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柔軟和堅硬
白芷跳下電動車，很小心的觀察周圍，同時把電動車收起來。她下車的地方在兩堵高牆中間，和師姐他們隔著一個十字路口。她只能看到正前方的那條路上沒有喪屍，左右兩邊的情況她看不清。師姐讓她跳上去，那就說明左右兩邊可能有危險。白芷助跑幾步，大輕功躍上半空。這一次比上次熟練很多，白芷自如地落在牆頭，再次躍起，在空中兩個連跳，輕巧的落到屋頂。她落下的時候，恍惚聽見有人說：「卧槽，老婆，快來看，又來一個女超人。」
「下面有人。」隔著頭盔，都能看見海風秋比鍋底還黑的黑臉。
「咳，祖傳大輕功。」師姐的聲音帶著笑意，頭盔里笑眼彎彎，「我看到倉庫里的藍葯只剩一半，就知道師妹會來。」
「你們穿成這樣……是在卡——喪屍嗎？」白芷踮腳朝屋頂的另一邊走。
「別過去。」海風秋怒吼。白芷驚訝的看他，他彆扭了幾秒鐘，語氣軟下來，「師傅是女孩子，那個很噁心。」
「去看看吧。」張天照脫雨衣，捉住白芷的手，「我拉著你。」
師姐的手心在秋風中溫暖而乾燥，纖長的五指牢牢扣住白芷的手指頭。白芷走到屋檐邊探頭看。後面是個不小的池塘，池塘里擠著數不清的大鱔魚，大部分有手腕粗，小部分有碗口粗，這些明顯是變異的大鱔魚在池塘里迅速遊動，聚成一團團飯桌大的肉球滾來滾去。
白芷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大鱔魚，發出最純粹的中國式嘆息：「這是變異了？不能吃？可惜哎。」
海風秋腳下打了個滑，張天照悶笑拉了他一把，輕聲說：「師妹回幫會倉庫把能做藍葯的材料拿出來，你徒弟生活職業專精點的是製藥。做夠藍葯我們今天通宵卡怪。」
白芷退到中間進幫會領地，把所有的草藥和材料裝到背包，又從她的個人倉庫拿了一組兩百個精力回復藥水，出來交易給海風秋。剛才被白芷嚇過一次的海風秋看到召喚出來的修理機器人倒不是很吃驚，鎮定的在白芷的指導下修裝備，買製藥的其他材料，蹲在一邊搓葯。
「你徒弟做葯的樣子真是賢良淑德。」師姐掏出頭盔和雨衣幫白芷穿。白芷偏頭讓師姐給她戴頭盔，對上海風秋糾結的黑臉，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海風秋默默轉了個方向搓葯，威武雄壯的背影好生凄涼。
徒弟落到師姐手裡怪可憐的，白芷趕緊打破尷尬，問：「這個怎麼卡怪？」
「看到池塘邊的那棵大樹沒有？我先跳過去群，然後你跳過來，看機會群定，群一波我們回來。」師姐說，「大部分的變異鱔魚血量不高，你的攻擊是我們中最高的，我估計我們兩次群就能滅一團。滅完一團飛回來休整。」
白芷翻開武學面板，說：「師姐，我把技能樹重點一下，也許只需要我一個人掛在那裡。」
「群攻費藍。」張天照堅定的說，「我們兩個過去。」
「現在冰心也可以用回藍技能龍池。」白芷已經把群攻的技能點好，不過她沒有再堅持，「師兄你先過去，先不要群怪。」
張天照穿好雨衣，走到屋檐邊，踩到一塊磚上，扶遙起跳，半空中翻身跳過，再躡雲滑行，離那棵樹還有兩米遠的時候再次翻身，穩穩的落在樹枝上。他一站到樹上，池塘里的變異鱔魚就沸騰起來，池塘里水花四濺，鱔魚們攢著勁朝上蹦，想把樹上的鮮肉咬下來。
白芷踩到那塊磚上，小輕功這套她用的非常熟，十秒鐘之後，她就安全的落在張天照身後。在落地的同時，她就開了起手的劍舞，然後開始群怪。池塘里的鱔魚成團跳起，又碎成一截截落下去，撲通撲通聲不絕於耳。張天照盯著組隊面板看了好久，問：「把傷害值的百分之零二轉化成自身內力？這個BUFF是一直都有的？」
