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他死了
她裡面穿著一件灰色薄款V領毛衣,毛衣的衣袖和領口是藍白相間的款式,露出精緻好看的鎖骨,她頸間帶著一個水滴形玉墜,玉墜剛好垂在鎖骨正中央,襯得肌膚白皙如玉。
拿過一個杯子,靳銘琛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然後放在她的面前,「先喝點茶,冷嗎?」
說著,他伸出大手摸了摸她有些微涼的手,好看的眉頭不由得緊蹙了起來,「怎麼那麼涼?」
被那麼多人看著,顧傾情一張臉上泛起了紅暈,連忙拂開了他的手,端起了那杯茶,「我沒事!」
茶水是熱的,兩隻手捧著茶杯,溫熱透過肌膚傳遞了過來,倒是暖和了起來。
「真沒事?」
「真沒事!」
一旁邵瑾奕等人見此情景,非常識相的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正在此時,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司澈大步流星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欠揍的笑。
「都到齊了?點菜了嗎?」
說著,他在穆靜瑤的身側坐了下來,翻了個白眼,穆靜瑤倒了杯茶水遞給了他,「餓了?先喝點水吧,還能抵抗一會兒!菜已經點了,要一會兒上來!」
「果然啊,還是小瑤瑤體諒我!」
小瑤瑤?
一陣惡寒,穆靜瑤感覺著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差點沒吐出來,位於她斜對面的邵瑾奕見此情景,眸色深沉了幾分,忽然就有些不爽了起來。
這女人,和他可從來都沒有那麼親近啊!
菜還沒上來,等待的過程中氣氛倒是有些尷尬,朝著周圍環顧了一番,牧澤楓笑著開口提議道,「反正菜還有一會兒才上來,咱們不如玩個遊戲怎麼樣?」
「什麼遊戲?」眼前一亮,程伊娜來了興趣!
「就玩真心話大冒險吧!」說著,牧澤楓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了一個骰子,「就用這個骰子玩吧!誰擲出來的點數最小,就要接受擲出來點數最大的人的提問,要麼選擇真心話,要麼選擇大冒險,怎麼樣?」
「那萬一有兩個人同樣都擲出來點數大的呢?」挑眉,顧傾情接過話茬。
「這個簡單,如果有兩個人同樣的都擲出來大的點數了,就由那兩個人在擲上一遍,最終由點數大的那個人提問點數小的,怎麼樣?」
「好啊!」點頭,顧傾情沒有什麼異議!
「我也沒意見!」
「沒意見!」
「OK!」
「等等!」打斷幾個人,司澈清了清嗓子,挑眉道,「先說好了,真心話問的問題不能太過火了!」
「這個是當然!」
幾個人都同意了,牧澤楓將視線轉移到了一直沉默著的靳銘琛身上,只見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隻胳膊搭在顧傾情椅背上,形成了一個抱著的姿勢,神色慵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大哥,你覺得怎麼樣?」
「OK!傾傾都同意了,我哪有不陪著的道理?」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顧傾情沒有理會他,將視線轉移到牧澤楓身上,「既然都同意,那就開始吧!」
「OK!」
幾個人都同意了,便開始了,第一輪擲出來點數大的是邵瑾奕,而點數比較小的,則是司澈。
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挑眉,邵瑾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知道司少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司澈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真心話吧!我這個人向來沒什麼下限,想要問的放心大膽的問!」
對於這話,別人不知道,顧傾情和穆靜瑤兩個人那是深表贊同的,這丫的確實是沒什麼下限!
「是嗎?那請問司少,至今為止你上過多少個女人?」
「一個都沒有!女人那種生物簡直是麻煩死了!」面上一黑,司澈不耐煩的開口,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惹怒了在場的三個女人!
