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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4章 生生世世不見

  紀香菱跟宋青楊通完電話,便轉身去換衣服打算出門。


  但她剛轉過身,被她丟在床上的手機再次響起。


  來電話的人,正是她一直想聯繫卻聯繫不上的楚靜雲。


  紀香菱忙接起電話,說道:「楚靜雲?是你嗎?你現在在哪?告訴我,我馬上去找你!」


  電話那端的楚靜雲微頓了下,說:「我正在酒吧喝酒……」


  紀香菱凝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酒?罷了,你給我發個地址,我現在去找你……」


  楚靜雲應下了,紀香菱也不想跟她說太多,很快掛了電話。


  沒幾分鐘,紀香菱微信收到了一個位置信息。


  看見酒吧名字,她微微凝眉,因為地點距離TK集團很近。


  但她也沒有想太多,繼續去換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畢,出門。


  大概半個小時后,紀香菱到達目的地,她再次電話聯繫了楚靜雲,確定包廂位置后,抬腳進入酒吧內。


  她並不知道,酒吧門口的一輛車內,正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遲瑞,另外一個,恰是剛跟紀香菱通過電話的楚靜雲。


  楚靜雲望著紀香菱的方向,手指骨節微微收緊。


  她不想這樣的,但是不這樣,她大概永遠不能在T市這個城市待下去了。


  而且即使她不說,以宋衍生的能力,也遲早有一天能查到。


  她其實很絕望,喜歡一個人七年多,最後的結果卻是被厭棄。


  這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尤其是對她這樣深愛著宋衍生的女子。


  遲瑞坐在旁邊,薄唇動了下,到底是開了口,說:「楚小姐,我現在送您回去?」


  楚靜雲眼波顫了顫,她知曉,今日之後,她跟宋衍生之間將再無關係。


  以後也再不可能見到宋衍生,甚至哪怕大街上無意中遇到,宋衍生也一定會假裝不認識她。


  不,不止如此,他甚至可能會對她避之不及。


  不過,罷了,至少她還跟他呆在一個城市,還可以像現在這樣遠遠的看著他,思念他。


  也許……也許未來有一天,他可以漸漸淡忘她曾經的過錯,他們還能成為朋友,還能夠偶爾問候。


  是了,時間會淡化一切的,只要她以後不再做他不喜歡的事,不再讓他困擾堵心,他是有心之人,可以感受到的。


  他一定可以感受到的。


  楚靜雲深深沉了一口氣,最終是轉過頭,輕輕說了一句:「開車吧!」


  遲瑞看她一眼,沒有說別的,迅速啟動了車子,離開。


  而彼時,紀香菱已經到了楚靜雲所說的包廂門口,她也不敲門,直接就推門而入。


  包廂燈光柔和,裝修雅緻,環境很不錯。


  紀香菱進門,並順手帶上門,她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楚靜雲的身影。


  但是包廂內配備的衛生間里似乎有人。


  紀香菱覺得,那應該是楚靜雲。


  她走到沙發上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邊喝一邊道:「外面亂成這樣,你還有心情喝酒,我也挺佩服……不過話說回來。這酒不錯,你挺會選的!」


  洗手間的門就在那時打開了,一個清潤但冰冷的男子聲音傳來:「是么?你很喜歡?」


  紀香菱一愣,她抬起頭,見進來的人是宋衍生,嚇得手指一顫,手中的紅酒杯子更是直接掉落下來。


  紅酒灑落一地,賤濕了她的衣服。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灰色的大衣,紅酒暈染在上面很不好看。


  她忙起身拿了桌子上的紙巾去擦,可卻怎麼都擦不掉,擦不幹。


  那紅色的液體一點點侵染著,在燈光的映照下,很像血跡。


  宋衍生站在那兒,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紀香菱是真的慌了,不是為大衣,而是為宋衍生。


  擦了一會兒,宋衍生終於淡淡開口:「香菱,還記得我幾個月前警告過你什麼嗎?」


  紀香菱擦衣服的動作一滯,她知道躲閃無用,而且逃避不是她的性格。


  她站直身子,看向宋衍生,聲音盡量平靜的道:「我記得!」


  「既然記得,那你現在所為,又是為何?」


  紀香菱薄唇動了下,她知曉,楚靜雲已經出賣了她,她再去狡辯,已經沒什麼意義。


  她很怕,可此時此刻,她卻不想在宋衍生的面前表現出來。


  她不甘心,憑什麼!

