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綁架
茉莉沒有回頭,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飛快,要是在看到男人那雙深情的眼眸,一定會當場暈眩。
電梯里,有一些多嘴的女生倒是好奇的追問道:「丁秘書,剛才那男的是你男朋友吧?」
茉莉淡然的看著大家,沒有吱聲,只是微微一笑。
「丁秘書,你真的好幸福啊,男朋友長得真帥!」
面對女同事的一片驚噓,茉莉心裡瀰漫著濃濃的甜蜜感,在電梯抵達時,從容的離開。
付景言已經早早來到公司,獨一無二的高冷背影屹立在飄窗前,整個人透露著王者的霸道氣息。
聽見敲門聲的時候,沒有回頭,毫無表情的吐出一個字來,「進。」
茉莉端莊的走了進來,將一堆文件放在他面前,「悅景風華已經開始裝潢了,明天就開始裝地暖.……」
「嗯,我知道了。」付景言轉過身來,凌厲的眼神對上茉莉今日那雙略帶羞澀之意的眼眸,嘴角微微勾起,「看來昨晚你們過得還不錯……」
這話一出,茉莉的臉上滾燙滾燙的。
他怎麼知道她昨天晚上和言靳維在一起?
男人深探的眸光不容小覷,第一次讓茉莉慚愧的垂下了眼睫。
「昨天晚上我和靳維在一起喝酒,他一接到你的電話就走了。」付景言似在解釋,又似在獨自喃喃,聲音縹緲讓人猜透不到他現在的心情。
「不過,靳維看來是得手了,」付景言不苟言笑的樣子,最讓人招架不住。
茉莉強做鎮定的笑了笑,「您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員工的私事了?」
打趣的一句話,透露著兩人關係的不同尋常。
的確,茉莉與付景言的關係的確不同於其他員工,付景言表面上對茉莉冷冷冰冰,但卻對她極其的信任,包括自己的私事,公司的一些機密,全都是茉莉親手代勞。
「作為上司,偶爾關心一下下屬的私生活也是必要的。」付景言語氣淡淡,輕抿了下咖啡后,目光凌厲的落在飄窗外的車水馬龍上,「等會去一趟工地,讓Tony給我隨時關注付景瑞的一舉一動。」
……
昨天,蘇綿綿便與唐雪兒約好去逛街。
早起的時候,吃過付景言為她準備的愛心早餐,蘇綿綿打扮美美的在別墅等待唐雪兒過來接她。
奈何等了整整一個小時,唐雪兒的身影也不見出現。
蘇綿綿氣惱的打電話給她,那一陣陣漫長的撥通音不停的響起,唯獨不見有人接。
良久,在撥出第三次的時候,電話那邊終於傳來有些微喘的聲音。
蘇綿綿想都沒想,直接沖著電話囔囔道:「唐雪兒,你還沒睡醒嗎?」
電話在次沉默,才聞唐雪兒正常的嗓音飄了進來,「哦對了,我們今天約好去逛街的,你自己打的先去,我過會兒和你會合。」
一鼓作氣說完這句話,不等蘇綿綿反應,唐雪兒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蘇綿綿氣惱萬分,正想回撥過去痛罵她一段時,突然想想剛才唐雪兒的異常,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還有,剛才電話里傳來的那一陣異樣的聲音,有點兒熟悉。如果只是睡覺的話,怎麼會氣喘不過,難道?
想著,蘇綿綿臉上禁不住紅了起來.
好你個唐雪兒,見色忘友的傢伙!