第二局,擲出來點數最大的是顧傾情,而點數最小的則是牧澤楓,打了個響指,顧傾情挑眉道,「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OK!請問阿楓還是處男嗎?」
她話一出口,牧澤楓還沒回答,靳銘琛面色一變,大手攬過顧傾情纖細的腰肢,狹長的眼眸危險的眯起,幽幽道,「丫頭,你關心阿楓是不是處男做什麼?」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顧傾情一把推開他,「這是遊戲!」
「那也不行!你看我一個人還不夠?還關心別的男人?」
「滾犢子!」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斗著嘴,牧澤楓滿臉黑線,感覺著後背是一陣涼嗖嗖的,他有種預感,過了今天他能被大哥給吊著毒打一頓,為什麼倒霉的總是他?
「那個……嫂子,我選擇大冒險成嗎?」這個問題,他拒絕回答!
「大冒險?可以啊,」爽快的應了一聲,顧傾情笑眯眯道,「那就給你通訊錄里第一個人,打電話說聲我愛你吧!」
「嫂子你確定?」
「確定!」
「那好吧,不用打電話了,就現在吧!」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牧澤楓看向靳銘琛,艱難的道,「大……大哥,我愛……你!」
「噗!」
捧著肚子,顧傾情哈哈哈的大笑出聲,看了眼靳銘琛黑成炭的一張臉,她整個人都差點沒笑岔氣,旁邊的幾個人也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來。
越發的感覺著後背涼嗖嗖的,牧澤楓艱難的解釋道,「大哥……我通訊錄里第一個人,真的……是你!」
本來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顧傾情笑的越來越大聲,簡直是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哎呀我的媽呀,笑死我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實在是太逗了!」
倪了她一眼,靳銘琛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道,「繼……續!」
第三局,這次擲出來點數比較小的是顧傾情,而點數大的不是別人,則是靳銘琛。
強勁有力的胳膊攬過她纖細的腰肢,覆在她的耳際,靳銘琛皮笑肉不笑,「傾傾,想好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了嗎?」
這人不會是故意要陰她吧?想想也不是沒可能!
在心裡權衡了一下,顧傾情硬著頭皮道,「那就真心話,我這個人向來沒下限,你隨便問!放馬過來吧!」
直覺的,大冒險絕對不能選擇,所以,只能真心話!
「OK!」鬆開她,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靳銘琛挑眉,笑的一臉的曖昧,「傾傾,那我問你,你覺得你男人那方面如何?能不能滿足你?當然,這個你可要考慮好應該如何回答!」
媽的,威脅!絕對是威脅!
一群人實在是忍不住大笑了出來,司澈笑的一臉的欠揍,提醒道,「小傾傾,我可提醒你一句,你可要想清楚了回答!」
如果回答的不好了,保不齊晚上就難度過了!
你特么的!
冷冷的倪了司澈一眼,顧傾情勾起唇角,笑的意味不明,「謝謝提醒了,記得皮繃緊了!」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忽的感覺著後背一陣陰風起,司澈頓時就笑不出來了,這女人不會是想好了要報復他了吧?媽的,他怎麼忘了這女人是出了名的呲牙必報啊!
沒有在理會其他人,顧傾情轉過頭,柔若無骨的小手挑起靳銘琛完美的下顎,睨著那俊美無儔的容顏,笑眯眯道,「能力如何?腿都合不攏算不算?」
怔了怔,旋即,靳銘琛愉悅的大笑出聲,眸光灼熱無比,快速的在她唇角印下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算!怎麼不算!」
「……」我艹,你特么的!
又來了一局,這次司澈很不幸運的擲出來了一個1,而顧傾情和穆靜瑤則擲出來了個五,倆人打成了平局,便由兩個人再擲了一次!
手氣不太好,顧傾情擲出來了個4,而穆靜瑤以著多一點險勝了,還沒等司澈鬆口氣呢,顧傾情打了個響指,陰測測的笑了笑。
「靜瑤,想好問什麼了嗎?」
「沒有!」
「來,我告訴你!」
心頭一陣不好的預感,司澈不敢置信的看著兩個人,「喂,你們兩個犯規了!犯規!不許私下交流!」
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顧傾情覆在穆靜瑤耳際以著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了句話,然後拍了拍穆靜瑤的肩膀,「去吧,靜瑤!」
「……」同情的倪了司澈一眼,喝了口水壓壓驚,穆靜瑤這才開口道,「司澈,你尺寸多少?」
寂靜,詭異般的寂靜!
