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只怪自己當初眼瞎而已
蘇綿綿收回自己那道端詳的視線,盡量讓自己保持著鎮定。
自然,有了生面孔,董事們覺得好奇也會多嘴的問了出來,「不知道這位是?」
「他是我們公司目前最大的股東!」小陳介紹著他,卻不知道他的名字。
林舒澤很是貼心,倒是自覺的站了起來自我介紹道,「我是林舒澤,以後和大家將會有一個工作上的接觸,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他說話還是那樣的儒雅大方,只是那雙黑眸始終落在蘇綿綿身上,讓人捉摸不透。
蘇綿綿刻意的在閃躲他投來的炙熱眼神,盡量讓自己保持著鎮定。
林舒澤現在手握著ML最大股權,就算他現在想要換掉蘇綿綿這個董事長,遠遠是有這個權利的。
當然,他自己也說的,他的最終目的並非是ML。蘇綿綿終於明白了,他是向著自己而來的。
會議並沒有討論什麼事情,只是簡單的介紹公司的一些情況,很快就結束了。董事們相繼離開,唯獨林舒澤坐在原位上一動不動。
「蘇綿綿,好久不見!」林舒澤起身向蘇綿綿走來,紳士一般的伸出手來。
蘇綿綿並沒有與他握住,冰冷的眼眸直視著他,不帶任何一絲感情道,「你想做什麼?」
「老同學見面,你就這種態度接待我?」林舒澤一點不覺得生氣,依然掛著那抹溫柔的笑意,「還是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恨我?」
「恨?」蘇綿綿突然笑了起來,「沒有愛哪來的恨,林總這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一句句涼薄的話從那張紅潤的唇瓣吐了出來,林舒澤只覺得的自己心裡一陣失落,卻又不得不裝作鎮定,「你說的對,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兩人相對無言,蘇綿綿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林舒澤快步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
這一幕正好被站在不遠處的付景言給看到了,他沉冷的目光斂成了一條線,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
從送蘇綿綿到公司的那一刻起,付景言壓根就沒有離開過,他一直坐在車裡,等到林舒澤出現后,尾隨著他的腳步上了樓。
會議開始的時候,他就站在拐角處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他只是想看看,究竟在面對這個曾經的戀人,蘇綿綿又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他。
幸好,他的女人對於他是排斥的,但偏偏這樣才讓付景言覺得更加的憂心。
屏息著心跳,觀察著會議室裡面的一舉一動,只見蘇綿綿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從容的搬開男人的手,笑得冷漠而無情,「林總還請自重,我可是有夫之婦,何況我現在還懷有身孕,這要是讓我出了什麼差錯,恐怕我老公對你就不是那麼和善了。」
一語落,林舒澤的身體狠狠的顫了顫,俊臉上掛著濃濃的悲傷,卻又要裝作無所謂的繼續偽裝那一副君子的模樣。
「蘇綿綿,你變了!」林舒澤微微張口。
「這麼多年了,難道林總覺得自己沒變?」蘇綿綿冷嘲道,拍了拍剛才林舒澤握住的那塊布料,彷彿上面殘留著什麼可怕的細菌一樣。
林舒澤看在眼裡,心裡狠狠的發顫。
「如果說我唯一沒變的是還愛著你,你會相信嗎?」男人一臉悲傷的看著她,嘗試在再去拉她的手時,蘇綿綿迅速的躲開了。
「信與不信,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蘇綿綿道,「就算你收購了ML的股份又如何,我們也只是生意上的夥伴,並不存在任何的關係!」
一句話就將兩人的關係徹底撇清。
