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勞什子的懲罰
蹦極這玩意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玩的,雖然段少當年在部隊訓練的時候也大概玩過極速攀岩之類的,可那時候最高也就三十米,再說了,當年他泡MM的時候不是沒去過遊樂園,跟個傻子似的從遊樂場蹦極的地方跳下來也沒怎麽覺得難受。
可現在他人吊在本空中,那繩子係在他兩腿上,彈性那是一個好,直接將他從最高的地方甩下去,然後到最低點的時候忽然又收縮回來,他整個沒被玩得個腦充血就不錯了。
山穀下的風那叫一個冷,跟刀子似的刮在他臉上,還帶著水珠,不到一會兒隻見咱們的段少成了一個點,在下邊晃來晃去的,穿過底下的煙霧跟雲層,逐漸的不見了身影。
但山穀裏回蕩著他拔高亢奮的呼喊,一連串分不清究竟是害怕呢還是興奮的呼叫。
段少在下麵冷得牙齒直打顫,一雙手緊緊的抱在胸口,心底恨不得將上麵那幾個人給吃了。
馬拉個巴子的,花容那貨也太他媽的狠毒了,居然想到了這麽損的方法來整他,不過他還能怎麽樣?就算被人弄成人不像人鬼不成鬼的模樣,他段毅也認栽了,為了那兩個一大一小的祖宗心肝,就算要他馬上去死也值得了。
站在橋上的三個男人倒是優哉遊哉的,每人嘴裏叼著一根煙,時不時眯著眼往下瞧那麽一下,確定底下那人還沒有被玩死之後便將視線挪開。
不過老實說,這邊的風景可不是一般的的好,之前是某個機械化步兵團偵察連用來做訓練的地方,這地方也就是個山旮旯的,方圓十幾公裏你就找不到一戶人家,平時連車子來往都少,這地方還是當年花容跟著軍區某大隊的指揮員來過一次,純屬來了興趣看看人家偵察連的訓練,也當是上級領導例行檢查吧。
方才進來的時候門外那些警衛員也沒敢攔他車子,四個男人的車子車窗上都貼著軍用的標誌,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部隊當官的車,誰敢攔呀?立馬將那紅白相間的欄杆給抬起來讓車子通過,警衛員也沒忘記行敬禮的。
太子爺倚在鐵橋的欄杆上,背著身子,一直手肘擱在上麵,另外一支夾著煙慢悠悠的抽著,挺有心情的打量著附近的景色。
山穀下麵一層層冒出來的白煙,遠處的山估計是因為水蒸氣蒸發,頂上也升起了嫋嫋白煙,附近又是一大片的青色山林,不遠還能看到一條蜿蜒綿長的河流,別說其他的,總而言之這裏倒是有一種人間仙境的感覺,他這些年去過好些地方,再美的風景區多多多少少都有人工痕跡,像這樣自然而然的風景,太子爺心底一下子覺得舒爽許多。
林朝陽站在橋中央,打量起這鐵橋,看樣子也是解放之前就有的,仔細看上麵倒還有點子彈滑過的痕跡,望著遠處已經斜下的夕陽,他半邊的側臉也被照得熏上淺橘色,後邊的身影拉成一條直線。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時間也快下午六點,不過因為是夏天所以太陽下山不算太早。
花容身子趴在鐵欄杆上,頭稍微伸出去,眯著眼瞧著底下段毅的動靜,吊他在下麵也快二十來分鍾了,心底想著差不多也該是拉那東西上來了,雖然他心底依舊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氣,不過下麵幾分鍾就冷得他夠受了,也算這一次給他點警告,他雖然沒有資格指責段毅挖牆腳的行徑,甚至可以說完全能理解他,可他花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如果不是看著這東西是自己好兄弟的話,他早就一腳踹他下去了,還給他幫什麽勞什子繩子?就算在這裏殺了段毅事後頂多說他是自己滾落山崖,再動用一點關係,也就一個狗屁事故而已。
“多長時間了?”林朝陽似裝作無意的問道,眼睛卻看向另外的兩個男人。
花容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沉著嗓子說道:“二十來分吧。”
“是不是差不多了,等下太陽下山了,那山路不太好走。”
花容掐斷手裏的煙,算是認同林朝陽的話,稍微點了點頭。
太子爺卻是冷嗤一聲,皺著眉不耐煩的說道:“急什麽,又不會被我們玩死,他一大老爺們還能尿褲子不成?我看再多吊二十分鍾才成。”
花容笑著回道:“他要是死了,你怎麽跟那祖宗交待?”花容言下之意值得是焦闖那沒良心的女人。
“那祖宗?草,想到這裏我就一肚子的氣,你說段毅他媽的走什麽運,損不損啊?居然連孩子都有了,還藏著國外,那丫頭倒是精明,跟段毅那狗崽子串通一氣把孩子的事情掩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今天你說說,咱幾個就沒一個知道這事的。”
