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意識到被發現了, 明昆也不著急, 看著陸聞西將他的手機錄音功能關閉, 然後隨手將手機扔進了冰桶里, 又開了一瓶紅酒,將酒一點點地倒進冰桶里。
「你該知道我脾氣不好, 何必來招惹我?去包養小明星不好嗎?」陸聞西倒了一會酒,就覺得不耐煩了,直接將酒瓶口朝下插進冰塊里。
明昆伸出手來, 在陸聞西的腿上摸了一把:「有性格的, 玩著才夠勁。」
說完還噁心的微笑起來。
「手感怎麼樣?能摸出來我保暖褲是什麼材質的嗎?」
「這麼乖,會自己主動穿秋褲了?」
「我得保護好我自己。」陸聞西說完, 就把明昆的手拍走了, 從自己的口袋裡拿了一盒煙,抖出來一根點燃,吸了一口, 然後擺了擺手, 「滾吧,享受你的人間至美修羅場去,少煩我。」
明昆的目光在冰桶上掃了一眼, 似乎想拿回手機,不是心疼一個手機,而是裡面的記錄不能公開。不過明昆沒著急, 還是賴在陸聞西身邊不走:「要不要我們三個……」
陸聞西直接翻了個白眼, 這貨跟處|女鬼一樣一樣的, 當即感嘆:「你們現在都很喜歡這個嗎?」
「我們?」
「前不久還有一個跟我這麼說過,不過你們都是腦殘嗎,真要是能啪啪,我為什麼不跟柳顏卿單獨來,為什麼要帶上你這個丑逼?你自己什麼德行,有沒有人願意跟你做,你自己心裡沒點B數嗎?」
這回明昆的面子終於掛不住了,直接暴怒而起:「你不過是個戲子。當初被柳顏卿拒絕,在角落裡哭得像一條狗似的,難道你忘了?你現在在這裡裝什麼逼?」
「我爹是誰你好像忘了?」居然用這種語氣數落他,真當他只是個小演員了?
「你沒有你爸,狗屁不是。」
「你怎麼好意思說我?我沒有我爹至少我長得好看。你沒有你爹,你他媽就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丑逼,說不定蹲哪裡吃|屎呢。」
一口一個丑逼的人身攻擊,讓明昆這種大少爺十分受不了,當即抬手一揚,將一桶冰塊揚到了陸聞西身上。
冰桶里還有紅酒,也順帶灑了陸聞西一身。
陸聞西簡直氣炸了,恨不得找來一把槍,直接把這個傻逼給斃了。結果就看到,許塵動了。
明昆揚完冰桶,就俯下身撿起了自己的手機,許塵在這個時候,走到了明昆的身邊,抬手就是一個手刀,披在了明昆的脖頸上。明昆的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桌子上,暈死過去,桌面上還有散落的冰塊和紅酒,也被他壓在身|下。
緊接著,許塵雙手捏出手訣,在明昆的額頭點了一下,周圍的空氣隨之一顫。
做完這些,許塵就收了手,身體一晃,似乎有點站不穩,陸聞西立即扶住了許塵。
「你怎麼了?」陸聞西趕緊問。
「我……把精力用光了,他之後的半個月內,都會擁有陰陽眼,並且厄運纏身。」許塵回答的時候十分虛弱,聲音都很輕,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不仔細聽完全聽不清。
陸聞西算是明白了,明昆過來羞辱他,還揚了陸聞西一身紅酒,讓許塵怒火升起,直接對明昆出手了。還是用自己獨有的方法,只是氣急之下有點極端,用光了身上的精力,都有些站不穩了。
之前,許塵幫陸聞西開陰陽眼,頂多開一刻鐘,這次則是給明昆開了整整半個月,倍數增加那麼多,消耗了多少精力可想而知。
「你啊……」陸聞西覺得心口暖暖的,卻還有點無可奈何,讓許塵先坐在自己的身邊,然後從紙抽里抽出紙來,擦了擦自己的身上,同時給袁野賦打電話,讓袁野賦來處理現場,想了想,把明昆的手機拿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袁野賦上來的時候,看到明昆暈倒在桌子上,只覺得眼前一黑。
「我的祖宗啊!你可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禮,明大少爺!出了名的臭傻逼。」袁野賦直接喊了出來,然後就看到許塵居然也在,不由得驚訝,「小助理什麼時候來的?」
精力消耗盡了,許塵也無法隱身了。
「你把他解決了,然後給我安排個房間吧。」陸聞西說完,還對袁野賦揚了揚眉,「還有,幫我帶身衣服,這都是明昆的傑作,我揍他不過分吧?」
