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 宋青楊,愛一個人,痛苦么?
刺激沒刺激到時暖,宋衍生不知道,但是這個報道出來之後,的確有不少人受到了刺激。
首先是宋家老宅,一大早,余瑤本來心情還是不錯,因為吳叔一大早送來了一些新鮮的草魚。
其中還有兩條鯰魚,余瑤笑著道:「這鯰魚我吃有些浪費了,這樣吧,桐姨,今日周六,待會你打個電話去宋公館,讓阿煜帶著暖暖來老宅吃飯,暖暖身子不好,這鯰魚給暖暖補補身子也是好的!」
桐姨擰著眉,說:「老太太,您對太太那麼好,先生怎麼就不懂體諒?真真是讓人寒心!」
余瑤嘆氣,說:「阿煜還是很孝順的,但他對暖暖,的確是執念太深,可這情根已種,想要將其挖出,無異於要了我兒的命,事情已經如此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我不是說這個,老太太,您還沒看到今天的報紙吧!」
余瑤眼波輕顫,看向桐姨,問:「怎麼了?」
桐姨也不回答,直接去讓小女僕拿了報紙過來。
「老太太,您看看,前幾日青楊小姐婚禮上,已經鬧得不像話,這兩日好不容易安分一點了,先生又鬧出這樣的事,現在這外面,只怕又炸開了鍋!」
余瑤看著這些報道,臉色也是不好。
上一次,宋青楊婚禮上,兒子任性為了時暖大打出手,還公開了自己與時暖的關係。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T市猶如被丟了一個炸彈,所有人都亂了。
但亂歸亂,即使大眾各種猜測都有,可身為主人公的時暖跟宋衍生,一直沒有公開發表過什麼申明,也沒有現身露面過。
那天婚禮的人雖然多,可因著宋家和TK集團的關係,在宋衍生正式申明前,敢亂說的人還是不多。
所以這兩日,熱度稍稍降低了一些。
但沒想到這邊剛降低一點,那邊這則新聞就出來了。
余瑤是不相信沒有宋衍生的允許,有人敢這麼大篇幅的直面報道的。
余瑤沉著氣放下報紙,桐姨在邊上又道:「老太太,您真的得約束一下先生了!」
余瑤皺眉:「我怎麼約束?他三十歲的人了,難道不知打咯自己在做什麼?兒子大了不由娘,我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先生……」
「行了,別說了……」余瑤打斷桐姨的話,說:「我管不了,也沒法管,就這樣吧!」
桐姨知道余瑤動怒了,也不敢多說。
頓了下,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老太太,這宋公館的電話,還要……還要打嗎?」
余瑤沉了一口氣,說:「打。自然要打。難道我不管不問,他這個做兒子就不該給我個說法?打,馬上去打!」
桐姨忙「哎」了一聲,說:「老太太,您先彆氣,我現在就去打,馬上就去……」
……
再者是楚靜雲。
這天是周六,楚靜雲周五下午就回了楚家,打算周末好好陪陪楚父楚母。
昨日一家人還算和樂的吃了一頓晚飯,今天楚靜雲還打算陪著楚父去釣魚。
沒想到一大早,就看到了報紙上的報道。
楚靜雲那一刻,無法形容心裡的感覺,她努力剋制著情緒,但還是被楚父楚母發現了異常。
楚父問:「靜雲,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楚母多了個心眼,伸手拿過了楚靜雲手邊的報紙,跟著皺眉將報紙遞給了楚父。
楚父淡淡看了一眼,又看向女兒。
他放下報紙,沉了口氣后,說:「靜雲啊,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么?」
楚靜雲咬著唇,沒有說話。
楚父道:「靜雲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下去嗎?」
楚母也道:「是啊,靜雲,宋衍生結了婚,而且看報紙上的報道,兩個人感情似乎挺好的,你根本沒有機會了,而且他們是結了婚的夫妻,你若插足,豈不是成了……成了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么?」
楚靜雲看了一眼楚母,這才道:「媽,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是您的女兒啊!」
楚母想解釋,楚父卻說:「你母親說的沒錯,不管這個時家二小姐跟宋衍生認識多久,感情如何,她現在已經成了宋衍生的妻子,那你就該清醒認識到自己的位置……靜雲,我可提前告訴你,我老楚家雖然不算名門望族,但一直以來家風正直,你可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楚靜雲擰著眉,沒說話。
楚父見狀怒火又起,他剛想又說什麼,卻被楚母一手攔住:「好了好了,孩子好不容易回來過個周末,你就別說她了。再說靜雲有分寸,她不會亂來的。你教育出來的女兒,難道你不信嗎?」
楚父沉著臉不說話。
他教育出來的女兒,他自然是相信的。
但是女兒如今悲情所困,只怕會因為情,犯糊塗啊!
