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
一家六口人人都有份,明凈分得了一隻玉筆。最後那個小小的金算盤分給了哲兒。之前一段時日,哲兒每天都在練打算盤,盤算他生意的收支情況。至於明凈,小四兒經常看到她批示下頭送來的條陳。凌荊山得了一把裁布的刀,他時常在院子里舞刀。沒有那樣的刀,小四兒就替他挑了裁布刀……都分完了后小四兒就拍拍手,仰頭看著明凈,一臉完成任務求表揚的笑。
凌荊山和三個兒子拿著小四兒給的東西,都笑了出來。小傢伙太逗了!
「閨女啊,這不試還真不知道你觀察力還挺強啊。」凌荊山把小四兒抱到腿上親了兩口。
明凈道:「那你跟她好好講講該怎麼抓。」小四兒給自己抓的是吃食,不改吃貨本色。
凌荊山道:「反正就是拿一樣,隨便她抓什麼是吧?」
「是啊,又不是作秀,當然想抓什麼抓什麼了。」
「那簡單,我們小四兒還是能溝通的。方才是你沒講清楚,她領會錯了。」
凌荊山耐性十足的給小四兒一點一點講規矩。跟童小七口中那個帶兵嚴厲,甚至還會上腳踹的凌大將軍判若兩人。
明凈進浴室去泡澡,今天應酬了大半日她也累了。
哲兒立馬樂顛顛的跟著起身,「娘,我和你一起。」最喜歡和娘一起洗|白白了。
凌荊山道:「都是讀書的人了,怎麼還跟你娘一塊兒洗?」
一一和無衣一人伸了一隻手,把站起來的哲兒又按坐回去。他們早就不被允許跟娘一起泡澡了,終於也輪到老三了啊。
明凈閉著眼泡在浴桶里。沒多久凌荊山就進來了,「都說清楚了,也重新演練過了,還是拿的吃的。也成,民以食為天嘛,咱接地氣!」
「都打發回去睡了?」
「嗯。」凌荊山脫了衣服也坐了進來。水位立即往上抬升了不少,都漫出去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過了一陣凌荊山道:「聽說你今天沒怎麼給刑部張侍郎的夫人面子啊,怎麼了?」他在外院陪男客,是後來才知道的。
「她閨女沒考進女學,又不符合附學的條件。報名那天她就帶著孩子來求情,沒被允許就當著人說了羞辱傅娘子的話。我只是比較冷落她,夠剋制了。」
凌荊山蹙眉,「如今人多了,也複雜了。」
邊城這幾十年受過西陵人欺辱的女眷其實不少,所以大家對這種事多了幾分包容。可後來才來的一些文官家眷就頗有些『生死事小,失節事大』的觀念了。
明凈道:「可不是么。以前我要做什麼,誰會嘀咕啊?用銀子也好、提倡節儉喪葬或者要興女兵也好,我公開說出來了就不會有人反駁。就是不贊同也會在那之前來找我說。他們還到我爹跟前去叨叨!」
凌荊山笑道:「要不,收拾他們一頓?」
明凈瞪他一眼,半晌道:「罷了,權利確實需要監督。這也是他們分內職責,言者無罪!」
凌荊山比了個大拇指,「有氣度!哎,他們沒說你牝雞司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