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2)

  想想倒也不奇怪,司韻和盈香都是從小受過各種非人鍛煉的,心理素質的確是比她要強。這邊的牢房條件是比較好,但整天都安靜得可怕。幸虧肖三弄了倆丫鬟來陪她,不然她一個人待著,時日久了著實難熬。


  隔壁白夫人經常都聽不到動靜,這大理寺牢房的牆壁估計格外的厚實、隔音。除非是兩人湊到鐵欄杆前,隔著牆對話,否則根本感受不到隔壁有人。但她和白夫人其實從前完全不認識。而且白夫人最大的外孫大概都和她差不多大了,共同話題也少。白夫人身體又不好,基本都是躺著,明凈也不忍心折騰她挪過來跟自己聊天,所以她們的交流也是很少的。


  再說了,白夫人可是白琪的親娘。她雖然願意出於公心和同情以德報怨,但要說她真就多喜歡白夫人也不然。


  入獄第三日午睡起來,明凈盤腿開始修習內功。只要一想到那天白夫人形銷骨立被丫鬟和管事媽媽扶著的身影,她就有動力了。


  一刻鐘后,明凈睜開眼,「也不知道外頭如今怎樣了?」


  今日輪到盈香作陪,司韻徑自在一旁打坐。聽到明凈的話盈香道:「夫人說家裡么,那肯定是在想法子救咱們回去啊。」


  「算起來和家裡已經失聯八天了,也不知道他們父子怎麼樣了。」無衣就要滿半歲了,可惜她這個當娘的不能陪在身邊。好氣啊,要生生錯過兩個兒子的成長!


  此時敏王府里,皇族長正在問世子,「你真的打聽到她在大理寺過得不錯?」


  「單從衣食住方面來說,算是坐得比較舒服的牢了,比郭家那位日子都舒坦。按說不該有人敢替她打點才是。」畢竟是關在大理寺,敏王世子費了五天的時間才通過一個門客從喝醉酒說漏嘴的獄卒那裡問到情況。


  「想來是凌荊山當初結下的善緣。她真的長得很像?」


  敏王世子點頭,「她娘有七成像,她又有七成像她娘。」


  「那就確鑿無疑了。唉,那傳單散發得已經讓人無法漠視。為父身為皇族長,對此是有責任的,無法一直冷漠以對。只是想上摺子,卻提筆千鈞啊。而且,如果確認了身份卻不能平反,那她就是謀反欽犯的後人了。」


  敏王世子道:「這個父王倒無須擔心,她畢竟又隔了一輩了。而且,凌荊山已經漸成氣候,皇上不至於要她的命。不然,會被帶來的應該是她娘和舅舅。那傳單上的證人不是說得很清楚,是有奸宦蒙蔽先帝,栽贓惠明.……庶人行魘鎮之術。而且先帝也只是要人帶惠明庶人當堂對質,沒有要賜死他。這一條可以看黃老的證詞,當年他正是伴駕的翰林院侍讀。先帝下口諭的時候隨駕在側。前東宮之人說惠明庶人是因為東宮人手寡不敵眾被強灌的鴆酒,然後假稱他飲鴆自盡。這就對不上了嘛!」


  皇族長壓低聲音道:「先帝是那麼好蒙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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