……
紀香菱看到報紙,是紀雲錦將報紙直接拿到了她的房間丟給她的。
紀雲錦說:「我看阿煜對時暖的心思,只怕比你想象中的深,你還是早做別的打算吧!」
紀香菱皺著眉,看了報紙的報道,跟著冷笑了一聲:「這個男人,他真是瘋了!」
紀雲錦道:「他可不就是瘋了么?因為他愛時暖啊,而愛一個人,的確是讓人發瘋的!」
說這句話時,紀雲錦的表情有些怔忪,相紙在感慨,又像是在訴說。
紀香菱卻笑:「愛?那種愛,說出去都讓人覺得扭曲吧,我可不信這樣的愛!」
紀雲錦微微凝眉,看了一眼女兒:「香菱,你真打算繼續下去嗎?你該知道現在阿煜對你的意見很大,若你再繼續下去,只怕……」
「那我也要繼續下去……」紀香菱道:「媽,你不懂,有些人可以被放棄,有些人卻不能。而且,阿煜心裡真正的人根本不是時暖,他是被自己的執念迷惑了心智,只是那個人,恰好成了時暖,恰好成了時暖罷了……」
紀雲錦皺眉,問:「香菱,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紀香菱卻不想多做解釋,只道:「總之,你相信我就是了。阿煜跟時暖,遲早會出問題的,不,或許他們已經出問題了……」
紀雲錦更是聽不明白了,她問道:「香菱,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事情?我剛才可提醒你了,如果你繼續犯錯,別說你,媽媽以後在宋家,可都難以立足了!」
紀雲錦之所以可以在T市將旗袍工作室開的順風順水,宋衍生在其中幫過不少忙。
而她也借著這個東風,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她不想得罪宋家,而不得罪宋家,首先是不得罪宋衍生。
紀香菱卻不管,只道:「媽,您放心,您曾經幫助過宋家,宋衍生不會怎麼樣,至於我,就算我真的做了什麼,宋衍生也不會將事情牽扯到你身上……」
紀香菱如此說,紀雲錦也不知曉如何勸。
畢竟女兒性格要強,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而且說到底,這都是她的錯。
女兒之所以對宋衍生有如此執念,還不是因為自己對那個人有執念嗎?
女兒,到底是成了第二個自己,不,她比自己還要慘。
至少她還有過跟那個人的一段幸福時光,而女兒,有什麼呢?什麼都沒有!
