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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勇敢的選擇

  大巴為了照顧後面的平民車輛,車速並不快。海風秋的爆發力很好,他跑的非常快。張天照跑的不比他慢,追上海風秋之後給他打了一個加跑速的探梅。他倆的速度陡然提升,飛快的越過那幾輛平民車輛,追上了大巴的車尾。


  大巴緩緩停下,劉隊下車,看著他倆滿面疑惑。


  「你們車上……有問題。」海風秋撲到車門邊,劇烈的喘氣。


  「你說什麼?」劉隊的身後一個警察把槍伸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奔跑的白芷。


  劉隊伸手把槍管抬高,「讓他們說。」


  「氣味。車上的氣味不對。」張天照說:「讓你的人都下車。」


  劉隊注意到後面跟著的幾輛車都在幾十米之外停下,他露出凝重的表情,「我不能只憑你們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讓所有人下車面對未知的危險。」


  張天照平靜的面對槍口,「你們車上有喪屍的氣味。」


  「現在哪都有喪屍的氣味。」劉隊身後的警察撥動保險拴,槍口指向張天照,「劉隊,他們是想把我們騙下車!」


  海風秋舉起手退後兩步,示意張天照也退後,「如果你們不信,就走吧。」


  張天照和海風秋一步一步慢慢後退。


  白芷連加跑速的蝶弄足都重置過一次,但是仍然跑不過兩雙大長腿。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他們身邊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海風秋猛地摟住她的腰,把她拉回懷裡,阻止她過去。


  「怎麼回事?」白芷喘著氣問,她想掙脫海風秋的懷抱,但是海風秋的手非常有力。


  「他們不信。」張天照仍然面對車門的方向退後,「我們走吧。」


  「把那姑娘留下。」女警在車門探頭,「劉隊,把她留下來。」


  「把女孩放了!」舉槍的那個大喝。


  「我們不會把同伴留給陌生人。」張天照把手伸向白芷,「她是我們的同伴,不是被我們脅持的人質。」


  「放我下來。」白芷的聲音帶著不悅,她能感受到海風秋的胳膊重重勒了她一下才鬆開。她站穩之後對女警說:「你們車上的氣味一直在變化,越來越濃,越來越像喪屍的氣味。」


  女警吸吸鼻子,「我們沒開空調,氣味是不大好聞。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們好意提醒。姑娘,你上車跟我們一起走吧。」


  喪屍的嚎叫聲響起的時候,海風秋和張天照不約而同把白芷護在中間。海風秋立刻以白芷為目標落下無敵。


  劉隊身後的女警被人扯上車的同時,平民車輛那邊傳來女人竭斯底里的尖叫,有個聲音喊:「車上有喪屍!」


  海風秋立刻撥槍躥了出去。劉隊猶豫了一下,撥出手槍跟上。


  張天照擔心的看了一眼大巴,把白芷留在這裡其實也不安全。剛才拿槍口指著他的警察一邊喊:「留在這!」一邊舉著槍從車頭部繞過去。


  槍聲響起來的同時,喪屍的臭味變得異常濃烈,白芷輕聲說:「師姐,你聞到了沒有。」


  「聞到了。」張天照揚聲喊:「車上的人小心!」


  白芷慢慢移到車尾部,朝平民車輛那邊看。一輛汽車的前擋風玻璃上全是鮮血,一個長捲髮的女人上半身掛在車門外,她的肩膀被啃去了一塊,傷口處血肉模糊。她的身體在顫拉,眼睛半閉,哆嗦的嘴唇烏青發紫。一隻頭顱被擊爛的喪屍倒在她的身上,手指深深扎進女人的背部。血像噴泉一樣從女人的背部流出來,在車底匯成一個血潭。


  劉隊面色鐵青,他的同伴握著槍的手還在哆嗦。海風秋舉槍的手很堅定,他回頭說:「沒事了,你們過來。」


  白芷走過去,臭味的來源並不是這輛車,她回身看大巴,氣味是從大巴上傳來的。劉隊不相信他們,懷疑他們別有用心,她要怎麼說服劉隊?


