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他回來了
前來九龍潭的不是別人,正是此次事件的其中一方——裴家人!
彼時,顧傾情剛剛從公司里回來,上二樓換了一身家居服,剛從樓上下來,外面便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聶姨,這是怎麼了?」扶著樓梯扶手,顧傾情從樓上下來,挑了挑眉梢問道。
「可能外面來什麼人了吧?我去看看!」
說著,聶姨擦了擦手就要去玄關處,顧傾情連忙攔住了她,「不用,聶姨你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就成了!」
「那……好吧!」
聶姨轉身進了廚房繼續忙碌著今天晚上的晚飯去了,她還有一個湯沒有煲好,馬上就可以上桌了。
從樓上下來后,顧傾情徑直朝著玄關處走了過去,剛到玄關處便看到了一個男人在管家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男人身穿一件黑色長款皮衣,下身搭配一條長褲,身材欣長,面容俊美,眼眸幽深,這男人她剛好認識,聽說過!
裴澤錫——裴氏集團董事長大兒子,裴氏集團現任總裁,當然,也是裴璟的哥哥!
在她打量裴澤錫的同時,裴澤錫也在打量面前的女人,身著一套淡粉色傢具套裝,一頭烏黑的長發紮成了丸子頭,腳上踩著一雙兔子拖鞋,肌膚白皙,長相格外的嬌媚艷麗,讓人眼前一亮!
「裴總?」這男人過來,恐怕也是為了昨天的事情吧?
「你好,靳夫人!」
「你好!」
握了握手,顧傾情坐了個請的姿勢,然後率先朝著客廳里走了過去,「裴總,進來坐吧,您今天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在她的帶領下,裴澤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聞言,唇角揚起一抹如沐春風的笑意,開口道。
「主要是為了昨天的事情來的,昨天的事情真的是抱歉了,靳夫人!裴璟他有些不知分寸了,父親知道了很生氣,所以特地讓我過來賠禮致歉!」
視線轉移到他放在茶几上的禮品,掃了一眼,顧傾情笑著搖了搖頭。
「裴總客氣了,昨天我也多有不是,裴總喜歡喝什麼?咖啡還是飲料?」
「白開水就好!」
「好!」
應了一聲,顧傾情徑直去了餐廳,轉身的剎那唇角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男人比起來裴璟那可是強上太多了!
且不說這長相,就是那性子也是,怪不得他能夠坐上裴氏集團總裁,而裴璟依舊只是一個紈絝少爺!
一母同胞所生,這差距也忒大了!
目視著她的身影漸漸的消失,裴澤錫適才收回了目光,漆黑的眼眸中一抹幽深劃過。
這女人倒也不是什麼腦子愚蠢的,否則的話,也不會將那些事情都捅給周淮,然後坐等他們爭鬥,她卻若無其事!
裴璟!真是個……蠢貨!
得知外面有客人來了,聶姨連忙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由著顧傾情端出去了,臨出去前,還特意叮囑了聶姨一聲,先不要上菜呢!
畢竟,她可不想拉著一個陌生人,在九龍潭裡吃飯,那樣也忒不自在了!
將白開水放到了茶几上,然後在裴澤錫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顧傾情適才開口道,「裴總,如果是為了昨天的事情道歉的,我心領了,昨天我也多有不是,將裴二少給送到了公安局!」
「是我弟弟不對,靳夫人沒什麼不對的!」
「呵呵,彼此彼此吧,對了,裴總吃過晚飯了嗎?沒吃的話在這裡吃點好了,不過晚飯還要一會兒才好!」
「不用了,」起身,裴澤錫道,「家裡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吧!」
「外面天冷,靳夫人還是留步吧!」
「恩,好吧!」
待到裴澤錫離開后,顧傾情撇了撇嘴角,連忙去了廚房,「聶姨,可以上菜了,好餓!我剛剛看到你做了我喜歡吃的可樂雞翅和糖醋裡脊了!」
她向來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還好這裴澤錫識趣,看出來她是在趕人了,否則的話,還真沒什麼可說的!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餓了,不吃飯還等著作甚?
「好好好,馬上開飯!」
美美的吃過了晚飯之後,顧傾情便回卧室休息去了,而自從那天在西餐廳里,靳銘琛打過電話后便再也沒打過來了。
如今幾天時間已過,她也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在九龍潭!
不過話又說過來,這九龍潭倒是真的蠻冷清的,平日里除了她和靳銘琛之外,也就只有聶姨、管家和司機李叔了。
自從裴澤錫和周淮親自來道過歉之後,便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了,而張氏張沅的父母和裴家也是鬧得不可開交的,裴家除了裴璟之外,其餘人倒是還挺講理的。
裴董事長自知理虧,對張沅的父母自然是不會怎樣的,只是到最後竟然發展到了孩子的撫養權的份上!