  是啊,憑什麼,她陪伴宋衍生度過了宋衍生人生最昏暗的七年。


  她母親曾經也對宋家幫扶許多,這樣的情誼,是別人比不來的。


  就因為時暖長得像許嫿,就因為時暖是許嫿的女兒,她就坐享一切,憑什麼!

  而且,時暖再像許嫿,卻永遠不是許嫿,尤其是現在時暖還做了宋衍生無法接受的事情。


  宋衍生是什麼人,怎麼能夠允許女人去背叛他?

  尤其這個女人背叛他的事情還鬧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

  縱然宋衍生再怎麼糊塗,也不可能再要時暖!

  他也一定會通過這個事,徹底清醒,許嫿是許嫿,時暖是時暖,她們終究沒法成為一個人。


  紀香菱道:「不為何,就是看著你為她這樣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傻,不忍心……」


  「不忍心?」宋衍生冷笑:「這麼說,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當然……」紀香菱道:「阿煜,你我幾乎算是一起長大,我從小喜歡你,為了你不惜一切去了國外,陪伴你七年,我對你的情誼你應該比誰都了解,我不可能害你,也捨不得害你。在我心裡,你一直是個孤傲自負,理性自持的男人,可你想想,自從你跟時暖在一起之後,你做了多少瘋狂的事情?


  你娶了自己侄兒的未婚妻,結婚半年多你就大膽對外公布一切,你為了她幾乎不管不顧,放下一切,你簡直是著了魔,入了蠱,你讓所有人都為你擔心,你的母親,你身邊的朋友,還有我……這都算了,你希望這麼做,你覺得那麼做你可以得到快樂,那便算了,可是現在,你的付出得到了什麼?

  的確,是我讓沈醉去見的時暖,但時暖去見沈醉卻不是我讓的,時暖心裡始終有沈醉,她願意去見沈醉,跟沈醉共進晚餐,就是最好的證明,她心裡是有沈醉的,畢竟沈醉是她的初戀,他們在一起整整三年,三年啊,而你呢,阿煜,你跟她在一起又是多久?時暖跟你在一起只是利用你,她心裡真正愛的人是沈醉……是沈醉啊!」


  「說完了?」


  宋衍生幾乎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聲音聽著很平靜,但卻依舊讓紀香菱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怕。


  但她還是不想退縮,她繼續道:「阿煜,難道你心裡還是想跟時暖在一起嗎?你是瘋了嗎?而且你知道,我只是去找了沈醉去見時暖,僅此而已,讓時暖去見沈醉的人是余姨,在他們兩人酒中下藥也是余姨的意思,是余姨啊,是你的親生母親啊,你至親之人都不希望你跟時暖在一起,你還想做什麼?你還要瘋魔到什麼時候?你難道……」


  紀香菱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有一隻手迅速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紀香菱仰著頭,看著宋衍生,只感覺到呼吸都要被奪走。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角有眼淚溢出來。


  宋衍生居然為了時暖,要掐死她,他現在就要掐死她!

  宋衍生臉色陰沉,目光涼寒的看著紀香菱,他真是氣,真是惱,真是焦躁到無可救藥。


  他知道,陷害時暖和沈醉大抵是母親的意思,楚靜雲和紀香菱不過是在幫助母親。


  若非牽扯到母親,不管外面如何笑話他,嘲諷他,甚至唾棄他,他都一定不會放棄時暖!