袁野賦走到桌子前,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明昆的呼吸,確定還活著就鬆了一口氣。然後扶起明昆,就往明昆嘴裡灌酒,灌得酒都從鼻孔里冒出來了才罷休,然後找來一個保鏢,說明昆醉了,就把明昆送走了。
接著,取出手機打電話,找來了靠得住的人,給陸聞西帶了一件外套,還有帽子口罩,先護送陸聞西上去,之後再送許塵上去。
陸聞西剛走,袁野賦就站在許塵面前,看著許塵,問:「你也醉了?」
許塵搖了搖頭。
袁野賦還是盯著許塵看,弄得許塵有點疑惑,也看著袁野賦。
許塵的目光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尤其是許塵的那雙如墨一般的眸子,透著些許詭異,好像可以直視人心,讓袁野賦心驚肉顫了一會,這才說:「陸聞西,他是我鐵哥們。」
「哦。」
「他這個人吧,看上去不咋地,其實心不壞,還鑽牛角尖,長得挺像花花公子的,但是從來沒渣過任何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吧……你如果敢對不起我哥們,我也能弄死你。」
袁野賦看起來不著調,但是警告許塵的時候,倒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還挺認真的。
「……」許塵看著袁野賦,沒有回答。
「行了,你也上去吧,不然我哥們跟我興師問罪,我還擔待不起。」袁野賦說完,扭頭就走,下去招待客人了,臨走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沒一會,就有人過來扶許塵,從側門走,然後上樓。
進入房間之後,房間內並沒有開燈,那些人將許塵送進去之後就離開了,許塵只能自己靠著牆壁,身體十分虛弱,需要強撐著,身體才不會下滑。
他看了看四周,就發現在月光下,有一個輪廓正在換衣服,從身材就能看出來,換衣服的人是陸聞西。
陸聞西的身體他看過太多次了。
陸聞西剛脫下上衣,從床上拿來了另外一件衣服,穿上之後,朝門口走了過來扶許塵,接著就感覺到許塵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不由得驚訝:「虛弱成這樣了?」
「嗯,感覺很累。」
陸聞西扶著許塵,遲疑了一下,抱住了許塵的後背,將許塵抱進懷裡,小聲嘟囔:「放心,我不糾纏,我就是抱一會。」
許塵也沒什麼力氣反抗,任由陸聞西抱著。
一向很冷靜的許塵,居然為了他,做這麼衝動的事情,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心中有些震撼,原本搭建的堡壘也出現了鬆動,以至於,又想擁抱這個少年了。
「你是不是傻啊?」陸聞西問許塵。
許塵靠著陸聞西,覺得陸聞西的懷抱很暖和,深呼吸,就能聞到陸聞西身上的味道,讓他覺得十分安心。他也特別想接近陸聞西,能這樣和陸聞西擁抱,內心居然泛濫著甜蜜的感覺。
他早就發現陸聞西在故意迴避他了,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他拒絕的結果,並且這也是他之前想要的結果。可真的被陸聞西躲避,他還是會難過,那種感覺很難受,好像會窒息,還會覺得委屈。
不是不想和陸聞西在一起,只是不能在一起,每每想到這裡,他就悲憤不已。
今天不過是來陪陸聞西看看有沒有人想害陸聞西的,結果沒成功,反而更加憋悶了。
他一直到知道,陸聞西之前喜歡過一個人,還為了那個人割胃減肥。今天親眼看到陸聞西跟柳顏卿站在一起,只是說話,他就覺得心裡酸澀得難受,恨不得當場就將陸聞西拉走離開。
不想陸聞西跟柳顏卿接觸,不想陸聞西對別人微笑,不想陸聞西跟別人在一起。
心臟就像顛沛流離的風箏,被狂風吹拂,受著刮破皮膚的傷痛,還有風中前行。會孤獨無助,也會彷徨無措,想要尋找到牽著自己的那根線,卻發現它已經有了別的牽絆。
這種感覺……
是吃醋嗎?
看到明昆的舉動,許塵簡直要氣炸了,所以才會做出那麼偏激的行為。
「我不想別人欺負你。」許塵這樣回答,聲音就在陸聞西的耳畔,話語里沒有了平日的力量跟底氣,顯得糯糯的,就好像在撒嬌,在示弱,還有點委屈,讓人忍不住心軟。
「那真是要感謝你啊,還把你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都怪你。」
「哈?怪我?怪我什麼?」還得寸進尺了不成?
