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楊芷玥的秘密
蘇綿綿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抱住他落淚,就像要將這三年來的淚水哭干一樣。
韓俊宇只覺得那滾燙的淚水落在他的肩上,一寸一寸的染濕了他的襯衫。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綿綿才停止了哭泣,無力的靠在他肩上,瞳孔如死一般的空洞。
「萌萌還有希望嗎?」她喃喃自語,看著病床上可憐的孩子,心碎一般的抽疼著,「沒有合適的骨髓,她撐不了三個月了。」
「付景言呢,他不是萌萌的父親嗎!」
「骨髓配對不成功,萌萌沒法手術。」緩和了會兒,蘇綿綿終於恢復了一慣的冷靜,「DNA結果顯示,他和萌萌並沒有血緣關係。」
「你說什麼?」韓俊宇訝異了一下,為她的那一番話而感到不可思議。
「萌萌真真切切是他的孩子,只是那報告……」蘇綿綿瞳孔驟縮了下,犀利的眸光看向外面。
「你是說被人動了手腳?」韓俊宇說出自己的懷疑。
「沒錯,是楊芷玥,她壓根就不想救萌萌……」蘇綿綿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看來我給她的警告她並沒有聽進去……」韓俊宇顯然也怒了,站了起來,「我去找她。」
說話之際,緊握著拳頭大步的向楊芷玥的辦公室走去。
楊芷玥正在收拾東西,看那樣子應該是要回家了,她壓根就沒有想到,韓俊宇會沖了進來,直接就拎住了她的襯衣領子。
「你想幹嘛?」她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不過韓俊宇力道那麼大,她根本就沒法動彈。
「我想幹嘛?我還想問你到底想幹嘛?」韓俊宇冷聲道,加大他的手勁,彷彿要將她的脖子掐斷一般,「你敢動萌萌試試看,我保准你的醜聞明天就會出現在新聞上,到那個時候,我看你這個位置如何能坐得穩,付景言如何會接受你這個精神病。」
韓俊宇刻意在精神病兩個字加重了語氣,只是楊芷玥一剎那就發怒了,突然力氣加大的將他狠狠推開了,「我沒病,你才有病,你們全家才有病。」
她的確有些精神失常,開始有些神志不清的念念叨叨著,甚至情緒變得很激動,直接拿著辦公桌上的一瓷器就向韓俊宇撲了過來。
所幸韓俊宇反應敏捷快速的躲開了,那瓷器敲在牆上,化為一堆的碎片。
「楊芷玥,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付景言看到了,那該有多麼的精彩……」韓俊宇冷嘲的笑著,犀利的眸光冷冽的看著她,「萌萌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身敗名裂。」
他晃了晃手機,輕輕按動了屏幕,立馬就傳來兩人剛才的談話聲,以及楊芷玥情緒失控發狂的視頻。
「你還給我.……」她發狂的怒吼著。
「還你?」韓俊宇冷笑道,「只要你為萌萌找骨髓,我自然會還你,但如果你敢在去騷擾綿綿的話,我可不能保證這個視頻何時會傳到付景言手上。」
冷冷的笑著,韓俊宇按掉那一段視頻徑直離去。
楊芷玥咬牙切齒,雙眸帶著憤怒的血絲,她拳頭緊緊握起,突然瘋了一樣的將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掃落在地,「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又能拿我如何?」
那一陣陣陰森森的女人的笑聲在醫院響起,韓俊宇熟視無睹,第一時間將視頻發到了茉莉的手機上。
茉莉還在馬爾地夫度假,她和言靳維在沙灘戲水弄濕了一身衣裳,剛想回酒店沖澡就收到了韓俊宇的簡訊。
好奇的打開一看,卻被視頻的內容給嚇到了。
她心急的撥打出韓俊宇的電話,不明事由的詳細問了一遍。
從韓俊宇口中得知了楊芷玥的事情以及萌萌生病住院的噩耗,茉莉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度假下去了。
「我會儘快趕回去,這件事我來處理!」
