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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潤上下打量他們一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倆這麼一捯飭,盡顯富貴清雅之態。這看起來更像是王府侄少爺和大將軍府長公子啊。不然搞不好有人會懷疑我弄倆假的忽悠人。」
蕭澈失笑,「封大人,你在疫區民眾心目中這麼不可靠啊?」
明潤帶著他們上了馬車邊走邊說:「有人專門散布對我不利的言論啊!刑部的人出動了兩回都沒抓乾淨。如今我,包括我一家老小一天都不知道被戳多少次脊梁骨。」
一一蹙眉,「太過分了!這鬧疫情又不是舅舅你的過錯。你還一直勞心費力救治感染的人呢。」
他們走出住處時看到旁邊搭了很多帳大鍋熬藥,給從城中遷出的未染病的百姓飲用。明潤是從青壯里大量徵召的人手熬藥,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也算是給他們一個生計。
「這陣子整個州府的人幾乎都有親人因為疫病去世。而且疫病一直得不到有效的控制,一旦發作死亡率幾乎是百分百。所有人都惶恐又絕望,總要找一個發泄口。我又把染病的人全關在了城裡的指定區域,還不讓他們去別的地方投親靠友,全部集中管理。再加上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他們不罵我罵誰?」
一一道:「舅舅,你這次真是辛苦了。」勞累、壓力大、還要被百姓罵!
明潤道:「在其位,謀其政。這都是應該承擔的。」
蕭澈點點頭,「我爺爺說,這世上永遠是做得多錯得多。要想一點都不出狀況,那除非什麼都不做。可這世上的事,總得有人去做、去擔當。」
聚居點離明潤辦公的地方很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個一個、看起來連綿不絕的帳篷聚居了城裡搬遷出來的所有居民。
一一指指另一邊離了幾里處的建築,「舅舅,那裡是……」他看到半山插了西北大營的軍旗。
明潤道:「為保萬無一失,我在附近調了三千人的駐軍。不然萬一感染疫病的病人不服管束,四散逃開,那可是天大的麻煩。另外,那座山頭的道觀你們不要去。」
蕭澈道:「為什麼?」
「疫病的癥狀之一是高熱,但凡發了高熱的,在不能確認前都被分別隔離在那裡。」
明潤帶著他們進入聚居點。這些帳篷也全是軍營里調來的,就近從郭凌麾下調的。
郭凌那裡收到了凌荊山的軍令,全力配合,簡直是明潤開口要什麼就給什麼。他這次也被隔離了一陣,就是還沒確認老姨娘是否感染那幾天。當時嚇了個夠嗆,一家子一起隔離的,還有和他接觸過的人。所以他特別知道這場疫情的破壞力。
一一撓頭,「萬一本來只是普通發熱的,結果在道觀接觸感染了疫病的人……」
明潤道:「所以是單獨隔離。如果不聽招呼,背著管理的人互相接觸了,那就只有後果自負。」
說話間有下屬迎了出來,「封大人,您來了!」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少年不免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