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牢
凌荊山也沒有多說,拍了拍外甥的肩膀,「下午回去跟你明潤舅舅認個錯,好好跟著他做事、學東西。他總歸不會整你,就是讓你做那些繁瑣的事,也不過是給你個下馬威殺殺你的性子,好讓你以後踏實做事。當然,你如果真的因此撂挑子了,他也省事。」
「舅舅,我知道了。」
「嗯,你小子以後就是你娘和你妹子的支撐。你總不想你娘早些年的經歷在你妹子身上重演吧?就算有舅舅在,人家不敢那麼作踐她。但你為人兄長的,如果自己能立得起來給她撐腰,豈不是更好?好,不說了,吃菜。」
庄寧想起幼時看到母親謹小慎微的度日,如今卻是臉上的笑容都明媚了幾分。這全都是託了舅舅的福。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午後,庄寧一個人回了王府向明潤認錯,然後老老實實把他交代的事務認真完成。凌荊山則聽完了當日的說書才溜達著回府。結果剛走進二門就被小四兒把小腿給抱住了。
他低頭一看,斜刺里衝出來的小四兒臉上有著驚喜,兩手抱得緊緊的。還往他身後看了看,臉上又浮現出失望。於是彎下腰把閨女抱起來,「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糕糕道:「大將軍,今天一一哥、阿春姐他們都走了。中午飯桌上就只剩下夫人、哲兒哥和我們倆。小四兒飯都沒吃好。平日要吃一碗的都只吃了半碗。下午她都不讓哲兒哥去上學了,然後又跑到這裡一直等著你們回來。」
「那哲兒現在在哪?」
小四兒抬手指指那邊的亭子,示意爹爹三哥就在那邊。
哲兒在亭子里拋灑著魚餌餵魚,這會兒聽到動靜轉過頭喊了一聲『爹』。
凌荊山一手抱著小四兒,一手牽著糕糕走進亭子,「你娘給你告假了?」
「嗯,事假。娘說讓我今下午別離了妹妹能看見的地兒。」
凌荊山看看攤開在桌上的描紅簿子,「嘖,這字跟狗啃過的一樣,一點力道都沒有。」
「爹,我還有巨大的進步空間。」
「那倒是,起點越低,上升空間越大嘛。你這個自信、樂觀的態度我還是欣賞的。不過可千萬別是假把式啊。」
「嗯,我不會光說不練的。您下次回來再看,我一定就大有起色了。」
「老子還沒打主意走呢,你就一竿子支到下次回來了。好,下次回來再拿來看。」
小四兒在她爹身上瞪著哲兒,她如今最聽不得『走』這個字。瞪完又抱著她爹的脖子道:「爹,不、走——」
「好,爹不走。」凌荊山問哲兒,「你大哥、二哥也不會每天都回來吃中飯的。她怎麼會知道他們這一次走得比較久?」
哲兒道:「有下人說起被她聽到了。而且這次連阿春、阿陽、小肖肖、小傅傅都不見了。她到處都找不到人,差點直接哭了。我一回來就被她盯上了,睡午覺都抓著我頭髮,上茅房她也在外頭候著。娘說小妹喜歡一大家子整整齊齊、熱熱鬧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