掛斷電話后,茉莉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言靳維從身後抱住了她,用著下巴廝磨著她的玉頸,但茉莉卻一點都不覺得不舒服,而是很憂心的就推開了他,「靳維,我們回國吧。」
「為什麼?」言靳維似乎很不樂意,「我們的假期還沒結束呢。」
男人不甘心的咬了咬唇,那樣子就像被人搶了糖的孩子一般,實在可愛。
不過茉莉現在也沒有心情欣賞他幼稚的一面,而是極為嚴肅的搬正他的身子與自己面對面,四目相視,「楊芷玥患有極為嚴重的精神抑鬱症,如今已經瘋狂到慫恿醫生做假報告,甚至還三番兩次的挑釁綿綿,.最重要的是,萌萌生病了……」
「你說什麼?」言靳維似乎還不是很明白,一臉的疑惑,「萌萌生病了關你什麼事,你又不是孩子的母親。」
「我不是,但她是景言的孩子,」茉莉無奈道。
雖然說她早就猜到萌萌的身世與付景言有關,只是從韓俊宇口中得知,心裡還是挺詫異的。
「你是說景言在三年前就有孩子了?」言靳維比茉莉剛得知這個消息還來得更加驚訝。
不過,男人總是會比女人更來得沉穩些,他很快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嚴肅道,「景言,他知道這事嗎?」
茉莉搖了搖頭,「楊芷玥在DNA報告上動了手腳,所以.……」
「這女人可真是夠陰險歹毒的!」言靳維憤懣的說道,「如果讓這種女人繼續留在醫院,指不定又要禍害多少人。」
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患有精神抑鬱症,這種消息傳出去,恐怕仁愛醫院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楊芷玥這院長的地位,也難以保住了。
兩人訂了最早一班回國的飛機,在安檢的時候,茉莉又收到了一條神秘的信息,她眸光嚴肅的收斂了下.……
付景言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別墅,開著快車飛奔在馬路上。他心情鬱悶到了極點,想著給茉莉打電話,卻想起了他和言靳維去馬爾地夫度蜜月了。
想到蘇綿綿的欺騙,他的心愈加的不平靜,甚至對那女人的恨意越來越深。
「蘇綿綿,我這三年所受的痛,一定要千倍萬倍的讓你親身體會一次!」男人憤怒的咆哮著,拳頭緊握擊打在方向盤上。
他從未感覺到如此的挫敗感,而這種感覺侵蝕著他,讓他憤怒的想要抓狂。
強行將這個怒意壓回肚裡,付景言撥出了楊芷玥的電話。
凌晨三點的時候,付景言醉醺醺的斜靠在沙發上,滿桌子上的酒瓶子,手上還拿著一瓶紅酒不停的往口中灌去。
楊芷玥趕來的時候,付景言正靠在馬桶上不停的嘔吐。她赤足輕輕的走上去為他拍了拍背,正如八年前那般動作溫柔。
付景言忽然一個轉身緊緊抱住了她,眼神有些迷離,口中卻喚著那個令楊芷玥抓狂的名字,「綿綿.……」
她刻意忽視,臉上仍然掛著柔媚的笑意,「景言,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
說話之際,男人忽然就吻上了她。
他的吻那麼的熱烈瘋狂,帶著幾分的霸道的懲罰,香甜的酒氣,讓楊芷玥深深的迷醉。她剛想回應,男人卻突然推開了她,似乎是發現眼前的女人並非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他發狂的沖她怒吼一聲,「滾,全都給我滾。」
楊芷玥委屈得想要落淚,卻仍然不停的湊近,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他強壯的身體,「景言,別推開我,我會比她更愛你的。」
付景言只覺得身體一僵,眼前再一次晃過蘇綿綿那一道倩影,忽就將她打橫抱起,冷眼笑道,「既然你那麼愛我,那就把你自己給我吧。」
男人發狠的笑著,將她的身體狠狠的摔在了沙發上,動作那麼的粗魯,以至於將桌子上的酒瓶子打破,碎片划傷了楊芷玥的細臂。
楊芷玥抽疼的悶哼一聲,還沒來得及看清傷口,男人就壓了上來。
他的呼吸那麼的急促,那醇厚的香氣在鼻尖蔓延,讓楊芷玥一剎那間忘了疼。
「景言,我愛你,」她細細低喃,抬起頭來吻上男人的唇。
