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死了

  金有財死了。


  賀武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他嚇唬完金有財的第十天,在他焦慮無比在考慮是否要採取最冒險的手段時,卻得知金有財死了,屍體是在南山嶺的最險的懸崖下面發現的。


  據說發現的時候,金有財的屍體早已經面目全非,甚至還被一些小動物給啃食過。


  到底有多麼凄慘,賀武在看到金有財的屍體后就明白了。


  滿目瘡痍,這是賀武看到金有財的屍體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成語。


  原本和金大虎的虎背熊腰完全不一樣的金有財長得秀氣斯文,加上嘴巴會說,因此村子里的小孩還都喜歡跟他玩在一塊,只不過老實的覃應和他交情更深而已。


  只不過此時秀氣的人臉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痕迹,聽來村子里做屍體檢查的仵作說,金有財死前和人發生過打鬥,只是打鬥並不是致命傷。


  讓金有財致命的傷口是從懸崖上掉下來時被一樹枝直接刺穿了胸口,當場斷氣的。


  賀武看到金有財的死狀后連著幾個晚上都在做噩夢,可是當他注意到夫人這幾日心情格外好的時候,他不禁懷疑,這是不是夫人在背地裡一手操作的。


  儘管他早就知道這一切都在夫人的掌握之中,可一想到一條人命是因為他的慫恿而導致死亡時,年僅十三歲的他因為承受不起這種打擊,心理崩潰導致直接病倒了。


  林思言得知情況后,什麼也沒說,只是請周夫子來給賀武治病的同時,也給了賀武一些賞賜說他保護主子有功,希望他日後加強自身努力護主。


  賀武稍微好一點之後從他娘口中得知這事後,他第一時間問道,「夫人還說了其他的嗎?」


  江氏搖搖頭,「雖然夫人嘴上說是獎賞給你的,但是對你前些日子讓小少爺受傷的事情恐怕還是心有埋怨。」


  賀武眼睛看著遠方,「我知道,夫人沒把我直接發賣了已經是對我的恩德了。」


  江氏見狀,不由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都怪爹娘沒能力,讓你生來為人為奴為婢,低人一等,還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娘,這不怪你們。」賀武忙回過神來安慰江氏,「夫人對咋們家很好,咱們只要按照夫人的意思做事就行了。」


  「可是夫人說要發賣你……」江氏看著他,「若是咱們沒被變賣的話,又豈能落到如今的地步……」


  「難道你以為咱們以前的生活就很好嗎?」賀喜慶從外面推門進來巧合聽見江氏的話,不由反問,「以前咱們除了是白身之外,所做的事情還不一樣是為別人為奴為婢,以前的人可曾有夫人對我們好?」


  「至少,至少文兒和小武可以去考取功名或者去外面尋找自己喜歡的活計……」


  「無知婦人!」賀喜慶呵斥道,「你跟著夫人這麼多年是忘記了我們在牙行被人當成貨物觀賞的事了?」


  「我這不是,這不是看著小武這麼難受嘛。」江氏委屈地說道,緊接著看著臉色不好的賀武,「小武,有沒有好點?」


  賀武搖搖頭表示沒事,然後對江氏說道,「娘,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點事想跟爹說。」


  江氏一聽立刻瞪大了雙眼,不高興說,「你們父子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


  「小武沒幾年就成年了,總不能天天窩在你這婦人身邊,那成何體統?!」賀喜慶反駁她說,「男孩子有些事情不方便和你說也很正常!」


  江氏聞言頓時語塞,想說什麼又瞧見賀喜慶和賀武都盯著她,她也不好意思繼續呆在這,於是轉身往外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不高興地說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都不要為娘了。」


  賀武一聽有些心慌,反倒是賀喜慶笑道,「你娘啊就是覺得你們都大了,沒人像小姐和夫人那般玩耍她羨慕呢。」


  賀武微笑了一下作為回應,實際上心底已經開始竟然該怎麼和賀喜慶開口。


  賀喜慶確定江氏走遠后立刻恢復嚴肅臉,「好了,你娘也走了,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爹……」賀武輕聲叫道,「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夫人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秘密……」


  「和夫人的秘密?!」賀喜慶瞪圓了眼睛,「夫人能和你這個小屁孩有什麼秘密?」


  看著賀喜慶完全沒有半點嚴肅的模樣他有些著急了,「金有財的死和夫人有關!」


  賀喜慶臉上的笑意立刻被狐疑取代,「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賀武被賀喜慶的態度給嚇得心虛起來,他結結巴巴地小聲說道,「那個,那個金有財的死和,和夫人有,有……」


  賀武還沒把話說完,賀喜慶猛得捂住了他的嘴巴,壓低了聲音急切道,「你知道你在瞎說什麼嗎?」


  賀喜慶見賀武一副被自己嚇住的模樣,連忙鬆手,「小心隔牆有耳!」


  「可這裡是竹韻居。」賀武天真地說道,「咱們又不是在將軍府,這是在自己家裡也要這麼小心嗎?」


  「如果不想自己惹禍上身就給我謹慎點!」賀喜慶叮囑完問道,「雖然夫人說這是你和她的秘密,但是怕你小子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把情況告訴爹吧。」


  賀武聞言,頓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林思言讓他怎麼去嚇唬金有財的事情說出來,然後連自己的擔憂也告訴了賀喜慶。


  「你害怕被人發現那傢伙的死和夫人有關,然後和縣令告發最後夫人拿你去做替罪羊?」


  賀武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然後還不忘給自己辯解,「我知道夫人不會這樣做,但是,但是……」  「但是個屁!」賀喜慶沒好氣的罵道,「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咱們既然是伺候主子的奴才就應該凡是以主子的命令為先,更何況咱們老賀一家跟著夫人到現在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夫人不會如此不念舊


  情的。」  賀武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只不過賀喜慶的話並沒有說完,他後面的話再次讓賀武鬆懈下的心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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