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
桂嫂這麼一搞,弄得劉昶還特地加派了暗衛日夜盯著她的小菜園,生怕有人往菜地里灑點什麼不好的東西。
楚老太太摸摸無衣的頭,「我就是這段時日忍不住總想起懷德來。有無衣陪著,過些天就沒事了。我肯定得爭取活到抱曾孫的。你們都忙,不用擔心我老太婆。」
又留了一陣,凌荊山道:「行,伯母,那您好好休養。我和明凈還有點事,讓無衣在這兒陪著您。」
「你們忙你們的去。」
一一也道:「楚奶奶,我也先回去了。小沒一會兒該鬧了。」
「去吧。」
挑兔子的已經挑好了,兩隻小兔子裝進小籠子里提著。叔侄倆一路上了馬車都湊在一處看。
蕭從嘉在家頗有些坐立難安的,他姐姐、姐夫已經過來了,說是明凈讓過來的。一會兒她和凌荊山會親自送橙子回來。還讓把叔父、他親娘一干人等都叫來。甚至連沈思文公公他們這些純養老的都叫來了。沈公公當年跟著明凈從京城來邊城,每天就只管在放牌位的屋子裡擦牌位了而已的。
他直覺這回怕真得被拉出來做旗幟了。天地良心,他當初願意過繼給父王,絕不是圖這個身份的好處。可這將來怎麼收場真有點不好說啊。
妙語大師道:「得,你別走來走去的了,晃得我眼花。」
葉氏道:「是啊,趕緊坐下吧,這是怎麼了?」
景颯瞅瞅傻大姐一樣的葉氏心道:無知是福!她弟特地挑的這麼一個媳婦兒,不算能幹沒有野心,也挺好的。
西平王由烏雅陪著過來,路上遇上沈公公也是直覺凌荊山今天怕是要攤牌了。跟著明凈過來的葛老、胡老、常嬤嬤等人也是同樣的感覺。
西平王剛坐下,凌荊山一行人就到了。橙子提著他的兔兔進來給大家看。這會兒誰都沒心思看兔兔,只敷衍了兩句就打發他和哲兒提下去玩。
葉氏道:「我陪著他們下去。」
蕭從嘉道:「讓乳母帶下去就好,你也坐下聽聽。」他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再把這口氣呼出去,感覺鎮定多了。
坐下之後見前東宮一脈領頭的都在這裡了,凌荊山清了清嗓子,「表弟年紀小還不大記事兒,也忘了跟家裡提一嘴下午司徒蠻躬身給他見禮,還喚他『小殿下』的事。這事兒,舅舅和在座諸位老人家是怎麼想的?」
這態自然是得蕭從嘉來表,凌荊山要推出去的人也是他。旁人哪怕是景颯都沒這分量。
蕭從嘉坦蕩地道:「從我本心來說,我是覺得從來就沒有一家一姓的江山能夠真的千秋萬代的。只要對大多數的百姓都有好處,改朝換代什麼的,我想父王在天有靈也不會固執不放。甚至我都覺得沒有必要多繞一道彎子。但荊山你如果用得上舅舅,舅舅沒有二話。該出力、出面的絕不含糊。至於今後,我還是只想子子孫孫當個富貴閑人就好。姐姐你說呢?」蕭從嘉說完看向景颯和身後一眾前東宮一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