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你的？
陸聞西洗完澡出來, 再看一眼許塵, 發現許塵又睡著了。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躺在床的另外一邊, 取出手機來看自己最新的爆料。
老達在陸聞西這裡吃了虧，說是放棄不再跟了, 也沒徹底老實，還非得給陸聞西添個堵。
今天下午, 老達先是發了一條微博, 發表了一下自己鬱悶的情緒。
追蹤者-老達：再也不跟陸聞西了, 惹不起啊……[圖片]
圖片是他的那輛基本等同於報廢的破車, 沒拍頂棚，而是拍的前車臉, 擋風玻璃全是裂紋，蜘蛛網一般。
評論的畫風也十分清奇。
硯小妖：不跟了好啊, 替老大謝謝您八輩祖宗。
OnlyOne7：你也有今天？
工令：老大就是老大, 惹不起惹不起。
御皇暝：你也有翻車的一天？普天同慶。
機緣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要錢到位，玻璃都干碎。
接著，就是有人懸賞了5000元, 問老達：老達,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陸聞西是不是談戀愛了？
老達就回答了一個字, 就領了這5000元。
老達：是。
評論一下子炸鍋。
電競毒奶：開什麼玩笑, 我們老大一直在拍戲, 最近不是真人秀就是幫幫唱、跨年演唱會，忙翻天了，沒時間談戀愛的好嗎？
釋li：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胖莫莫上位成功了？
初遇薄荷綠：樓上，老奶奶不扶就服你。
h蘭陵：難道不是白等雁？陸白一生推！
七天：如果真是胖莫莫，那麼我就再一次相信了愛情。
這些粉絲也沒閑著，跑到胖莫莫的微博地下親切地問候：
阿飄是個小倒霉蛋：胖莫莫，聽說你上位成功了？
胡適：胖莫莫，陸聞西戀愛了，對象是你嗎？
一個橙子：聽說你要嫁入豪門了？
然後再去白等雁那裡親關懷一下：
付之言：小白，你真的跟陸聞西在一起了？所以你真的是受嗎？
笑笑不是獃獃：是你對不對，如果是你，我就不會覺得自己失戀了！
木兮木夕：拜託大家冷靜冷靜，老達那貨的話能信嗎？
正看著，陸聞西這邊收到了消息。
白等雁：我去，什麼情況啊，微博比過節還熱鬧，粉絲挨家挨戶串門。
陸聞西對躺槍群眾表示深刻的同情。
陸聞西：誤傷，我招惹了老達一下。
白等雁：[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jpg]
陸聞西：[送花給你.jpg]
正在聊天的時候，許塵翻了個身，然後伸出手來，握住了陸聞西的手腕，問：「洗完了？」
「我手機的聲音吵到你了？」
「一直都沒睡沉。」許塵回答完，就看到陸聞西把手機放在了一邊，側過身來，把手放在他的太陽穴那裡揉了揉，問，「頭疼嗎？」
許塵搖了搖頭：「不，只是有點熱。」
最近也夠許塵受的了，之前先是用了一次比較消耗精力的傳送符，之後又一次性開了明昆半個月的陰陽眼，好不容易恢復點精力，還因為他們倆剛開始戀愛，被陸聞西「吸干」了。
還有就是一晚上的事情了，讓許塵的精力再次消耗空，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這樣不行啊，我還想跟你大戰三百個回合呢。」陸聞西忍不住嘲笑許塵。
「為什麼要打架？我不會對你動手的。」
「不，我是說在床上。」
許塵這回不說話了，只是拉過陸聞西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陸聞西忍不住樂了：「放心吧，我不是嘲笑你，開玩笑的。」
「我拿了那個人的乾坤袋，這種袋子只有個別東西能放進去，通靈人才能取出東西來。我看了袋子里的東西，有幾本關於修鍊的書。我按照書上的修鍊，之後就能提高很多。」
陸聞西聽完，立即來了精神，繼續問：「這豈不是因禍得福？」
「嗯，算是吧，有了正常的修鍊方法，還有就是如何控制精力的消耗，我能提高很多。裡面……還有雙修的……所以以後不一定會……」
「就是怎麼折騰都沒事？」陸聞西眼睛一亮。
「嗯，不會有事，還會有好處，並且你也可以……」
「我知道，□□元是吧？我就跟個狐狸精似的。」他說完，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
「我之前答應過，跟你說我的事情。」許塵在這個時候，提起了之前承諾的事情，估計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所以才沒睡好。
「嗯，沒錯。」
許塵亮出自己纏著紗布的手，對陸聞西說：「你應該猜到了吧，我的血不太正常。」
陸聞西立即點了點頭。
