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在路上
這個要求其實是很合理的,但是沒法答應。
張天照從背包里扯出兩包速食麵,「把朱翠翠的家人喊來,這兩包面就是你的。」
保安的喉頭滾動了幾下,他打開了玻璃窗,說:「面先給我。」
張天照塞進去一包面,保安撲上去把面袋搶到手裡,一邊用力撕扯包裝袋,一邊說:「住幾棟?」
「一棟302。」朱翠翠飛快的說。
保安一邊咀嚼麵餅,一邊撐傘,「你們等著。」他含糊不清的說完這句話,小跑著離開了。
十幾分鐘之後,一個看上去比朱翠翠大不了幾歲的女人跟著保安進了值班室。
她衝到玻璃窗邊急切的說,「翠翠,你帶吃的回來了?給我!」
「我爸呢?」朱翠翠問。
那個女人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張天照手裡的速食麵,她尖著嗓子說:「那男的是你男朋友?喂,你帶吃的沒有。」
張天照把速食麵交給手伸出來的保安,沒說話。
「那不是我男朋友,是我隊長。」朱翠翠不悅的提高嗓門,「我爸呢?」
「把吃的給我。」女人神經質的喊。保安干嚼速食麵的聲音非常響。女人一邊吞口水,一邊向張天照伸手,「我們餓了兩天了,把你帶的吃的拿出來。」
「我爸人呢?」朱翠翠喊:「賤*人,讓我爸來見我。」
「給我吃的。」女人尖叫:「給我速食麵。」
張天照亮出第三包面,對保安說:「再跑一趟302,朱翠翠,你爸的名字。」
「朱長富。」朱翠翠帶著恨意怒視那個女人。
「朱老闆啊,」保安伸手,像是有話說,「速食麵給我。」
張天照把速食麵給他,保安說:「朱老闆變成喪屍,被打死了。302就剩這女的跟她兒子了。」
「走吧。」朱翠翠吸鼻子,「我沒有要找的人了。」
「小寶是你弟弟!」那個女人抓住窗欄杆尖叫:「你不能拋下我們不管。」
「我們走吧。」朱翠翠根本不理她,帶頭朝外面走。
一個男人衝進值班室,喊:「等一等。你們是軍分區來救我們的嗎?」
「我們是軍分區的。昨天出來沒來得及回去。」嚴柏森說,「早上我們回去過,軍分區現在不許出入,大門外面還有幾千人在等。雨下的這樣大,你們想去軍分區,等雨停自己去吧。」
「那你們呢,你們不是解放軍嗎?你們不該送我們去軍分區嗎?」那個男人急切的追問,語氣更像是責問。
「我們有任務。只是順路來看看隊員的家人,送點吃的。」嚴柏森為難的說:「對不起,幫不上你們。」
「把吃的給我!我們就要餓死了。」那個女人大聲的哭起來。
朱翠翠掉頭就走。嚴柏森追上她。大家默默的掉頭轉方向。軍分區的情況越來越糟。今天早上連早飯都沒有開,很可能糧食都消耗光了。而且禁止出入。這種情況下,倖存者呆在外面比在軍分區和幾萬人擠在一起更安全。
「回去吧。」張天照看幫會面板的備註,岳洞庭的備註是無事,白芷的名字後面寫著車妥,煮臘肉飯中。他笑著把自己的備註改成報路名。很快白芷的備註改成X路和X路。張天照說:「我們去和海風秋他們會合,白芷一定已經煮好了熱飯菜在等我們。」這句話讓沉悶的隊伍活躍起來。他們開始輕聲說話,步速也加快了。
經過一個停車場時,吳楚東弄開一輛老舊麵包車的車門,他在車裡找到了幾樣工具,拆開了儀錶盤,點火發動了汽車。九個人坐一輛麵包車略微有點擠,但是在這種又濕又冷的天氣里,有車坐總比走路好。