蘇綿綿懊惱的嘀咕一陣,正準備叫車時,卻見一輛艷麗的大紅色寶馬跑車停在自己面前。
正狐疑著是誰時,車門打開了,楊芷玥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
「hi,綿綿。」
楊芷玥和她打了一聲招呼。
蘇綿綿目光瞬間變得警惕了起來,聲音高冷的應了句,「景言不在,恐怕你來錯時間了。」
「我是來找你的。」楊芷玥笑了笑,「不介意的話,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
蘇綿綿正心急著和唐雪兒會合,壓根就沒時間陪楊芷玥爭風吃醋,所以也不留情面的就拒絕了,「恐怕不行,我有約了。」
準備邁腿就走時,迎面忽然又駛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還未等蘇綿綿醒悟過來的時候,蘇綿綿立刻就被拽上了車。
楊芷玥心覺不妙,大聲想要呼叫時,也一同被強行拉上了車。
「別動,在動老子崩了你們。」幾個強壯的男人穿著工字背心,渾身上下全都是刺青,特別是那張嘴的虎頭,看起來有些猙獰恐怖。
「你們想幹什麼?」楊芷玥恐懼的問,身體蜷縮在一起哆嗦著,「我有錢,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一大筆錢。」
「老子綁了你們還怕要不到錢嗎?」虎頭男笑得猖狂,給手下使了一個神色,立馬有人就用一手帕捂住了兩人的嘴,兩人瞬間便失去了知覺。
……
悅景風華的裝修正在進行中,地暖也如期安裝中。
李朗的設計圖設計得很完美,但其中的一個弊端,細微得讓人察覺不到,但卻逃不過付景言那一雙睿智的眼眸。
不過,付景言並沒有揭穿他,相反的既然還允許按照他的設計稿進行施工。
他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李朗受誰指使,竟然敢在自己的樓盤上動手腳。
工人按照設計圖施工后,李朗便找了個理由出去。
隨後茉莉也跟著出去,見李朗躲在角落處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與誰打電話。
雖不知是誰,但茉莉猜都能猜到,那人肯定是付景瑞。
果然,電話一接通,便聞李朗喊了一聲『副總。』
李朗的聲音壓得很低,不過茉莉還是清楚的聽見他說的話。
很明顯,李朗是在和付景瑞彙報地暖的事情,正如付景言猜測的那樣,地暖存在著嚴重的安全隱患。
付景瑞收買了李朗為他做事,從中給予他好處,讓李朗在設計稿中動了手腳,目的是為了一手絆倒悅景風華。
對於一個開發商來說,地產的安全關忽著整個樓盤的生命,一旦出現了什麼安全隱患,不僅會失去購買者的信任,還會讓整個付氏集團陷入嚴重的危機之中。
付景瑞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妙,暗中找了一個替死鬼,就算李朗敗露了又如何,他同樣能安全脫身。
不過,依照付景言的聰明才智,李朗想要得手,簡直太不自量力了。
打完電話后,李朗四周掃視一番后,確認周圍沒有人聽見他的話,這才放心的離開。
茉莉唇角勾起,回到會議室與付景言會合。
「果然如您所料,李朗的確是受了付景瑞的收買了。」茉莉道,神色突然就凝重了起來,「既然您知道地暖設計上有問題,為什麼還讓工人按照設計稿進行安裝?」
「瓮中捉鱉。」付景言冷冷笑道,「你以為我真的會按照設計稿來做,你就不相信設計上我早暗中已經讓人處理過了?」
「您的意思是……」茉莉突然明白,付景言之所以如能泰然處之的原因了。
一開始以為他會拿悅景風華的安全來賭,卻沒有想到他私下已經讓人處理過設計稿了。
只是這設計稿並非有任何的改動,倒是讓人察覺不到任何的端倪。
「設計稿我沒有動,不過工人方面,裡面可能有一個人你會認識。」付景言笑容詭異,繼而便見有人敲門,隨後走進來一個戴著黃色安全帽的工人。
茉莉有些不解,可在見到來人的臉后,驚訝得捂住了嘴巴,「傑森,怎麼是你?」
「茉莉,別來無恙!」傑森笑容溫柔,紳士般的抱住茉莉的肩膀,一如既往的嘴甜,「這麼多年沒見,你倒是越來越漂亮了。」
傑森是付景言在美國認識的高級建築工程師,此人才華橫溢,是建築界的天才。
付景言剛認識他哪會,傑森剛好完成美國一座倒三角的設計,這座高樓建起來,引起了整個美國的轟動。
付景言也是使用上了些手段才認識了傑森,讓他信任自己,甘願之成為自己的朋友。
這一次付景瑞動作過大,付景言隱隱約約中察覺到了危險,不得已之中,只能請傑森出面。
