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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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八點多，幾個人都餓得飢腸轆轆了，才開始收拾東西出門。
袁家是開商場的，本國各個城市, 都遍布著袁家開的龍騰廣場，產業有大型商場，還有賓館、電影院、遊樂園。
陸聞西每次買東西, 都會去袁野賦負責的商場。知道陸聞西會來，袁野賦會提前準備，商場提前關門一個小時, 清場后關閉所有監控設備，然後廣播商場內員工不許錄像, 原地等待。
等一切準備就緒，陸聞西就帶著自己的團隊到了商場，沒有其他顧客，他們可以隨便逛。而且，員工在之前就被囑咐過，不能騷擾陸聞西，所以也沒有人來找陸聞西要簽名。
進入商場，尹晗韋、林曉、劉哥一人一張卡, 已經準備就緒。
「4樓有個串吧, 1個小時內在那裡集合。」陸聞西對這些人交代。
「老大, 你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林曉立即問他。
「隨便買吧。」
「秒懂！」林曉說完，就蹦蹦跳跳地奔向化妝品區域了。
尹晗韋則是跟陸聞西說：「我會去看沙發的。」說完，親吻了一下卡，就離開了。
「我去逛逛超市。」劉哥說完，就下了電梯。
最後，只剩下陸聞西跟許塵兩個人。
陸聞西帶著許塵在商場里走了一圈，立即吸引了一批批售貨員的目光，不過這種儘可能收斂的目光，影響不到陸聞西，他只是四處看著，然後問許塵：「你喜歡什麼風格的衣服？」
「簡單就好。」
「那間店的呢？」
「太花了。」
「哦……你就喜歡黑白灰那種的？」
「嗯。」
陸聞西點了點頭，然後找到了一家比較沉穩的店，店裡的衣服偏中國風，有盤扣裝飾，棉麻布料居多，褲子也大多寬鬆，沒有像陸聞西這樣風格的緊身破洞褲。
在他的印象里，許塵的氣質，就是帶著書墨氣，很復古，適合這種素雅的風格。
他帶著許塵進入店裡，對服務員說：「適合他的尺碼，黑白灰顏色的衣服、褲子，一樣來一件，量完尺寸你就包裝吧，一會我讓助理來提貨。」
說完，把卡遞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還理解了一下陸聞西話里的意思，理解完畢，就被陸聞西的豪氣震驚了，很快回答：「這個……目前不知道具體金額，要不我們裝完之後您再刷卡？」
「哦，那讓我助理來付款吧。」陸聞西收回卡，指了指許塵，讓他們量尺寸。
許塵一直靜靜地站在一邊，問：「用得著買這麼多嗎？」
「用，你是我助理，你的穿著關乎我的面子。而且，你就當工作服換著穿吧。」陸聞西說完，看著服務員給許塵量尺寸，在一邊等著，等量完了，許塵剛走出來他就樂了。
「我覺得你以後穿這麼素，跟個宗師似的，我站你旁邊就更像花蝴蝶了。」說著，扯了扯身上的外套，騷粉色反著光亮的棒球服款式，上面綉著各種各樣的徽章，裡面配了一件白色體恤，還穿了一條水洗白的破洞牛仔褲。
最近總穿粉色，是為了搭配頭上櫻花粉的頭髮發色。
許塵打量了一下陸聞西騷氣的打扮，沒說話，算是認同了陸聞西的說法。
兩個人的性格、氣質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因為這該死的命運，根本不能碰到一塊。
「再帶你去定製幾身西服，去正式場合的時候穿，再買幾雙鞋，還有包。走吧。」陸聞西掰著手指頭計算著，帶著許塵繼續購物。
陸聞西在幫許塵買鞋子的時候，碰到了林曉，小巧的身子，拎著跟她體型不符的袋子，就像張開的翅膀，氣喘吁吁地走過來，看著陸聞西給許塵選的鞋子，直翻白眼：「這種粗活還是交給我吧，老大你就去歇著吧。」
陸聞西總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林曉沒在意陸聞西傷自尊的樣子，要了許塵的衣服號碼，又問了鞋子的尺碼，就說道：「我給小塵塵買，外加搭配，你們吃飯去吧。」
「西服訂完了，而且在一家店……」陸聞西介紹。
「我聽說了，一家店包場了是不是，你能不能靠點譜啊我的老大，一點也不走心，有你這麼當老公的嗎？」林曉這個不順眼。
「哈？！」陸聞西一聽，就懵了。
