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場

  明凈眼看著前方一隊人馬漸漸遠去,呼出一口氣來。小七和小果子就這麼上戰場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傅娘子道:「封姑娘,馬車來了,改乘馬車吧。」她們的行囊是早就收拾好的,如今既然出了城門便直接南歸。


  「嗯。」


  烏雅已經在馬車裡了,見到明凈和傅娘子上來便往裡讓了讓。她自然不方便露面相送郭帥一行人,便晚了一步出發,這會兒剛到。


  明凈有些理解昨天對烏雅冷淡的那些夫人們了。如果小七出了什麼意外,她也會痛恨異族的。


  「那個納湛是個什麼人啊,為什麼一定要打仗呢?說實在的,你們一族所有的人的加起來,怕是也就和天朝的軍隊總數相當。」大漢族一直以來人口就是絕對碾壓少數民族啊。


  「可歷史上並不是沒有漢族政權亡於異族之手啊。你問我納湛是什麼人,我只能告訴那是一個野心勃勃沒有人性的人。」


  那倒是,文化異常發達的北宋不就是亡於元朝鐵騎么。那會兒一樣有人口優勢的。還有五胡亂華也是漢族政權潰敗南遷。


  明凈不說話了,天下太平、完全不起刀兵本來就只是一個奢望。總是會有層出不窮的野心家冒出來的。


  回去的路上兩人也很少下車,實在是風沙重。說起來待在富庶的京城是比守邊舒服,可凌大哥志不在中樞為官啊。


  明凈一路將烏雅送回了聚居點,謝絕了她的邀請直接回家了。她離家已經十日有餘,還怪想她爹跟她弟的。


  明玉已經從臨縣回來了,鍾掌柜的讓她回來彙報新店進程的。明凈還沒回來,封璟就讓她等著明凈回來再說。


  這會兒明凈從側門進了後院,發現後院只有桂嫂和馬嬸子,兩人還有點緊張地看著前院。一見到明凈桂嫂立即道:「明凈,有人來砸場子。」


  明凈挑眉,「凌大哥的題字都不管用?」


  「不是明著砸,是有琴藝高超的人來挑戰。然後咱們沒人能應戰,對方就說我們名不副實。」


  前頭有琴聲傳來,傅娘子側耳聽了聽,「現在是誰在彈?」


  「是周先生幫忙應戰。」


  明凈道:「既然只是以琴會友,為什麼要說對方是來砸場子的?」


  桂嫂道:「是那個吳小秀才的娘帶來的人,先生說琴藝的確很高明。砸場子是明玉講的。」


  「那看來咱們回來得正是時候。走,去琴台那邊看看吧。」


  周先生的琴技也不錯,比書院的琴先生高明。可惜退了徒弟又來了師傅,人家真的是有備而來。


  這會兒在琴台撫琴的是來的一個老者,連傅娘子一時都駐足了,「確實是高手。看來對方的確是來打臉的,說砸場子倒是有些過了。」估計是吳母有些不忿自己苦心孤詣培養的兒子沒讓人看入眼吧。她選擇的手段也不激烈,你不是開了客棧以琴棋書畫會友,尤其琴道最為人稱道么,我就請了高人來打你的臉。也不會傷筋動骨,只是讓你丟丟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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