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為50%可立即看。  立於側旁的攝像機蓋了個大紅布,好似新娘等著掀起蓋頭, 宣布儀式成立。


  有人致開機詞, 講吉利話, 臨行前小新跟她講,她是主演之一,按照主演順利, 她也要跟著上香。


  她不太明確自己在劇里的位置,也不知道該問誰, 其實她在組裡有點尬,別人都有經紀公司,會有專人交待或是指點,她呢, 就一個人。


  夏文君今天穿得特別漂亮, 站在陸沉遠身邊, 微微淺笑。


  她第一次見到製片人, 還是位女士,四十多歲很有氣場。


  製片人黃靜正跟陸沉遠說著什麼,他的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 就像他的人一樣,時刻保持著嚴謹嚴肅嚴苛的作派,一身黑裝, 高精尖范兒, 他時不時搭上一句, 要麼就是點點頭,不說話。


  夏文君在旁邊,偶爾插句話。


  她正在出神,突然被人拽了下,她一回頭,是小新。


  「幹嘛呢,之前跟你說的忘了。」


  「看到大老闆多瞟兩眼,我現在就去。」盛佳予急忙跑過去,跟在孟明知後面上香。


  盛佳予拿了三支香拜了拜,然後插在香爐里。


  她回身,目光下意識往正中的位置看去,正撞上他的眸光。


  她微微一笑,他回以微笑。


  不知道怎麼的,每次看到他沖她微笑,即使只是路人般的友好招呼,她也會不自覺心跳漏掉一拍。


  抑制不住的心跳,讓她有些慌亂,急忙扭頭想要走到一旁,剛一轉身,正撞上走過來的人。


  盛佳予被結實的肉牆彈回,趔趄後退。一抬眼,正是戴著墨鏡,一身黑裝酷帥的曲竹。


  「抱歉。」是她撞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賠禮。


  曲竹上下打量她,突然湊近她:「喜歡他?」


  盛佳予眸光一凜,剛才慌亂的心跳也回歸平靜,沒好氣道:「亂說什麼。」


  曲竹伸出細長的雙指,比著眼睛:「我會看,你總偷瞄他。」


  「你眼神有問題,別亂說。」


  「迷妹?」


  「反正不迷你,行了吧。」


  盛佳予瞪他一眼,轉身走開。


  曲竹摸了摸鼻子,噗哧一樂。


  主創們掀起攝像機上的紅布,儀式正式結束。


  結束后,劇組大合照。


  幾位大咖,導演,製片人,都佔中間,她不可能往那處擠,那所謂的C位,可不是一般人能站得,站不好就惹一身罵。


  她拽著單小天想往旁邊站,正在尋找位置時,被人拽了一把,她一回頭,是曲竹。


  「幹嘛。」她對曲竹沒好感。


  「像只瞎貓到處亂躥,別忘了自個是主演,過來,站我旁邊。」


  雖然曲竹話不好聽,但她EQ可不低,分得出好壞。


  她轉了轉眸子,「謝啦。」


  曲竹唇角微挑,有點邪魅,盛佳予沖他撇嘴,心想,你一個奶酷小竹子,裝什麼酷帥大BOSS。


  午飯沒吃,直接是晚飯,她和單小天回酒店的路上在外面隨便吃了點。


  填飽肚子后往酒店走,冷風吹得兩人瑟瑟發抖,怎麼說也是演員,穿再多,也得有曲線。


  回到酒店,直接脫掉外套,進了洗手間,打開花灑,熱水衝出來,暖了浴室的清冷。


  拿了睡衣進來,沖了個熱水澡,然後敷面膜。


  圖子歌給她拿了一箱面膜,讓她兩天一片。


  她都帶到劇組了,這些夠用到她拍攝結束,也用不完。


  倒在床上休息,剛要拿手機,就聽到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懶洋洋的起身,打開門,單小天。


