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學著慢慢去改變
送蘇綿綿回去的時候,付景言並不在別墅。
茉莉本來想留下來陪她一會兒等著付景言回來,偏偏一通電話就把她給叫走了。
晚餐蘇綿綿並沒有吃,直接就上樓關燈睡覺。
凌晨的時候,感覺有一雙大手悄無聲息的環住了她的腰肢,那如蜻蜓點水般的吻接二連三的落在她的額頭上,鼻樑上,唇瓣上……
如觸電一般的坐了起來,一雙睡眼惺忪的眸子冷厲的看著來人,繼而撇過臉去,鑽入被子里不想再理會他。
「老婆,還在生氣?」付景言湊近她,軟聲軟氣的說道。
蘇綿綿仍舊沒有搭理他,氣呼呼的在被窩裡生著悶氣。
男人本來就是這種性格,總是喜歡在她生氣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現在也一樣,見她不搭理人,扯過被子竄入將她攬入懷中。
「老婆,我錯了,真的錯了,你在原諒我一次好不好?」付景言廝磨著她如嬰兒般細嫩的肌膚,誠懇中帶著絲絲的撒嬌氣兒,讓蘇綿綿有些心軟。
只不過這抹心軟被她強生生的壓回肚子中,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表現出生氣的樣子。
「付景言,你給我出去!」蘇綿綿低吼道,「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付景言到現在還不知道蘇綿綿究竟因為什麼事情在生氣。
如果說是因為在片場的時候他擅自主張的加戲,完全都沒有必要,這也不是蘇綿綿一向的風格。
付景言想了想,能說服自己的一個原因就是—韓俊宇。
對,一定是因為他,所以蘇綿綿才會如此在乎他在外人面前與她親密,也正是因為他的做法是為了刺激韓俊宇,蘇綿綿才會不願搭理他。
想了想,心莫名的揪緊。
他不容許她的心裡還有那個人的位置。
「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他?」收回剛才誠懇的模樣,付景言現在的模樣凌厲而嚇人。
「是!」蘇綿綿也是在氣頭上,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你為什麼要是要和他較勁?」
「為什麼?」付景言自嘲的笑了笑,「我因為什麼你心裡比我更清楚。」
「我不清楚,我也不了解你,你出去吧。」蘇綿綿絕望的擺了擺手,扯過被子就要悶住腦袋。
付景言快她一步奪過了被子,大手環住她的頸子,帶著質問又凌厲的眼神看著她,「就那麼放不下他?嗯?」
「你胡扯些什麼?」蘇綿綿被這話刺激到了,語氣也是非常的沖。想了想,大腦也不經思考的說出一句句傷人的話,「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出去吧,我累了。」搬開他的手,蘇綿綿表情略顯疲態的打了哈欠,側身背著他躺了下來。
本以為男人會如以往那般用上強硬的手段讓她服從,偏偏這一次稀奇的竟然就默無聲息的走了。
心,同樣狠狠地揪疼了一下。
蘇綿綿有些於心不忍,男人的身影看似頹廢又有些無奈,讓她有那麼一刻的控制不住想要衝出去擁住他。
門被掩上的時候,帶著令人窒息的清脆聲響。
這一夜,蘇綿綿輾轉反側。
隔日早起的時候,蘇綿綿頂著一對熊貓眼下了樓,以為付景言會在樓下準備早餐,下樓之際卻尋不到他的身影。
還是沒骨氣的覺得有些失望。
「醒了?」從廚房傳來茉莉的聲音,她準備好食物,正在解著腰間的圍裙,將食物端上桌后,示意她坐下,「付總已經去公司了。」
「哦。」蘇綿綿裝作漫不經心的說,「今天不去片場了?」
「今天的戲份沒有他的。」茉莉道,「公司有些事情,他必須回去處理,等會吃完早餐后,我送你去片場。」
「嗯。」蘇綿綿依舊漫不經心的點頭,手拿著刀叉對著面前的三明治一陣亂切,「是他讓你來的吧。」
「他不放心你。」茉莉道,抬眸對著她那張黑眼圈極重的眼睛,有些無奈的苦笑道,「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蘇綿綿繼續悶聲不說話,埋頭喝著牛奶。