  張天照小跑過來,盯著那個女人看了一眼,說:「她要變異了。」


  劉隊反應過來,沖那幾輛車揮手,「快走,快走!小周,先回車上去。」


  剩下的幾輛車陸續開走。小周卻沒有動,他拿槍指著那個女人,一臉的不忍,「劉隊,也許她不會變喪屍。」


  白芷咬嘴唇,她決定努力最後一次,「大巴上喪屍的氣味,你們聞到了嗎?」


  劉隊猛然吸鼻子,他面色大變跑向大巴,大聲喊:「都下來,車上的人都下來!」


  大巴內突然爆發尖銳的尖叫聲。小周手裡的槍走火了,彈頭射向大巴的輪胎。整個大巴猛然一抖,歪向一邊。


  海風秋撲過去攥住小周的手,把他的槍口抬上天空,「鎮定。」


  「它要站起來了,離開這輛車。」張天照拉著白芷後退。白芷凝出雷球。那個女人的嘴部已經變異,兩根手指粗的獠牙伸出她的嘴唇,黃綠色的液體順著獠牙流過她的下巴,她慢慢張開嘴,發出低沉的嚎叫,聽上去像是在喊:「餓。」


  電光閃耀的雷球擊中它的頭顱,低沉的雷聲中它的頭顱變成焦炭一樣的碎片。小周驚恐的看著幾塊碎片彈到他的衣服上,他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海風秋把他推開,在手中凝出一片金刃,追劉隊去了。


  白芷凝出第二個雷球丟向車裡。車頂炸開,裡面並沒有第三個人或者動物。張天照已經給白芷找到了安全的地點,他指著一個路燈柱上的花壇說:「師妹上去。」


  那個花壇離地面大約有兩米高。白芷站在上面看的很清楚,大巴上大部分人已經下車,有幾個人手上身上帶著血淋淋的傷口,包括一個警察。


  那個女警是被男警拖下車的,她麻木的跌坐在馬路牙子上。在她身邊,那個驕縱的女孩兒,雙手抱胸,哭的很大聲,看上去她們都被嚇壞了。


  大巴里喪屍的吼聲此起彼伏。下車的人大部分表情都很慌張,他們中有人跑出十幾米遠,又尖叫著跑回來了。


  海風秋端著槍對準車門。張天照小心繞過受傷的人,,問劉隊,「車裡還有幾個人?」


  「三個。」手上有血口子的警察回答,他用力吐了一口唾沫,「劉隊,我們怎麼辦。」


  「退後。越遠越安全。」張天照說:「受傷的人去左邊,沒受傷的人站右邊。」


  他提到受傷,劉隊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是他仍然重複張天照的話,在他的命令下,受傷和沒有受傷的人分開了。


  第一隻喪屍從車門才冒頭,就被白芷的雷球爆了頭。這具喪屍倒下的時候絆住了後面的兩隻喪屍。那兩隻喪屍一隻被受傷的警察爆頭,一隻被後退的海風秋爆頭。


  有個孩子哭著喊:「爸爸。」馬上她的嘴被捂住了。


  張天照仍然在後退,他在遠離那幾個受傷的人。他的意圖非常明顯,大家都發覺了。沒受傷的人受他影響,跟著他後退。受傷的那個青年警察端著槍,默默離開人群,靠到大巴上。


  海風秋仰頭看白芷的位置很安全,他迅速退到張天照身邊。


  劉隊看著受傷的人,一言不發。被喪屍咬過的人很快就會變成喪屍,可是他們現在還是人,會流淚,會用驚惶和哀傷絕望的目光看著他。做任何決定對他來說都十分困難。他把救助的目光投向張天照,這個士兵在混亂一開始就做出了冷靜合適的選擇。


  張天照知道劉隊在看著他,但是他沒有任何錶示,只是靜靜的看著聚成一團瑟瑟發抖的五個傷者。


  現在不需要選擇,只需要等待。


  女警開始啜泣,沒有受傷的人哭得比受傷的人更大聲。那個驕縱的女孩哭著撲向張天照,「你們為什麼要下車,你們為什麼不早說!」


  張天照任由女孩的拳頭落在他身上,那個女孩打了他十幾拳,抱著他大哭起來。


  張天照一腳把她踹了出去。女孩被他踹飛到三米之外,從地下抬頭時滿臉的不可思議。中年男人過去扶她起來,她甩開中年男人,指著張天照喊:「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們。」


  中年男人面色凝重,尷尬的和張天照道歉:「對不起,我侄女她……反應過激了。」


  白芷站在高處,緊緊的抱住燈柱,張天照那邊的熱鬧沒有吸引她,她一直盯著那幾個傷者。


  身上傷口最多的是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摟著她的女人和她長的很像,手上也有傷口。那個小女孩一邊哭一邊不停的舔嘴唇,尖銳的牙齒在唇縫間若隱若現,小女孩緩緩抬頭,把獃滯的目光投向離她最近的脖子,張開嘴。


