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
明凈送走了弟弟、侄兒和兒女,凌荊山也講完課回軍中了。一一腿好多了,但是閉門寫文章,也不大能見到人。康傑給他布置了很多功課,又指定了許多書看。他從早忙到晚,連之前說要去聽郭子安講課都沒能抽出時間來。明凈也只好生活上多照顧,卻是不敢打擾了他。
前兩天連一筒、二筒都哭著離開了,她百無聊賴之餘在後院和秦政逗狗玩。秦卿在一旁看著,「你這也是難得清閑啊,怎麼一點提不起精神來?」
看秦政又丟了球球給狗撿,明凈直起腰道:「大概是因為我三爺爺的遺言吧。」
秦卿挑眉,「看來有點觸動到你啊。老人家說什麼了?」
「他讓我將來有些事情能睜隻眼閉隻眼的就放過了。臨終遺言啊,特地打起精神跟我說這個。」明凈皺著眉道。
秦卿一滯,半晌道:「你們家這位老人家其實挺敏銳的。生怕你眼睛里不揉沙子,將來……」
「我感覺心頭堵得慌啊。女人在婚姻關係中真的是天生的弱者。其實有時候我真挺羨慕你和孟思彤的。」
秦卿笑,「全天下的女人都在羨慕你啊。不過,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壓力挺大的。你答應老人家了?」
「那種時候我還跟她犟嘴啊?」
正說著呢,明玉和司韻一塊兒找來了。
明凈道:「你們倆怎麼一塊兒來了,還是在外頭遇上了?」
司韻道:「夫人,我和明玉是在府門前遇上了。結果一問,我倆是為同一件事來的。」
「什麼事?」
秦卿道:「需要我迴避么?」
明凈道:「你見什麼外?公事、私事都沒有需要瞞著你的。你倆坐下說吧。」她感覺和秦卿相處,比跟玉潔冰清兩姐妹更像是姑嫂。那倆人只能聊兒女私事,旁的都無法交流。
司韻和明玉坐下來,明玉道:「如今外頭有個說法甚囂塵上,而且越演越烈。」
「什麼事?」
「據說凌大將軍喝酒後向部將抱怨明凈你太過跋扈,容不得人。還說他一直只守著你一個女人,其實很想換換口味了。但是可惜西北的後勤全靠你撐著,二位王爺和六部堂官大半都和你關係密切。他如今過得很憋屈,就好像是當了上門女婿一般。是名副其實的郡馬爺,在女色上完全不能自主。這種說法很多人都信了,還覺得越是壓抑將來的反彈會越大。」
明凈的臉沉了下來,秦卿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說法的?」
司韻道:「約莫是從封侍郎回鄉丁憂之後,有好幾天了。」
秦卿看一眼明凈,看來你們家那位老人家不是聽了這個才叮囑你的。是他本來就有這個想法。
明凈冷笑,「這是要教我明白『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呢。喂一隻蒼蠅到我嘴裡,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的。」這事兒她根本沒辦法大張旗鼓的抓人。
司韻道:「夫人,還是要制止一下的。要不就交給老塗吧,府城他要熟悉得多。」
這是件頂頂麻煩的事兒,老塗和司韻能主動請纓,明凈還是挺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