「招蜂引蝶。」
他一聽就樂了,問:「有嗎?」
「有。」許塵回答得很堅決,在他的眼裡,陸聞西對別人微笑,都是在招蜂引蝶。
陸聞西忍不住輕笑出聲,怕再抱下去,就捨不得鬆開了,於是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我扶你去休息?」
結果,許塵在這個時候反手摟住了陸聞西的腰,把下巴搭在陸聞西的肩膀上,不肯鬆手。因為用盡了精力,這個舉動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陸聞西的身體一僵,這回反而被動了,有點弄不清許塵的意思。
「怎麼?」陸聞西問許塵。
許塵悶著不出聲,只是抱著陸聞西,一動不動的,像一隻巨大的樹袋熊。
許塵說不清自己的心情,很悶,很難受,抱著陸聞西就會好很多。因為這樣他能確定,現在陸聞西是他的,他可以抱著,陸聞西就在他的懷裡。
但是陸聞西要離開,他的心口就又開始難受了,於是憑藉直覺,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他不想鬆開。
可是陸聞西問他,他還說不出來,只是想抱著。
「是你拒絕我的。」陸聞西再次開口,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特別的突兀。「我像個傻子似的追你,你拒絕然後再拒絕,現在這樣算什麼?」
許塵依舊沉默不說話,似乎被問得啞口無言。
「哦,吃醋了?你可真是霸道啊,你不跟我在一起,還不許我跟別人在一起了是不是?啊?」
「你有很多人喜歡,很多朋友,很多關心你的人。」許塵終於開口了,話語里的委屈越來越濃,「但是我只有你一個,你如果不理我,我就一無所有了。」
陸聞西的心口顫了一下,突然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推開許塵,揪著許塵的衣襟,將許塵推到牆壁上,湊近了質問許塵:「那你打算怎麼樣?明明是脫褲子就乾的事情,非得弄得這麼複雜。我告訴你,我對你最大的寵愛,就是一直沒跟你發脾氣,不然……」
不然這麼樣呢,抽許塵?
又打不過。
然後陸聞西似乎聽到了一聲壓抑的哽咽聲,又一次心軟了,又要把這小子逼得哭出來了。
真是頭疼啊,他拿許塵真的是毫無辦法,稍微不小心還怕傷到這小子的心,明明是兩個大老爺們,非整的這麼矯情。
「所以你想怎麼樣,你自己孤老終生,我陪你孤老終生?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啊?你自己選吧,是我繼續迴避你,還是跟我做|愛?」
「……」
「操,兩腳踢不出來一個屁的樣子,真讓人難受。」陸聞西已經越來越暴躁了,恨不得趁許塵虛弱,直接揍許塵一頓。
「我喜歡你。」許塵的聲音很低,不過陸聞西聽到了。
室內又靜了一陣子。
陸聞西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後繼續追問:「嗯,然後呢?」
「別不理我。」
「沒了?」
「別和別人在一起。」
「呵——」陸聞西冷笑了一聲,笑得許塵心口一痛。
陸聞西覺得許塵抓住了他的衣襟,拽著他過去,然後嘴唇碰觸到了什麼。那柔軟的東西似乎在顫抖,小心翼翼地試探,然後吻了上來。
他可不像許塵那麼含蓄,直接不管不顧地回應,從一個碰觸的試探吻,深入到一個完整的吻。這個吻強勢且濃烈,帶著忍耐已久的迫切,許塵並不熟練地回應他,第一次嘗試將舌頭探進陸聞西的嘴裡。
好甜啊。
味道很棒。
許塵抬起手來,扶著陸聞西的頭,手指插進陸聞西的頭髮間,手指輕輕地摸著陸聞西的後腦勺。陸聞西鼻翼間噴吐的氣息很熱,似乎可以將許塵灼傷,可是許塵覺得不夠,還想要更多。
陸聞西的手扶著許塵的腰,生怕許塵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倒下,順勢隔著衣服,去碰觸他的身體。
陸聞西咬了一下許塵的舌尖,並不重。許塵記得陸聞西很喜歡咬人,這一下,應該是在報復,許塵並不在意,繼續去親吻。
不夠。
怎麼都不夠。
這個人的味道怎麼會這麼甜,就像……自製的冰棍,有奶甜味,還有草莓的味道。
從開始嘗到甜頭,就註定無法自控,難以停止。
許塵的身體又晃了一下,被陸聞西扶住,兩個人戀戀不捨地停止了這個吻。