「我吃飽了,去片場吧。」隨便吃了點兒,加上本身就沒啥胃口,蘇綿綿吃得倒是很快。
茉莉送她去了片場,劇組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今天的戲份並沒有付景言的戲份,他沒來也好,省的看著礙眼。
不過想一想,要不是今天的戲份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親密戲,男人哪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任由她和韓俊宇你儂我儂呢。
想想也是,本就是一個霸佔欲很強的人,加上有茉莉隨時為他把風,他還有什麼放心不了的。
心裡一陣苦笑后,化妝師已經過來為她化妝了。
由於黑眼圈很重,化妝師在眼圈附近加了好幾層粉,但還是很難遮蓋住。
蘇綿綿本身皮膚就很白,粉上多了,妝容倒顯得不自在,不過拍攝需要,倒是沒有注意那麼多了。
沒有付景言在身邊搗亂,幾場戲倒是進行得很順利。
本身韓俊宇與蘇綿綿是青梅竹馬長大,兩人的默契很好,配合得也相當的完美,基本上導演沒有喊過卡。
休息時間,韓俊宇手捧給一杯熱茶遞給了蘇綿綿,柔情細語道:「喝點熱飲,暖暖身吧。」
蘇綿綿笑了笑,伸手接過。
韓俊宇在她身邊坐下,俊臉上一如既往的掛著溫柔的笑意,「昨天沒睡好?」
「嗯,是有些失眠,」蘇綿綿回答,捧著熱飲喝了一口,「你呢,最近過的怎樣?」
「還是老樣子,每天除了拍戲就是拍戲。」男人說道,目光深情的落在她的側臉上,「你們.……吵架了?」
「沒有。」
「綿綿,我說的話一直都算數,只要你需要我,我隨時都能出現在你身邊,」韓俊宇突然站起,表情非常嚴肅的看著她,「如果你幸福的話,我絕不會幹涉你們,但要是你不開心的話,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俊宇,我很好,真的。」蘇綿綿一直在閃躲他投來的溫柔眼神,無意中看到茉莉就站在不遠處打著電話。
想想,應該是在向付景言報備自己的行蹤吧。
無奈嘆氣之際,忽見一男人手捧著一大束鮮花走了進來,探頭探腦道:「誰是蘇綿綿?」
「我就是,」蘇綿綿狐疑的回答。
男人將花遞到她面前,並取出把筆讓她簽收,「這是您的花,麻煩簽收下。」
「我的?」蘇綿綿不解了,「誰送的?」
「不知道,我們只負責送,」送花的男人道。
蘇綿綿捧著一大束幾乎要用抱的香檳玫瑰,一時之間不知放在何處。
在花里尋了半天也不見有卡片之類的東西,也想不出誰能花下如此大手筆送她這麼一束價格不菲的鮮花。
難道是付景言?
不太可能,那男人高傲自負又不懂得情調,哪會做出這種事兒來。
想了想,狐疑的看了眼茉莉,繼而眼神落在韓俊宇身上。
「看來你的愛慕者真的很多,」韓俊宇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無奈又妒忌。
本來一個付景言就夠難對付了,現在又蹦出一個送花的男人,看來他想要追上蘇綿綿,可謂是艱難險阻。
「綿綿,這花誰送的,可真漂亮。」茉莉打完電話後向她走來,低頭聞了聞鮮花,醉人一般的閉上了雙眸。
「你喜歡,送你得了!」這束花本來就來歷不明,要是被付景言知道了,之不能又要鬧出什麼幺兒子來。
說不定還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到時候新仇舊恨,床上一起收拾。
想想都覺得可怕。
「這花是別人送你的,我可要不得。」茉莉將鮮花推還給她,「再說我花粉過敏。」
說話之際,茉莉故意裝作難受的打了幾個噴嚏。
蘇綿綿這會捧著一大束花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眸光掃過四周后,發現那些女孩子傳來的艷羨眼神,狡黠一笑,「喜歡嗎?喜歡的過來領,免費送。」
茉莉本想阻止,但女孩們已經跑過來了,而蘇綿綿樂的閑狀的分著玫瑰花,臉上洋溢的笑容,就像是擺脫了什麼棘手的東西似的。
想想付景言要是知道自己難得第一次送花給心愛的女人,遭受到如此對待后,那心情簡直無法想象。
本來想打電話給付景言報備下情況,這男人已經按捺不住的就先打來了。
