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過去式(三八加更)
男人喜歡的女人無非就是上了床是蕩、婦,下了床是貞潔烈婦,在家妖嬈低姿態,在外安靜高姿態,焦闖這種小女人是絕對做不到這點的,所以她是個不合格的妻子,哦,不對,如今說來應該是前妻才對——某人的前妻,雖然紅本子上還印著兩人的名字。
焦闖無奈之下最後還是得跟林朝陽上了樓,去了這兩人曾經所謂的家,那個在她印象中冷冰冰,安靜死寂毫無一點人氣的家。
回憶裏,那個家隻有女主人,沒有男主人,隻因為它的男主人習慣了徹夜未歸,即使歸來也是帶著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跟胭脂味。
那個家裏留下的便是她輾轉難眠以及默默流淚的日子,還有那響亮的巴掌——男人賜予她的,一掌過去,她猶記得臉頰高高腫起,浴室裏鏡子映出的核桃般的眼睛。
焦闖跟著林朝陽一起走近電梯,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左邊臉頰,那臉頰隱約又泛著熱辣的疼。
林朝陽從冰冷的電梯大門的見到她捂著臉頰,不由得問道:“怎麽了?”因為實在是見她緊緊揪著眉頭,一副似乎很痛苦的模樣,他才會忍不住關切的問的,雖然語氣依舊冷漠。
焦闖頭也沒抬,老實回答道:“沒,隻是想起了你當初給我的那一巴掌,覺得臉就疼了起來。”她發誓自己絕對是無意識說這話的,因為等她自己回過神來發現對林朝陽講什麽的時候,連忙咽住了,揉著嘴唇不敢再說半句話。
可是那個男人一張臉已經耷拉了下來,眼睛裏閃過很多複雜的東西,卻不再願意再看她一眼。
電梯開了,他率先走了出去,她跟在後麵,隱約聽見他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可看林朝陽頭也沒回,邁著兩條長腿徑直的往前走,焦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應該什麽也沒說過才對。
焦闖心底嘀咕著,躲著腳步慢慢的走在後麵,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住了,不願意進去,她怕自己進去之後又會想起很多不好的回憶,所以她寧願站在外邊等著他。
林朝陽在玄關處找到大廳的吊燈開關,見後麵的女人踟躇在待在外邊,一副在邊緣掙紮的模樣,他便說道:“進來吧,還杵在外麵做什麽?我又不會對你怎樣。”
焦闖愕然抬起頭,沒想到林朝陽會說這話,心底有些氣惱,嘴裏卻還是說道:“不了,你趕快找到錢給我就成了,我會等你的。”
“站在外麵等?”林朝陽冷笑。
焦闖卻點了點頭,一副認真的模樣,不願意靠近雷區半分。
林朝陽斜斜的靠在玄關的牆上,手裏解開腕上的口子,又給自己解開了領帶,焦闖就那樣看著,有一會兒的失神。
畢竟林朝陽也是個美男子,樣子長得實在不俗,她甚至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曾經是她相處了一年半的丈夫。
見她有些恍神,林朝陽挑著眉頭瞧她,她的雙手交疊的放在裙子上,臉龐微微的垂著,那尖細的小下巴似乎要低到地裏麵,然而她的眉目極其的順和,有一種婉約乖巧的美。
當初不正是因為這股婉約柔順的性子讓他答應了這樁婚事麽?可惜最後他親手給毀了,至今他都在想著,若是回到當初那會,他還會不會那樣對她,又或者是在乎這女人。
林朝陽的心底是矛盾的,一方麵他不承認自己已經喜歡上焦闖這人,甚至有時候想到她跟那幾個男人的關係還是鄙夷嘲諷的。
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憑什麽做他的妻子,她有什麽資格?
可是另一方麵他卻放不開手, 明知道自己無法接受花容跟段毅兩個人跟她之間的關係,可是他卻狠不下心來跟她離婚,甚至在她提出離婚的時候會心情莫名的糟糕鬱結。
“你還沒說你怎麽會在那種地方工作的?我從花容那邊聽說你是在一家外企公司做文員,怎麽我看見的卻不是這麽一回事,花容知道這事麽?還是說你是瞞著其他人出來的。”
見焦闖臉色瞬間的變化,林朝陽心底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女人,果然是偷偷的瞞著其他人到那種娛樂場所工作的。
從剛才上麵鬧出的動靜來看,她肯定是惹事了。
想到這,林朝陽心底憋著一團火,有氣卻使不出來,隻能硬是壓回身子裏,眼睛卻銳利的看著她。
焦闖不回答,咬著唇抬起下巴,她想要維持自己的高傲跟尊嚴,從前她在他麵前從來都是低姿態,如今她便是要在他跟前做高姿態的女人,即使他不怎麽待見自己。
“嗯,看起來我猜對了,花容跟段毅那小子還不知道吧,還有高銘……焦闖啊焦闖,你還真是膽子不小,以前怎麽就見你膽子那麽小,跟兔子似的。”
“你想怎麽樣?從前我在你麵前就是隻兔子,被你掐在掌心裏,可如今我已經不會再做以前那沒骨氣的東西了,林朝陽,我是也是有自尊的人,我不奢望什麽,可我隻是希望在你的麵前能夠保留一點自尊,而不是讓你恣意的踐踏。”
“自尊?”林朝陽眯著眼看她,低沉的從嘴裏緩緩念著這兩個字。
“如果自尊這玩意真的有的話,那你的腳底下不也是踩著我的自尊麽,你跟段毅,跟花容之間又算什麽關係,嗯?”
