方，紫色雷球一團一團冒出來，聚成刀形，很快又散成雷球。「不行，」她皺眉收回雷球，「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張天照已經摸清汪承鵬的套路，進攻多於防守，開始佔上風。海風秋整個人都松馳了不少，他咳了一聲說：「必需對武器非常了解。」他甚至開起了玩笑，說「白芷你弄個菜刀鍋鏟什麼的會容易點。」
岳洞庭伸出手，綠光閃耀，一架弩機在他掌上中顯出虛影，很快又化為虛無。他對著江心的激烈纏鬥的兩個人影露出微笑。
藺雲來眯著眼睛看了一會，說：「水裡好像有東西。」
幾塊浮冰之間的縫隙中冒出一個看上去滑溜溜黏糊糊的黑色頭顱，很快第二個第三個頭從縫隙中冒出來。藺雲來發現之後避開長槍的攻擊，掉頭朝岸上跑。
張天照一槍扎向離他最近的一個頭顱，槍尖遇到極大的阻力，滑向一邊。他迅速跳起來躡雲向岸邊。六隻大致保持人形的變異喪屍從冰縫裡爬上來，猩紅的雙眼緊緊盯牢張天照。藺雲來第一個跳下江堤，他和汪承鵬擦肩而過，直奔握著長槍喘氣的張天照。海風秋跳下江堤的時候，擔心的看了汪承鵬一眼。白芷緊跟著他跳了下來，繞開幾步開了蝶弄足跑張天照。」
汪承鵬仰頭看著最後跳下來的岳洞庭，迅速跳上岸，跑到江清月身邊。江清月不等他說話，就打開了防禦罩，把江邊的兩千多人全部罩住，當然，她把站在最外面的孫和平和陸雷拉外面了。
陸雷想跳下去，孫和平拉住他，說：「先看看，別幫倒忙。」陸雷氣餒，深深嘆氣。他倆都沒有進光罩的意思。光罩里的沙霜喊了一聲，被沙霆捂住了嘴。
海風秋的輪狀飛刃高速旋轉飛向張天照身前撞開一隻喪屍，同時岳洞庭把張天照拉回岸邊。藺雲來的長槍挑開了撲上來的一隻喪屍。白芷跳擊退另一隻，海風秋擊退了第三隻。他們沒有退向岸邊，而是朝著冰面完好的上游退。海風秋和白芷兩個人輪流控制六隻喪屍。岳洞庭的亮出綠弩，弩箭射入一隻喪屍的腦袋，藺雲來的雷球立刻躥向箭羽，順著箭桿進入喪屍的腦袋。那隻喪屍嚎叫起來，露出綠色的牙齒和黑色的舌頭。它的腦袋上冒出一縷黑煙，白芷的雷球和張天照的冰錐同時射向那隻喪屍的傷口，雷球和冰錐合二為一進入頭部，爆炸的聲音很響，那隻喪屍倒下了，除了傷口略微擴大一點，整個頭部完好無損。
岳洞庭退後幾步和喪屍拉開距離，弩箭在另一隻喪屍的頭部擊出一個小傷口。白芷的雷球立即追上了弩箭進入傷□□炸，這隻喪屍搖搖晃晃撲向白芷，被自帶雷電的冰錐射中傷口，也倒下了。他們的壓力立即減輕了。打死第三第四隻喪屍之後，海風秋拉走了一隻喪屍，凝出一柄砍刀和它肉搏。最後一隻則被岳洞庭拉走了，他端著弩帶著這隻喪屍在冰面上繞圈子，弩箭接連不斷地扎進喪屍的腦袋。喪屍跑的越來越慢，冰面上留下一汪汪的黑色血液。
張天照掏出兩副橡膠手套，丟給白芷一副橡膠手套。他戴上手套先檢查屍體，說：「有腮，不像是人類變異的。」
白芷蹲下來摸了一把屍體，她的背包里出現了三張皮，標註是：初生鮫皮。白芷對他點點頭，過去摸另幾具屍體。張天照凝出一根大冰錐輕觸屍體，在腹部發現一個小硬塊，他劃開那裡，發現一枚指甲大小的隕石。張天照迅速的把這枚隕石清洗乾淨收進背包。
剖開的屍體散發出來的血腥氣帶著奇異的香甜味道，變異的動物在厚厚的冰層底下聚集。岳洞庭溜死了那隻喪屍，直接提著那隻喪屍的腳拖了回來。海風秋的砍刀終於破了喪屍的防禦，他也打死了那隻喪屍，把屍體拖了過來。白芷挨個摸過屍體說：「初生的鮫皮，十六張，和牛皮搭配可以做背包，容量二十立方。」
「太好了。」岳洞庭說：「咱們的背包能公開用了。」
「真正的好東西是這個。」張天照背對江堤把最後一枚半個拳頭大的隕石亮給大家看，「也許我知道這個怎麼用，先把屍體拖到岸邊燒了。」
他們四個人拖著六具屍體回到岸邊堆在一起，江面的冰層在顫抖，海風秋從背包里拿出幾桶柴油。他們在屍體上澆上油，陸雷和孫和平跳下江堤跑向他們。海風秋提著一桶油撒向冰面上的黑血。張天照和白芷脫下手套扔向屍體堆，孫和平丟出去一個小火球，烈火從屍堆燒向江心。黑煙惡臭中帶著甜味，白芷第一個換到了上風。張天照看著從那邊破碎冰面上成群結隊撲上來的魚蝦蟹，苦笑著說：「涮怪吧，但願沒有BOSS。」
