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她本就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蘇綿綿氣得渾身發顫,拿起杯中的果汁潑向了他的臉,帶著包包連同那份協議決絕的離開。
掛角處,蘇綿綿與迎面走來的寧采心擦馳而過,她因為生氣,臉一直低低的,就連寧采心喊她時也沒有聽見,而像是在逃路一般,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的快。
寧采心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林舒澤拿著紙巾在擦拭著臉上的果汁,英俊的臉上卻絲毫不見任何的怒意。
看來蘇綿綿的舉動並沒有惹惱他。
「你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怎能把她氣成那模樣?」寧采心在蘇綿綿剛才坐著的位置坐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男人,順帶拿著紙巾也幫他擦擦臉上的污跡。
「沒什麼,就是做了一些以前情侶要做的些動作,僅此而已,」林舒澤說得漫不經心,似乎有些享受剛才那短暫存在的溫存一般,臉上依然還掛著笑意,「不過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的剛烈,連碰都不願意讓我碰一下。」
這話說得那麼的悲傷,以至於寧采心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了。
「她本就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寧采心語氣輕輕,「不過這也得看誰了,如果是付景言,我想她也不會拒絕的。」
這話一出,林舒澤臉上頓然變色,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你覺得她只是針對我?」
「難道不是?」寧采心冷笑道,「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就算你讓她簽下離婚協議又如何,她的心也不會放在你身上。」
那份離婚協議是林舒澤讓寧采心草擬的,寧采心自然很清楚林舒澤今天和蘇綿綿都發生了些什麼,何況蘇綿綿離開時的神色那麼的不尋常,很明顯的被刺激到了。
「只要他能留在我身邊,我可以讓她慢慢的接受我的存在,」林舒澤道,語氣是那麼的強硬,那麼的專橫不容許別人質疑。
寧采心忽然發現,林舒澤和付景言身上還是有幾分相似的,至少在對於感情上,都是那麼的專一。
只不過林舒澤過於不擇手段了些,甚至在女人身上不斷的汲取所需,卻不拿真心去對待,偏偏這顆心卻唯一給了蘇綿綿。
想想都覺得可笑!
「希望你能成功,」寧采心笑容苦澀,她的心裡何嘗不奢望,這個男人能回心轉意,回頭看看她的一丁點好。
「好像這句祝福不是特別的真心,」林舒澤斜倪著看了寧采心一眼,俊臉上表現得不冷不淡,絲毫未見任何的憐憫之情。
「如果我說我懷孕了,你會對我負責嗎?」寧采心突然蹦出這句話,林舒澤大手剛碰到的咖啡杯滑落,幸好他反應及時,否則這一杯咖啡非得濺濕他的襯衣不可。
「你說什麼?」他恢復了一臉的從容,拿著紙巾擦拭著髒亂的手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就問你這話,你負不負責?」寧采心倔強的小臉憋得通紅,似乎打算在這話題上和男人犟上了,「我只要你真心的回答,會或者不會。」
「不會。」林舒澤淡淡道,「我不會讓你留下這個孩子。」
寧采心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就濕潤了,她早就猜測到男人會是這樣的答案,偏偏卻還恬不知恥的還抱著希望他會憐憫她。
前些日子,她總覺得胃口不是特好,甚至還頻頻的反胃乾嘔,加上月經推遲了幾天,就去藥店買來了驗孕棒測試,果然發現自己真真切切的懷孕了。
昨天她去了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醫生說她懷孕已經有一個多月。
寧采心心裡是複雜的,她也知道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可心裡還是期待,林舒澤會對她仁慈一點。
但現在,好像一切都不是那麼的順利——
「你就是這麼無情的人,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寧采心慘笑著,隱忍住眼眶裡的淚水不落下,裝作無所謂的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
林舒澤對著她的肚子看了許久,搬正她的臉直面對著自己,語氣淡淡道,「告訴我,你真的懷孕了嗎?」
「沒有!」眼淚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轉著,寧采心硬著說出這句違背良心的話,「是不是讓你很失望了?」
寧采心明顯的看到,男人聽見這話時舒了一口淡氣,那冷漠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的欣喜之意,「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人,乖巧聽話。」
「就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懷上你的種,」寧采心說得尤為的諷刺,林舒澤聽在耳里,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怒意來。
「想要為我生孩子的女人太多了,但你們都必須認清自己的身份,我林舒澤不可能被一個女人拿孩子來牽制著。」林舒澤拋下狠話,警告韻味極濃。
「放心,我沒有傻到那種程度!」寧采心道,心裡隱隱做疼著。
林舒澤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就先離開了,寧采心在咖啡廳坐了很久,只是獃獃愣楞的看著外面的風景,心裡甚不是滋味。
這個孩子,她或許不該留!
