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芷師傅要抱抱
南哥哥跳了幾次都沒有跳夠一米高,倒是大呼小叫把隔壁的喪屍全引出來了。一群上半身西裝革履,下半身嚴重妨礙風化的雄性喪屍搖搖晃晃地朝牆上伸手,興奮的嚎叫聲此起彼伏。
白芷移動了一下位子,調出組隊欄,她的小頭像下已經有了提升攻擊力的劍舞BUFF,她馬上把技能樹換回PVE模式。PVE模式的技能樹沒有擊退技能,但是攻擊力更大,而且讀條的技能可以回藍。在現在這種用一個藍葯就少一藍葯的時候,回藍是非常需要的。
海風秋看到牆頭的兩個人一動不動,以為他們被喪屍嚇到,攀著梯子打算上牆把小妞先弄下來。他才爬到一半,在他半米之外,一個個子最高的喪屍被暴頭。喪屍的腦漿帶著惡臭四濺。海風秋驚奇的挑眉,跳下梯子。
張天照站在高高的牆頭,回頭微笑,「別上來礙事。」
海風秋黑著臉把梯子搬到十幾步之外的山牆邊,爬到頂。
白芷好像一棵撥挺的小白楊,安靜的站在牆頭,她的視線到哪裡,一線粉紅色光線就會射哪裡的喪屍,喪屍醜陋的頭顱像西瓜一樣爆開,頻率是三秒一個。
海風秋滑下梯子,把任曉南推到梯子邊,「上去看。」
南哥哥爬上梯子瞄了一眼,興奮的又嚎起來:「這小妞是冰心呀卧槽。」
白芷回頭瞄了一眼興高采烈的南哥哥,「賊禿,我是那天被你追殺的白芷汀芳,見到你很高興。」
南哥哥不出意外地從梯子上掉下去了。白芷回頭,不緊不慢用她那個唯一能回藍的讀條技能給喪屍點名。
海風秋提著南哥哥的衣領把他拖回客廳,嚴柏森默默的跟進去,被海風秋一腳踹出來了。
「南哥哥跟我們在一個區,末世前夜甩賣精力藥水,掛錯價讓我全買下來了。他追殺我讓守衛秒了。」白芷飛壓低聲音,飛快的和師姐介紹情況,「我們能激活遊戲系統,他一定也能,時間早晚。我覺得,既然要和他們做夥伴,有些事我們不如大方一點,先說出來。」
「好。」師姐笑的很溫柔,聲音也壓的很低,「幫會的事先不要提。」
白芷點點頭,擊碎最後一個喪屍的頭顱。
「你的藍大約用掉了百分之七。喪屍十六隻。」師姐說,「再等一會下去,經驗漲了多少?」
「現在是三格多一點點。」白芷急切的嘆了一口氣,「師姐,我把事情說破,會不會有點急?」
「已經被人認出來,坦蕩一點更好。」張天照在白芷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隨即皺眉:「該洗頭了。」
白芷無力的看向師姐,她可是才脫臼的人。
「回來我幫你洗。」師姐跳下圍牆,對滿地橫屍視而不見。白芷選擇落腳點的時候躊躇了一下,她試著活動了一下肩膀,師姐的紗布纏的很好,並不影響她的動作。肩膀處只有一點點酸痛,呃,海哥哥的技術也很不錯。白芷對明天能行動自如充滿樂觀。
隔壁的別墅大廳非常大,除了貼牆有幾塊不大的地方是乾淨的,帶著血肉的骨骸和用過的套子幾乎到處都是,最中間的地毯上還有十幾具上身衣著各異,下身統一著黑色短裙,軀體嚴重殘缺的喪屍。它們呈一個不規則的圓圍住最中間的茶几。從幾根殘存在脖子上的皮帶可以看出,這群女喪屍還是人類的時候,是被人用皮帶套在脖子上拴起來的。
師姐進來,怔在當場。這群半死不活的喪屍聞到人肉的味兒紛紛抬頭,激動地扭動著身體。可惜絕大部分喪屍都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能徒勞的蠕動。
末世來臨之前,這間別墅里發生過什麼事不難猜測。白芷苦笑著搖頭,從中挑出最有活力的喪屍開始暴頭。
師姐的臉色鐵青,他粗暴的喝道:「師妹出去!」
「師姐?」白芷停手。張天照並沒有說明原因,他在一片狼籍中找到一柄裝飾用的大劍,走向離他最近的一具喪屍,頭也不回,說:「出去!」
師姐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因為這裡少兒不宜要讓女孩子迴避吧。現代資訊這麼發達,海南發生過的故事誰不知道,再說這裡的喪屍全是女的,白芷真心覺得自己沒有迴避的必要,師姐的話一定要聽,白芷意思意思退後幾步。
張天照揮劍砍向一具已經半抬起上身的喪屍,手起劍落,喪屍被劈成兩片,內臟和血液帶著惡臭噴向四處。師姐向前一步,揮劍劈向另一隻朝他挪動的喪屍。
師姐這樣很危險,白芷的心揪成一團,膽戰心驚在他身後補劍。
海風秋三人進大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斯文捲毛男掄著劍不顧一切把喪屍大卸若干塊,血肉橫飛全然不顧。傷員小妞站在他身後不遠,一臉的擔驚受怕。時不時的,大廳里正在嚎叫的喪屍頭呯地暴掉。
嚴柏林:「卧槽,狂暴了呀。」
「這是小黃雞,看看,雲棲松,他開雲棲鬆了。」任曉南不隻眼光毒辣異與常人,對雌性的欣賞力也驚世駭俗,「這一地的光腚妞,都變喪屍了哎,真可惜。」
「閉嘴。」海風秋捏著拳頭躍躍欲試。
「閉嘴。」幾乎就在同時,白芷回頭喝道。
「你師兄怎麼了?」海風秋問。
白芷沒理他,在滿地青黑色的肉塊中尋找頭顱。暴頭是她知道的殺死喪屍最有效的辦法,在師姐失去理智的時候,她不能讓師姐面臨更多的危險。
張天照的動作慢下來了,他在滿地腥臭的血肉泥濘中茫然地尋找著什麼,雙目微微泛紅,除去一雙鞋子污臟,全身上下居然都乾乾淨淨。
海風秋鬆了一口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白芷想過去,她才抬腿。張天照吼她:「別過來!」
「站在那別動。」海風秋伸出手擋住白芷,「我們把你師兄弄過來。你退後一點。」
白芷略微退後幾步。海風秋把一個看上去還算乾淨的柜子推倒,打算用這個當跳板。張天照丟下劍,扶搖跳起來,又一個躡雲衝到白芷身邊幾米遠的地方。
白芷從背包的雜物箱里翻出她冬天洗碗時用的手套套上,說:「師兄,你站住不要動,我幫你把鞋子脫下來。」
「把手套給我。」師姐的聲音有點顫。「臟。」
「我手套都套上了。」白芷走到他身邊蹲下來,「腳抬一點。」張天照不動,白芷軟軟的哄他:「師兄,聽話。抬腳給你吃糖。」
張天照慢慢抬腳。白芷在他的鞋帶上摸了一把,鞋帶上沾著的血滑膩非常,新鮮的腥臭撲面而來。白芷小心地把鞋帶解開,靈巧地把那一隻鞋脫下來扔出去。很好,襪子上沒有沾到一點血,褲口也沒有!
