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

  「就憑著猜測,你就敢回來說得那麼言之鑿鑿的?」凌荊山都快氣笑了。


  「我就私下裡跟凌大嫂說說而已,又沒跟別人亂講。我不想著那是她師兄么。尤其當年孟思彤還老讓那人來當欽差,膈應你們夫妻。結果如今居然她自己看上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凌荊山往外轟她,「沒功夫陪你笑,回家找你們家鍾大俠笑去。」這沒證據亂傳,回頭就顯得他們以前說得那些都是捕風捉影了。而且這種私人作風問題,其實只是個人小節,無礙大局的。看來還真得靜觀其變了。


  明凈在旁邊聽了倒是鬆了口氣,原來只是曖昧而已啊。她真是被趙蕁當年的那一出搞怕了。


  夫妻倆一起往後院走,她擰眉道:「要是孟思彤真的大徹大悟就放手了,咱們難道就被卡在這兒了?」


  「那肯定不能。先整頓內政吧,正好需要一段不短的時日把這二十幾個州府捋順了。那之後,武力逼宮讓皇上禪位也不是不能做。那麼多人跟著我們干,總不能大傢伙一起沒了下場。」


  「你不是一貫在意在史書上留的名聲么?」


  「梟雄而已,比佞幸可好多了。我當初在意,是不想背個佞幸男寵的名聲。旁的,你以為我真那麼在意啊?就我當年經歷的那些事兒,我還能吃禮義仁智信那套?連岳父都沒那麼迂腐了,你居然還這麼想我。」


  明凈道:「你剛說我爹什麼?我沒聽清。我不就多問了一句么,你還編排上我爹了。」


  凌荊山道:「我是說岳父就是從來不迂腐的人。他教出來的學生哪有迂腐的?你看趙蕁就一點不迂腐。進一趟京也不空手回來,還拿籃子拎一漂亮的小閨女呢。」


  正說著,就見到一筒、二筒朝他們走過來,凌荊山就把嘴閉上了。換上一張很慈祥的笑臉,「不是跟著你們爹娘出去爬山了么,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童小七夫妻難得和兒子相聚,這次就多留了他們幾天。


  一筒道:「祖父,祖母。娘扭了腳,爹就帶著我們回來了。二姨剛給娘推拿了一番,說是沒有大礙。」


  凌荊山道:「你們爹怎麼照顧人的?我帶你們祖母出門,從來沒讓她傷著過。」


  二筒摸摸鼻子,其實是他們兄弟淘氣打打鬧鬧,結果沒看仔細從上山的台階掉出去了。娘是為了護著他們。而爹則是一手一個把他們抓了回來。他們是來找祖母求情的,省得一會兒爹揍他們。


  兩兄弟期期艾艾的拉著明凈的手把事情原委說了。


  明凈道:「該揍!走路不看路,而且還是山路。我才不去求情呢,我還讓小七多打兩下。」


  二筒道:「祖母最好了。我們知道錯了,只是不想被打屁屁。那樣上課都坐不穩。你跟爹商量、商量,換個懲罰行不?要不您罰我們吧,您罰了,就不讓爹再罰了。」


  凌荊山笑了一下,背著手往裡走。一一兄妹四個都怕明凈,這倆小子倒是一點不怕她,還挺親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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