……
宋青楊昨天晚上心情不好,打算找沈酒兒喝酒,無奈沈酒兒有通告,沒時間。
她前後又約了兩個姐妹,都因為各種原因沒有約到。
最終,她哪兒都沒有去,而是選擇了在家喝酒。
恰好余都昨日加班很晚,沒有回到婚居,而是去了自己曾經住的公寓,沒有回來。
宋青楊因而更放肆了自己,將幾個僕人全部遣走,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客廳喝酒喝的酩酊大醉。
最後整個人就在客廳昏睡了過去。
次天一早,余都歸來,看見滿地的酒瓶,還有沙發上睡著的女人,眉頭皺了起來。
他將酒瓶一一收到一邊,又將沙發上披頭散髮的女人整個的攔腰抱起。
到了卧室后,將女人很不溫柔的丟在了床上。
宋青楊是覺到了不舒服,宋青楊揉著惺忪的雙眼睜開了眼睛。
看見扯著領帶朝著浴室方向走的女人,宋青楊怔笑了一下:「你回來了?」
余都薄唇微動,說:「看你的情況,應該不是看了新聞報道受了刺激才喝的,看來對於嫁給我,你有很多怨氣!」
宋青楊眯眼,「什麼報道?還有嫁給你我有怨氣,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余都轉眸看了她一眼,薄薄的一笑,轉身就走。
宋青楊卻不放過他,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一把上前拉住他:「你站住,話不說清楚,你別走,你……你為什麼要走?」
余都的眼神涼涼的,表情也是涼涼的,他說:「不走,不走在這裡做什麼?陪你喝酒么?對不住,我沒興趣跟你在這裡怨天尤人,自暴自棄,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余都鬆開宋青楊的手,還是要走,卻再次被宋青楊扯住。
宋青楊看著他,眼神有些迷離。
她說:「是,我怨天尤人,自暴自棄,因為我愛的男人厭棄了我,因為我還有心,我不是你,哪怕喜歡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去爭取,我不是你,你根本就沒有心,你也不懂得愛,你這樣的人,就活該得不到幸福!」
余都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但宋青楊卻從這個笑里察覺到了嘲諷。
余都說:「是,我是沒有心,是不懂得愛,你懂,你有心,但是你得到了什麼呢?宋青楊,請你別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你已經嫁給了我,是我余都的妻子,請你以後最好注意下你的言行舉止,別給我丟人現眼!」
余都說完,很不客氣的甩開了她,轉身走了。
宋青楊站在那裡,恍惚了片刻,跟著笑了。
丟人現眼嗎?她現在很丟人現眼嗎?
可是她的丟人現眼,只是在余都面前,不是嗎?
余都是她的丈夫,他們結婚還不到十天,這個時間本該是蜜月的時間。
可是他們之間這算是什麼?
不過,剛才余都說什麼報道……
宋青楊想到這裡,忙去拿自己的手機,搜索了T市的新聞客戶端。
然後就在頭版頭條里,看到了那個新聞。
她又笑,笑的嘴唇都開始顫抖。
可是笑著笑著,她又開始哭。
哭對於她來說是什麼呢?或許是一種宣洩,也或者是一種表達。
但不管是什麼,現在的她,的確是很想哭。
她覺得心裡很空虛,大腦也是空的厲害。
她突然覺得胃裡難受,下一秒就捂著嘴巴衝進了浴室。
她吐了,吐得歇斯底里,心裡的難受和悲傷,都恨不能跟胃裡的那些髒東西一起吐出來。
她不知道這麼吐了多久,只記得全部吐完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虛脫的。
她趴在馬桶前,披頭散髮,頹廢的不成樣子。
但一秒鐘的沉靜之後,填充進心裡的,再次成了數不清的悲傷和難過。
她的眼淚掉下來,哭出了聲音。
也就是那個時候,有一隻手伸過來,給她抵了一包紙巾。
她愣了下,抬起頭,就看見站在她身後面無表情的余都。
余都薄唇動了下,說:「宋青楊,愛一個人,有那麼痛苦么?」
宋青楊咬著唇,說:「你這樣心裡只有自己,自私自利的人,是永遠不會懂的!」
「是么?」宋青楊笑了下:「那你覺得你對時暖的喜歡算什麼呢?應該也只是停留在喜歡吧,你這種人,是不可能愛上什麼人的,所以你選擇了你覺得最合適的我,你對我,連喜歡甚至都沒有!」
余都輕微皺了眉,過了會兒后,才說:「那又如何?至少我沒有像你現在這般痛苦,我知道什麼才是我更需要的,你呢?宋青楊,你需要什麼?宋衍生已經厭棄了你,不是嗎?你的喜歡,你的愛,在他眼裡一文不值!」
「你住嘴!」宋青楊明顯受到了刺激,她說:「余都,你住嘴,他厭棄我那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而且你又比我好到哪兒去?時暖對你,你也是很厭棄?余都,有一點你似乎沒弄清楚:不管怎麼樣,我永遠是二叔的侄女;但是你,有一天對時暖來說,可能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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