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做人

  明凈道:「當時我開了中門、擺了香案想替你接旨來著。可他看不起我是個女流之輩,一一又太小。就說要等你親自接才行。我估著他也會懷疑你的去向,我就直接把人攆出去了。結果你兒子還是氣不過,說是要教人家做人。跟小哥哥商量之後,派人去讓驛卒給下了些葯。他不就水土不服咯。我想著他病著也就沒精力打探你的下落了也就沒管。」


  「就他倆毛孩子,怎麼教人家一個四十多歲的三品大員做人啊?」凌荊山好笑不已。


  「哦,他們倆讓驛館的人,時不時的就跟人家說說我在西北多重要,多有分量。」


  凌荊山抬起手,以便明凈給他脫外衣,這回是真忍不住大笑出聲了,「得,這還真是在教做人了。居然敢小看我們大將軍夫人!」


  明凈打發人去驛館告訴馬欽差,凌大將軍從前線趕回來接旨了。看是什麼時候,他再方便過來一趟。


  馬欽差還有點虛,於是回復說明早他再過來宣旨。


  凌荊山笑了笑,瞪一一兩眼,「膽大包天!不過沒事,只要是在這西北,你就是拿杆子把天戳個窟窿,你爹也給你補上了。」


  坐他腿上的哲兒道:「女媧。」


  凌荊山捏捏他的臉,「沒錯,女媧補天。你小子故事沒白聽,可爹說得就不是一片天。對了,這無衣出門倒還挺待得住啊。」


  「我娘的信里說他看著到處都很稀奇。兩婆孫這會兒應該在公主府別苑,打算把裡頭能賣的都給賣咯。」說到這裡,明凈抬頭看凌荊山一眼,她得到消息說是天香公主病入膏肓了,應該沒多少日子了。不過,這個人早就和他們的生活沒什麼關係了。


  凌荊山更不會在意這樣的消息,兩人就連感慨都沒感慨一句,這件事據翻篇了。


  而郭帥此時也的確是奔王府探望西平王來了。饒是西平王不見外客,也沒人敢攔他老人家啊。


  世子親自在大堂招呼著,然後遣人去問西平王是不是醒著。


  西平王聽說郭帥來看他,驚詫地道:「他怎麼來了?不是在他那山腳的小院子不肯挪窩嗎。趕緊請進來吧。」郭帥在府城也有座府邸,但是他圖清凈,等閑都不進城的。


  是郭帥親自來了,西平王就沒好坐床上招待。讓烏雅幫他把外衣穿上,坐到了外頭的小廳里。


  沒一會兒,郭帥笑著進來。烏雅忙起身打了個招呼,「郭帥,您坐,我今兒下廚給您做幾道拿手好菜。」這待遇也只有郭帥才有了。


  「王妃,我得少吃肉。您弄幾個素的得了。」


  「朱軍醫沒一道來么?來了我直接問他您有什麼忌口得了。」


  「行,他在外頭呢。」


  等烏雅出去,郭帥坐了下來。


  西平王道:「你還真是一句都不帶客氣的。」


  「王爺,臣多久才來您府上吃一頓啊?王妃誠心待客,這臉面我肯定得接著啊。看您這氣色,別是太操勞了?都到我們這歲數了,還是該清心寡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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