「談個戀愛，也一點也不細心，你要不是長得好看又有錢，我都怕你找不到對象……不過長得好看加有錢，這就夠吸引人了。」林曉說完，就點了點頭，再看自家老大，還是充滿了魅力的。
陸聞西還想解釋，林曉直接去看其他的鞋子了。
許塵蹙著眉，朝陸聞西看了一眼，只是簡單的一眼，陸聞西都覺得背脊一寒。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誤會。」陸聞西立即跟許塵解釋。
許塵沒回答，徑直走出店，陸聞西快步追出去：「我會跟他們解釋的，你放心。」
「嗯。」許塵隨便應了一聲。
陸聞西帶著許塵到了串店，就看到袁野賦已經坐在裡面等了，抬頭看見陸聞西就招手。其實根本不用招手，店裡就他一個人。
很快，袁野賦就注意到了許塵，眼神就很曖昧了。
袁野賦是難得知道陸聞西是GAY的人，所以看到許塵有這樣的反應，陸聞西也不覺得奇怪，只是走過去解釋：「他是我的新助理。」
「哦……明白明白。」袁野賦回答著，眼睛還在許塵身上打轉。
「不是你想的那種，真是助理。」陸聞西強調。
「真的？」
「嗯，才18歲。」
「養成？」
「滾蛋，就是助理。」陸聞西硬著頭皮坐在袁野賦對面，讓許塵坐在一邊。
知道是助理，袁野賦也就沒那麼在意許塵了，只是跟陸聞西聊天，從葛新龍的事，聊到鄧萱涵，再聊到最近的事業發展，之後聊袁野賦的新女友。
陸聞西在老朋友身邊，難得的開葷，吃了幾根肉串，還跟著喝了半杯啤酒。
「再吃點，這家東西好吃，我沒事就過來吃。」袁野賦介紹。
陸聞西則是開始擦嘴了：「我吃點就飽，你也知道的。」
「操！」提起這個，袁野賦就生氣，直接罵了起來，「你當初為了那個癟三割胃減肥的時候，我就該阻止你，你看看你現在，瘦骨嶙峋的，難民嗎？！」
提起這個，陸聞西的動作一頓，心情瞬間不美麗了。
「別說了，我都放下了。」陸聞西低聲說道。
袁野賦這個人，就是嘴快，其實沒有什麼壞心思，說完自己就後悔了。悶聲又吃了兩根串，大口嚼著，然後又喝了一口啤酒，這才又說了起來：「你後悔過嗎？」
陸聞西單手搭在桌面上，手指輕敲，就好像在彈鋼琴，然後笑了，笑得有點自嘲。
「現在問這個問題，沒意思，他沒做錯什麼，只是不喜歡男人。」陸聞西回答。
原本在低頭吃飯的許塵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吃東西，一直都沒有一點聲音。
那邊的兩個人聊到這裡，也就不再聊了，說起了其他的事情，內容都是關於他們的那些老朋友、老同學現在的近況，沒一會林曉他們也來了。
尹晗韋買了些衣服跟包，之後訂了沙發跟地毯，說是明天就能送到。林曉買的是三人份的東西，收穫最豐，劉哥比較實惠，去超市買了一堆日用品還有食材，說是回去給父母以及女兒的。
陸聞西在後來沒再吃過東西，只是喝水，直到他們吃完飯，商場才關門，尹晗韋還給飯店服務員一人一個紅包，順便讓一個服務生把偷偷錄的視頻刪了。
刪視頻的時候注意到，一桌人裡面，只有許塵一直是模糊的身影，讓尹晗韋突然一陣不安。這……不是他手機的毛病了吧？兩個人的手機，照出來的許塵都是模糊的影子，是不是……太巧合了？
這個許塵……不會是聊齋里出來的吧？
尹晗韋握著手機的手一抖。
許塵沒再回答，直接伸手就要搶陸聞西脖子上掛著的鏈子，立即被陸聞西靈巧地躲開了，同時討價還價：「我租！我租行嗎？一天多少錢，你開價吧！」
「不行。」
「一天兩千行不行？租給我十天，都能有本市的平均工資了。」
「真的不是錢的問題。」
「要不你租給我的同時，跟著我一塊監督我，我肯定不做壞事。」
「我需要去上課。」
陸聞西握著項鏈，都要哭出來了，平時哭戲都沒有這麼真情實意：「我真的覺得這個好用，想用幾天，真的不是幹壞事。」
「你要幹什麼？」
「體驗生活。」
「……」
「就是……隱身去警局待幾天，看看真實的警員工作狀態都是什麼樣的，我過幾天要去試鏡，演的是一個警員，挺重要的。」陸聞西說得特別認真，「不信給你看我的劇本。」
「項鏈不能借給你。」許塵依舊不肯鬆口。
「真的，就幾天。」陸聞西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居然噘嘴撒嬌。
「我可以給你一張符，你用符也可以有隱身的效果。」
「也行啊，怎麼用，也是像你一樣吹成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