焦闖眼睛赫然睜大,卻是被他堵得半句話說不出來。
下一刻,林朝陽一把將她拉進了屋子裏,身子一罩,就將她整個人圍在牆壁跟他身子之間。
焦闖雙手推拒著,奈何這男人力氣很大,她偏搞不過他,隻得奮力的捶了他幾下,恨聲道:“林朝陽,你又在發什麽瘋?”
“焦闖,你究竟還有沒有心,你的心究竟在誰的身上,花容、段毅,還是高銘?”
“你什麽意思,你究竟想要說什麽,如果你現在隻是為了羞辱我的話,請你放開,我不接受。”焦闖冷著臉,嘴唇因為怒氣而略微的顫抖,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不斷的起伏。
林朝陽的頭往下低了一點,能夠聞見她吐出來那綿長而香甜的氣息,有嬰兒奶香的味道,她以前的身子並未有這種味道,於是他想到了那個孩子,那個漂亮的孩子。
他唯一軟下的那顆心便又硬了起來,壓著她的肩膀愣是將她砸到冰冷的牆壁上。
“焦闖,我很好奇你究竟有沒有愛過一個人,這麽多男人在你身邊打轉,你的心在哪裏?”
他逼她,他想要逼出她心裏真正愛過的那個人,然後他會用自己的辦法使她忘記那個人,徹底的從腦海裏忘記。
“……”焦闖有那麽瞬間的失神,她亦在心底問自己這個問題。
然後她張開那張薄得近乎透明的唇問道:“林朝陽,你愛過陳嘉琳麽?”
林朝陽沒想過她會忽然提起陳嘉琳的事情,一怔,然後似乎想起什麽,眉間的折痕淡了不少。
他回答:“愛過。”沒有半點猶豫,十分真實的回答。
焦闖撇過頭,似在歎氣又似是在憐憫。
“你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裏麽?”
林朝陽抵在地上的大掌忽然收緊成拳,一雙眼狠狠的剜著這個女人,似在要在她身上淩遲。
終是緊繃著牙齒說道:“對我而言,愛過的人忘記便好,我不會去回憶以前的事情,那都是過去的。”
焦闖抬起頭,也對他說道:“那你知道麽,你對我而言也是已經過去的。”
林朝陽終於無力的垂下雙手,焦闖推開他走到門外,她撇過頭,望著那個仍然杵在原地沒有動的男人。
“車費不用給我了,我自己走回去,至於今天的事情,你喜歡告訴誰都沒有關係。”她倔強的不肯回頭,頭一次在這個男人麵前帶著自己的尊嚴離開。
林朝陽朝著門口望去,那裏已經沒人了,隻有敞開的大門,他關上門轉身坐到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瓶八八年的白蘭地倒了一杯。
抽一口煙喝一口酒,聽著客廳裏掛鍾滴答的聲音,他視線落在焦闖住過的那間房裏, 倏然站了起來,走到她的房間,裏麵的擺設未曾變過,依舊按照她走之前的樣子放著。
打開衣櫥,裏麵也還有當時她沒有帶走的那些衣服,衣服裏有淡淡的香水味,他才記得原來焦闖身上總帶著一股香味,便是這種香水的味道。
可惜那時候他不懂得欣賞她,不懂得尊重憐惜這個女人,所以對於她,他已經成為了那個無足輕重的過去。
對人而言,尤其在正當打算付出他感情的時候,最殘忍的方式不過是對那個人說:“你已經是我的過去式。”
而他,林朝陽,是焦闖的過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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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還留在Z的時候,經過那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的包廂外,瞅見裏麵一個男人聲嘶力竭的痛呼,不一會兒又提高嗓子怒吼道:“ TMD,快點將那兩個女人給我抓回來,你們這都是什麽玩意,居然女服務生還動手打人了?!”
管事的不斷在道歉,一邊哈腰點頭,滿臉都是誠惶誠恐生怕得罪這爺的意思,連忙回道:“陳公子,那人是前幾天剛招聘過來的,可能還不懂這邊的規矩,得罪了您真的太抱歉了,可是剛才派人去找過了,怕人是早跑了。”
其他人都清楚,這事不能報警,不管鬧多大的事情,隻要沒有弄死人,都是私底下解決的,圈子裏的規矩就是這樣,那陳公子也不屑報警,他就是想找到焦闖跟那女生,往死裏搞,隻要私下動手才能玩死她們。
“去你的,給老子滾 ,還給人跑了?那女的資料呢,叫什麽名字,老子要找到她,不弄死她才怪!”
“根據陳公子您說的,那動手打人的不知道是誰,咱這裏實在沒這人,可能是顧客,另外兩個女生都是新過來這邊的。一個姓王,叫王琳琳,另外一個姓焦,叫焦闖,資料上隻有地址跟電話,沒有太多的資料,你也知道,我們這邊對服務生的背景向來不會調查的。”
這下好了,太子爺原本隻是瞅了一眼那滿身狼狽,頭上頂著個大包的男人,正想走開的時候,一聽到焦闖這名,就怔住了。
那邊那男人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草TMD,要是老子抓住了,非搞死不可,以為是什麽鳥貞潔烈婦呢!”
於是,這陳公子還不知道,這事沒完呢,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亂吧亂吧~越來越好~~~太子爺,雄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