茉莉拿著手機到角落處,隨後便有些急促的走來,「綿綿,公司有點急事,我先回去一趟,待會在過來接你回去。」
……
付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付景言西裝筆直的身影立在窗前,垂眸低斂之際,手上的咖啡冒著縷縷煙氣。
整間辦公室瀰漫著咖啡的濃濃香味,陽光透過玻璃斜照在他臉上,襯得暖光中的皮膚愈發的白皙,彷彿透明一般吹彈可破。
眉眼下斂收的黑眸,如寶石一般,只不過透露著濃郁的憂鬱之情,如此俊美的男人,如此的不真實,就像是漫畫里那英俊的美少年一般,讓人驚嘆不敢直逼。
「我突然發現,原來你也有這副憂鬱的時候,」茉莉推門而入,眸光調皮帶著淡淡的調侃之意,「要是被綿綿看見,一定會心疼的。」
「你在取笑我?」付景言轉過身來,目光冷厲而泛散。
「不敢。」茉莉的視線迅速的挪開,散漫的望著窗外立交橋車流穿梭不息的盛景,做著無辜而又茫然的樣子。
付景言輕抿了下咖啡,繼而回到位置上對著手機發獃。
「她好嗎?」良久,男人問道。
茉莉收回目光,微微正色道:「看起來不是很好,不過好像沒你在身邊,她的表現會比較自然。」
「你是說和韓俊宇的親密戲?」付景言擰眉看她。
「不,您知道今天的戲份是沒有任何肢體接觸的,」茉莉解釋道:「我一直覺得是你把她逼得太緊了,像今天一樣,不是很好嗎?」
「哪好了?放任她和韓俊宇培養感情,你覺得很好?」付景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要告訴我,今天他們湊在一起了?」
「那可沒有。」茉莉心虛的回答,眼神再一次轉移,「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花送過去了。」
「嗯,她什麼表情?」
付景言很是好奇,他的寶貝在收到這麼浪漫的花束后,是欣喜還是激動得掉了眼淚了。
只不過茉莉的回答,顯然不是他所願意聽見的。
「很顯然她不是很喜歡,」茉莉生怕觸及到付景言的底線,小聲說道:「她把花都送給劇組那一群小女生了。」
果然,付景言的臉色又煞白了幾分。
「明天還繼續送嗎?」茉莉小心翼翼的問。
「送,給我繼續送。」
付景言臉上絲毫的感情全無,對於他送出去的禮物,她竟然不屑一顧的送給了其他人,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難以容忍的事情了。
「我覺得你們之間真的太缺少溝通了,綿綿的性子不像一般女人那般順從,有時候給她點空間,或者說給她稍微一點點的自由,對於你們以後的相處,應該是會有好處的。」
「茉莉,你這是在對我說教嗎?」付景言微眯著眼眸,口氣已經明顯的不悅了,「和靳維處了幾天,倒是學會了伶牙利嘴了,給她自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你所說的浪漫,我可以學著慢慢去改變。」
付景言拖著下巴,凝視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語氣淡然,「你回去吧,看住她。」
茉莉無語了,這男人歸根到底還是不放心蘇綿綿。
不對,最讓他不放心的是,他擔心韓俊宇趁虛而入。
「行,等會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家。」
說完,茉莉打算就走。
在她轉身的那一刻,付景言突然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你覺得她到底更喜歡誰,韓俊宇於她心裡的位置,到底佔了多大的分量?」
茉莉身體一怔,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確認。
她猶豫了下,「我可以看得出來,她很在乎你。」
「至於韓俊宇,那不過是兒時的感情,這種兒時純真的感情,我覺得要想徹底抹殺掉,不太可能。」
付景言的心擰得發疼。
真想不顧一切立馬就將她綁回身邊,綁回家,綁回床上,狠狠的蹂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