吳楚東的保鏢對A城的路況非常熟,僅憑張天照轉述白芷在備註欄里寫某某路和某某路,半個多小時之後就找到了那家建材商店。
白芷悶了一大鍋臘肉飯。煮了一大壺茶,他們到的時候,臘肉飯噴噴香,茶是滾燙的。
吳楚東顧不上吃飯,一邊大口喝滾燙的熱茶,一邊繞著大巴轉圈。任曉南得意陪他轉圈,不停的問他:「怎麼樣?想不到吧。想不到吧,怎麼樣?」
吳楚東瞪他,說:「有異能了不起啊。」
「比沒有的人了不起。」任曉南得意地搖頭晃腦,「你就沒有。」
吳楚東嘿嘿泠笑,掉頭回去吃飯。
張天照大口扒飯,和白芷說:「經過寧城的時候,我回家一趟,你跟我一起去?」
「好。」白芷給他倒茶,「你去哪我都陪著你。」
「就你們倆?」海風秋看他們,「去是沒問題,回來怎麼辦?我們陪你們一起去吧。」
張天照把茶端給他,「我家人有很大的可能已經去滬城了。我只是帶白芷回家一趟。」
白芷把第二杯茶送給張天照,「我們倆個沒問題的。」
放你們倆單獨在一起才有問題!海風秋大口喝茶,「一起去。」他黑著臉說完這句,去找任曉南說話。
朱翠翠吃的很多,也很急。她不說話,但是做什麼大家都讓著她。嚴柏森更是一直守著她,白芷注意到了,問張天照:「翠翠怎麼了?」
「她爸爸死了。」張天照輕聲說:「小嚴會安慰好她的。」
嚴柏森似乎對翠翠很有好感,翠翠對他也是。翠翠自己既然不提,肯定是不想別人安慰她,白芷點頭,問:「車上有一共有二十八個座位,到時候會不會臨時加人?」
「很有可能。」張天照喝茶,「岳洞庭佔五個,咱們六個,小孫五個,胖子他們四個。再加上仨蹭車的,吳老闆三個,多的一兩個位子留著買路用。吃完飯你準備點吃的,讓海風秋回去把人接出來。我們在這附近搜搜,看能不能多弄幾個液化氣鋼瓶。」
「搜過了,有四十來個。」白芷壓低聲,「這裡離軍分區不太遠,雨一停搜索隊很快就會搜到這裡來吧。」
「中午他們就要走了,今天應該不會再組織有效的搜索。」張天照放下碗,對著水桶彈出一個水球,「你做飯,我洗碗。」
「把好幾萬人丟在軍分區,就這麼走了,有點……」白芷欲言又止。
「我相信一開始他們是想盡量多救人的。」張天照嘆氣。他的異能現在非常給力,水自己在桶里快速流動,很快桶里的幾個碗都變得乾淨了。他把碗撈起來,說,「大糧倉都被搬空了,誰也不能變出那麼多的糧食養活這幾萬人。我猜他們這次會帶盡量多的人去滬城吧。」
改造后的大巴上看去非常堅固,車頂和車身都裝了防護欄,車頂上還留了幾個坐位。車裡面也很寬敞,坐椅寬大,椅子下面留下了足夠放行李箱的地方,車的後半部分被海風秋用鋼板隔起來了,留出了一個通向尾部廁所的通道。兩邊空間的做成有門的柜子。這些柜子大部分都是空的,裡面放著一包米,一桶油,幾塊臘肉和幾箱速食麵。
回到軍分區後門的過程很順利,海風秋提著一箱速食麵,帶著任曉南和嚴柏林回去接人。胖子一直送他們到車上,掏出一張通行證給海風秋,說:「他們中午十二點半準時從文成小區出發,你們遠遠的跟著吧,宿營的時候拿這個給車隊領隊看,他會安排比較安全的位置給你們的。」
胖子上衣滿是可笑的擦痕,他挨個摸兩兒子的頭,說:「你們倆路上要聽媽媽的話。」海風秋站在他身後對歐蕾做了個表情。歐蕾把倆孩子推坐位上去,拉胖子說:「陪我坐坐吧。」
胖子摸著雙下巴搖頭,「不了。我得回去盯著點。」