  「你不在房間里休息啊。」


  單小天換了一身衣服,錯開她直接進來,「刷微博,劇組官博上發了今天的開機儀式的相片,還有媒體也發了。」


  盛佳予哦了一聲,用手撫平面膜紙,關上門走回床上。


  單小天拿手機給她看,盛佳予趴在床上,相片里人太多,要不是知道自己站哪,還挺難找。


  她的名字出現過兩次,一個是劇組上主演的名字,另一個是媒體上,她演過江雪的寥寥幾筆。


  「你藏得夠深。」單小天斜倚著床頭,沖她翻白眼。


  「沒藏好吧,沒人問我有必要顛顛上去告訴大家,我演過電影,我演過江雪,我演過陸老師初戀,臉得多大。」


  「那你也瞞著我啦。」


  「我瞞你什麼,你又沒問過。」


  單小天眨著大眼睛,末了,「好像是哦,那算了,不是你的錯。」


  盛佳予被她的表情逗笑出來,急忙伸手撫平面膜,然後舒展修長的四肢,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太累了,我什麼也沒幹,怎麼還這麼累。」


  單小天一時沒說話,不知道腦子裡神遊什麼呢,過了半晌,驀地轉身湊近她: 「陸大神銀幕初吻啊讓你給佔了,你就是那個人生贏家,話題我還刷過,好多誇你的,居然是你,我都沒看出來。」


  「罵我的你沒忽略吧。」盛佳予無語至極,好的壞的,rs她吃的不少。


  單小天嘿嘿傻笑:「rs吃多了就不在乎了,內心默念,反彈反彈,全部反彈。」


  「幼稚的小鬼。」


  她說著,起身掀掉面膜紙,進了洗手間。


  「我也好奇,陸老師吻技咋樣?」單小天契而不舍,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盛佳予洗臉。


  「你想試,自己去。」盛佳予反手關上門,還落了鎖。又提這茬兒,不提她都快忘了,但那個畫面,想忘真真忒難了些。


  「你說你一個臨演,幹嘛惹了夏文君的粉絲,她家水軍可多,腦殘粉更多,粉頭特能煽動群眾,製造輿論導向。」


  浴室里水龍頭嘩嘩的水流聲,盛佳予沒再應聲,單小天聳肩,回自己房間打農藥。


  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晨光剛剛透過窗帘灑進來,晨光溫和,卻不炙烈,手搭在額頭,閉上眼睛。


  幾十秒鐘,睜開眼,利落起身,進洗手間洗漱,出來后給單小天打電話叫她起床。


  早早到了劇組,今天不拍戲,拍劇照。


  到了劇組直奔化妝間,裡面已經有很多人在排隊,她先去服裝組拿衣服,換了衣服后回到化妝間等著。


  大家上妝,盛佳予就在旁邊等,除了大咖自帶化妝師之外,所有演員都排隊等劇組化妝師。


  前邊已經差不多了,排到她已經稍稍靠後。


  盛佳予白色公主裙,二十世紀末的裝扮,長發披肩,溫婉可人。


  見她姍姍來遲,副導曾青一臉嚴肅臉,不笑時特別瘮人。


  「怎麼這麼慢,讓這麼多人等你。」


  「人多,我排不上。」她解釋。


  「下次注意,往前排,別讓陸老師他們等你。」


  這組照片是拍季家四口,讓三位咖等她一個新人,副導教訓她幾句,也是為了給幾位咖抬面子,她只能認。


  季夏的戲主要圍繞點就在季家別墅,這裡是劇組租用的一處隱蔽區,建築風格比較復古。


  曲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玩著手機,抬眼看盛佳予被教訓時,無辜又受氣的小臉,嘴角微挑。


  「曾導,你這麼凶,別嚇著我妹妹。」


  曾青是副導,跟了袁江很多年,在劇組有一定話語權,但對曲竹還是很客氣,「這不是大家都等著呢嘛。來吧,先把這幾組照片拍出來。」


  曲竹放下手機,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活動四肢,他穿著燕尾服,扎著領結,還挺好看。


