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教訓
「動作麻利一點,這沙發可是很貴的,可別把它給我弄壞了。」豪庭大廈樓下,白玉霜手忙腳亂的指揮著工人將車上的傢具全部卸下來。
她戴著耳機,手拿著手機不行的按著屏幕,一頭張揚的黃色波浪長發在太陽光底下顯得特別的顯眼,特別是那一副大副耳環搖擺,渾身透露著任性大小姐的氣息。
「白小姐,這沙發要放在那裡?」上了電梯后,工人指著諾大的空間道。
白玉霜看了下四周,指著舊沙發的位置道,「把這沙發給我拉走,就放在這個位置。」
兩個工人開始費勁的挪動著這一套沙發,緊接著將白玉霜選中的桃紅色真皮沙發椅放了下來。
「那這箇舊沙發怎麼處理?」工人又問。
「扔了!」白玉霜想都沒想直接吐話。
工人得到指示后,又費勁的將就沙發杠了起來。
正好,林舒澤這個時候回來,撞見家裡一片混亂,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著,「霜霜,你這是在做什麼?」
聞聲,白玉霜欣喜的跑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得瑟的指著自己買的那一套沙發道,「家裡的那套沙發太老氣了,我把它給換了,你看看這套沙發可好看了。」
林舒澤的臉愈加陰沉,繼而狠狠的甩開了白玉霜的手,「誰讓你隨便碰我的東西的?」
「澤澤,你不喜歡嗎?」被凶了一句,白玉霜有些委屈,「這套沙發可是全國限量版的,花了我幾十萬呢。」
「把它給我搬走.……」林舒澤冷冷道,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讓白玉霜有些畏寒。
「澤澤.……」白玉霜還想在說些什麼,卻見林舒澤一腳踹向了那一套新沙發,「我說把它給我搬走,你聽不懂嗎?」
白玉霜沒想到自己的好意會得到林舒澤這樣的態度,氣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咬了咬道,「我要是不搬呢?」
林舒澤危險的逼近她,黑眸透露著恐怖的氣息,「霜霜,別挑戰我的忍耐性。」
工人將兩人開始吵起來,扛在肩上的沙發又重,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問道,「這沙發到底還搬不搬了?」
「搬……」
「不搬.……」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工人目瞪口呆,更是不知道怎麼做了,直接就將沙發放了下來,肩膀總算得到了一絲放鬆。
「你們夫妻倆好好商量下,我們就在樓下等著,搬不搬喊我們一聲。」這些工人見多了夫妻因為傢具意見不合而吵架,又見兩人像是要打起來,急忙就拿著工具跑了。
「澤澤,這沙發我今天非搬走不可!」白玉霜性格非常的倔,林舒澤越是不願意,她就越是要和他對著干。
她甚至自信的認為,林舒澤仗於爸爸的身份,一定會聽他的話的。
「霜霜,這是我家,容不許你胡鬧指手畫腳的,」林舒澤也在氣頭上,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就沖著她怒吼著。
白玉霜一急,眼淚嘩嘩往下落,「澤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要是你不喜歡這個家,我可以給你找個房子,隨便你愛怎麼整就去怎麼整,」林舒澤聲音冷淡,心情煩躁之際直接抽出一根香煙叼在口上。
白玉霜知道林舒澤的性格,他一向說到做到,一聽說他要將她趕出去,心裡一急,剛才的氣焰全然消失不見,「澤澤,我錯了,這沙發我不要了,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白玉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顯得可憐,只是在林舒澤看來,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去憐憫。
「明天我就跟伯父說,讓你回去美國吧。」點燃香煙后,那一圈又一圈的煙霧吐出,男人的表情陰冷至極,甚至還表現出對白玉霜濃濃的厭惡感。
