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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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
弘元方丈聞言一瞪眼, 周圍的修真者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算起來這位大師是他們師父那一輩的,沒誰有這個資格當面反駁他。
「不管龍君差不差錢, 這是老衲的一片心意!」
心意,懂嗎?不能用金錢衡量,俗!
就像粉絲集資買遊艇送給愛豆,那是覺得愛豆缺錢嗎?不是!是心意!
弘元方丈比那些追星的小粉絲有錢多了, 南少林是5A級景點,寺里的和尚都講究個勤儉樸素, 再加上善信們時不時的捐贈, 說不定銀行存款比他們還要多。
老和尚袈裟里有錢, 底氣十足:「諸位還有還有什麼意見?」
眾修士:「……沒。」
誰敢有意見啊?聽說老方丈的如來神掌自日本鬼子投降后已經幾十年未曾出山了。
師父都不說話, 嚴宥之就更不敢吭氣,他陪著小心道:「那……那我去問問雲前輩的意思。」
對哦,眾人這才想起來, 這條龍君是雲前輩養的!
又想起來,這位雲前輩是要在青城派的地頭開植物園的!
羨慕嫉妒恨地目光一時全投向了青城派。
玄信師太怡然不懼, 大有種「來戰!你們一群戰五渣!」的高人氣度。
嚴宥之趁機關了微信視頻, 溜了。
·
「別莊?」
嚴宥之掐著點,快到午飯時間和堂弟一起去找雲修。
嚴凌安剛好也要代表特種兵和雲修辭行。手裡有乃巴頌,他們就可以執行上級分派下來的任務了。
讓侍女給兩人各斟一杯靈茶,雲修示意還是讓圓秀暗中跟著他們。他殼子雖然換了, 但骨子裡畢竟是華夏人, 不願看到這些兵哥在修行者手上出什麼意外。
嚴宥之謝過了雲修好意, 告訴他弘元方丈的意思。
「一塊土地, 還靠山臨海?」雲修一驚,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
這麼一大片私人海灘也要值不少錢,更別提承包土地所花費的人脈關係了,他和弘元方丈素不相識,突然受了人家這麼大的禮,心中總有點不踏實。
嚴宥之連忙解釋:「方丈一直仰慕傳說中龍族的威名,這次見到龍君,無論如何也要表示一番心意。我師父和其他掌門商量過,覺得青城山雖好,龍君畢竟屬水行,還是要在海邊修鍊,有塊地方修建別莊正好。還可以順便栽種一些熱帶亞熱帶沿海植物,就當是植物園分園了。」
真正的原因是,青城山周圍多是自然保護區。可供使用的土地太少,光無為真人一個人就包圓了一小半,事後回過神來的各位掌門拿著錢去都辦不下土地承包證,已經在華修總公司為此掐了好幾架。海灘比較好承包,有了海邊這處別莊,不說雨露均沾,至少每個門派都能分到一小片地方建設辦事處,方便就近服(碰)侍(瓷)前輩。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不管弘元大師究竟是為龍痴狂還是高瞻遠矚,這一方案都獲得了全體掌門的贊同,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雲修覺得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他連植物園的影子都沒見到,現在連分園都有了。
見雲修半天不答話,嚴宥之有點著急了,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弘元方丈今年已經一百多歲了,老方丈也不求別的什麼,就這點心愿,雲前輩還是滿足他吧。」
這是為了整個修真界的利益啊,要是事情辦不好各位掌門能把他生吞了。
雲修:「……」
這話說的,一百多歲的人了,可別一拒絕,把老和尚「嘎嘣」一下給氣圓寂了。
罪過罪過。
他有點進退兩難,「讓我再想想。」
