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潘氏變了臉色:「什、什麼?二郎可是明凈的堂哥啊。」
大郎打發走了幾個孩子,反手指著自己,「我難道不是明凈的堂哥?一開始你們一家子在府城靠著明凈吃香喝辣的時候,我可沒沾上多大光。我有今天是自己厚著臉皮求來一個差事然後兢兢業業的辦好了。說起來我還比老二能幹一點,憑啥他能去混個掌柜年入百多兩銀子啊?他可不像大丫從前跟明凈結過善緣。這些年你們兩口子占明凈的便宜是不是越來越心安理得了啊?」
大郎說到後頭已經是看向了潘氏身後走出來、臉色越來越白的二郎。要不是看到他走過來,大郎還懶得跟潘氏說這麼多呢。最後一次了,以後他再不管了。
而且大郎說完就走了,他仁至義盡了。到此為止,別回頭還覺得他多管閑事。
二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隨後快刀斬亂麻決定到時候方家的聘禮全部讓彤輝帶走。他盡己所能再拿出二百兩給她置辦東西,以後清輝也是一樣。
潘氏憤怒地道:「我不同意!」
「錢都是我掙的,是靠著明凈掙回來的。剛收到消息,三弟妹喪子之後腦子不清楚幾日前掉進河裡淹死了。娘跟前沒人伺候。大嫂這裡要照顧老的、小的。你回去伺候娘。你和老三同一個屋檐下不妥,我會去求叔叔借前院的兩間屋給你和娘住。虎子就先放在這裡,讓他和兩個姐姐親近親近。沒在一起長大,感情都生疏了。你不是盼著他有出息么,就這麼定了。我明日就送你回去,然後再回來接著辦彤輝的事。」
明凈的最後通碟和大郎的話讓二郎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幾年他真是膨脹了,也是越來越心安理得了。前些日子明凈不知是說真的還是玩笑讓他去接耿發一半的店練手,他思來想去還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斤兩,再聽到這些焉能不驚?而潘氏,是這幾年跟著好日子過多了,又聽她娘家人攛掇。讓她回去重新嘗嘗當年的苦頭也好。
二郎這個決定得到了全家一致的支持,就連正源都在二郎問他捨不得母親就乾脆一起回去可好之後搖頭不吭聲了。
次日,因為潘氏是回去盡孝的,包氏、邱氏、大丫都趕來送她。清輝告晚到假留在了家裡,彤輝也回來了。
昨晚潘氏問二郎,大嫂要照顧來的、小的,那憑啥四弟妹可以不回去?她跟前可一個孩子都沒有。
當時二郎道:「四弟妹是帶著豐厚嫁妝嫁入封家的,你跟她怎麼比?是我糊塗了。方家的聘禮豐厚,但能嫁人方家的姑娘嫁妝肯定更豐厚。娘家不但不會留下聘禮自用,還會儘可能的多添。我不能讓彤輝一進門就被妯娌比下去。那樣怕是方家的下人都會輕視她,說我們是破落戶。」
甚至,連方夫人聞訊都趕來了,「親家,既然是這樣的大事,我也不敢耽擱你。等我回去路過淮山縣再去看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