穆靜瑤話一出口,整個包廂里都安靜了下來,在沉寂了兩秒鐘,終於回過神來的司澈,差點沒跳起來,「喂!你們兩個這是在教壞小孩兒!」
「這裡沒小孩兒!」
「得!你們兩個無下限,這裡還有個女士呢,」指著程伊娜,司澈義正言辭道,「難道你們真以為誰臉皮都和你們一樣,不要教壞別人了!」
「等等,司少,我不怕被帶壞!」
「……」
這回司澈算是徹底的明白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啊!
「我改!我選大冒險成不?」
「可以啊!」爽快的接過話,顧傾情一手托腮,笑眯眯道,「那你就給你通訊錄里第二十八個人打電話吧,這裡有四句開場白給你,一:親愛的,我愛你!二:親愛的,那天在床上你可不是那麼說的!三:親愛的,約炮嗎?四:親愛的,我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等到顧傾情話一說完,整個包廂里頓時爆發出了一陣大笑聲,穆靜瑤和程伊娜那是笑的連眼淚都快出來了。
連忙拿過手機看了眼通訊錄里第十個人,當看到秦镹兒的名字時,司澈頓時就感覺著太陽穴突突突的跳的厲害,媽的,怎麼是這個女人?
「靳總,你不管管你的女人?」
挑眉,靳銘琛皮笑肉不笑,「嗯?司少,願賭服輸你不會不明白吧?」
「……」得,這夫妻倆算是一樣的貨色!
考慮了半晌,黑著一張臉,司澈咬牙切齒道,「士可殺不可辱,前三個我都不接受,就最後一個吧!」
「恩,挺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顧傾情朝著他豎了個大拇指。
包廂里其餘人同樣的沖著他豎了個大拇指,氣的司澈差點沒吐血,在所有人的催促下,只得開了免提撥通了秦镹兒的電話,等了十幾秒后,那端接通了。
「喲!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堂堂司大少爺竟然會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聽筒里,女人諷刺的聲音響起。
黑著一張臉道,司澈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吐字清晰的開口道,「親愛的,我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話落,不等秦镹兒反應過來,司澈直接就掛斷了電話,媽的,要是讓那個女人回答了,指不定會說出什麼話!
包廂里一陣大笑聲爆發了出來,恰逢此時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服務員端著菜進來,聽到這大笑聲,差點沒嚇得手一抖把菜給摔了。
這這這……這什麼情況?
而與此同時另一端,愣愣的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秦镹兒整個人都懵逼了,沉寂良久,她咬牙切齒大喊出聲。
「你特么的,司澈!你丫的喜歡男人關我什麼事!」
一頓飯吃下來,司澈差點沒吃出個內出血,等到最後吃完后,他連忙告辭離開了,而穆靜瑤和程伊娜也跟隨著邵瑾奕一同回了江南山水。
黑色的路虎車在漆黑的夜幕中行駛著,外面一片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想到在包廂里的事情,顧傾情捧著肚子大笑了出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有那麼好笑嗎?」
「有!有!你難道沒看到司澈的臉都黑嗎?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笑死我了!」
所以說,這女人現在滿腦子裡還在想著別的男人?
深邃的眼眸里一抹冷芒劃過,靳銘琛越想越生氣,看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大手一把攬過了她纖細的腰肢,低頭撮住了她柔軟的紅唇,堵住了她哈哈哈的大笑聲。
「靳……唔……」
掙扎著,顧傾情想要推開他,然而她剛開口,他卻趁機滑入,他的吻格外的粗暴,兩個胳膊緊緊的禁錮著她,讓她貼近自己。
顧傾情差點沒被他給勒死,只能被迫的承受著他粗暴、狂躁的吻!