白玉霜緊緊拽住她的胳膊,抽泣著求得他原諒,「別趕我走,我保證今天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的,我不會再給你添亂,真的.……」
林舒澤仍然悶聲不說話,翹起二郎腿之際,將抽到半截的香煙用手指頭碾熄,「然後呢,你打算在這呆到什麼時候?」
「到你願意和我回去為止。」白玉霜擦了擦眼角上的淚水,「我們都準備訂婚了,名義上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去哪裡我就跟去哪裡.……」
「霜霜,我說過訂婚的事情在過一段時間,目前我手上還有很多事情去做,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林舒澤將長腿放直,又道,「你要是想呆著這裡可以,但是必須記住你剛才說的那番話,不許干涉我的任何事情。」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不讓我走,我什麼都答應你。」白玉霜破涕為笑,直接就抱住了林舒澤,「我等你願意娶我的那一天,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的。」
面對女人這般真誠的告白,林舒澤卻在心裡冷笑不已。
他不願意娶白玉霜,但卻又不得不拿出各種借口的敷衍著她,拖延時間是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那一天,他是不會和白氏撕破臉的。
「我已經安排了導遊,下午會有導遊過來接你出去,」林舒澤淡淡道,「晚上你要是回來的時候我不在,一定記得不要給我打電話。」
「為什麼?」白玉霜不解。
林舒澤從來就不願意接聽她的電話,他在做什麼事情她也一無所知,只知道他每天都神神秘秘的,甚至有時候白玉霜半夜醒來都還可以聽見林舒澤在接電話,而且很神秘的樣子,似乎在籌備什麼大事。
白玉霜對商場上的事情一無所知,對於林舒澤業務上的事情更是不感興趣,所以從來不會去干涉他。
只是他要是和其他女人勾搭不清,她就沒法眼睜睜的置之不管了。
「晚上有應酬,不方便。」林舒澤隨便敷衍,起身就往房間去了。
白玉霜只看見他進了房間就開始換衣服,很快又換了一套乾淨的西裝走了出來。
林舒澤身材高挑健碩,不論什麼顏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都顯得那麼好看,這也是為何白玉霜會對他如此死心塌地的緣故。
「你要出去?」白玉霜擋在他面前,「晚上不一起吃飯?」
「不了,有個重要客戶需要我去接待,晚上你自己外面叫餐吃吧。」林舒澤邊說便捋著領導,對著落地鏡照了照后,這才邁開長腿就離開了。
白玉霜只聽見車子啟動的聲音,緊接著林舒澤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她面前。
從她住進來的這段時間,林舒澤晚上很少回來,有時候又電話接個不停,真的有那麼忙嗎?
白玉霜根本就不相信,他倒是要去看看,林舒澤所謂的重要客戶到底是誰。
匆匆忙忙的跟著出門,白玉霜招手攔截了一輛的士就追了上去。似乎是時間較趕,林舒澤的車開得很快,有幾次白玉霜就差點把他給跟丟了。
林舒澤的車子停在一所大學前,之後就進了一家裝修有些簡單的休閑吧。
白玉霜跟著進去,只不過她全面武裝,林舒澤的心思又不在她身上,並沒有發現她。尋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白玉霜看見林舒澤點了一杯焦糖拿鐵,也跟著點了一杯,時不時的拿著報紙擋在面前,生怕被林舒澤給發現。
林舒澤似乎在等什麼人,銳利的眼神不停的看向窗外,偶爾還低下頭來看看腕錶的時間。
一個小時過去了,林舒澤等待的人還沒有出現,他表現得有些焦躁,開始不停的打著電話。
貌似那人沒有接聽,他有些煩躁的就將手機扔在了桌子上,繼而又撥出了一個號碼。
這一次那頭很快就接聽了,白玉霜壓低耳朵想要聽清他們的對話,可是休閑吧人有些多,白玉霜費了好大的勁兒都沒有聽清楚一個字。
又過了半個小時,咖啡廳門被推開了,一個女人踩著五公分的高跟鞋走了進來,巡視了一周后,在林舒澤面前坐了下來。
兩人關係似乎很親密,林舒澤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繼而就拉住了女人的手。