這隻只穿著襪子的腳迅速地踩在乾淨的地上,另一隻腳的腳後跟輕輕掂起,方便白芷解鞋帶。白芷把這隻鞋子脫下來扔出去,看到他的白色棉襪子純潔無暇,欣慰的抬頭微笑。
張天照的眼睛已經變得清明,他彎著身體對白芷回以微笑,眼睛彎成兩道月牙,盛滿了亮晶晶的甜蜜。不過兩秒種,師姐又偏過頭一臉的嫌棄,「手套快扔了。」
白芷站起來,把手套褪下扔出去,才發現她的肩膀疼的厲害,她輕輕吸了口氣。
「喂,你們師兄師妹夠了沒有?」南哥哥衝過來,看到師兄無中生有變出一雙鞋子慢吞吞穿上,驚奇的扭頭:「海哥,不公平,他還有空間!」
「你也有。」白芷愉快的嚇他。
「我們回去說。」海風秋的表情好像又微妙起來了,嘴角居然還帶著一點向上弧度。
白芷瞄了他一眼,覺得他這樣笑很像是陰謀得呈的奸笑。她略略朝師姐靠近了一點點。
張天照點點頭,護著白芷跳牆而去,後面三個苦逼的糙漢子爬梯子過來時,師妹已經拿著一瓶礦泉水在給師兄洗手了。台階上還放著一件礦泉水,二十三個瓶子里的水晶瑩清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任曉南嚎叫得跟被喪屍咬了一口似的撲上去,拽一瓶出來擰開遞給嚴柏林,反身撲到水瓶上,喊:「我的,我的,我們的。」
白芷一邊給張天照澆手,一邊笑吟吟取笑他,「南哥哥,都是你的,快喝吧。」
海風秋把南哥哥提起來扔一邊去,扒拉出幾瓶水,丟了一瓶給南哥哥,擰開一瓶水,坐在台階上大口喝起來。師姐撿起一瓶水,坐在台階的另一側小口喝水。白芷用剩下的水給自己洗過手,從背包里掏出一盒士力架,輕輕擱在水邊,帶走了一瓶水。
南哥哥和嚴柏林鬼哭狼嚎的撲上去,南哥哥還喊了一聲:「白芷妹子我愛你。」
白芷坐到師姐身邊,師姐接過她的水瓶幫她開,問她:「肩膀什麼樣?」
白芷摸出巧克力遞給他,「動的時候有點疼,不過能忍受。」
張天照放下巧克力和水,歪過身體,「我幫你脫掉衣服摸一下。」
脫掉衣服!還要摸一下!師姐!末世來了你的三觀都崩塌了嗎?白芷愣了一下,猛然醒悟是她想多了,她的臉唰一下從額頭紅到耳背,羞的不敢看人,低下頭看膝蓋。陽光下,剔透玲瓏的耳珠紅得極為誘人。
張天照的呼吸一窒,喘氣立刻粗了不止一點點。但是他仍然堅定的伸手去撥白芷的外套。
海風秋用力的咳嗽兩聲,「師妹的肩膀不會有事,師兄你放心。」
張天照的臉也紅了,他站起來,「我們的食物和水也不多了,我去隔壁找食物吧。」
「你倆跟過去搬過東西。」海風秋一聲令下,嚴柏森拉著任曉南依依不捨地爬牆去了。
師姐不在,白芷頓覺壓力一輕,她慢慢抬頭,院子里除了她只有海風秋,這個兵哥哥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白芷振作精神吸氣,對他微笑。
海風秋把一塊士力架完整的塞進嘴裡,用力的咀嚼起來,他站起來朝白芷伸手,含糊不清的說:「白芷師傅,好久不見,我是你徒弟寒山秋。」
白芷目瞪口呆,她什麼時候收過黑炭面癱到如此地步的徒弟?」師傅,你忘了?你把我從稻香村撿回家,一晚上從六級把我帶到五十級,還一直喊我小秋秋。」如果無視海風秋說話時沒有表情的表情和生硬的語氣,僅從字面意思完全可以理解成久別的小徒弟在和師傅傅求抱抱舉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