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話
念初頓了頓又小聲道:「您是平時沒多少時間出去閑逛,出去了多半也就在舊城隨便走一走。新城如今變化真的越來越大了,日新月異。」
明凈沒好氣道:「你是想說我去了我也忍不住是吧?」
念初裝作去看小四兒的小胖手,伸手點著她的手背上的肉窩玩兒。糕糕也低頭悶笑不已。
「嗯,那我多半也是忍不住的。」明凈也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前幾年真的是一點結餘沒有也就罷了,如今手頭還是比較松活的,她要是去了肯定也會買一大堆,就光擺著也看個舒服啊。這麼一說好像還真不能責怪哲兒和糕糕。
「那行吧,這個月先試試。還是老規矩,不許跟人討零花,也不許跟哥哥姐姐們借。」是這樣的客官原因造成的,她好像也應該通情達理一點。不但這倆小的,其他人也都漲。
糕糕立即點頭不已,眉開眼笑的。
小四兒從明凈腿上爬下去,爬到她身後藏起來。不然,大嫂子總是一伸手就咯吱她,怪痒痒的。自以為藏好了,小四兒又伸頭出來勾搭念初。念初就陪她玩鬧著,不斷伸手想抓她,逗著她在榻上繞著明凈或遠或近地爬動。
明凈看念初不再想東想西了,小四兒也玩兒得開心就沒管她們。孟思彤這是想打西北掣肘很多,索性先對司徒蠻下手了?
此時的皇宮金鑾大殿上,孟思彤正沉著臉、聲音輕緩地道:「吳愛卿,你方才說什麼?本宮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跪在丹陛之下的吳鋆五體投地,一時沒敢再出聲。他是昨天趕回京城的,早就知道今日早朝這關難過了。西北要他帶的話說出來,還能有好果子吃?出門前他就已經跟母親、妻子、兒女都告別過了。可這話他不敢不帶啊,而且還得當眾說出來。私下說的話,他怕觸怒了太后直接就沒活路了。當眾說,太后總要顧忌悠悠眾口,多一分理智。
文臣武將沒一個敢出聲的,連御座上的小皇帝都臉兒白白的。方才吳鋆說的話,他們都聽清楚了。可誰也不會二貨的站出來幫忙複述,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的沉默著。
「怎麼,吳愛卿忘記了?」
太后的聲音再度入耳,吳鋆微微直起身子,然後一板一眼的複述道:「蕭從嘉說只要皇上廢了太后自己親政,然後查明太皇太后和先帝三位皇子的死是否與太後有關,並昭告天下明正典刑,他願意臣服朝廷,為朝廷出力。」
豁出去了,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他是欽差,轉述而已。說他辦事不力可以,總不能給他也扣個要死人的大帽子。不過終歸沒敢提榮親王這個稱呼。朝廷沒有敕封,這就是偽王。他敢提就是個天大的話柄。
亂世將至,丟了官未必就是壞事。真要下獄那就下吧,反正比這更苦的日子他也熬過來了。總不至於抄家流放!歸族后拿回了祖傳的產業,家人衣食無憂還是能保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