這一幕看得白玉霜恨得牙痒痒的,拳頭緊了緊,恨不得立馬衝過去給那女人一巴掌,只是擔心林舒澤發現她,她就算在怎麼生氣也隱忍了下來。
寧采心接到林舒澤打來的電話時,正與蘇綿綿在一處咖啡廳見面,兩人只是簡單的聊了聊以前的事情,本來想要將林舒澤的事情告訴蘇綿綿,但又擔心林舒澤耍出手段對她不利,也就咬牙將這事給吞回肚子里了。
蘇綿綿並沒有接聽林舒澤的電話,而是當著她的面直接將電話關機。
寧采心很清楚,蘇綿綿對於林舒澤的憎恨,遠比自己對他的憎恨還來得更深。
「采心,我需要你幫我將綿綿約出來。」林舒澤開門見山道,眸子閃爍的涼意讓人覺得不自覺的緊緊掌力。
「我可以幫你約,但是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出來,」寧采心道,「自從圖書館那一次,她好像有些懷疑你和我之間了。」
「我要你籌備一場同學聚會,這樣她一定會參加的,」林舒澤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又拉著寧采心的手道,「所有的費用我來出,但我有一個條件,蘇綿綿必須參加。」
「這.……」寧采心顯得有些為難,不過男人那不容她反抗的眼神讓她著實的感到害怕,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好,我儘力……」
寧采心是A大學生會的會員,在同學里還頗具影響力的,一般學校里有什麼活動都會由她通知。
如今他們已經畢業了近五年,五年舉辦一場同學酒會實屬正常,再說蘇綿綿同樣作為學生會的會員,更是沒有理由不參加。
寧采心不得不暗佩林舒澤的心計,既然能想出這麼一招只為見得蘇綿綿一面,看得出來,他已經有些狗急跳牆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一會兒就一前一後離開了。
白玉霜趕緊追了上去,他已經對林舒澤今天的安排沒有興趣了,而是悄悄的跟上寧采心的腳步,在拐角處拉住了她的胳膊,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
寧采心被打得措手不及,捂住發燙而刺痛的臉轉過身來時,又得到了白玉霜的另一巴掌。
「說,你和澤澤到底是什麼關係?」白玉霜來勢洶洶,那副架勢想要將寧采心吃干抹盡一般。
寧采心根本就不認識她,莫名挨了兩巴掌,心中已是憤怒不已,想要還手的時候,白玉霜卻將她按在了牆上,咬牙切齒的警告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勸你給我離澤澤遠一點。」
白玉霜口中一句又一句的澤澤,寧采心算是明白了她所指的男人就是林舒澤了。
「我想你應該找錯人了,我和林舒澤一點關係都沒有!」寧采心掙扎,力氣都抵不過白玉霜,被他禁錮得死死的。
「沒關係?你敢說你們沒關係?」白玉霜冷啐一聲,「我可親眼看見他握住你的手,你們那麼曖昧的樣子像是沒有關係嗎?嗯?」
白玉霜是出了名的醋罈子,自然見不慣林舒澤碰任何女人一根汗毛,只要林舒澤碰過的女人,她從來都沒有給過她們好果子吃。
「我和他只是同學關係!」寧采心道。
「同學?我看你們都已經上過床了吧,」白玉霜加重了腕上的力氣,「看你這一副騷動,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確實很有勾引男人的資本,不過我的男人你也敢碰,簡直就是在找死。」
說道,直接將寧采心推到地上,狠狠的往她腹部踹了一下。
有人經過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的停下來多看幾眼,想要幫忙又見白玉霜這副兇狠樣,也就算了當做沒看見。
白玉霜發狠的教訓完寧采心后,又扔下了幾句狠話,這才滿意的離開。
看著白玉霜那囂張的架勢,寧采心當然知道這女人的身份不簡單,她現在的能力也沒法與她僵衡,只能怨恨的看著她大搖大擺離去的身影,拳頭握緊得咯咯作響。
「林舒澤……」她咬牙一字一頓的念出這個名字,嘴角滲出的血絲倒流進口中,難聞的血腥味讓她忍不住的作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