  他死都不會放棄她。


  紀香菱的這些話,幾乎句句是點在他的死穴上,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咬著牙,看著在他手下掙扎的女人,說道:「紀香菱,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不,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他鬆開了手,壓抑著暴怒的情緒,低低吼出一聲:「滾——」


  紀香菱的呼吸幾乎要停止,宋衍生突然一鬆手,讓她很快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可是下一秒,卻被宋衍生的話刺的渾身是傷。


  她靠在沙發上,一邊喘著氣,一邊不可置信的看向宋衍生:「你讓我滾?」


  宋衍生瞪著她,說:「是,我讓你滾,馬上滾,滾遠點……」


  紀香菱還是不敢相信,她顫巍巍的站起身,走了兩步到他面前,仰起頭看他:「阿煜,是我啊,我是香菱,是在國外陪伴你七年的香菱啊,你真的讓我滾?」


  宋衍生低眉看她,眼神里幾乎沒有任何溫度,他再次道:「是,你,馬上給我滾……滾……」


  「阿煜,你怎麼可以這樣,你……」


  「啪——」的一聲聲響,打斷了紀香菱的話,伴隨著的,還有紀香菱踉蹌後退的驚呼聲。


  宋衍生,居然毫不客氣的甩了紀香菱一個耳光。


  而且,下手很重,紀香菱被甩的再次倒在了沙發上,整個左臉都微微發痛,耳朵轟鳴。


  她整個的懵了,傻了,不知所措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她幾乎都不知道了……


  腦海中只閃過一個念頭:宋衍生打她了,宋衍生出手打她了……


  可她的這個意識還沒回過來,宋衍生的爆喝再次傳來:「別再跟我廢話,滾,馬上給我滾,滾——」


  紀香菱被這爆喝嚇得幾乎軟了身子。


  她一句話都不敢再說,顫巍巍的拿起自己的包包,幾乎逃也似的,出了包廂的門。


  門沒有關,他幾乎聽見紀香菱邊跑邊叫的聲音,明顯是受了驚嚇。


  他站在包廂內,伸手揉向眉心,只覺得煩躁的很。


  那煩躁無法排解,壓的他心口發疼。


  他「啊——」的一聲大叫,伸手撩起桌子上的紅酒瓶子朝著牆上砸去。


  又一腳踢翻了上面的花瓶……


  走廊里的服務生聽到聲音趕過來,看見裡面宋衍生髮瘋的模樣,是問一句,都不敢。


  ……


  這一晚,夜涼如水,T市看似寧靜,但其實,一點都不寧靜。


  宋衍生從酒吧離開之後,就回了老宅。


  那時候已經是凌晨了,老宅很安靜,所有人都休息了,包括徐玲。


  宋衍生沒有回卧室,而是直接到了余瑤的房間。


  桐姨不在了,有個女僕在余瑤的房間打了地鋪貼身照顧。


  女僕看見宋衍生,驚了一跳,喊了一聲:「先生……」


  宋衍生對她擺了擺手,說:「你回去睡吧,今晚我守著老太太!」


  女僕皺眉,「那怎麼行?先生你已經很累了,而且你身體也不好……」


  「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別廢話那麼多!」


  宋衍生的口氣明顯不好,女僕嚇得不敢再多說什麼,應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女僕離開,房間里只剩下宋衍生跟余瑤。


  他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沉睡的余瑤,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十五年前,宋家出事,那年的他,只有十四歲。


  母親余瑤,不過三十七歲還不到,作為一個女人,她完全有能力去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


  可她沒有,她為他,為父親,為宋家經營一切,隱忍十五年。


  這十五年,她經歷了尋常女人不能承受的重和痛。


  她對得起宋家,也對得起他。


  他沒法對母親有什麼怨言,也沒有資格。


  他一直希望母親可以在內心裡接受時暖,他相信母親對他的感情,也相信母親是個通情達理的女人。


  可他忘了物極必反,母親曾經的經歷,導致了她對周圍一切的不信任。


  她怕暖暖會害了自己的兒子……


  他理解母親,也很希望母親理解他……


  但他到底是做的不夠好,所以最後才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一個人的錯。


  他伸手握住余瑤的手,昏暗的光線下,男人的眼裡微光閃爍。


  有眼淚一點點滴落下來,濕了余瑤的手心。


  余瑤的手指顫了了下,宋衍生以為她醒來了,忙喊了一聲:「媽……」


  但余瑤並沒有應聲,她依舊安靜的睡在那裡,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在做夢,而且是,噩夢。


  ————本章405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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