林舒澤強忍著的受傷終於控制不住的掛在了臉上,自嘲的笑了笑,「是啊,當年我那麼對你,你現在恨我也是應該的。」
「當年的事情林總還記得這麼清楚,真是難得!」蘇綿綿依舊冷嘲熱諷,話語中句句帶刺,「不過林總今日能收購ML的股份,應該也是靠自己的能力吧?」
蘇綿綿這話用疑問句,不確定性的語氣讓林舒澤更是覺得臉上無光。
「難道你認為,我會是那種借勢上位的人?」
「林總是怎樣的人我並不清楚,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去了解!」蘇綿綿繼續撇清兩人的關係,又道,「我希望林總能相互尊重,除了工作上的事情,還請林總以後和我保持距離。」
「綿綿,你當真要分得這麼清楚?」林舒澤受傷的看著她,「難道情人做不成,你連給與我們做朋友的機會也不給嗎?」
「林總這話說得嚴重了,我們也不適合做朋友!」蘇綿綿坦然的笑了笑,「我也高攀不起林總這樣的朋友!」
林舒澤更覺得臉上無光,甚至心裡如有人用手拽住心臟一般狠狠的抽疼著,眸光瞬間充斥著受傷的血絲,「當年的事,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但是我從沒想過傷害你。」
「蘇綿綿,你知道嗎?在國外的這幾年,我這麼努力的奮鬥是為了什麼?我為了能早一點回來見你,向你承認錯誤,可現在看來,我好像是回來晚了.……」
這麼無力的一句話,蘇綿綿若說心裡是沒有半點兒動蕩那是騙人的,只是就算現在林舒澤在怎麼解釋,當年的他們也都是回不去了。
「你這又是何必了,我已經有了家庭,再說以往的那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林總應該要往前看,何必糾結著過去不放。」
「綿綿,我這次回來並不是打算插足你的婚姻,我只是想幫助你,彌補那時候自己無知犯下的錯誤。」林舒澤道,靠近了她一步,將她逼到了玻璃牆上。
蘇綿綿眼神閃躲之際,正好看到走廊上那陰暗著眸光的男人,心狠狠的顫抖了下。
用力將林舒澤推開,她緊張之餘帶著竊喜,直接向那抹身影走近。
「景言,你怎麼在這?」蘇綿綿眸光變成以往的溫柔,一刻都沒有回頭再看身後那一抹受傷的身影。
「我一直都在這!」付景言道,目光冷冷的與邁出步伐來的林舒澤相對。
林舒澤恢復了剛出現的那般冷靜,一步步向兩人逼近。
「付總,我們又見面了!」他伸出手來,付景言與之交握在一起。
兩人四目相對,眸光閃爍著的火花充斥著濃重的火藥味,手勁兒不停的在加大,似在進行一場力道的爭執賽!
「你們見過?」蘇綿綿驚詫,閃動的眸光看了看付景言,又看了看林舒澤,一臉的不可思議。
「的確,前天剛見了一面!」林舒澤笑著回答。
「景言……」蘇綿綿突然覺得心裡一揪,很不是滋味,「你怎麼沒告訴我?」
付景言冷漠的看著林舒澤,卻又將蘇綿綿的情緒盡收眼裡,「回去我在向你解釋!」他柔聲道,在最後的較勁中與林舒澤各自放開。
攬住蘇綿綿的腰,男人冰瞳中盡顯涼薄之意,只是偶然一撇過林舒澤慘白的臉色,攬著蘇綿綿撞開他的肩膀從他身邊擦馳而過,餘光里的挑釁與鄙夷之色,盡顯張揚。
「林總,這邊請!」小陳看著離去的兩道身影,對著林舒澤柔柔笑道。
林舒澤這才收斂起自己那一抹火熱的目光,悠悠的眼神才在小陳身上聚攏,拉了下西裝角邊,嘴角一如既往的擒著那抹溫柔的笑意,「請,陳小姐……」
董事長辦公室內,蘇綿綿搬開付景言的大手,美目流轉之際勾勾的看著他,「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說什麼?」男人又靠近了過來,抱住了她一陣親昵。
「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呢!」蘇綿綿氣屢的跺了跺腳,一張櫻桃小嘴嘟得高高的,甚至因為生氣,小臉蛋兒漲的通紅。
「你告訴我,為什麼和他見面了不跟我說,」蘇綿綿開門見山道,明眸閃動著,泛著如水一般的光芒。
付景言怔怔的看著她,良久輕啟著薄唇,深邃的眸光斂成了一條犀利的線條,繼而又將小女人攬入懷中撫了撫柔發,聲音低沉而性感,「我擔心你會胡思亂想,所以.……」
「你單獨見他才會讓我胡思亂想!」蘇綿綿掙扎,終究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硬生生的拉近懷裡,兩個人一同跌到柔軟的沙發上。