太子爺心底想著這事,整個人從鐵欄杆上抬起身子,一張臉還是黑的,不是很耐煩的用手掐著自己衣領上那顆扣子,這勞什子的衣服,那一排扣子愣是扣到脖子上的,在軍區你可不能隨便弄成衣衫不整的樣子,人家看著隨便,覺得輕佻,要是被上級領導瞧見了,指不定得訓一頓的。
太子爺將衣服的扣子一直解到最後一顆,讓橋上的風吹著,雙手擱在褲帶裏, 一隻腳踢了一下那欄杆,發出“叮”的清脆聲響。
他哼了哼:“那東西,算了,拉起來吧。”
其實不用他說這話,林朝陽跟花容也決定暫時放過段毅一馬了,兩人眼色一對,就將那繩子緩緩的往上收。
段少被拉上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青的,看得太子爺立馬樂得吹了個響哨。
“喲嗬, 看起來真是嚇得不輕呀,下麵的滋味好受不?”太子爺臉上堆滿了笑意,幹脆就蹲下身子瞧著跌坐在地上的段毅,還忒損的用手拍了拍依舊呆滯著沒有回過神來的段少。
華容跟林朝陽幫段毅將繩子解開之後,段少足足過了兩分鍾才回過神來,立馬打了個噴嚏,吸著鼻子覺得渾身上下似乎剛從冰窟走出來,山底下的溫度跟上麵的溫度絕對相差個十幾度,下麵就跟冬天一樣,上麵倒是回溫了不少。
幾個人瞧見他額上還沁著冷汗,但衣擺稍微有些結霜,各自都在心底暗暗笑著,原本想要取笑這小子的話倒是咽了回去。
罷了罷了,能夠看見他這幅窩囊的樣子也就足夠了,這小子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橫下去?!怕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了罷?
段少牙齒還在互相敲打著,在下麵愣是被人吊了二十分鍾,腦充血算是好的,主要是他身子跟冰棍似的冷得僵直,想要起來這才剛提起膝蓋又給跪在了地上,旁邊的林朝陽實在是看不過眼了,一把拉著他手臂給他提了起來。
花容拍拍他肩膀,仍然是一副好兄弟的笑臉。“滋味好不?”
段毅呸的一聲:“草,花容,以後你能不想那麽損的點子麽?你他媽的是真的起了殺意吧?”
花容下一刻卻是陰陰的橫了他一眼,臉上已經沒了笑意,冷聲道:“你還真說對了,可我不殺你,我就想玩死你。”
段毅咽了一口唾沫,卻是給怔得說不出半句話,隻能自認倒黴的跟著幾個人朝著外麵走去,一邊扯著自己 衣領一邊將這三個人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這邊三個男人完事了,我們來看這邊某個沒良心的女人吧。
焦闖這妞上了計程車,懷裏端著娃跟玉瓷瓶,總覺得自己身上是不是少了什麽東西呀?結果還真的發現自己那挎包不見了,於是著急著喊著那計程車的師傅回頭往桃城派出所開去。
結果下了車子她站在外麵,躊躇不定,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剛才她們幾個人在局子裏鬧了這麽大的動靜,如果她現在進去的話怕是要惹人白眼。
可是那挎包裏麵還有她的證件跟佛珠經書,她是絕不可能扔下的,焦闖也就一咬牙就進去了,白眼就白眼吧,反正拿了東西立馬就走。
心底打定主意之後她加快了腳步,低著頭就進了大廳,果然人家還在忙著整理文件,她走過剛才那張辦公桌上找了很久也沒瞧見自己的挎包。
之前那女警察同誌還埋著頭在電腦前打字,焦闖猶豫了一下才小聲的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你見過我之前過來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包包麽?”
那女警察抬起頭瞥了她一眼,態度不冷不熱的說道:“我怎麽知道你東西扔哪裏了,我們這裏又不是收容所。”
焦闖一陣尷尬隻得小聲的道謝轉身就像離開,前邊辦公室正巧莫晟走出來,身上依舊是警服,瞧見她之後走過去問那女警察的。
“怎麽回事?”
女警察見是大隊,立馬換了一個態度,柔聲說道:“沒,就剛才那女人說東西不見了上來找而已,不過真是的,她東西不見了就想到這裏找,也不知道拿我們這裏當什麽,我們是警察又不是小偷,她那心理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夠勢力。”
莫晟沒出聲,反而是轉身回到辦公室,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麵多了一個女士挎包,女警察見他出來就高興的說道:“大隊,下班了一起吃飯麽?小劉說在那邊的餐廳訂好了位置。”
莫晟卻是笑著婉言拒絕:“謝謝,你們吃得開心點,我還有點事。”說罷就追了出去,那女警察一陣失落又瞧見他手裏的那包包,頓時悶悶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將眼前的一疊資料摔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