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那被徹底忽視的左菲菲和小靜護士氣的死死咬住了牙板。
尤其是左菲菲,面上因為嫉妒而微微扭曲!
那段之喬是個花花腸子,誰不知道?
可如果不抱著段之喬的這條大.腿,在這醫院,在這科室,她要那什麼跟邱綿綿這個女人爭這個名額!
「裡面什麼情況?」
顧景雲問道。
邱綿綿握著早點,搖了搖頭,嘆氣說道。
「老太太也不認兒子,這是我們都沒想到的。」
誰能想到,兒子不認母親的事情多了去,這母親不認兒子的事情…咳也不是沒有,邱綿綿不就是真實的例子么?
可她的那個母親是為了名利,為了地位,為了她現在所謂的幸福家庭,所以不願意認她,甚至認為她是她生命中恥辱的一筆。
「你說這母子兩都什麼毛病,誰都不認誰,明明就是母子兩,真是奇怪了。」
童子予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算了,人家都這樣了,咱們繼續湊合也沒用,熬了一.夜沒睡,我得回去補覺了。」
說著也許是真的困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臉上露出些許疲憊。
「怎麼回事?都聚在這裡做什麼?你們幾個沒事做?」
祁赫跟高遠向來是兩個不同的性格。
祁赫為人偏冷,有時候背地裡幫下面的醫生說話打點,大家也都不知道,至於高遠就不一樣了,整天笑呵呵的樣子,見誰都能撩上兩句。
別說神經外科的醫生護士了,就是在整個醫院都是有名的。
那幾個被點名的醫生和護士隨即就撤了,她們可不想被祁醫生罵,腳底抹油,一個個溜的比誰都快。
祁赫注意到邱綿綿身側站著的高大男人,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對方卻只是笑著了,似乎在裝不認識。
嘖,這傢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還裝上癮了?
當人家都是傻的么!
他要不要提醒一下這一直被蒙在鼓裡的邱小白兔呢。
「祁醫生。」
「姐夫…」
「怎麼?都主動留下來加班?」
「不是,我們…我們是來看看這個病人的。」
童子予說道。
她跟祁赫的關係知道的人並不多,祁赫曾經是她的姐夫,不,應該說差一點,差一點就是她的姐夫,只可惜,她姐姐在她十四歲那年就已經死了,她依舊記得,那年夏天,年少時候的祁赫在手術室前哭的不像樣子。
也是後來,她聽說祁赫從工商管理系轉到了醫學院,鬼使神差的,她也追隨這他的腳步,學了醫,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奮鬥,她終於可以跟他的這麼近,可是他們之間,還是有著一條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她心裡的那個秘密,誰都不知道。
「看完了?」
「還沒。」
「那就晚上值班的時候再看來!」
「姐夫,我們現在是休息時間,有權利自己支配。」
祁赫微微眯了眯眼睛,透出幾分危險的味道。
「你也不看看你那黑眼圈都什麼樣了,趕緊回去睡覺。」
「姐夫,你很啰嗦,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男人都這樣?」
「年紀大了?」
他才三十齣頭,就被稱為年紀大了的男人?
這個小丫頭片子,越長膽子越大!
「我錯了我錯了,我什麼都沒說,姐夫再見,綿綿你不用我送了吧?那我先撤了。」
說著,童子予就擺了擺手,直接溜了。
「你還不走?」
「我再等一會。」
病房裡的人應該還沒聊完,她想知道為什麼。
祁赫看了一眼顧景雲,抿著唇便沒再說話,轉身離開去別的病房了。
很快,病房的門被拉開,洪耀文的臉色並不好,洪婆婆坐在床沿,抓著手邊的塑料袋子,老臉上滿是淚痕,怎麼擦也擦不完。
「顧總,我…」
「聊完了?」
「恩…」
「不是你母親?」
洪耀文低垂著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搖了搖頭。
顧景雲微眯著雙眸,冷哼一聲。
「走吧。」
然後便躍過了洪耀文,來到病床前。
那洪耀文咬了咬牙,還真的走了,洪婆婆看著洪耀文背影的眼神明顯是帶著渴望的,可就在洪耀文抬步離開的那一瞬間,眼裡渴望的火焰瞬間熄滅,甚至透出幾分絕望。
「婆婆,現在您能告訴我為什麼了么?」
「嗚嗚…嗚嗚嗚…俺不能…不能成為兒子的拖累啊!啊…」
未語先凝噎,老婆婆瞬間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她一輩子生活在鄉下,沒見過大世面,她一輩子就供出這麼一個大學生兒子出來。
她一個寡.婦,獨自撐起一個家,不容易啊!
洪婆婆顫.抖著布滿老年皺紋的手顫.抖著拆開塑料袋子,拿出那張已有了很多個年頭的照片。
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了照片上,她伸手去抹,卻越抹越多。
「俺這輩子沒什麼文化,也沒見過世面,俺男人去的早,這個家就是俺扛著,俺知道這兒子不孝,可俺們老洪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做了別人家的上門女婿,也不容易啊!」
「一個兒子?您這照片上不是還有一個…」
洪婆婆哽咽著擦了擦眼角,臉上露出幾分痛苦。
「她不是兒子,她是妮子,俺小的時候就把她也當兒子養,可她到底不是帶把的。」
洪婆婆少說也有六七十歲了,那時候農村人思想到底不怎麼先進,還是有些重男輕女的,哪怕就是現在,重男輕女這樣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俺知道對不起二妮子,他們的名字都是俺那老頭子取的,耀文,耀武,妮子也是個苦命的娃娃,俺們家窮,孩子爸去的早,供不起兩個學生,妮子初中沒畢業就不讀了,俺知道妮子是想上學的,學習成績也好,可是她是個女娃娃啊,俺們家供出一個大學生不容易,好在耀文爭氣,考上了大學,那在俺們村是要掛大紅花的。」
說起這個爭氣的兒子,回憶起那些年的事,洪婆婆的臉上帶著些許回憶的美好,一手揉著有些酸脹的膝蓋,一邊說道。
「俺就盼著耀文能夠光宗耀祖啊,耀文上大學的時候俺就讓他好好讀書,俺跟二妮子娘家就算再苦再累點,勒緊褲腰帶,也不能委屈了耀文,後來妮子去了俺們那裡的煤場上工,她一個女娃娃…做著那麼苦的工,俺對不起二妮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