……
林舒澤驅車回到了公司,卻發現付景瑞坐在他的位置上擺弄著一張相框,而相框里的合照正是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他和蘇綿綿一起拍下的。
這張照片他存了數年,從來都不許別人碰,如今付景瑞卻公然碰他的東西,徹底的挑起了他的怒火。
「付景瑞,把你的臟手給我拿開!」林舒澤惡狠狠道,大步向他靠近,惡狠狠的將他的手拍開。
也不知是因為這個動作還是付景瑞有意放手,相框突然就掉落了下來,『哐當』一聲落地碎成了一地。
付景瑞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我不是故意的。」
林舒澤雙眸散發著怒然的血絲,就如一頭猙獰的猛獸一般,讓人聞風而喪膽。
他一拳向付景瑞擊去,在逼近他那張陰邪的臉時,付景瑞及時的接住了他的拳頭髮狠道,「我還沒找你麻煩,你反倒自己先氣怒起來,林舒澤,你還挺有能耐!」
「我們辛辛苦苦了這麼多年,籌謀了這麼多年,付氏已經到了倒閉的階段,而你既然為了一個女人卻將它半途而廢,你說你該不該死?」付景瑞同樣雙眸通紅,可見他現在有多麼的生氣。
付氏一倒,他在酒吧里瘋狂慶祝,卻被林舒澤一同電話打攪到了興緻。
這蠢貨既然為了一個女人要讓付氏股票回升,付景瑞怒不可遏,自然不會答應他的要求。只是林舒澤既然用一些對他不利的信息來威脅他,讓他到最後又不得不妥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到手的鴨子又在自己的掌心飛走了。
心裡憋得一口怒氣,驅車就趕來公司向他興師問罪。
「付景瑞,你必須給我搞清楚,付氏能有今天全是我的功勞,我早就聲明我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吞噬它,況且協議上也明確說明,只要我反悔隨時都可以終止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林舒澤步步逼近,與付景瑞徹底的挑明了關係。
「林舒澤,你好像忘了,我手上也掌握著對你不利的證據,如果你敢跟我攤牌的話,我保准拉你一起陪葬!」付景瑞也發下狠話了,他早就料到林舒澤會有變卦的一天,終還是做了第二手準備,「只要我把證據給付景言,你覺得蘇綿綿還會跟你,你覺得你還能在這裡跟我挑釁耍狠,自以為是的認為沒有你林舒澤,我付景瑞就沒法絆倒付景言?」
說完這話,付景瑞陰狠的發笑著。
林舒澤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U盤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說的就是這個?」
這個U盤的的確確的記錄著林舒澤犯罪的證據,但在付景瑞入獄之後,林舒澤通過了多種手段得到了它。
付景瑞一直以為把握住的林舒澤的把柄,殊不知他手上的那份證據完全是假的。他有些驚慌的取出U盤插進電腦,卻發現裡面的視頻既然變成他的,和女人在床上廝混的真人野戰戲。
「林舒澤,你可真夠狠!」付景瑞惱羞成怒的拔出U盤用皮鞋踩爛,一臉憎恨的看著他,「是我太小看你了。」
「付景瑞,你和我合作不過就是想利用我而已,你當真以為我會那麼傻活活任你擺布?」林舒澤笑得狡詐,「我要是不做兩手準備,現在還不是要被你吃的死死的。」
林舒澤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到頭,他心裡更清晰遲早會和付景瑞公然挑裂關係,卻沒有預料到這一切會來的這麼早。
不過要怪就怪付景瑞太過於自負,總想著單獨行動不顧及他的利益,這樣的合作夥伴,到底還是沒法繼續合作下去。
再說,他現在的目的很快就要達到了,根本就不需要付景瑞的協助,留他在身邊,不過就是養狼為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反咬上一口。