前面徐颯開著車,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目不斜視專註的開著車,心裡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這一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到顧傾情最後都差點要窒息了,他這才鬆開了她!
狼狽的趴在他的身上,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目光移向她紅腫的唇畔,靳銘琛眸色加深了幾分,強自壓下身體里竄起來的火!
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只是一個吻而已,結果……
直到平復了呼吸,顧傾情這才抬頭看向靳銘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憤怒道,「靳銘琛,你給我滾蛋!」
「傾傾!」低笑出聲,他埋頭覆在她的耳際,灼熱的呼吸盡數噴洒在她的頸間,「你好甜!」
臉頰驀地爆紅,一把推開了他,顧傾情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滾!」
「傾傾,女孩兒說髒話可不好!」
「……」媽的,她越看這男人越欠揍了!
說真的,顧傾情真的是甭提有多後悔了,特么的她當初怎麼就會感覺著嫁給靳銘琛比較安全的?
那丫的分明就是端著一禁慾的氣質,長著一清冷高貴的臉,實則骨子裡就是一騷浪的妖艷賤貨!
因著發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本來顧傾情是打算請教一下靳銘琛關於公司的經營管理等方面的問題,這下子是氣的什麼也沒請教,回到九龍潭后,洗了澡卷著被子就睡了!
翌日。
在九龍潭內用過了早飯之後,謝絕了李叔要送的好意,顧傾情直接自己開著車去了顧氏集團,一路上了頂層,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在休息室里換上了自己的工作服。
剛一進休息室,突兀的,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敲響,「叩叩叩!」
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工作服,顧傾情大步走到辦公桌后坐下。
「進!」
話音落下,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身著一身OL職業套裝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女人長相很漂亮,一頭淺棕色的大波浪捲髮,身材凹凸有致,這人是顧傾情的秘書——凌翎!
「顧總!」
「你找我有事?」
「顧總,這是你今天的行程安排,還有就是,」眉頭緊皺,凌翎面色有些難看,「今天上午九點你本來是有個合作要談的,但是副總已經去了!」
「顧嬌月?」扯了扯唇角,顧傾情譏諷的笑了笑,「讓她去好了,不用管她!」
「但是……」
「恩?還有其他的事情?」
「是的,副總去談合作了,公司旗下有個正在施工的地方,發生了一些小問題,目前問題可能有些大發!」
「什麼問題?」面色一怔,顧傾情好看的眉頭緊皺了起來,該死的,難道是顧嬌月做了什麼?
「施工場地在城東的慶雲區,年前開始的工程,目前工程即將竣工,當時因為施工時流動資金有些周轉不過來,便說好了要拖上幾個月再給工人工資,本來工人是鬧過的,但是因為給的酬勞豐厚,也就沒人再說什麼了!昨天財務部門已經撥款過去了,只是沒想到錢並沒有到了工人的手裡,而監工……也不見了!」
拖欠工人幾個月的工資?監工不見了?
難道是顧嬌月做的?
面色驀地陰沉了下來,顧傾情起身,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口走去,「既如此的話,先帶我去工地吧!」
「是!」
見她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很明顯的是生氣了,凌翎也沒敢在多說什麼,連忙跟在了她的身後。
換下了身上的工作服,兩個人一同出了公司去了地下停車場,找到車后,顧傾情將車鑰匙遞給了身旁的凌翎。
「會開車嗎?」
「會的!」
「好,你開車!」
「是!」
凌翎開著車將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然後朝著工地行駛了過去,工地距離這邊並不近,哪怕是開車也要將近一個小時的功夫。
拿過手機,顧傾情直接就給顧嬌月撥過去了一通電話,倒是沒讓她等多久的功夫,電話很快的便接通了,聽筒里傳來了女人柔弱的聲音。
「姐姐,你找我有事?」
「別喊我姐姐,」眸底一片陰霾,顧傾情冷聲開口,「顧嬌月,工地上的事情你應該得到消息了吧?我問你,是你做的嗎?」
前面凌翎開著車,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震驚到了!