付景言只是這樣安靜的看著她,任由她吻著卻沒有推開他,他忽然湊近了上來,動作極其粗暴的扯開她的衣物。
楊芷玥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心裡悸動不已,等待著男人對她的恩賜。
不過,付景言的動作突然就停止了,他就這樣冷眼的看著她,一句話都沒有吭聲。
「景言……」楊芷玥嬌柔的喊著他的名字,雙手環上他的脖子,那性感的紅唇又湊近了上來。
付景言只覺得酒勁涌了上來,腦袋已經不能好好思考,加上蘇綿綿帶給他的傷害,讓他覺得一陣陣揪心的疼。
他忽然升起一個想要報復她的決心。
既然她能和別的男人生下蘇萌萌,憑什麼他要為她守身如玉這麼多年。
如此一想,理智瞬間被恨意所取代,付景言冷厲的眸光掃過身下躺著,香肩微露的女人時,凄厲的笑了笑,欺身壓了下去。
偏偏這個時候,一通電話打破了一切的寧靜。
付景言煩躁得不想接聽,一見是茉莉的號碼,瞬間酒醒了一大半,絲毫不顧身下的女人,直接就接聽了起來。
「什麼時候回來?」他語氣冷漠,帶著不容許別人反駁的威懾力。
「明天一早的飛機。」茉莉聲音聽起來很急促,就像在街上趕路一般,氣喘兮兮道:「不過在回去之前,我必須去處理一件事。」
茉莉此刻正在街上走著,她在機場收到的那一條信息,正是她在美國請來的私人偵探發來的,這人一直都在調查蘇綿綿這三年來的生活狀況。
剛才的那份簡訊,正是私人偵探發來的,其中就包括萌萌的身世以及蘇綿綿和韓俊宇這三年來的私人生活。
正如她所想的那般,蘇綿綿這三年雖然和韓俊宇住在一起,但兩人卻相敬如賓,從未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
萌萌與付景言DNA比對報告也在裡面,上面是真真切切的父女關係。
這並不是讓茉莉最為驚訝的,而是那一份關於楊芷玥消失五年的資料。
茉莉一直在調查楊芷玥的信息,這女人詭計多深,能這麼快爬上今日這個位置,背後隱藏的秘密頗深,不容小覷。
所以,茉莉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她的調查,在付老爺子死後,她更是對這件事24小時追蹤。
本來只是想知道老爺子的死因,誰知道既然捅出茉莉的前塵舊事。
茉莉將蘇綿綿這三年來的資料全部發到付景言的郵箱里,唯獨保留了楊芷玥的那一份。
「景言,你與萌萌的DNA比對報告我發到你郵箱了,有空的話可以看看,」茉莉聲音微喘,但不似剛才那麼的急促,很明顯她現在應該處在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里。
「你什麼意思?」付景言似乎還沒有明白,眸光掃過楊芷玥一下,心驟然收緊。
「這份報告是真真切切的,我相信你看完會明白一切的,」電話那般又吵雜了起來,甚至還有一陣較為急促的敲門聲,茉莉看起來很著急,直接說了一句,「我還要事情要忙,就先掛了,我們明天見。」
付景言還未來得及問清楚更多,手機已經已經傳來一陣陣斷音。
他點開了簡訊,附件上有兩份內容,其中一份就是報告結果,還有一份是蘇綿綿在美國三年來的生活資料。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那份報告,而是很緊張的點開了關於蘇綿綿的那份資料。
資料上很詳細的說明蘇綿綿出國那艱難的一年,她生下萌萌的時候難產,又因為失血過多差點丟了性命,在成為ML集團董事長時所遭受的非議。
這其中的種種,都讓付景言的心狠狠的揪疼著,最後點開那份DNA報告時,他整個人徹底的愣住了。
原本那雙悲傷的黑眸瞬間被憤怒取代,他轉身看向楊芷玥,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緊接著粗暴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的看了她很久。
「景言,你怎麼了?」楊芷玥顯然被嚇到了,加上脖子上傳來的窒息感,讓她痛苦的皺緊了眉頭。
「你還想跟我裝到什麼時候?」付景言嗜血的聲音頓然響起,「那份DNA報告是你在背後搗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