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
安頓好以後,劉昶稟道:「夫人,已經派人去通知將軍了,您先帶少爺歇著。將軍肯定得忙過了才能出來。」
「嗯。」有劉昶在,明凈就不需要操心了。這一群人的食住行他都會安排妥當的。他以前在鷹軍里就是負責後勤的,心細如髮。
報信的家將進營的時候,凌荊山正冷笑著將手裡的邸報扔在案上。南定府那邊還沒有落下帷幕,倒是有軍中將領主動提出願將妻兒送回京城安置以表清白,還有四五個將領響應。
這顯然不是腦子進水了,是皇帝安排的。孫琮沒找到,就用這樣的招數。他才懶得理會呢,他腦子又沒進水。一邊縱容兒女寒邊將的心,一邊玩這種手段沒得叫人噁心。
「將軍,夫人帶著少爺到二十裡外的村子了。」
凌荊山挑眉,然後露出笑意,叫來副將交代了幾句就出營了。二十里在名駒蹄下,那都不叫距離。
還沒到地方,凌荊山就下馬了。要是一一睡著了,也不至於被吵醒。
他輕手輕腳進了屋。一一倒是醒著,明凈合衣靠在鋪好的床上睡著了,身上蓋著拉開的一角被子。
凌荊山揮退乳母,把一一抱過來。小傢伙看看他,咿咿呀呀的朝著明凈叫了起來。
「你小子,不認得老子了?」
明凈聽到動靜睜開眼,她本來就是假寐打個盹。
「你還指望一個月不見,他能記得你啊?」
一一聽到她的聲音,嘴裡咿呀咿呀的動靜更大了。明凈起身過來抱了他才算是止住了。
凌荊山道:「也成,不會被人輕易抱走了。」伸手把母子倆一起抱住,這回小傢伙倒沒再叫喚了,就盯著他老子看。
「唉,你是不是想我了?鄭太醫說過兩個月就可以了,我也惦記著呢。」
「去你的,我就是帶兒子來看看你而已。」
凌荊山嘿嘿一笑,「讓人把他抱出去走走吧。」
「不成的,陌生環境他會害怕。沒見這屋子都布置得跟我坐月子那屋相似么。」
「那怎麼辦,合著你真就是來叫我干看看啊?」他旱了快一年了啊。
明凈抱著兒子,把隔壁屋打開,也是差不多的擺布。
凌荊山過來道:「你不在意被乳母聽到啊?我是不介意的啊。」
「這幾間屋子都是一樣的。」
「有心了、有心了。」隔得遠了就不妨事了。
明凈伸肘子拐他一下。
過了一陣,一一還是挺精神的。凌荊山道:「他怎麼還不睡啊?」
「他一路睡過來的。青天白日的,我以後還要不要做人啦?我看到旁邊有河,等他睡著了,咱們去釣魚啊。」
「好吧,好在沒兩個時辰天就黑了。」
當晚就吃到了凌荊山親手釣到的魚熬的湯。他很殷勤的給明凈盛湯,「一一能喝魚湯不?」
「半歲之後才開始給他添加輔食,如今就盡喝奶水吧。」
吃過臨睡前的奶之後,一一在明凈懷裡漸漸又有了困意。凌荊山在旁邊念叨:「睡吧、睡吧。」
一一睜開眼朝聲源處看。明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有你這麼催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