「我身上的血是捉鬼師都很嚮往的祭天血，叫是這麼叫，其實並非祭天，而是養鬼。我之前就與你說過，魂魄成為惡靈，會經歷痛苦的折磨，且能耐需要靠惡事積累。積累越多，反噬就越嚴重，惡靈也會越難受。」
這些陸聞西都知道，聽到許塵這麼說，突然明白了什麼。
許塵也繼續說了下去：「捉鬼師可以幫助惡靈減輕一些痛苦，但是耗時耗力，飼養四個惡靈，恐怕也是一個捉鬼師的極限了。」
「可是那天的鷹鉤鼻大胎記，養了那麼多個！」
「因為顧家有過我的心頭血。」許塵回答，然後繼續說了下去，「用我血給惡靈或者靈魂服用，他們就不會經受痛苦，為了這個，也會心甘情願地跟隨捉鬼師。有些靈魂是留戀人世，有的是被凈化了，在其身上施法，將其控制住，無□□回。」
「所以他們就放你的血？」
「沒錯，他們會用我的血養惡靈，鞏固自己的實力。你也知道吧，派惡靈去幫自己做事很方面，就像養了一群死士一樣。」
陸聞西知道，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於是等待許塵繼續說下去。
「惡靈自身不會感受到痛苦了，但是那份罪惡無法消除。最後，那些應該有的反噬，都會落到旁人的身上，也就是我的身上。」許塵終於說到了重點。
「我操，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祭天血太少見了，這些捉鬼師家族裡，都沒有詳細的文獻，記錄祭天血這種東西，好像已經失傳已久，我的家族也沒想到後人會突然有祭天血。最開始他們高興壞了，不停地使用，還因為愧疚，待我不錯。」
「不錯個屁，關在深山老林里，不讓你接觸外界，還總是放血，還不教你真本事，算好？」
許塵忍不住苦笑起來，卻沒有反駁，他自己也覺得，這很荒唐，這個說法都沒辦法說服他自己。
「他們為了鞏固家族的地位，養了很多惡靈，都是用了我的血，結果漸漸的發現因果報應會落在我的身上。我有祭天血沒事，但是跟我親近的人會被反噬，我的父母都因為我而去世了。沒有人知道，如果在繼續下去，是不是連他們也會相繼死去，因為他們也算是我的親人。」
「所以他們這才肯放你下山？」
「嗯，我父母死後，他們就不再用我血了，怕他們被牽連。我的祖父在臨終前決定送我出來，讓我能有正常人的日子過，所以我被托關係送了出來，卻連生活費都沒給我，任由我自生自滅。他們從始至終不敢教我法術，怕我會報復，我也是偷了父親的遺物，才有了現在的扇子還有鎖魂鏈，書也是。父親的東西沒有初級的，都是較為高級的，很消耗精力，我用的法子也不對，才會動不動就沒有精力了。號令鬼的那個……是我自己悟出來的。」
陸聞西聽完，久久不能平靜，甚至想去山上找許塵的那些親戚們理論，怎麼能這樣對待許塵？把許塵當人看了嗎？用到的時候，養在山上，用不到了，就丟出山外。
許塵剛來外面，什麼都不懂，如果不是遇到他，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他心疼得眼眶發熱，然後握緊了許塵的手。
「以後我在呢，我疼你，一直愛你，都有我呢。」陸聞西安慰許塵。
「我一直不確定，跟你在一起，算不算害了你，因為你成為了我親近的人，我就會連累到你。我不想傷害你，但是……還不想錯過你，你這麼好，我錯過了，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你錯過我，會後悔到墳墓里！」陸聞西說完，直接伸手抱住了許塵，許塵也在同時抱住了他的身體。
「我會保護你的，只要我做得到。還有，我會在實力夠了的時候，殺死所有用我的血飼養的惡靈，這樣反噬消失，你也能安全一些。」許塵的聲音很溫柔，就好像在安撫誰，因為帶著鼻音，還意外的好聽。
「好。」
「鬆開我吧，會傳染給你的，我背對著你睡。」
「再抱一會，你身上暖和。」
「好。」
「真沒原則。」
「那不抱？」
「你都答應了。」
許塵搞不懂陸聞西的腦迴路，沉默了一會，兩個人也就又抱了一會，陸聞西這才鬆開了許塵。接著，幫許塵蓋好被子。
許塵一直看著他，然後對他比量了一個手勢：豎中指。
他當即就怒了，問：「誰教你的？」
「你啊。」
「我？」
他回憶了一會，才想起來，之前見面的時候，陸聞西告訴許塵，自己對少女鬼豎了中指，少女鬼就撲過來了，並且告訴許塵，這個手勢是「我愛你」的意思。
現在，許塵對他豎起了無比堅定的中指。
好吧……他教的，只能他自己體會現在的複雜的心情。
他俯下身，在許塵的中指指尖咬了一下，這才說道：「其實這個手勢有罵人的意思，不過你對我比量，有FU|CK YOU的意思，所以就是想□□，屬於……」
「一個手勢有這麼多的含義？」
「反正……我當初是逗你玩的，不過，你愛我我知道了，我也愛你，寶貝，哦，不對，相公。」
許塵這回沒回答，把臉埋進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