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惱

  蕭從嘉看看凌荊山和明凈,把腿上的小四兒扶站起來,「太后這一手說不上多高明,但挺給人心頭添堵的。」


  正說著呢,劉昶進來稟告,「殿下、大將軍、夫人,太后遣了欽差來祭拜郭帥,人已經出京了。六七日估計就到了。」


  明凈挑眉,「欽差,不會又是吳鋆吧?」


  「還真是這位吳大人。別人都不樂意來的話,肯定眾口一詞推薦他啊。他資歷淺、年紀輕……」


  明凈道:「孟太后還真不怕我把人扣住不成?咱們這兒可正缺兩榜進士呢。」吳鋆絕對稱得上年少有為,留下來比方大人的作用還大呢。


  凌荊山道:「你這位吳師兄是孝子。吳家那些人他怕是不在意,甚至聯姻娶的妻子他也捨得下。但他寡母含辛茹苦忍受污名把他養大,他不可能不在意。吳夫人此刻肯定就在京城。要不是這樣,你怕是早把他扣留了。」


  明凈嘆口氣,「可不是么。」說起來他們夫妻對吳鋆是有恩的,他也不是那號迂腐的人。可他母親一早被孟思彤捏在手中,這可就不好辦了。硬留下來造成他母親的悲劇那可是得不償失。


  劉昶道:「屬下還沒有說完,跟著吳大人來的還有個戲班子,聽說他們排了一出武戲,名字就叫做《郭家將》。」


  蕭從嘉放下茶盞,「都連起來了,甚至薩爾罕留下怕是也是要借這股東風搞事。不把這事兒處理好,咱們要起事怕是西北會有不少雜音。」


  明凈嘀咕道:「軟刀子殺人呢!孟太後跟西陵王這是預備隔空聯手,一唱一和了么?」


  凌荊山擺擺手,「既然來了,那招待就是了。戲目自然也可以唱,攔著不像話。不過當下之急不在這個。舅舅,再過兩日司徒蠻就要回返駐地了。先把他那裡的事料理利落了再說。」


  蕭從嘉點頭,沒錯,這才是急事。郭家的事先放一放,事緩則圓。


  「行,那等他來辭行,我設宴送他。你倆也來做個陪客。」董濬給蕭從嘉送來了四萬兩白銀,說是一年的用度。所以如今他著實挺富裕的。


  錢呢是轉手就存進了大銀號,省得明凈那裡短了現銀。但他確實是闊起來了,賜宴什麼的小意思!

  景颯已經把前東宮一脈那些老人都送過來了,反正他如今養得起,也須講講排場了。


  蕭從嘉說完又去逗小四兒了,至於之前商量的起事的日子要不要延後什麼的他不過問。都交給眼前這兩口子去發愁吧。


  明凈起身道:「我去和舅母說說話。小四兒,要不要去見見小表叔?」


  小四兒抬起手,明凈就抱著她進去了。


  進去葉氏正在摔東西呢,小四兒瞪大眼看著她。


  葉氏忙道:「哎喲,小四兒,舅奶奶可不是摔你啊。」又對明凈道:「也不是摔你。」


  明凈道:「你這是怎麼了?」一邊把小四兒遞給崔氏抱去找小表叔。葉氏既然在屋裡摔東西,那兒子肯定不在。


  葉氏氣呼呼道:「這才哪到哪啊?就有賤人想自薦枕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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