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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名字

  不知是否每次來墓園的時候都是在雨季,她坐在計程車內,望著窗外瓢潑的大雨,臉上被外邊飄進車內的雨水沾濕臉頰,冰冷的如整個人在淋雨。


  她騰出一隻手將車窗搖上,另一隻手依舊緊緊的抱著那個玉瓷瓶。


  她不是不擔心這場看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的大雨,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傘的習慣,加上之前明明是萬裏無雲的好天氣,怎知路程行至到一半就驟然劇變。


  焦闖在想著要怎樣才能不使自己下車的時候避免被淋成落湯雞,要不現在讓司機回頭還來得及。


  可她最終沒有開口讓司機調頭,車子一直沿著盤山公路朝著山上開去,車輪碾過一大片的水花,焦闖望向窗外,天空是天青色的,雲層有一般被灰黑的烏雲壓著,尤其最北際的那片灰黑色越發的明顯且擴大。


  車內的她不知怎的心情有些躊躇,一直緊緊的端著懷裏的瓶子。


  好在到達烈士陵園的時候大雨已經停了,此時天空隻下著略微漸小的鵝毛細雨,下了車之後,墓園兩旁種的茉莉花散發淡淡的茉莉香,甜香卻不膩。


  焦闖抬起頭看著天空,灰黑色已經散開,雲層漸漸的撥開變得光明,一絲柔和的湛藍色揮露出。


  她走在那欣長的林蔭小道上,兩旁在栽種著高大喬木,她不認識這種樹的名字,卻知道它有一種淺黃色的如巴掌大小的葉子。


  因方才下過雨的關係,落葉掉得滿地都是,一大片的淺黃色鋪灑在烈士陵園的小道上。


  烈士陵園向來是平和且靜謐的,偶爾會有私家車經過她身邊,大抵都是選了今天來看那些已經過世的親人或愛人。


  焦闖踩在那柔軟的葉片上,空氣中散發著因剛下過雨而有些潮濕淡腥的泥土味,以及一些略微的茉莉香。


  她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繞過那些水窪,避免自己的鞋子被汙水弄髒。


  偶爾有上麵落下的水滴鑽到她的脖子裏,冰冷得抖著身子,便會讓她又趕緊加快腳步,即使已經很小心的避開水窪,可她腳指頭還是有些弄濕了,她穿的是一雙平底的白色草編的涼鞋,軟膠的鞋底走起路不會滑倒。


  其實墓園這種地方她並不陌生,記得從她小時候開始,一旦放學,每周總有兩三天坐公車到B市的墓園看她的母親。


  雖然從出生開始就沒得見過母親一麵,更多的時候是焦首帶著她一起到母親的墓前掃墓,她喜歡蹲在母親的墓前說一些別人不知道的話。


  到底是母女,雖然那人已經睡在下麵,可她每當有煩惱的時候總是喜歡一個人待在那裏。


  白天的墓園並不似晚上那樣可怕,附近也會有人來掃墓,墓園很整潔,空氣也特別清新,她記得每次去看她母親總會習慣性在買上一朵白色的百合,然後安靜的擱在她母親的墓前,那是焦首對她說過的,她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便是代表純潔天真的白百合。


  走了莫約十分鍾時間便看到一大片的墓園安靜的依偎在那邊,她瞧見那邊站著一個男人,四十出頭,似正在等人的模樣,她估摸著應就是跟昨晚上跟她通電話那人,郝色介紹的這邊的某個主任。


  她迎上去嗎,打了個招呼,詢問過之後便跟著男人朝著裏麵走。


  這個人替她選的一塊墓地不算很大,可周圍環境卻是很好,各個墓之間也不算十分的擁擠,隔著一小段的距離,那淺灰色的墓碑立在前麵,看起來莊嚴、蕭條。


  男人問:“不知焦小姐覺得怎麽樣,要不你先看著,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十幾分鍾再回來。”


  焦闖對男人笑道:“好的,多謝張主任了。”