副總做的?這是為什麼啊?
彷彿惱羞成怒了一般,顧嬌月頓時就憤怒的大喊出聲,「我做的?顧傾情,你有證據嗎?沒證據你憑什麼證明是我做的?這事情一出影響的是整個顧氏,我是那麼愚蠢的人嗎?」
「沒證據?那好,顧嬌月,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什麼證據!否則的話,後果你自己掂量著辦!」
她的話音落下,對面沒了聲音,懶得和她廢話那麼多,顧傾情直接就掛斷了電話,心裡卻是一陣波濤洶湧。
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顧嬌月嗎?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只是,如今無論是不是她做的,只有先把事情給處理了,工人鬧起事情來,可大可小!
「凌翎,拖欠了工人多少工資,你清楚嗎?」
「不清楚!」
深呼吸了口氣,顧傾情揉了揉眉心,「目前先不管這些了,財務部門要撥款也要等會兒,目前要做的是要穩住那些工人!」
「是!」
因著工地距離公司比較遠,等到兩個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的功夫了,兩個人去的是一個即將竣工完成的小區,小區佔地面積極為寬廣,塵土飛揚、布滿了石子的土地,最外面是一塊『施工重地,閑人勿進』的警示牌!
等到開著車趕到地方后,從車上下來,看到面前的場景時,顧傾情頓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二十多層高的大樓處於即將竣工狀態,工地上到底都是塵土、石子以及鋼筋等東西,大樓的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群的記者和工人,嘰嘰喳喳極為喧囂,而在大樓頂層邊緣處卻站著一個人。
看著這副情景,凌翎也驚到了,面色刷的一下白了,「顧總,現在怎麼辦?」
剛剛過完年,天氣雖然回溫了一些,但是卻依舊是寒冷的冬季,而顧傾情的額頭上,則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深吸了口氣,她強作鎮定道,「你先打電話報警,無論怎麼樣,總不能出了人命!」
「是!」
凌翎拿過手機打了電話報警,看著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顧傾情沒有絲毫的猶豫,抬步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讓一下!我過一下!」
「麻煩讓一下!」
「讓一下,謝謝!」
好不容易擠過了里三層外三層的記者,顧傾情剛要進去,突然,其中一個記者高喊了一聲「這不是顧小姐嗎」,其他的記者頓時嘩的一下就把她給圍了起來。
「顧小姐,請問貴公司是資金周轉不開嗎?否則的話,為什麼不給工人結工資?」
「顧小姐,這件事情您打算怎麼處理?」
「顧小姐,您過來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的嗎?」
「顧小姐,那個員工說是要跳樓,難道你不覺得你們顧氏這次做的有點過分了嗎?作為負責人您決定怎麼做呢?」
被一群記者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顧傾情本來就有些生氣,外圍的一些工人聽到說顧傾情是開發商那邊的人,頓時就憤怒了,吵吵嚷嚷了起來!
「就是!難道你們大老闆就是這麼視人命為無物嗎!」
「就是就是,難道說就你們有錢人的命值錢,我們的就不值錢了嗎?說好了給工資,多長時間了都一直在拖著!」
「這件事情不給個結果,我們就沒完!」
「沒完!」
等到凌翎報完警后,看到顧傾情被一群人圍著,在看那些工人群情激昂的樣子,頓時是嚇得臉都白了,她連忙掙扎著就要擠進去!
