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喪
年久失修造成牆壁垮塌也會給娘娘廟帶來不好的影響,可總比說是有人潛進來動了手腳強。就不知道這位主肯不肯高抬貴手接受這個解釋了。
凌荊山嗤笑一聲,「你們收那麼多香火錢,還弄得給貴人住的廂房牆壁念舊失修垮了?那銀子都被你貪污了吧?」
「不敢、不敢。」
凌荊山盯著主持看了半晌,看得她腳肚子都有些打顫了才道:「罷了,既然有相爺出面,本將軍也不與你計較了。」他說完就進了廂房。
劉昶對主持道:「滾吧。」
此後,娘娘廟年久失修,險些導致入住的忠勇侯夫人走光,幸虧被一個趁她不在屋裡想向忠勇侯自薦枕席的女人代過的事傳開。香火一度鼎盛到貴婦人上香必至的娘娘廟香火也就漸漸淡下去了。哪怕全部房舍翻修也沒多大用。
凌荊山進了屋子,看著被捆得整整齊齊的鋪蓋卷道:「相爺說人難免犯錯,讓本將軍放你一馬。就不知你家裡能不能放你一馬了?」到這會兒了,盧家也該知情了才是。
貴妃之前已經送了他不少銀錢,以後還會源源不斷的供給。倒是沒必要再讓盧家拿錢來贖人。只要盧家人放得下臉面來要人,他就把人還給他們又何妨?
「帶上吧。」沒必要在這裡多耽擱了,回家!
盧芊珊連人帶被被橫架在兩匹馬背上,一路從娘娘廟帶回了京城。她被脫下的衣物捲起來裝在包袱里就掛在馬身上。至於那隔壁偷窺的男子則被綁了雙手拉在馬後。經審訊他供認就是京城一個輸紅眼的賭徒。聽說隔壁是個來上香的貴女,他是想著眾目睽睽的那貴女被自己看了,總能佔到些便宜。就算當不上貴人家的女婿,至少能訛到筆銀子還賭債。反正還不上他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搏一下。再說,事前就有人給了十兩銀子當定金,事後還有九十兩呢,也夠還一部分賭債了。
凌荊山當時聽了,拿手拍拍他的臉,「沒準讓你搏到了。」
結果沒想到進城門不久,前方傳來消息:盧府敲雲板掛白布發喪了!
凌荊山挑眉,這盧家的當家人有夠當機立斷的啊。有葉相出面,他其實也沒有要把人直接往盧府送打他們家臉的意思。再怎麼說也不好公然不給貴妃和天香公主臉面。他此時其實並不想節外生枝的,只想平平順順補行了大禮回西北。如今嘛,這人不死也只有死了。至少明面上死了!不至於讓盧家有個有辱門風帶累家人的女兒。
他們一行人連人帶被的把人橫架再馬背上帶進京城,已經引起了不少關注。再加上之前刻意放縱傳回來的消息,街面上的人倒是大多知道那被子是個人,幹了什麼事了。方才收下稟報盧府發喪消息的時候被子里還劇烈的動彈了幾下來著。
凌荊山想了想,這還帶回去作甚?他指指被馬拖著的那人道:「給他鬆綁,把被子連同衣服一併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