海風秋一掌斬在他的脖子上。胖子直直的倒進歐蕾的懷裡,被海風秋用極其專業的手法拖走捆在最後一排的椅子上。一向溫柔賢淑的歐蕾從包里掏出一貼膏藥,乾脆果斷把胖子的嘴堵上了。然後她若無其事招乎倆兒子背課文。
軍嫂好兇殘,坑自己男人眼都不眨一下。仨關係戶的眼睛都亮了,一姑娘撲上去喊:「嫂子,能把我爸爸喊來嗎?」歐蕾一臉為難的看著她。這個時候能走的基本上都在文成小區呆著,軍分區里留下的,都是這次走不掉的。要是讓人知道現在軍分區後門就停著一輛大巴,天知道會有多少人要擠上來。這輛大巴雖然很大,但是改裝過了,沒有位置給更多的人。
那個十八*九的小夥子已經溜到車門口了。海風秋把小夥子提回來丟坐位上,說:「開車!」
「你憑什麼攔我!」小夥子掙扎,想把海風秋推開。海風秋巍然不動,小夥子一邊打他一邊大哭。
大巴緩緩開動,開車的保鏢左一問:「上哪?」
「在城西上高速路口的那幾條街繞圈。」海風秋用一隻手捏住小伙的拳頭,把他頂回座位上,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說,「連大門都沒出過的弱雞。」
小伙徹底啞了,他沮喪的捂住臉,無聲的哭泣。那個喊嫂子的姑娘縮在過道的地板上,小聲的哭起來。
雨點噼里啪啦落在車窗上,洇出一圈一圈的眼淚。小二流利的背誦:「最妙的是下點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發的青黑,樹尖上頂著一髻兒白花,好像日本看護婦。山尖全白了,給藍天鑲上一道銀邊。」他突然哭了,說:「媽媽,我害怕。」
朱翠翠咬著手背掉眼淚。歐蕾掏手帕抹眼淚。岳洞庭的母妹們摟抱在一起,也低聲的抽泣起來。
張天照關切的看向白芷,白芷側過臉對他微微一笑,掏出一個大塊巧克力,掰下一塊塞嘴裡含著,把剩下的遞給他。張天照默默接過去,掰了一塊丟進嘴裡咀嚼,把巧克力遞給隔著過道看他們的吳楚東。
吳楚東接過巧克力,眯著眼睛看他們,笑了,掰下一塊把巧克力傳下去。很快,前排的男人們都在嚼巧克力。
他們的大巴第四次經過能看見高速公路入口的十字街道時,有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站在路中間攔車。
左一遲疑的回頭,喊:「海哥?」
海風秋猛地站起來,看到那人的同時,就說:「停車,開門!」
白芷站起來,張天照問:「怎麼了?」
「燒點熱水。」白芷擦著他的大腿出來,經過那個還坐在過道里哭的姑娘,她說:「回你的座位上去。」
海風秋把那個*的兵哥哥拖上車,開始扒他的衣服。兵哥哥推開他,說:「朝回開。」
左一非常機靈的調頭。幾分鐘之後,車停在了一個路邊店的門口,兵哥哥帶頭衝下去了。海風秋和任曉南嚴柏森也跟著他衝下去。他們帶回來一個老頭一個老太,還有一個孕婦。
老頭看上去有六十,頭髮花白,戴著眼鏡,非常鎮定,一下來就跟大家打招呼,說:「給大家添麻煩了。」
老太太很富態,她大多數時候都在看著老頭,什麼話也不說。孕婦的臉色有點難看,嘴唇青紫,她被保護的很好,連鞋子都沒有濕,坐在她婆婆的身邊,眼睛只跟著那個兵哥哥轉。
白芷燒熱了一壺水,倒進兩個桶里。白色的水氣給冰冷的車廂添上了一點熱氣。海風秋過來把兩桶熱水提走時,看到灶上還有一口鋁鍋,鍋里有清水和米。
白芷拉開櫃門拿出幾條毛巾給他。他深深的看了白芷一眼,帶著這些東西到前面去了。任曉南擦過臉,和海風秋一齊到後面來拆柜子,給孕婦弄出一個可以躺的地方。