光罩中的汪承鵬面色鐵青，江秋月盯著張天照眼都不眨一下。異能者們開始看到岳洞庭扔下一團綠色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放倒十來只魚蝦蟹十分驚奇。接下來看到唯一的妹子撒出去直徑七八米的雷網和張天照的冰網撞在一起，直接把幾十隻的魚蝦蟹化為焦炭，異能者們都覺得沒法用語言來形容這倆人的彪悍。
藺雲來提著長槍在岳洞庭身邊補刀，張天照和白芷的合擊雖然給力，但是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BOSS，白芷必需保證滿藍，這樣的大群攻不能一直用。爬上岸的變異動物太多的時候才能用一下。主要群攻還是岳洞庭，岳洞庭一輪群攻之後，每隻怪物補兩下就差不多了。偶有超大個的防禦高，抽兩個人引到一邊殺起來也不是很費事。
白芷被他們圍在中間，在保證滿藍的情況下甩雷球玩，在變異動物數量太多的時候甩雷網，一般情況下她沒什麼事，看到膘肥體壯皮毛光滑的屍體就假裝休息，蹲下來摸一把。很快她的背包里就攢了幾十張魚皮，二十多根魚骨頭，十幾個大鉗和六隻蟹殼。
冰面上堆積的屍體越來越多，海風秋扔出去十幾個油桶，陸雷和孫和平抽空上去了一趟。汪承鵬讓江清月關閉了防禦罩，他強拉著不情不願的江清月悄悄的離開了。
陸雷指揮一區的人下來倒油燒屍體。四區的人熱情的跟進，江岸兩邊的屍體足有近千具。從水裡爬上來的變異動物越來越少，最後爬上冰面的變異動物都很弱小，即使是普通的異能者隊伍對付起來也很輕鬆，海風秋帶頭退出了戰鬥。天黑的時候，冰洞邊的水面結了一層薄冰也沒有變異動物爬上來。4區用大卡車運來了幾車汽油。江邊處處都是冒著黑煙的火堆。
海風秋他們被4區安排在離江邊足有兩公里遠的一個地下室休整。1區這次來的人近百百名，海風秋他們四五十個人聚在一起。沙霜帶著她的女性小隊和沙霆以及幾個異能者坐一塊。剩下幾十人以二中隊的隊長為首，聚在另一堆。三堆之間界限明顯。
岳洞庭帶著人把大巴上帶來的補給搬下來，起火燒水做飯。沙霆默默看著陸雷，等陸雷過來。陸雷假裝沒看見，背對他坐。張天照和海風秋岳洞庭三個人湊在一起小聲說話。白芷靠著張天照的背休息，默默拉開武學面板。她和張天照都滿一百級了。滿一百級之後，武學面板中的遊戲職業面板沒有任何變化。雷系異能面板多了一個點亮的按鈕。白芷嘗試給致命一擊加點，根本加不上去，雷網也是。白芷想了好一會，決定還是把這個點給加上。加點之後，點亮的按鈕上出現一柄形如月牙的彎刀，說明是雷刃。
現在沒法試技能。白芷翻到縫紉面板，一邊做鮫皮背包，一邊查看配方列表，今天弄到的新材料很多，但是除了背包，只有魚皮褲子。殼、鉗子、骨頭很有可能是鍛造材料。白芷瞄了一眼她的體力和精力，憂傷的嘆了一口氣，她今天已經很克制了。體力現在只剩三分之一，精力比一半略少。但是褲子和背包都是必需品。今天必需跟張天照和海風秋說，讓他倆抽空把生活職業練起來。
沙霜那邊的兩個姑娘結伴過來，羞答答和藺雲來打招呼。藺雲來自覺的挪到外圍去坐了，倆姑娘看上去都不大，一個二十才出頭，一個只有十七八的樣子，生的都很不錯。軟萌妹子一左一右坐藺雲來身邊，哥哥長哥哥短和雲來哥哥撒嬌，藺雲來靠著牆壁吸煙，得意的對怒目而視的沙霜吐煙圈。
他們三個人開完小會，海風秋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把房車掏出來，示意白芷和張天照上車去。他們三個上車之後，岳洞庭就蹲車門邊，笑眯眯把想蹭暖氣的陸雷攔下來了。岳洞庭越笑的軟和，陸雷越怵他，摸摸鼻子溜火堆邊去了。
「白芷，不管白薇是不是真的死了。你都不可以回15區，也不可以去找汪承鵬。」海風秋一字一句說。
「汪承鵬騙我的。」白芷冷笑，「白薇說他特別想要孩子。他也確實非常喜歡孩子，遇到孩子他總是對人家特別有耐心。我不信他能幹得出來這種事。」
「他的衣兜帶著不止一個注射器，我聞到了麻醉劑的氣味。劑量很大，能讓一頭恐龍倒下。」張天照皺著眉，努力組織合適的語言，「他想把你帶回去。我猜不到他想對你幹什麼，但是你得離他遠點。我或者海風秋，我們兩個最少有一個得和你在一起，任何時間和場合。」
「你要離開？」白芷的反應非常快，如果張天照不打算離開，他根本沒必要提海風秋。
作者有話要說：吃貨們，新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