張沅的父母就那麼一個女兒,痛失愛女,憤怒之下怎麼也不同意讓裴璟帶孩子,裴璟還年輕,將來在娶了別人,對孩子豈不是不好?
而裴董事長雖然是通情達理,但是怎麼也不會同意自己的孫子由親家撫養,以至於雙方依舊處於……無法和解狀態!
得知這些消息時,顧傾情不由得在心底里嘆了口氣,對於張沅父母的想法她覺得很可以理解,就裴璟那人渣能撫養出來什麼孩子!
只是,裴董事長也不是能夠鬆口的人!
所以這事情啊,還有的是扯皮!
當然,這些事情和顧傾情無關就是了,這是別人的事情,她聽過也只是聽過了,沒什麼其他的!
而距離靳銘琛出差去Z市,轉眼間,半個月便過去了,他人卻依舊沒有回來,電話也沒有再打來過。
這天,剛好是周六不用上班,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等到顧傾情從床上爬起來時,已經是上午將近十點的功夫了。
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一個扭頭卻不經意的看到了外面的場景,心裡一喜,連忙拉開隔門跑到了陽台上。
剛一跑出去,頓時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她身上就穿著一件睡衣,本就單薄,只是這會兒她卻感覺不到冷,唇角上揚,面容明媚動人。
「天吶,沒想到竟然下雪了!」
真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下雪了,雖然雪有些小,但是也足夠她驚喜的了!
換了衣服,洗漱過後,顧傾情連忙從樓上小跑了下來,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客廳里,聶姨聽到聲響,看到她一路小跑,嚇了一跳,「夫人,這麼著急幹嘛,小心,別摔著了!」
自動的忽略了她那話,顧傾情跑到了樓下客廳里,笑著道,「聶姨,我剛起來看到外面下雪了,我先去院里看看!」
「可是夫人你還沒吃早飯!」
「沒事一會兒吃!」說著,身影一閃,顧傾情已經小跑了出去。
外面確實是下雪了,潔白的雪花從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起來的,但是看地上已經覆蓋上了薄薄的一層,便知道是下了有一會兒了!
披散著一頭柔順的長發,顧傾情站在院落里,仰頭看著天上的雪花,抬手接住了一個飄下來的雪花。
雪花落在手上,瞬間消失,只餘下了一滴小到幾乎看不到的水珠!
「沒想到真的下雪了,這天氣!」
如今已經快進入一月份了,沒想到突然就下雪了!
待到聶姨從別墅里出來后,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副景象——
顧傾情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披散著肩頭,身上穿著一件墨綠色長款毛衣大褂,裡面則搭配一件米白色包臀修身毛衣,黑色的打底褲絨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腳上一雙黑色及膝長靴。
她揚起一隻手,在院子里轉著圈圈,臉上掛著明媚動人的笑意,腳下踩著積雪,看著這副模樣,聶姨還真怕她會摔著了,連忙道。
「夫人,先吃早飯吧,一會兒穿厚點出來,別著涼了!」
「恩,好吧!」
也確實是有些餓了,顧傾情索性便和聶姨一同回了別墅,早飯很豐盛,包子、油條、豆漿還有蝦餃應有盡有。
吃過早飯後,看了眼時間,顧傾情拿過手機給穆靜瑤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了一通嘈雜聲,皺了皺眉頭,顧傾情開口道,「靜瑤,你這是在哪兒呢?」
「傾傾,我在……」
「什麼?」
加大了聲音,穆靜瑤大喊著道,「我和娜娜在旱冰場,你要過來嗎?」
旱冰場?
「好啊!你在哪個旱冰場呢?」
「星悅廣場!」
「好!我一會兒就過去找你們!」
掛斷了電話之後,顧傾情小跑著上了二樓卧室,然後收拾了一下拎著包包拿了車鑰匙便從樓上下來了。
反正周六不用上班,一個人閑著也是無聊,倒不如去滑旱冰去!
「夫人,你這是要出去嗎?」見她這副打扮,聶姨詫異的問道。
「恩,我出去一趟,中午應該不會回來吃飯了,有事情的話給我打電話就好!」
「好!」
在玄關處換下了腳上的拖鞋,剛一出去,頓時一陣冷風撲面而來,甚至於有些雪花都飄到了她的臉上,冰冰的、涼涼的。
攏了攏脖頸上圍著的羊絨圍巾,顧傾情拎著包從台階上下來,徑直走向了停靠在院子里的一輛寶馬車前。
靳銘琛的那些車都太高調了,什麼勞斯萊斯、邁巴赫、林肯、賓利之類的,她瞅那個都不順眼,還是瞅著這個低調的寶馬順眼!