「讓一下讓一下!」
「麻煩讓一下!」
一群記者將顧傾情給圍得結結實實的,凌翎怎麼也擠不進去,只能幹著急,而與此同時被記者包圍著的顧傾情,聽著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嚷嚷著,深呼吸了口氣,她沉聲道。
「我麻煩你們先安靜一下!現在我需要處理事情!」
「顧小姐,你們顧氏是敢做不敢當嗎?」
「就是!」
「敢做不敢當?」沉下了一張臉,顧傾情眉頭緊擰,「呵呵!你們問這些無非就是八卦、新聞,但是現在樓頂上還站著一個人呢,那是一條人命OK?如果這個時候上面站著的是你們的親人,你們還能這樣七嘴八舌的八卦?」
她此言一出,一個男記者頓時就氣的黑了一張臉,「顧小姐,你怎麼說話呢!」
「我怎麼說話?現在我沒空和你們說這些,現在!立刻!馬上!都離我遠點!」
她眸中一片冷芒,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場,使得一群記者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稍微後退了一些。
不再理會那群記者,顧傾情快步的進了那棟即將竣工完成的大樓,大樓還未完成電梯什麼的都是沒有的,她只能一層一層的爬著樓梯上去!
樓下凌翎急的不行,見顧傾情進去了,她趁機擠進了人群也連忙跟著一起進了那棟大樓。
很久沒有鍛煉過身體了,二十多層高的樓梯,等到爬上去后,顧傾情整個人都快累死了,身上出了一層的汗,臉頰泛紅,一陣冷風襲來,後背一陣陰涼。
偌大的頂樓上冷風習習,在頂樓的邊緣處一個穿著工作服,頭上帶著安全帽的男人站在那裡,男人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皮膚黝黑,衣服、鞋子上都是幹活弄的石灰、水泥等髒東西。
見到有人過來,還是個女人,男人頓時就激動了起來,猩紅著眼睛吼道,「你給我站住!你別過來,你再過來一步我就跳下去!」
他站的地方本來就在邊緣處,沒有完工,周圍甚至於連欄杆什麼的都沒有,一陣風吹來,男人搖搖欲墜了起來。
心頭一窒,顧傾情雙手緊握成拳,聲音平靜無波,「我不過去,我問你,你為什麼要跳樓?」
「關你什麼事?你是什麼人!」
「我是負責這件事情的人,如果是因為工資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不會拖欠你們工資!」
她此言一出,男人頓時就被刺激到了,眼眸猩紅,他厲聲吼道!
「你可以保證?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從年前開始就一直拖欠工資,到現在還在拖欠著!我們這些人連過年都沒有回去,家裡等著用錢,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你說家裡急著用錢?」抓住了他話里的重點,顧傾情不疾不徐道,「既然是家裡急著用錢,你現在跳下去了,那你家裡人怎麼辦?」
她面上一片鎮定,實則後背、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的冷汗,手緊緊的握著,冰涼至極,她的心裡遠遠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靜。
落在後面的凌翎終於跟了上來,看到這一幕,嚇得連呼吸都忘了,站在原地腳下沉重到邁不動步伐!
男人聞言,面上鬆動了些許,然而僅僅是一秒鐘的功夫,立刻就換上了方才的戒備。
「你騙我!我不信你!我告訴你,除非你們現在把錢帶過來,否則我就跳下去!」
「你確定要跳嗎,」目光緊鎖著男人,顧傾情聲音平靜至極,「難道你要拋棄你的家人嗎?你應該有妻子有孩子吧?你去世了沒關係,公司會給你賠償金,但是你想過孩子和妻子嗎?你讓他們怎麼辦?」
眸色猩紅,男人幾乎崩潰,大喊著發泄自己的不滿,「我……我不想跳的!但是,是你們逼我的!我妻子卧病在床,醫院那邊已經拖欠了醫療費了,你們說了給錢,結果錢卻沒給我們!如果在沒有錢的話她就死了!」
「既如此那你更不應該跳下去了,你想過你跳下去了他們怎麼活嗎?我可以向你保證,很快的,工資就發到你們的手上!」
「你拿什麼保證?」
見男人面色有些鬆動,情緒也控制了下來,顧傾情總算是鬆了口氣,只要有在乎的,那就……不怕什麼!
她的身後不遠處,凌翎也鬆了口氣,同時對於這個新上任的總裁更多了一層次的認知,她很聰明!她知道攻破人的心理!