「付景言,你能不能正經點!」蘇綿綿怒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直接將男人推到了地上。
正好,他的手臂碰到了桌子上的咖啡杯,盈滿的咖啡飛濺了出來,瓷器摔到地面上濺起的液體濺濕了他的西裝,瓷片渣子正好深深的嵌入到付景言的皮肉之中,帶著咖啡漬,帶著血跡,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些焦香的血腥味,聞起來特別的詭異。
「景言……」蘇綿綿心顫了顫,著急的拿著紙巾為他擦拭著傷口,「對不起……」
付景言面無波瀾,冷靜的站了起來,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上,一吻強行吻了下來。
「唔……」蘇綿綿想掙扎,又擔心碰到他的傷口,只能安靜的任由他親吻著。
良久,男人似乎是發泄完畢后才依依不捨的推開了她,將她緊摟在懷裡來回廝磨,「我不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答應我,回家休息好嗎?」
付景言的聲音帶著懇求,又是那麼的無助,「我之所以私底下見他,只不過是想看看,那個你曾經愛過的男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那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蘇綿綿很好奇,曾經她愛慕的男人在付景言眼中,究竟有著多大的危險力。
「這個人城府很深,不簡單!」付景言道,在蘇綿綿嘟著的紅唇又來回親了幾下,「不過要想和我斗,終究還是太嫩了些。」
「是嗎?」蘇綿綿懷疑的看著他,「若說是以往,他肯定鬥不過你,可現在的他正如你所說的城府很深,你當真有十足的把握能與他較量,甚至能安然從他哪裡扳回一局?」
「你不相信我?」付景言雙眸微眯,帶著危險的氣息逼近她,「還是說,你看到他現在功成名就,又心動了?」
「心動你個大頭鬼!」蘇綿綿瞪了他一眼,一拳捶在他的心口上,「我只是怪自己當初眼睛太瞎,僅此而已!」
「那就是說,在你心裡我還是比他優秀的,」付景言竊喜,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肯定,沒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值得高興的了。
「你覺得自己優秀嗎?」蘇綿綿反問,雙眸似水勾勾的望進他的黑眸之中。
「你覺得我不優秀?」付景言沒有回答她,反倒是逼視著她道,「我要是不優秀,你會喜歡我?」
「會,就算你一無所有,我也會愛你!」蘇綿綿小聲嘀咕著,聲音雖小,卻一字一字的傳入男人耳里。
付景言心中一陣感動,眼睜睜的看著他又要吻上來時,蘇綿綿急促的逃開了,「我去拿藥箱幫你處理傷口。」
蘇綿綿落荒而逃的樣子很是可愛,付景言總是會被她這不經意間的小舉動撩得心裡蕩漾。
特別是小女人皺著眉為他處理傷口,眼睜睜看著鮮血滴流下來時那慌亂的表情,他心情別提有多麼的感動。
「疼嗎?」蘇綿綿抬眸緊張的看著他。
「不疼,」付景言勾勒著唇角,款款而深情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紋絲不動。
處理好傷口后,蘇綿綿在他手指上帖上了ok綳,甚至還調皮的用鋼筆在上面畫了一隻小豬,模樣也真是萌壞了。
門外,小陳敲了敲門,確定兩人沒在辦公室做什麼才敢推門而進。
「蘇總,林總那邊怎麼安排?」小陳目光看了付景言一眼,怯怯的問道。
蘇綿綿也不知道如何安置他,只是無奈的吐了一口氣,「你看著辦吧,最好讓他離開.……」
老實說,剛開始林舒澤劈腿,蘇綿綿的確又傷心又絕望,可自從遇上了付景言,她已經將他徹底的從心底里屏除。
若說還愛,那是不可能的;可若說恨也談不上,只是覺得自己於他,已經沒有在見面的必要。
偏偏命運捉弄人,他回來了,而且還是自己公司最大的股東,想想都覺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