兵哥哥提著水桶進了廁所。海風秋把自己的雙肩包甩了進去,靠在廁所門上看白芷拆榨菜的包裝,輕聲說:「謝謝。」
「現在要去文成小區了嗎?」白芷朝榨菜碗里滴芝麻油。
「嗯,快到了。」海秋風深深的吸了一口芝麻油的香氣,「粥什麼時候能好。」
「再有十來分鐘。」白芷拿筷子攪拌榨菜,「我背包外層還有幾包餅乾。」
「張天照已經拿給他們了。」海風秋停頓了很久,才說:「白芷,你知不知道,你正常的一點都不正常。」
「流眼淚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白芷蹲下來在柜子里翻碗筷。廚房的地方很狹窄,她的臀部擦過海風秋的小腿。海風秋把腿收回來,嘆口氣走了。洗完澡換了一身乾衣服出來的兵哥哥打開門,看了一眼白芷的背影,湊到海風秋身邊說什麼,被海風秋捶了一拳。
大巴停在離文成小區還有幾百米遠的路口。前面停著近百輛載滿乘客的汽車,各式各樣的都有,最為顯眼的是十來輛公交車。海風秋和張天照下去轉了十幾分鐘,扛回來幾個防潮墊和幾盒被子。他們上車的時候,有幾個人跟過來想擠上車,被海風秋推出去了。
「喂,當兵的,你心怎麼就那麼狠。」岳湘站出來斥責:「車裡還有地方,為什麼不讓人家上車。那裡面還有女人和孩子!」
海風秋瞪了她一眼,沒說話。張天照皺眉,說:「岳湘,你沒有救人的能力,你也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白芷姐姐。」岳湘激動的喊忙著給孕婦鋪床的白芷,「他們怎麼這樣!我們有能力,為什麼不幫助更多的人?」岳洞庭離開坐位,捂住了這個妹妹的嘴,低聲喝斥她。
海風秋低聲對張天照說:「白芷又躺槍了。」
任曉南樂不可支,「師兄探梅打的好呀,仇恨都轉白芷身上了。」
張天照冷笑一聲,說:「禿驢,你有本事給她套捨身嗎?」
一直在努力的任曉南一直沒有找到通向系統附身的正確道路,他哀怨的看著張天照,「師傅,你不要太得意,會有妖精來收拾你的。」
他們把防潮墊解開來鋪在過道里,幾個男人席地而坐。文成小區的車隊很龐大。跟在軍分區車隊走的車也很多,一路走一路有車跟過來。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很多眼熟的面孔,有幾個就住在他們隔壁的,還抬手和他們打招呼。
車隊上了高速公路。有些車跟著上了高速,有些在路口懷疑了一會,拐向了另一條路。
吳楚東說:「咱們別走高速了,人太多,萬一堵車,車上的女人孩子根本動不了,我們沿著和高速並排的省道走。」
「聽你的。」張天照和海風秋幾乎同時說。
粥的香氣在車廂里瀰漫,滾燙的熱粥滑下食道,溫暖的不只是身體。朱翠翠喝過一碗熱粥,神色如常的去找白芷說話,搶著涮鍋涮碗。白芷陪著她打打鬧鬧。
前面的車遇到大一點的城鎮或者村莊都會繞路。車速並不快,大馬開了幾個小時,才開出一百來公里。前面的十幾輛車在一個加油站停下來休整。吳楚東把保鏢換下來,問:「咱們在這裡休息嗎?」
「不需要。」海風秋說:「朝前開,他們的車防護能力沒有我們高。有喪屍我們殺就是。」
「我等這話很久了。」岳洞庭一躍而起,他興緻勃勃的問:「我上車頂?」
「等雨停。」海風秋說。他們的大巴經過一座大橋,大橋的左側是摩天大樓的輪廓,右側是一望無際的湖面。湖水在陰沉的暮色中黑的詭異。
