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目南
「目茴，你是豬腦子吧，這麼容易相信人呢……」
「我說吧，那個男的不靠譜，你還偏不信……」
「現在到可好不僅把家底子賠進去了，還欠了那麼多外債……」
「都奔三的人了，一夜之間成了窮光蛋……」
……
被騙的目茴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絕望地想著，她對那個人並不感興趣，那是她的客戶，認識才一周，不知他是怎麼得知弟弟住院的事，還對她說他會幫忙墊付弟弟的醫療費。
她便答應了試著改變他們之間的關係。
而現在，她找她的姐妹來，不是為了訴苦的，更不是為了尋求安慰的，她是來籌醫療費的。
一個月前，她在公司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喂？媽？」
「小茴，你趕緊回趟家……」
「媽，又不是逢年過節的，無故請假會被扣工資的。」
目茴不耐煩地打斷母親的話。
「你聽我說，小南和人打架，現在在醫院躺著呢，回來看看你弟弟吧」
……
目茴火速買了車票，隔天，下了火車直奔醫院。
還沒到ICU病房，就遠遠地看到門口站著兩個警察。
心想，警察還在，那不得讓那人賠個傾家蕩產。
正想著，目茴已到門口。
「你是病人家屬？」警察問。
「我是他姐。」目茴回答。
「我們需要對你進行調查，希望你配合。」
「為什麼我需要被調查？」
目茴蒙了，接著問。
「希望你配合。」
「我能先看看我弟弟嗎？」
「可以。」
目茴推開病房門，目南躺在病床上，臉色快和床單一樣白了，身上插滿了管子，胳膊到處是於痕，奄奄一息。
瞬間，目茴驚到了，確定只是打個架。目茴急切的問：「目南怎麼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驚動了在隔壁床休息的母親，她母親坐起來默默地抹著眼淚。
「媽，你不是說是打架嗎？這……這是有什麼仇嗎？」
「目小姐，你先冷靜下，恐怕你母親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警察插話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我把隨身攜帶的背包放在病房的椅子上，跟警察來到了無人的病房。
「目小姐，你是今天剛回的D城？」其中一個警察問道。
「是的。」
目茴從口袋裡摸出昨天買的車票，「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昨天下午，我們接到海韻小區的報警電話，趕到小區住戶，目南就已經昏迷了，但房間並沒有其他人，房門也是打開的。」
警察頓了頓，接著說，「海韻小區的房子是你出錢付的首付吧？」
「是的。我是自願的，主要不想我媽太辛苦！」
「上次離家你和目南因為你母親大吵了一架，後來你們有再聯繫嗎？」
「你們懷疑是我乾的？」
目茴瞪大了眼問道。
「目小姐，你別激動昨天已經聯繫H城的警局，證實了昨天你一直在公司加班，直到凌晨，才回去，沒有作案時間。」警察解釋道。
「上次吵架，我去H城之前，已經和解了。那之後，我們也有半年多沒有聯繫了。」
目茴想了想，又說:「今年好像沒怎麼回去呢?」
「你們不是很久沒聯繫了嗎？」
「哦，我會經常打電話回家，每次目南回去和我媽都會聊到。」
「你知道目南在N城做什麼工作嗎？」
「他說在房中介公司，租房賣房。」
「看來，他沒告訴你他一年前就不在那家公司了。」
目茴很詫異，目南為什麼誰都沒說。
上次還說自己要賺大錢了，難道和這有關？
「你知道他有沒有和什麼人結仇？」
警察的問話拉回目茴的思緒。
「目南性格很好，街坊四鄰都很喜歡他，但凡什麼矛盾，他都會主動去調節的，我覺得他不會有什麼仇人。」
「那你認識他的朋友嗎？」
「朋友我倒是也認識個，叫葉誠，是我們的發小，住我們家附近，他父親葉明和我繼父是朋友，因為他爸媽上班都比較忙，所以放學了常來我們家蹭飯，有時玩得太晚還會住在我們家。」
目茴思索著回答。
「現在，聯繫的少了我也只有在每年過年的時候聚一次，疏遠了不少。但目南和他聯繫挺多的。」
「繼父？你母親說你父親是得病去世的？說的是你繼父？」
這事還得問她母親。
「我以前好像不叫目茴……我想我對我親生父親是有印象的……後來，我有了個繼父，在後來我有了個弟弟，就是目南。」
目茴低下了頭努力地回想著。
「我想那時候很快樂，我總會想起那時候大家笑得都很開心。」
「最後，問下你知道葉城的住址嗎？」
「就在大商城的西邊，我家往後兩條路，院里有棵很高的梧桐樹，就是了」
「好的，今天問話先到這，有事再聯繫你。」
目茴回到病房。
「小茴啊……」目茴的母親柳琴欲言又止。
「媽，怎麼了？」目茴坐到母親的身邊，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邊詢問道。
「小南傷得很重，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但他是你弟弟，總不能忍心讓他自生自滅……」柳琴輕輕地說。
「媽，你說什麼呢？」
目茴急了，心想在我媽心裡我是會拋棄親人的人？這是我親媽？這也太不了解我了。
「媽我會想辦法的，只要您支持我就行。」
目茴緩和了語氣繼續回道。心裡卻苦到了家，剛被騙，還欠著外債，現在還需要急用的醫療費，拿命換嗎？
「小茴，媽說了你別生氣……」
母親小心翼翼地說道。
「媽想……把房子賣了。」
「哪個房子？您住的嗎？」
目茴問道。
「是的。」
「媽，不賣您的，您那也賣不了多少，把南城海韻小區的房子賣了吧，還能多撐段時間……」
目茴假裝風輕雲淡地說。
「也不好賣吧，不都快成凶宅了？」
母親嘴裡嘀咕道。
「不會，小南還沒……」目茴覺得這麼說不太合適，及時轉移話頭「明天我找阿誠幫忙賣了。這個你就別操心了。」
「對了，媽。剛警察問我關於目爸爸的事，我只記得他的姓名了，關於目爸爸的事一點都不記得了？」目茴漫不經心的問，腦袋裡晃過一張張笑臉，搖了搖頭，驅散了。
「警察問了你什麼？」母親柳琴緊張地問。
「也沒什麼，就提起阿誠的時候，說了下目爸爸？」目茴看母親好像是放心了下，很是疑惑，「對，媽，我好像都不記得目爸爸了，他去哪了？」
「已經去世了，你就別問了，該說的都告訴警察了，凈提起傷心事。」母親有點生氣地說著，順勢躺回床上。
目茴見母親柳琴不想說，索性不再問。
「媽，我快一天沒吃飯了，先出去吃點飯了。」
母親柳琴沒有回答，目茴只好就這麼出去了。
目茴沒有心思去吃飯，直奔南城海韻小區，果然，房間還被封著，這什麼時候才能賣？不行先打電話問問上次那個警察。
「喂……你好，警察大哥，我是目茴，您還記得我吧？」
「目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想問下，海韻小區的房子什麼時候能解封，目南還在醫院住著呢……」目茴不好思的說著。
「明天就可以」警察想了下，繼續說：「我們已經去了葉誠家，聯繫不上他，她媽媽已經報了失蹤……他現在被懷疑是傷害目南的人。」
「啊……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他……」沒說完，目茴就匆忙掛了電話，去了葉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