「我扶著你去躺會,扶著你真累。」陸聞西說完,就把許塵架在自己身上,扶著許塵朝床邊走過去,然後兩個人一塊重重地倒在床上。
陸聞西把許塵拽著躺在床中間,這才去脫許塵的鞋子,將襪子也扯了下來,丟在一邊。
然後他跟著上了床,爬到許塵身上,騎坐在許塵的身上,雙手扶著許塵的胸口,低下頭看著許塵。
抬起一隻手來,捏住了許塵的下巴,看著許塵精緻的五官,然後含著笑說道:「這回你可不能後悔了。」
許塵也在夜色里看著陸聞西,抬起一隻手來,握住了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很輕很輕地回應了一聲:「嗯。」
陸聞西忍不住笑,嘴角根本不受控制,只想微笑,甚至笑出聲來,眼眸隨之彎彎的。
很好看。
他俯下身,近距離看著許塵,劉海完全垂下來,模樣看起來更加顯小:「那我以後該叫你什麼呢?寶寶?老公?皇阿瑪?還是其他的?」
許塵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也有些猶豫。
「或者,叫相公?」
這一回,許塵的眼睛一亮,陸聞西立即懂了,這眼神他見過很多次了,就像許塵喜歡電梯時的眼神一樣。
「哦,想讓我叫你相公啊……那小相公,你該叫我什麼呢?娘子?還是……」
許塵終於出聲:「你喜歡什麼?」
「叫我哥哥,小哥哥。」
許塵似乎覺得叫不出口,於是抿著嘴不說話。
「怎麼了,我本來就比你大,不是你哥哥嗎?」陸聞西說完,還在許塵的唇瓣上啄了一下。
「別人也叫你哥。」
「不一樣的,你跟我做的時候,叫我哥哥,我會很爽的。」
「不要。」
「那叫寶寶?」
「不要。」
陸聞西有點不開心了,問:「那叫陸聞西?」
「好。」
「好個屁!」陸聞西又生氣了,直接去咬許塵脖子,給許塵咬得想躲卻沒力氣躲,很是無奈。
緊接著,陸聞西就感覺到了什麼,挪了挪身子,讓開位置,用手按了按許塵的褲門位置,問:「你不是沒有精力了嗎?這不是挺旺盛的嗎?」
許塵立即一慌,羞得腦袋要炸開,趕緊擋住了陸聞西的手:「別……」
「剛才還讓我叫相公呢,現在又讓我別,你怎麼能這樣?什麼時候開始的?接吻的時候?」
「……」
「叫相公的時候?」
「別問了。」許塵簡直怕了陸聞西,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不會覺得很讓人害羞嗎?為什麼他說得那麼自然。
陸聞西很想欺負、欺負許塵。
非常想。
誰讓這小子前幾天讓他那麼傷心的,於是壞笑起來,繼續戲弄。
他大大方方地把手伸了進去,握住之後用手掂量了一下,也算是打好提前量,看看日後的生活質量會怎麼樣。
還好,許塵也只是外表小鮮肉而已,他還挺滿意的。
被碰到之後,許塵就慌了,直接去推陸聞西的手:「不行,成何體統。」
「哈?我不能碰嗎?那我跟你在一起幹嗎?談談琴棋書畫?還是一起修真成仙啊?我跟你不一樣,我腦子裡想的就是這些事情,喜歡你以後,我都是想著你……的。」
許塵從小就處於傳統的環境中,雖然不說是棋棋書畫樣樣精通,卻也說得過去。
他的字寫得很好,蒼勁有力,帶著逼人的氣勢。
他的國畫也不錯,寥寥數筆,就帶著別有的韻味。
他的棋下得也不錯,除了家中一位年長的長輩能夠棋逢對手,其他的,都下不過他。
只是不會彈琴而已。
還有就是,不懂這些事情,做得不好,大多還是陸聞西教的。
許塵乾脆翻了個身,側身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把自己羞人的一面隱藏起來。
結果陸聞西順勢跟著躺在了他的身前,手沒有拿出來,還湊近了,在許塵跟前叫:「相公,我的小相公……」
聽到陸聞西叫他相公,許塵的心都融化了,成了一灘水。
陸聞西第一次看到許塵的眼睛居然水汪汪的,呼吸也破碎不堪,根本沒有節奏,有些慌張地看著陸聞西,估計臉已經紅透了。
他沒有停下,然後再次吻住許塵的嘴唇。
許塵沒躲,反而在小心翼翼地回應,並且閉上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著,不是因為難受,而是在強行忍耐著,生怕被陸聞西看到他無法自控的模樣,那真的就沒臉見人了。
陸聞西又在許塵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後俯下身,扯開礙事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