「一直都有。」群怪的技能使用一次可以持續十幾秒，白芷只需要隔十幾秒使用一次群怪的技能，中間的時間閑的很，可以和師姐聊天，「回的藍大約比群一次怪少一點，但是冰心職業也可以選擇龍池，一次回百分之十六的藍，我不用吃藍葯。」
「對了，師姐，幫會倉庫最後一頁還有雙倍藥丸，大約有兩三組幾百個……」白芷話沒說完，師姐消失。
沒過一會，淡淡的白光之後師姐出現，組隊面板上他的頭像上已經有雙倍經驗的BUFF，他分給白芷十幾個藥丸，跳回那邊二樓的屋頂，過了幾分鐘海風秋和他先後過來，三個人擠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白芷群怪，他倆拿著手電筒四處處照明查看。白芷的攻擊非常給力，基本上變異鱔魚一跳起來就被砍成幾截，站在大樹上沒有任何危險。
大家都輕鬆下來，白芷和師姐有一搭沒一搭聊天，海風秋有時候也插幾句。除了時不時有水花落到雨衣上，空氣臭一點之外，群怪十分輕鬆愉快。海風秋以五分鐘一級的速度迅速躥上七十級，又以十分鐘一級速度向八十前進。師姐在平安無事升到八十八級之後，已經不盯組隊面板，他召喚出生活職業面板，開始琢磨滿九十級怎麼配裝備。海風秋也沒閑著，翻著武學面板思考怎麼點技能樹，只有升級的時候，他才彙報一聲。
海風秋說他七十四級的時候，白芷陡然覺得一股暖流從頭頂融入全身，全身暖洋洋的好像在泡溫泉，特別舒服。她看了一下組隊面板，她的小頭像底下，等級由90變成91。「我也升級了。」白芷很開心。
「你感覺到什麼變化沒有？」師姐一邊問一邊拿手電筒掃射池塘。血色池塘里現在幾乎沒有完整的變異鱔魚，浮屍一片，腥味衝天。在手電筒光柱照射不到的池塘邊，好像有什麼東西跳進池塘。
海風秋立刻對著白芷落下一個無敵，同時低喝：「回屋頂去！」
白色的無敵光圈落在白芷的身上，師姐的手電筒光柱移向屋頂，「師妹先走。」
白芷立刻點扶搖跳。她落到屋頂的時候，師姐也落在她的身邊，把手電筒的光柱射向池塘那邊指引海風秋。
海風秋站在樹上不動，幾隻人形黑影從池塘里躍起，直撲樹上，在半空中被控，摔進池塘，濺起漫天血花。
他怎麼還不過來？會不會是技能用的不熟練？白芷緊張的要命，焦急的等待輕功的CD過去。師姐慢悠悠勸，「我們之前差不多都是這樣。沒事，你徒弟群控用的很好，他就是想看看新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馬上就能回來。」
海風秋輕功飛過來的時候雖然還不太熟練，但是落點很准，准準的就是那塊做標誌的磚。他一落地就把雨衣和頭盔掀了，說：「池塘的血腥味太濃，那邊的圍牆被變異喪屍擠塌了，喪屍跟下餃子似的朝池塘里跳。咱們走。」
「你先下去叫那幾個人出來，我和師妹在樓外接應。」張天照把雨衣和頭盔甩到一邊，幫白芷脫頭盔。海風秋摸出手電筒就下樓去了。張天照貼到白芷的耳邊輕聲說：「等會遇到小群喪屍咱們就打，要是數量太多，你直接大輕功跑。我倆會跟著你跑的。」
「那幾個人……」白芷遲疑。
「救得了才救，救不了先自己保命。那幾個人里有兩個拖後腿的，非常麻煩。」師姐非常果斷地搶先跳下去。
白芷落地之後，發現小飯館外面只停著幾輛電動車，連忙說：「師姐，我弄到房車了。有鑰匙，油箱滿。」
「拿出來！」師姐立刻說。
白芷把小房車拿出來。師姐知道她不會開車，把手電筒丟給她，說：「我開車，你對著二樓的東邊窗戶給信號，兩長一短。」