「我說過了我是這個事情的負責人,我姓顧,我叫顧傾情,是這個小區開發商的主要負責人,關於工資的事情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的,我很抱歉,但是我能夠保證,工資很快的就到你們手裡!」
「那萬一你是騙我的,等我下去后,你們就跑了呢?」
「這個好辦!」緊握著的手鬆了開來,顧傾情轉過頭指著身後的凌翎,「這是我的秘書,我讓她立刻聯繫財務部的人送錢過來,在此之前我不會靠近一步,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騙你!」
聞言,男人情緒愈發的平靜了下來,他指著凌翎道,「你先讓她打電話!」
「好!」
不等顧傾情開口,凌翎連忙道,「顧總,我馬上打電話聯繫財務部!」
「好!」
打過電話通知了財務部后,凌翎總算是鬆了口氣,但是氣氛依舊是緊繃著的,男人依舊站在樓頂的邊緣處不肯下來,顧傾情依舊站在他的對面,腳下並未移動分毫!
片刻的沉寂,顧傾情深呼吸了口氣,開口和男人聊著,「你說你的妻子生病了,她是什麼病?」
「白血病!」
「白血病?」眉頭緊蹙,沉默了兩秒,顧傾情輕聲開口道,「白血病不是一時能夠治癒的,住院、治療等都需要花費昂貴資金!」
「那又如何!不管是花費再多的錢我都會給她治的!你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不想給我結錢了?」說道後面,難道情緒頓時就激昂了起來。
昂貴的醫藥費,欠著的大把大把的錢,男人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這個念頭一閃過,情緒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將你妻子轉入我們醫院,並且因為你是公司的員工,我答應你可以報銷百分之六十的醫藥費!」
凌翎驚訝的瞪大眼睛,整個人都怔住了,公司里什麼時候有這種規定了?
「你沒騙我?」眼前一亮,男人依舊是不敢置信的。
昂貴的手術費,已經讓他們的家負債纍纍,能借的都借了,如今不止是欠了醫院錢,更欠了親朋好友很多錢,走投無路,讓他的生活基本上都已經崩潰了!
「你可以選擇相信我一次!」
「我……我……」
「當然,你不相信我也沒關係,一會兒工資給你了之後,我會立刻安排人將你的妻子送入我們的醫院!」
「好!我相信你!」
隨著男人話音的落下,顧傾情長長的舒了口氣,至少目前為止算是穩妥下來了,接下來就等著人送錢過來了!
等待的過程中,三個人就那樣站在頂樓,誰也沒有動一下,凌翎更是緊張的連呼吸都快停止了,因為男人站著的地方,真的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一般搖搖欲墜!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一直站著嗎?」開口,顧傾情打破沉寂,「我們公司距離這裡比較遠,哪怕是最快的速度過來,也要四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我就這樣站著,你別想著騙我!」大吼出聲,男人渾身緊繃著,防備的看著顧傾情。
「……好吧,那就這樣吧!」
與此同時,位於市內某繁華地段靳氏國際——
「叩叩叩!」
「進!」
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身正裝的徐颯走了進去,步履匆匆面色嚴峻,他沉聲道,「Boss,顧氏出事了!」
手下一抖,黑色鋼筆在潔白的紙上劃出了長長的一抖,心臟一陣緊縮,靳銘琛抬頭看向徐颯,滿目陰霾。
「怎麼回事?」
「顧氏名下有一棟即將竣工的小區因拖欠工人工資,目前已經鬧了起來了,夫人前去了施工地帶,現在……」
他話還未說完,辦公桌后男人早已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嗓音低沉凜冽。
「帶我過去!」
「是!」
兩個人一同出了靳氏國際,徐颯連忙開著車朝著施工地段行駛了過去,後座上,靳銘琛一張俊美的面容上布滿了陰霾,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好看的唇畔緊抿成一條直線。
該死的,那麼危險的地方那女人竟然還過去了!顧氏其他人難道就是吃乾飯的嗎?