付景瑞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落得下風,隨即就恢復了一臉虛偽的笑意,「舒澤,我們之間也不需要鬧到這一步,兩人合作總會產生分歧,事情說明白了也就行得通的,何必鬧得太死呢。」
付景瑞的意思很明白,他還想和林舒澤合作下去,只是林舒澤覺得已經沒有和他繼續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付氏我現在勢在必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合作的必要的,」林舒澤狠絕道。
見林舒澤這麼不留情面,付景瑞徹底的惱羞成怒,惡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桌面上,「林舒澤,你會後悔的。」
說道,怒然離去,那扇門被摔得『哐哐』作響。
林舒澤絲毫沒有被他這樣的動作惹怒,冷嘲一笑后,彎腰將那張照片撿起。
照片中的蘇綿綿笑得那麼的燦爛,他們手拉手走在校園小道上,情景看起來那麼的幸福溫馨,只可惜現在——
她對他的態度,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林舒澤並不在乎,他更是自負的相信,只要蘇綿綿能回來,他就有信心讓她重新接受自己。
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
蘇綿綿回到家裡的時候,李阿姨正在喂明明喝奶,小明明很乖巧,吃飽后也不鬧了。
李阿姨看了下點,擔心蘇綿綿沒吃飯,趕忙著就要去為她著手準備吃的。
只是蘇綿綿擺手說不餓,這就匆忙的上樓了。
她這個時候必須靜下心來好好的思考一切,究竟要怎麼對付林舒澤,還有該用什麼理由來讓付景言心甘情願的簽下這份協議。
蘇綿綿現在只覺得腦袋一陣抽疼,她不想和林舒澤再有任何的干係,可偏偏現在兩人又一次的牽扯在一起,讓她躲都躲不過。
腦袋陣陣發疼時,電話卻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是付景言的電話,蘇綿綿激動的立馬接起,男人那溫柔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漂洋傳了過來,「老婆,想我了沒?」
「想,」蘇綿綿道,心中已是淚水瀰漫。
「明天一早的飛機,等我!」男人輕聲喃喃,聲音柔如水狀,聲聲敲擊著蘇綿綿的心。
只是為何她會突然感到如此沉重?
想想那份離婚協議,蘇綿綿只覺得喉嚨沙啞,暗自點了點頭道,「嗯,等你。」
這句話飽含了太多的情緒,蘇綿綿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各種味道五味雜糧。
電話掛斷後,她又對著離婚協議看了很久,就這樣睜眼躺在床上,心情複雜難以入眠。
隔天一早,蘇綿綿感覺自己的腦袋沉重得厲害,像是要炸開了一樣,拍拍腦袋想要起身的時候,卻無意中發現自己的腰間傳來陣陣沉重感,等眼睛睜開的時候卻發現,付景言不知何時躺在她的身邊。
蘇綿綿驚愕的看著疲憊中男人那張俊臉,拿過手機一看,不過才早上9點多,這會兒他怎麼就回來了?
正琢磨不透時,男人翻了個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因為疲憊眼神微眯著,卻帶著危險而霸道的氣息,「怎麼,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很驚喜?」
「不是說今天才回來嗎?」蘇綿綿躲在他懷裡,大眼睛里儘是疑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