白芷對著那個窗戶亮燈，過了一小會，海風秋帶著六個人下來。那六個人三男三女，看衣著都很時尚，年紀也不大，看到房車都欣喜若狂，一窩蜂朝房車跑。
白芷從門邊挪開讓他們上車。海風秋黑著一張抹布樣皺臉示意白芷上車。
白芷問：「你呢？」
「我上去。」海風秋指指車頂。「車頂有一個金屬架子，我能呆在那上面。這種車不經撞。我在上面可以保證不會有喪屍撞到車體。」
「我和你一起。」白芷扭頭探進車門，遲疑了一下決定不在外人面前暴露師門關係，她改口喊：「阿照，我和阿秋上車頂。」
張天照對師妹很有信心，揮揮手直接就把車門關上了。白芷跳上車，盤坐在車頂。海風秋默默盯著車門看了一會，跳上車坐在白芷身前，用力跺了一腳。
房車緩緩開動。車頂上的風大起來。海風秋由坐姿改為蹲趴，他示意白芷也這樣做。白芷試了幾次，像貓女那樣趴著她的肩膀會疼，她只能無奈的說：「我坐著就好了。」
「會把你顛下去。」海風秋話音未落，房車碾過一具橫在路中間的喪屍，車身一歪，白芷也跟著一歪。海風秋把她朝懷裡一摟，壓在身下，說：「你躺著。」
這個姿勢很尷尬。白芷正面朝下趴在車頂，海風秋的一條腿輕輕壓著她的腿，另一條腿半蹲，兩隻手緊扣在架子上，上半身把白芷罩在懷裡。他的臉緊緊貼著白芷的左臉。房車每顛一次，他的臉就在白芷的左臉上來回蹭一次。
男子粗糙的臉上有新生的鬍渣，蹭到白芷的臉上，硬硬麻麻的，帶著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冷風從身邊掠過，海風秋的懷裡很溫暖。白芷僵硬地保持趴著不動的姿勢，度秒如年。
再一次的顛簸之後，海風秋好像意識到什麼，他低下頭，嘴唇幾乎貼到白芷的耳垂，「你覺得難受就動一動。」他抬起身體，給白芷活動的空間。
白芷真的很想動一下，她腿都麻了有沒有！於是，她微微翹起臀部，想挪出海風秋的懷抱。
車子這時候正好駛過一段土路，起伏不斷的路面讓海風秋不停的撞到白芷才翹起的部位。白芷用自己的彈性和柔軟深切的感受到了男性肌肉的堅硬和——攻擊性，海風秋的某處現在又熱又硬，撞人還很疼。
天哪，老娘爬上車頂是想幹什麼？白芷頹然趴下，她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她真的沒有和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徒弟啪啪啪的想法，還是在車頂！
海秋風的胸膛緊緊貼住白芷的後背，他用新生的鬍渣在白芷的脖子上輕輕摩擦，滑膩肌膚給他下巴帶來的愉悅觸感讓他的身體輕輕顫抖，他貼著白芷喃喃輕語，「小師傅……小師傅。」
白芷的身體也在顫抖。這種接觸她的身體喜歡，非常喜歡。她想要溫柔又有力度的撫摸，想要在這個滾熱的懷抱里汲取溫暖和安全感，想釋放末世三天以來無時無刻不在積蓄的壓力。可是她的理智在尖叫：你的底線在哪裡？你想變成你最討厭的人嗎？快點讓他起來。
白芷艱難的說：「海風秋，你起來。」
「你的身體不會撒謊，你喜歡。」海風秋用力壓住白芷，輕輕摩擦她的臉。「我也喜歡。男人和女人都喜歡，為什麼要停下？」
「喪屍來了。」白芷覺得自己的身體和聲音軟得都好像在說不要停下，她窘得想哭。
海風秋的身體一僵，他抬起上身看了車頭一眼，重新趴下來，壓著白芷，啞著嗓子說：」小師傅，我想把你吃T去。」他用力樓住白芷，用牙齒輕輕啃咬白芷沒有受傷的那邊肩膀。」我做不到。」白芷抽泣，」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