  可能因為昨日他的看似毒舌實則在教她,加上今日剛才替她說話,盛佳予最初對他的反感少了些。


  副導讓人上去叫陸沉遠,過了會,陸沉遠從樓上走了下來。


  修長的身形,結實有力,成熟淡然的臉龐上,是歲月沉澱下,豐富的人生閱歷,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唇角微抿,霸氣十足。


  盛佳予看呆了,這哪用演,天生的嘛。


  曲竹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側,順著她目光看過去,「欸,大哥有我帥嗎?」


  「你帥嗎?」盛佳予看都不看他,這人夠自戀的,私下裡跟熒幕上的乖乖崽,簡直判若兩人。


  「眼睛有問題。」


  「有點近視。」


  曲竹嘴角一抽也不氣,隨即轉了個笑臉,打招呼:「大哥來了。」


  陸沉遠微微點頭:「大家都準備好了?」


  「小予遲到被曾導訓了。」


  盛佳予腹誹,小予?她跟他有這麼熟嗎?


  陸沉遠轉頭看她,盛佳予笑著搖頭。


  先是一幅別墅旁的景,四人並排站著,陸沉遠飾演的大哥季楓站中間左位,孟明知演二哥季雨,站在右側,曲竹演老三季寧,站在二哥旁邊,盛佳予就站在陸沉遠身邊。


  攝影師給大家調距離,喊著大家近點,然後幾人動了動位置,往陸沉遠這邊靠近些。


  先拍了兩張,袁導過來看了下,抬頭看著幾人站的位置,走了過來,「盛佳予,你挎著遠哥胳膊。」


  盛佳予一頓,轉頭看向陸沉遠。


  陸沉遠沒什麼表情,把胳膊往她這邊動了下。


  她只好抬手,挽住他的胳膊,心,感覺跳的快了兩下,之前的吻戲片段不自覺衝進腦子裡,臉頰驀地一熱。


  「對,微笑,三位兄長都很好,妹妹要表現得更加開心,笑一定要甜。」


  盛佳予扯了扯嘴角,努了努腮,笑唄,可是,讓她微笑還好,甜,怎麼個甜?


  「嘖,妹妹表情太僵了。」攝影師不滿意。


  盛佳予越是著急,表現越不好。


  陸沉遠微微低頭看她,感覺到他在看自己,她抬頭看他。


  硬朗的唇角微抿,蘊起一抹淺笑,「笑得不是挺好看的嘛。」


  盛佳予挽著陸沉遠胳膊的手驀地一緊。


  這劇發人深醒又充滿了悲情/色彩,季家從外部鬥爭到內部鬥爭,從落魄到輝煌,季家兄長背負所有重擔,謹慎小心,周旋於各色漩渦當中,過程曲折,舉步艱難。


  鄧宇說陸老師第一次接電視劇,就是看中劇本,時下這種二十世紀的商戰劇不討好,大家看慣了輕鬆古偶和現代言情,還有宮斗戲,這種劇,不吃香。


  但受眾群體和收視這方面,從商業角度上來講,凡事都能從富有變成一無所有,也可以從一無所有,到目標隨便先定他一個億。


  當初看小說,一到香港商戰片段就自動腦補老牌港劇笑看風雲,以後再也不用腦補了,因為這部IP由陸沉遠出演大哥季楓,她演季夏。


  盛佳予腦子裡滿滿的都是畫面,就是不知道定妝後會是什麼效果,差也差不到哪去,反正是她這張臉。


  電影的事,爸媽至今並不知情,但這次想瞞過去是不可能了,拍攝周期四個多月余,即使沒有外地戲份,她也謅不過去。


  打這兒后,陸沉遠並未聯絡過她,偶爾翻到手機聯絡人里,看到存下的名字,心都跟貓抓似的,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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