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好葯流水價的送來,不但有從皇帝內藥房拿來的,還有東宮和諸王府也都有所表示。一直到了三日後凌荊山才徹底清醒過來。第一句是:「可給夫人飛鴿傳書報信了?」


  身邊守著的正是於珩,也是他先行押運的戰俘回京。那參湯都是他事先準備好的,回自己家找的百年老參。不然換一個人一時間人生地不熟的還真弄不來那麼好的人蔘。


  當下立時道:「報了、報了,三天前回到驛館把將軍安頓好,小的立即讓人辦了。」他可是一路看著將軍如何看重封姑娘的。將軍這麼趕來,封姑娘肯定掛心,將軍一下場直接給暈了他當然得想著。


  凌荊山滿意地看了他一眼,「你辦事一向是牢靠的。」他這幾天都是用參湯吊著,這會兒倒是不餓。一開始是脫力暈了,後來就是睡覺。這麼飽飽的睡了一覺,感覺都恢復了一半了。


  於珩道:「這回可真是被將軍嚇慘了。」


  「也是叫納湛逼的。」


  說話間,於珩打發人去叫的太醫到了。


  對於凌荊山自認為好了一半的說辭這位鄭老太醫嗤之以鼻,「一半?有三成就不錯了。還是老實在床上再躺個三五日再說。不然,回頭老夫就告訴老朱,讓他轉告你那個小媳婦兒。」


  凌荊山心頭暗罵朱老頭,老傢伙肯定在故友面前宣揚他怕媳婦兒了。不過,既然是老朱的故友,那也就是半個自己人了。他也只是剛醒來的感覺不錯,這會兒又覺得渾身發虛沒力氣。聽著鄭老太醫給於珩絮絮交代,他重又閉上眼養神。


  於珩將太醫送出這個門,交代其他軍士送他回去就又過來坐下了,「將軍,兩件事。第一,你昏迷期間,驛丞說我們都是一群大老粗,讓他小閨女過來幫著做點事屬下給擋回去了。這件事往小了說是他想攀高枝;可往大了說,未嘗沒有人在後頭指使。您可還在孝期,回頭要是被污衊孝中親近女色,可是有口難辨。」


  「嗯,還有一件呢?」


  「孟淑妃進言,皇上賞了您一棟大宅子。等您好些了得進宮謝恩。」


  凌荊山眉眼一厲,這背後不就是讓他送家眷進京為質么。好你個孟思彤,五年不見,嗯,如今也沒見就算計上結義兄長了。準確地說,她算計的是他的小姑娘、小媳婦兒。


  「行了,我這也醒過來了。這裡還有旁人呢,你先回自個家待幾日見見父母親人。」等他好些了,不但是要進宮謝恩。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這兩戰,他得替出了力的人請功。他人在京城,請功的折郭子安就不用代上了。而且這種收買人心的事兒,郭子安也不會同他搶。


  至於他自己,就當皇帝去年提前給升了二品吧。賞賜京城大宅子的事既然已經宣揚開了,這個賞賜如今他不領也得領。可他還是不會送明凈上京為質的。不是他真有異心,而是他可不想提前享受統軍大帥的這份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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