吳楚東急轉方向盤,把車開向城市的方向。跟在他們後面的幾輛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掉轉方向走了回頭路。孤零零的一輛大巴在環城公路上行駛,讓人非常沒有安全感。有人不停的在嘆氣。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路邊開始有喪屍活動。三個五個喪屍跟著大巴跑動,不一會兒大巴後面就聚集了近百的喪屍。
海風秋弄開了天窗,頭一個上了車頂。岳洞庭爬上去的時候,他的母親發出了阻止的驚呼聲。張天照把白芷舉上去,車裡響起一片吸氣聲。
車頂上有幾個鋼架結構的矮板凳,可以讓人坐下去之後用腳扣在板凳上。
張天照掏出雙倍經驗的藥丸分給大家。岳洞庭開始丟機關。頭幾次喪屍群黑血橫飛,肉塊四濺的時候還能聽見車廂里女人的驚呼。三五次之後,車廂里就安靜了。
吳楚東確實對路況非常熟,大巴擦著這個城市的邊行駛了三十多分鐘,大家又能看到遠處高速公路上亮著車燈的車流。
天將黑透,大巴經過一個小鎮的加油站,吳楚東停下車,敲天窗,說:「油只剩一半了。」
「岳洞庭先留車頂。」張天照說:「我進去清喪屍,白芷和海風秋繞著外圍探一探。要是安全,咱們今晚上就在這附近住一晚上。」
海風秋跳下車,看向白芷,說:「你現在能一保持雷球不爆了?」
白芷點點頭,拋出雷球,控制雷球懸浮在她身前幾米遠的地方,「升級的新技能,當路燈用不錯。」
「我的枝能樹也出來了。」海風秋的身邊憑空凝出三面金盾,金盾繞著他的身體做緩慢的圓周運動,「走近點。」
白芷向他靠近一步,金盾停滯了一會,開始以他倆為中間緩慢的旋轉。
這個加油站所處的地方是城市一隅,非常偏僻。周圍是一條幾百米長的街道,加油站在這條街最西頭。這條街全是兩層的建築,雷球的電光下可以看見那些招牌,小花裁縫店,好再來雜貨店,老吳糧油店。所有的店門都完好無損。海風秋和白芷都沒有進去拿物資的念頭。他們沿著這條街向東走到盡頭,一條水泥路通向遠方的城鎮,兩邊是長滿雜草的荒田。
白芷掉頭朝回走,海風秋還站在那裡朝東看,他說:「城裡著火了。」
白芷回頭,黑沉沉的天邊,紅星隱現。他們站在這裡看了幾分鐘,那一點點紅星已經擴散成半邊紅光,濃煙在城市上空升騰。水泥路的盡頭出現了車燈的光亮。
「走,快離開。」海風秋掉頭急走幾步,停下來等白芷。白芷苦笑,大姨媽還沒有走,她根本沒法跑。
海風秋蹲下來,說:「我背你。」他的盾消失了。
白芷讓雷球消散的同時扭頭看身後,六七輛車正以狂奔的速度在水泥路上疾駛。在車隊的後面,是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喪屍群。白芷把手搭到海風秋的肩膀上。
海風秋跑的很快,但是那幾輛車更快,兩三分鐘之後,第一輛車就追上了他們。這輛車經過他們時陡然減速停下,車門打開了,開車的男人探頭說:「逃命小鴛鴦,上車。」
海風秋沒理他,跑的更快了。白芷歪過頭,對他抱以致歉的微笑,說:「謝謝,不用了。」
男人吹了聲口哨,說:「小妞,膽子不小啊,就不怕你的男人累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