因為路上下了雪,車子開的稍微有點慢,不過索性星悅廣場距離這邊並不遠,也就十幾分鐘的功夫便到了!
將車子停靠在了馬路邊,顧傾情下車,走上了廣場,朝著對面的一個大型商城走去,旱冰場就在那個商場的二樓,而旱冰場的隔壁則是撞球廳。
旱冰場很大,佔地約摸有兩千多平方米,地面是木板的,剛一進入旱冰場,頓時一陣DJ的聲音響起,震耳欲聾!
顧傾情剛一走進旱冰場,一個熟悉的人影頓時就從那欄杆下滑了過來,然後站在了她的面前。
「哈嘍,傾情!」
「你倒是玩的挺嗨,出來玩也不喊上我!」
拉著她的胳膊,穆靜瑤來回的搖晃著求饒道,「好了好了,這次是我錯了,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原諒我吧!」
抽了抽嘴角,顧傾情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懶得理會你,對了,娜娜呢?」
「那兒呢!」
順著穆靜瑤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距離兩個人不遠處的一側欄杆處,程伊娜兩隻手緊緊的扶著欄杆,腳上穿著一雙雙排輪的旱冰鞋,看上去竟然有種寸步難行的樣子。
摸了摸鼻子,顧傾情嘴角抽了抽,「娜娜不會溜冰?」
「對啊,我在教她呢,你也快換溜冰鞋吧!」
「恩,好!」
對於溜冰,顧傾情和穆靜瑤那絕對是老手了,目前為止已經有了五六年的溜冰齡,可以說是個經驗老道的了,帶下一個程伊娜自然不在話下!
因為剛剛學習,程伊娜整個人都有些放不開,看她渾身僵硬,顧傾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娜娜,你別緊張,這樣,和我學著,腳這樣往外滑,而且你那個是雙排輪的,只要不滑動站在那裡是不會摔倒的!」
邊說著,顧傾情邊示意著她向自己學習。
「傾傾,這溜冰場不小,一圈下來我能摔上好幾次,屁股都疼了!」
「好好學,我當時第一次溜冰,溜了一下午摔了不下五十次,晚上睡覺都沒法躺下!」
「真的?」
「真的!」
兩個人帶著程伊娜,一左一右的拉著她的手,在溜冰場里來回的溜著圈倒也不會讓她摔了去,兩圈下去,總算是會基本的動作了。
溜了幾圈后,程伊娜說是有些累了,便在一旁休息區喝著飲料休息了起來。
眨了眨眼睛,顧傾情笑著提議道,「靜瑤,咱們兩個走一圈?」
「好啊!走吧!」
兩個人互相拉著手,然後圍繞著溜冰場開始溜了起來,腳下彷彿生了風一般「呼」的一陣風過,人便溜了出去,滑輪閃爍著亮光。
手拉著手溜了兩圈之後,顧傾情忽然站在了穆靜瑤的面前,兩個人面對面而站,就那樣拉著手溜了起來,穆靜瑤正著溜,她倒著溜。
然後溜著溜著兩個人並排開始倒著溜了起來,身影猶如一陣風一般呼嘯而過,腳下熟練自如,信手拈來。
休息區,程伊娜看著兩個人恍若比賽的這一幕,驚愕的一雙眼睛瞪大,喃喃自語。
「好尼瑪的帥!」
倒著溜!她現在連拐彎都不會,結果這倆人真特么的帥啊!