城東慶雲區,施工地段頂樓——
接下來的時間裡,沒有人在說話了。
就這樣,漫長的一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沉寂,不是顧傾情的手機,更不是凌翎的,而是那個站在頂層邊緣隨時會掉下去的男人的手機!
看著男人掏出手機,顧傾情的心裡忽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她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感覺眼睛一個勁兒的在跳著,彷彿會發生什麼一般。
「喂,你是誰?」按下接聽鍵,男人詢問著,然後下一秒他面色登時就是一變,「什麼?你說我老婆怎麼了?」
沖著手機男人瘋狂的大吼著,情緒激動!
忽然,他面如死灰,腳下微動,展開雙臂就要跳下去。
察覺到他的意圖,顧傾情一雙眼眸驀地瞪大,飛奔上前,撕心裂肺的大喊出聲,「不要!」
「顧總,別過去!」
凌翎驚恐的瞪大眼睛,衝上前死死的抓住了顧傾情的胳膊,不讓她上前一步。
然後,男人就這樣在兩個人的面前,從二十多層高的樓頂上跳了下去,下面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聲。
下一秒「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男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揚起一地塵埃,地上刺眼的紅色血液蔓延了開來。
「啊!死人了!有人跳樓了!」
突然,一個女記者驚恐的尖叫出聲,面色慘白滿目驚恐,其餘人這才回過神來,所有人皆是後退了一步,下面頓時一片慌亂!
「死人了!天吶!死人了!」
「天吶!太可怕了!」
頂樓之上,寒風呼嘯而過,顧傾情癱軟的坐在地上,髮絲凌亂,面色慘白到了極點,她黑白分明的瞪大蓄滿了淚水,死死的咬著唇畔克制著眼淚的滑落。
抓著凌翎的手,顧傾情喃喃自語著,「凌翎,他……他跳下去了……他跳下去了……」
她的手冰涼的嚇人,凌翎咬了咬唇畔,安撫著,「顧總,不怪你,這不怪你的!」
「警察還沒到嗎?」
「沒。」
「那這麼高跳下去,他……死了,」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顧傾情抬頭看著天空,猛然想到了什麼,她劇烈的搖著頭,「不對!明明剛剛都已經說好了,他怎麼還會跳下去?」
「顧總……」
「不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對了,剛剛那通電話!那通電話!」
掙扎著,顧傾情從地上站了起來,剛站起身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凌翎連忙攙扶緊了她。
「顧總……」
「凌翎,咱們下去,剛剛那通電話一定是關鍵,否則他不會跳下去的!」
見她堅持,凌翎也不好再說什麼,攙扶著顧傾情從頂樓下來,與此同時警察也趕了過來,只是可惜的是,人已經跳下去了。
等到兩個人下去時,人已經被警察給用擔架抬走了,只餘下了地上的一灘紅的刺眼的血跡。
樓層周圍拉起了警戒線,將一群記者給隔絕在了外面,看到凌翎和顧傾情兩個人從樓下下來,年約三十多歲的警察連忙走了過去。
「顧小姐,方面嗎?方便的話,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一下你!」
她臉色非常的不好看,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面色慘白。
點了點頭,顧傾情緊咬著唇畔,「方便,」
「好,那麼請您敘述一下今天事情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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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果《寵婚:狼夫調妻有道》
【霸道強勢男vs雙重性格女,雙處雙潔,絕寵】
桐城所有人都知道,封家和林家鬥了二十年。
在封家再也鬥不過時,封家女兒躺在了薄家太子爺的床上。
一朝醒來,封沁沁發現自己被賣了。
呵,既然父親這麼過分,她為什麼要讓他得逞。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封沁沁揚起小小的臉,看著男人毫不畏懼。
男人掀眸,勾唇一下,禍國殃民。
「理由。」
「我身嬌體軟易撲倒!」
本是一段毫無感情的交易,封沁沁沒有想到卻得到了盛世豪寵。
她直呼:嗯哼,命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