  槍聲響了,靠在大巴上的警察把子彈準確的射進小女孩的頭顱。第二枚子彈射進滿臉都是腦漿一直保持抱姿的女人頭顱。剩下的三個人抱成一團,任由子彈挨個擊碎他們的頭顱。


  受傷的警察仰起臉看向深藍的天空,他的視線在抱著燈柱的白芷身上停留了一會,說,「你的腿真漂亮。」同時,他扣動了扳機,一聲悶響之後,他失去了大半個頭部,身體緩緩從大巴上倒下來。他仍然緊緊的抱著他的槍。


  張天照走到燈柱下向白芷伸手,說,「下來。」


  白芷滑下燈柱。張天照把她狠狠的摟進懷裡,「借我抱一下。」他把頭埋到白芷的頸窩裡,幾滴溫熱的眼淚順著白芷的脖子流進她的衣領。


  白芷想說話,又覺得不需要說話。她現在非常想牢牢的抱緊什麼,這樣的擁抱也是她需要的。


  海風秋大步走過來,把槍插回槍套。他伸開胳膊,用力的摟了一下他們倆,說:「我去把藥箱撿回來。」


  張天照鬆開手,「我和你一起去。」


  白芷目送他倆走回頭路,默默的跳上燈柱的花壇。劉隊蹲在馬路牙子上吸煙,背影消索。一隻路過的喪屍聞到人肉的味兒躥過來,被白芷凝出的雷球爆頭。


  雷聲把劉隊震醒,他站出來給警察們分派工作,把倖存者轉移到幾百米之外一個相對安全的路口。這條路是通向軍分區的必經之路,他們很快遇到一個有十幾輛車的車隊。車隊主動接納了他們。


  一個青年警察留下來陪著白芷,張天照和海風秋帶著一箱葯回來。沒有人說話。他們步行四十多分鐘,進入搜索隊活動的區域,路上拖著行李箱扛著家當的居民越來越多。


  張天照說:「你自己去軍分區吧,我們要和小區的同伴匯合。」


  那個警察看著他們說了聲謝謝,立即走了。


  分派給他們的那個小區側門口還有一百多的居民在排隊,一輛軍用卡車停在門外,幾名士兵正在勸阻打算把席夢思抬上卡車的居民。他們繞到大門跳牆進小區,白芷把她在汽修廠就裝好的兩個大蛇皮袋拿出來。海風秋提著兩個蛇皮袋找到孫和平,把一個蛇皮袋頓在他腳下。


  孫和平自己把蛇皮袋就扛背上了,說:「你那三個兵跟我的人才回去。有一半小區的搜索隊減員相當利害,晚上肯定要重組隊,咱們兩隊拼一塊怎麼樣?」


  「晚上再說。」海風秋問:「我們有車坐嗎?」


  「沒有。」孫和平冷眼瞅了一眼那個死活非要把席夢思帶走的居民,「還好運人的事不歸咱們干。」


  軍分區大門外再一次擠滿了倖存者和各種車輛。他們四個人在廣場的一角找到了自己的隊伍,排隊的過程很漫長,相鄰的隊伍都在小聲交談,相互交流信息。他們這隊提著的兩個蛇皮袋和一個紙箱幾乎馬上就成了談資。


  有人過來問:「是吃的嗎?從哪找到的?」


  「市區。」張天照大方的回答,「我們提前完成搜索任務,回家把家裡的零碎都收拾來了。」


  立刻有人驚奇的問,「你們是A城人?」


  白芷的表情不怎麼愉快,她用A城方言說:「加入搜索隊就不許回家拿東西嗎?」


  說話的人縮回人堆消失了。大家排隊進門,張天照擠到最前面,海風秋和孫和平立刻擠上去檔住別人的視線,張天照塞給檢查的士兵一人一瓶維生素。那幾個士兵面無表情收下了,沒翻他們的紙箱和蛇皮袋。他們六個人回到住處,驚奇的發現屋裡又多了兩個人,大家都認識的江清白和一個軍官肩並肩坐在歐蕾的那張床上。那個軍官看到他們進來,板著臉問:」誰是張天照那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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