在溜冰場里玩了很久,一直到感覺著有些餓了,三個人這才從溜冰場里出來。
商城右側剛好有一條小吃街,不過因為正值白天又下著雪的功夫,小吃街上倒是沒有什麼東西可吃,三個人裹著厚厚的衣服,頂著頭上還在飄著的小雪花,在溜了一圈后,進了一家火鍋店。
下著雪的天氣,火鍋店裡生意很好,店裡裝修的也很不錯,三個人找了個比較偏僻位置坐下。
剛一坐下,一個服務員便走了過來,將手裡拿著的兩個單子還有一支筆遞給了坐在外面位置的顧傾情。
「小姐,你看一下要點寫什麼。」
拿著那份飲料的單子看了一眼,顧傾情扭頭看向倆人,「我要來一杯青檸柚子,你們呢?」
「一樣!」
「我也一樣!」
「好!那給我們來三杯青檸柚子,要大杯的,然後鍋底的話要鴛鴦鍋一半辣的一半番茄味的。」
「好的!」
將飲料的單子重新遞給了服務員,顧傾情低頭看著手裡拿著的那份配菜的單子,手裡拿著根筆,在高鈣牛肉上畫了個對勾。
「來份高鈣牛肉、來份鴨腸、來份牛肚、山藥、平菇、川粉……」
「傾情,我要吃黃金酥肉,給來份黃金酥肉,現炸的!」
「好!」
「對了,給來份年糕,蠻好吃的!還有蝦!」
三個人商量著點著菜,最後點了十一道配菜,顧傾情這才將菜單遞給了服務員,「好了,就這些,對了,你們這裡蘸料都有哪些?」
接過菜單,服務員笑著道,「是這樣的,可以去前面收銀台右側那裡自己調配小料,碗就在消毒櫃里,您可以自己選擇。」
「好,知道了!」
調配了小料后,沒多久的功夫,很快的鍋底和配菜都上來了,三個人坐在一起開始涮著吃了起來,這種天氣下吃著火鍋,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的!
程伊娜不太能吃辣,而鍋底辣的那邊又是特別的辣,辣的眼淚都出來了,最後只能吃另一半的番茄的。
吃過了火鍋之後,從火鍋店裡出來,顧傾情開著車載著兩個人一同去了KTV,包了個包廂,點了幾瓶酒,唱的不是一般的嗨!
包廂里,一陣燈光迷離,顧傾情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話筒,聲音如黃鶯出谷一般,清脆好聽。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多想多想有誰懂得欣賞
他有藍藍一片雲窗,只等只等有人與之共享
她是綿綿一段樂章,多想有誰懂得吟唱
他有滿滿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為之綻放
一手挑起身側穆靜瑤的下顎,顧傾情眨了眨眼睛,朝著她拋了個媚眼,悠然淺唱,嗓音帶著一股子喑啞,猶如一根羽毛撩撥在心間一般。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來啊,愛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來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風光
啊~癢
……
……
待到她一首歌唱完,穆靜瑤輕哼一聲,挑起她的下顎,眨了眨眼睛,「來啊,快活啊!妖艷的賤貨!」
掙脫開穆靜瑤的手,顧傾情一手攬上了程伊娜的腰,嗲聲道,「哎喲!奴家就知道你和那些妖艷的賤貨不一樣!」
「噗嗤」一聲,程伊娜忍不住大笑了出來,顧傾情也笑,兩個人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好啊,你們兩個合夥欺負我!看我不揍死你們!」
說著,穆靜瑤欺身而上,撓上了顧傾情和穆靜瑤的腰,頓時,三個人在包廂里鬧成了一團。
一直玩到了下午四點多,送了穆靜瑤和程伊娜兩個人回江南山水后,顧傾情這才驅車回了九龍潭,至於天空中飄蕩著的小雪,早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只餘下了地上薄薄的一片!
待到顧傾情離開后,程伊娜和穆靜瑤兩個人也上了樓。
出了電梯后,倆人說笑著往前走,然而卻在走到家門口,看到602房間門外明顯等候多時的男人時,倆人愣住了。
看了眼一身黑色風衣的邵瑾奕,在看了眼獃滯的穆靜瑤,程伊娜突然很不仗義的開口道。
「哎呀,靜瑤我好睏啊,我要回去睡覺了!」
話落,沒等穆靜瑤開口,她連忙跑到了自己的老窩門口,打開門進去,臨關門前還曖昧的看了倆人一眼。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穆靜瑤暗自納悶,NND,她怎麼就有這麼不仗義的損友?
上次喝醉酒了,丫的給她換了睡衣就跑,一點都不怕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她會被這男人佔了便宜,第二天還八卦的抓著她問,有沒有發生什麼!
「去哪兒了?」
「額……出去吃飯了,」眨了眨眼睛,穆靜瑤有些懵逼,「邵總,你是……」
「叫我邵瑾奕就好!」
「啊?哦,那個邵瑾奕,你這是……是不是又來拿什麼東西?」
「不是,我要在這裡住兩天!」
聞言,穆靜瑤這才看到他身後的行李箱,剎那間,只覺得眼角抽搐的更厲害了,「為……為什麼?你住這裡,那我住哪裡?你難道沒地方住嗎?」
「我媽老是逼迫我相親,催我結婚,一時煩躁我就出來住了,而你這邊風景比較好,再加上這裡東西都比較齊全,不需要我在麻煩去準備什麼!」開口,邵瑾奕一臉理所當然的說著。
這是他的房子,他有權利居住,而且,不是只有一個卧室,即便是他們一起住,都不會有多尷尬的!