「見到我很意外?」傑森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嘴角擒著的放蕩不羈的笑容,頗為的妖嬈。
如果說付景言是個危險極的人物,而傑森就是那個笑裡藏刀,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心裡所想,下一秒所做的事情一定會讓你後悔認識了這個人。
就好比現在,傑森的下一個動作,讓茉莉防不勝防,一向動作敏捷的她也招架不住的被擒服了,「聽說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和言靳維勾搭上了?」
男人嘴角上揚,即便帶著安全帽,仍然英俊得讓人撥不開眼神來,不過下一秒傑森的舉措,讓茉莉氣恨得咬牙切齒。
「你幹什麼?」茉莉不停的擦拭著唇上男人留下的唾液,一臉嫌棄的表情。
「嘖嘖.……小莉莉,看來你真的戀愛了。」傑森笑得妖嬈,雙手環胸饒有興緻的打量著她。
「要你管!」茉莉氣惱,猛地推了一把他,如怨婦一般的眼神落在付景言身上,「付總不覺得應該要好好管管他了嗎?」
「我管不著。」付景言無奈的聳了聳肩。
「你們.……」茉莉氣結,跺了跺腳就要離開,卻被付景言快一步阻止了。
「你難道不想知道傑森這一次回來的目的?」
這話瞬間勾起了茉莉的好奇欲,將傑森帶來的不愉快感甩之腦後,有些不情願的嘟著嘴兒道:「額,他回來做什麼?」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明知設計稿有問題還要如期施工?」付景言勾唇淡笑了笑,繼而指著傑森道,「原因就在於他!」
「有我在,誰敢在景言的地盤瞎搞,那不是雞蛋碰石頭,找死嗎?」傑森得瑟的對著茉莉拋了一個媚眼,立馬就收到茉莉的一記白眼。
這下茉莉明白了,傑森就是付景言的盾牌。
有這位建築天才在場,就算設計稿有問題又如何,傑森同樣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在施工中扭轉局勢。
可憐的李朗還以為自己的設計稿天衣無縫,要是知道早就在施工中被偷偷的改掉了,非得當場氣死不可。
茉莉一向很佩服李朗的實力,這一次李朗出面,打扮成工人的模樣混跡在工地之中,付景瑞想要從悅景風華出手,簡直就是不自量力了。
不過,付景言同樣也猜摸不透,付景瑞會在背後暗藏一手。直到唐雪兒的電話響起時,付景言才驚呼自己過於大意了。
「景言,綿綿不見了。」唐雪兒著急的聲音響起。
和蘇綿綿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整兩個小時了,唐雪兒在商場不知給她打了多少通電話,電話一直都沒接。
最後被接起的時候,是一個男人接的,口氣極其的兇狠,看來是來者不善。
唐雪兒擔心蘇綿綿發生什麼,著急之下就給付景言打電話。
「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付景言聲音暗啞,心裡緊張得就差喘不過氣兒來了。
匆匆掛斷電話后,只是叮囑茉莉讓Tony出面,自己便驅車離去。
……
一處廢舊的工廠里,到處堆滿各類的石灰。
蘇綿綿和楊芷玥被帶上車迷昏后,就被帶到了這裡。
黑暗中,兩道黑影的談話聲極其的響亮。
「待會會有一場好戲,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付景瑞唇角勾起,陰冷的笑意掛在臉上,目光沉冷的落在站在身邊的周婉婉身上,「等會看到你一直迷戀的男人落魄的樣子,你會捨得嗎?」
周婉婉眼神閃過一絲的遲疑,咬了咬唇道:「我愛慕她這麼多年,他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自從付景言和周天海挑破了關係后,付景言對於她更是比從前還來得冷淡,現在還不許她進入付氏集團。
想想都覺得可氣。
要不是已經對這個男人因愛而恨之入骨,她又怎麼會答應和付景瑞合作,一同將蘇綿綿給綁架了過去。
就是想要看看,到底他有多愛這個女人,越是愛,她就越要折磨她。
想著,周婉婉拳頭緊了緊,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那從生鏽鐵窗照射進來的薄弱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倒顯得猙獰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