「有什麼好想的。」顧臨淵從他身邊抬起頭,不怎麼在意地插話道。
他不愧是當了多年魔尊的人,對這些事情早就習慣了。早年北辰君名鎮魍魎界時,想討好他的人不計其數,靈山洞府,奇珍異寶,妖姬美人收得圓秀手都軟,區區一塊地而已,壓根不當一回事。
「你在這裡瞎磨嘰什麼?不就是塊地嗎?接著就是。」
說著,順手從煉化在龍爪上的儲物戒里取出一塊黑色龍鱗,顧臨淵道:「告訴老和尚,本尊賞他的。」
自己的人,他自己養,不佔和尚的便宜。
雖然這個和尚還挺有眼光的,知道仰慕他。
嚴宥之:「……」
嚴宥之十分想貪污,甚至已經在考慮不被打死的可能性了。
龍鱗呈現玄金色澤,寶光湛然,靈氣四溢。拿在手中略沉,觸感微涼,在接觸肌膚后,一個呼吸間便溝通了體內靈脈,使吸收靈氣的速度成倍加快,顯然是一件珍惜的靈寶,而且品級不低。
更重要的是,這是龍君身上的鱗。對於方丈來說,有著愛豆外套之於粉絲的作用,意義深重。
弘元方丈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雖然捨出了一塊地,但收穫了能傳承數代的靈寶,不但沒虧,還賺了不少。
龍君果然龍傻錢多,不,是渾身是寶,也不對,應該說是出手闊綽,提攜後輩。
嚴宥之在心裡打起了給師傅彙報的腹稿。
·
留過午飯後,嚴凌安和兵哥們便帶著乃巴頌遷往達叻基地。
乃巴頌這幾日飽受摧殘,每當快要蘇醒時,就被牛妖牛發財「梆」地一拳頭敲暈,幾次下來,後腦勺腫得像座小山包,更別提先前打斷的四肢還沒長好,此刻正精神萎靡地被幾個兵哥輪流背著,一路穿過密林走去。
其實兵哥們很想給他打針鎮定,就這麼直接拖著走,和線人接頭前死不了就行。
「反正到了法庭上也是死刑,不如早死早超生,還能給國家省顆子彈。」華夏的兵哥們個個精打細算,繼承了革命先輩艱苦樸素的優良傳統。
「不行……」嚴凌安神情嚴肅地阻止,「怎麼能虐待俘虜呢?」
他和藹地給前老闆擦擦汗,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塊大金坨,特別熱切。
乃巴頌一臉驚恐,回憶自己是怎麼讓人嚴刑拷打眼前這個叛徒的,懷疑他笑裡藏刀,越微笑越變.態,在心裡已經預定好了十大酷刑套餐,就等自己養好了傷再一個一個地玩。
嚴凌安渾然不知乃巴頌以己度人把自己當成了大變.態。他是真不在意,這幾天經歷的事情比一輩子都多,他早就把心態調節好了。
「這不是一個人,這是至少二百五十萬。」嚴凌安告訴兵哥,「我在賬單上籤的是指揮部的名字,一天五十萬,他要是死了,我們恐怕得集體賣腎。」
至於賴賬?養龍大能的帳是好賴的嗎?不要命了?
兵哥:「……」
他默默地將乃巴頌背到了肩上,還拿綁帶捆了幾圈,防止他掉下來。
既然受害者都這麼大公無私地表示原諒了,那麼自己還是發揚一下解放軍善待俘虜的傳統,善待大毒.販乃巴頌,順便,善待自己的腎……吧。
從嚴凌安的表情來看,仲奚覺得他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對呀。」顧臨淵反正已經不要北辰魔尊的面子了,索性當著仲奚的面接著繼續往下演。
只見病床前漂亮的小男孩思索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警惕地看著嚴凌安:「難道你要給我當后媽?」
嚴凌安:「……」
仲奚:「……」
門外偷聽的黃鶯妖:「……」
魔尊這問題,超綱了。
「你死心吧!我爸爸是不會看上你的!」顧臨淵把一個家庭穩定受到威脅的八歲兒童演的活靈活現。
為了全方位地打擊人,他越演越High,還無師自通地用上了剛從水果台電視劇上學來的台詞,聲情並茂道:「像你這種沒胸沒屁股的外地男人,想要嫁進我們家?不就是看上了我家的錢嗎?說吧,要多少錢你才願意離開我爸爸!」
仲奚看得嘆為觀止,顧臨淵這幼稚裝的。
北辰魔尊在打擊競爭對手的方式上,還真是不遺餘力。三百多年的龍臉,說扔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