  那男也笑著又客套了幾句便匆匆的離開,似是有什麽要緊的事要處理,焦闖也沒過問,畢竟屬於人家的私事。


  那墓碑不算高,高一米寬半米多,用的是印度紅的花崗岩砌成,墓碑上麵還未刻東西,安安靜靜的立在那裏,仿佛等著屬於別人。


  焦闖又打量起附近的環境,十幾米遠的地方就有一顆梧桐樹, 底下還有一些麵積稍大的墓,附近有好幾處的墓前站著一些人,手裏頭拿著鮮花。


  正收回視線的時候,卻瞧見在這一層的七八米外的一個墓碑前站著一個男人,穿著銀灰色的西裝,手裏拿著一大片的百合,稍微貓下身子,將百合擱在他前麵的墓碑前,眼神專注而又淡然的望著那墓碑。


  焦闖過了一會才認出那個男人,而男人此時恰好也轉過頭,彼此的視線便對上,瞧見是她也不由得有些愕然。


  焦闖朝他點頭,嘴角抿著一抹笑,邁開步子便朝著那邊走過去。


  笑道問好:“好巧啊,沒想到你今天也來掃墓麽?”


  “偶爾有時間我就會到這邊來,一個人待著也挺好的,再加上這邊很安靜,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來這裏的時候似乎覺得心情好很多,壓力也沒那麽大。”男人恰好就是那日在警局裏處理焦闖跟郝色的案子,然後又親自送焦闖回家的莫晟。


  “嗯,這邊是挺安靜的。”焦闖回答,視線卻不自覺的落向前麵的墓碑上,墓碑上麵並沒有貼著照片,隻有名字與逝世日期以及立碑人的名字和死者的關係。


  墓碑前擱著的一朵白色的馬蹄蓮,隻有一朵,並不是一束,這點倒是跟她的習慣一致。


  正當焦闖想要仔細看那墓碑的時候,一旁的莫晟瞧見她懷裏頭那用藍色方巾包著露出的黑色玉瓷瓶子,忽然憶起當日在派出所的時候,她也是很緊張這瓶子。


  現在拿著瓶子出現在墓園裏,莫晟忽然曉得裏麵是什麽東西了,才問道:“那日見你一直抱著這個瓶子,裏麵一定是你重要的人吧。”


  焦闖起初還沒反應過來,低著頭看著那黑色的瓶子,然後才恍然的點了點頭,繼而又笑道:“我不認識瓶子裏的人,對我來說,他是我的恩人。”


  “沒見過麵麽?”這回輪到莫晟有些詫異,居然隻是一個見都未曾見過的人,也值得讓她這般的愛護珍惜麽?


  焦闖點點頭,笑著將視線轉開,隻是點頭的時候不自覺的抱緊了一點瓶子。


  目光又重新落在眼前的墓碑上,看到逝世者的名字——莫苼


  她沒有說話,而是逐漸的蹙起眉頭,眼神變得有些恍惚,仿佛方才心跳因這名字而加快了半拍。


  “在這裏的人是你的弟弟麽?跟你一樣的名字,發音一樣呢。”焦闖咬著唇輕聲囁嚅道。


  莫晟的目光也溫柔的落在那名字上,並不意外她猜到那是自己的弟弟,抿唇淡淡笑道:“我跟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卻是很喜歡這個弟弟,他是我堂弟。”莫晟似乎又看見那孱弱纖細的少年的身影在白色的房間裏,穿著白色的襯衫,手裏頭隻拿一本經書,時常閉著眼睛也不說話的模樣,或許那會的他也不想說話,畢竟是被人關在那金色的囚籠裏,一個沒有自由的人。


  “莫苼?”焦闖蹲下身子,用指腹摸著那刻著他名字的墓碑,嘴裏輕輕卻又溫柔繾綣的念出這個名字,指腹沿著那冰冷得永遠沒有溫度的花崗岩,一寸寸的往下挪,仿佛在輕柔的撫摸那個人的臉龐。


  她與他之間從未以這樣近的距離接觸過……這兩年來

  ********那啥,其實搞笑的時候來點溫馨的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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