見鬼的風景好!
嘴角抽了抽,穆靜瑤真是忍不住要爆粗口了,只是爆粗口前她忽然想到了一點,這裡好像就是人家的地盤!
媽的!
「那這樣好了,」思慮再三,穆靜瑤咬牙道,「我和娜娜一起住,你自己住吧,我就有一個要求,在你居住的期間,不能要我房租錢!」
聞言,邵瑾奕一張臉頓時就黑了,雖然他一開始也是打算自己住,然後他在找個地方,讓這女人搬出去的。
但是這女人這副嫌棄的樣子是什麼鬼?真是見鬼了!
「不行,你不能搬出去!」
「為什麼?」
「因為我而讓你搬出去,我不好意思!」
「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不是欺負女人的人!」
「……」
見鬼,不是欺負女人的人?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他丫的就因為一句風景好,就搬過來了?
剎那間,穆靜瑤對於邵瑾奕所有的好感,通通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狗屁的紳士風度,這男人壓根就沒什麼紳士風度!
接到穆靜瑤電話時,顧傾情吃過了晚飯,正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恰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待到聽清楚她說的什麼時,「噗」的一聲,一口水噴了出去。
抓過紙巾擦著嘴邊的水漬,她不敢置信的道,「咳咳……不是……你說什麼?」
邵瑾奕住江南山水了,也就是說他們兩個變相的同居了?!
咬了咬牙,穆靜瑤憤憤然的將今天回到江南山水后發生的事情,再次詳細的敘述了一遍,語氣中儘是對邵瑾奕的憤怒。
等到聽她敘述完之後,顧傾情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唉呀媽呀,這年頭長得帥的都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被逼婚!司澈是,這回邵瑾奕竟然也是!」
「顧傾情!」憤怒的大吼出聲,穆靜瑤就差把手機給摔了,「你丫的損友,你就樂吧!現在的重點不是他們被逼婚,而是我如今……」
「那怎麼了,人家邵瑾奕長得多帥啊,你一點都不虧啊!」
「……」
合著她這副尊榮還是佔便宜的一方了?丫丫的,她交的這些都是損友啊!真是交友不慎!
開導了一番效果不顯著,一直到掛了電話,顧傾情都在哈哈哈的大笑著。
見她笑的開心,聶姨疑惑的道,「夫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沒事沒事!」
「夫人,你說這今天都過了半個月了,少爺怎麼還沒回來?這都要一月了,再不回來就過年了!」
聞言,顧傾情臉上的笑意攸的消失了,她佯裝著漫不經心道,「應當過兩天就回來了!」
嘴裡是這麼說著,只是難免也會在心裡想著,這男人怎麼還沒回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不應該啊,他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情,況且身邊還跟著徐颯,應當……沒什麼事啊!
不對,想太多有什麼用,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了呢!
見她一臉的若有所思,眉頭一會兒皺起,一會兒舒展開來,聶姨猜測是靳銘琛不回來她擔憂了,便也不再開口說話了。
待在樓下看了會兒電視后,顧傾情便上樓回了卧室,洗過澡后,推開隔門上了陽台,結果卻在看到外面飄著的大雪時,怔住了。
「什麼時候下大的?都不知道!不會是要下一夜吧?」
喃喃自語著,顧傾情轉身回了卧室,將寒風刺骨隔絕在了外面。
許是因為玩了一天了,真的累了,顧傾情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後半夜,忽然感覺到身旁一陣動靜響起,緊接著身側的大床一陷,一陣冰冷襲來,她整個人都被人抱進了懷裡。
一驚,顧傾情攸的睜開了眼眸,引入眼帘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別動!」
「靳……靳銘琛?」
「恩,是我!別動,讓我睡會兒!」靳銘琛緊緊的抱著她柔軟的身子,下顎抵在她的頸間,眉宇間帶著疲憊的倦意。
這段時間以來,他真是想這個女人想的快要瘋了,想抱著她入睡,想她臉上的笑,想念她的味道,想狠狠的吻她……
故而,為了能夠早些回來,他每天不眠不休的處理著那些事情,最終二十天的事情,被他硬生生的給壓成了十五天。
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疲憊,顧傾情原本有些驚喜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他的身上很涼很涼……
「你剛剛回來?」
「恩,不小心就把你給弄醒了!」
「下雪了,航班難道不應該取消了嗎?」
「我是下午的飛機,當時雪小了一些,降雪強度發動機可以承受,所以就回來了!」
他其實不是剛剛回來的,是下午回來的,只是剛一回來便馬不停蹄的去處理了一些事情,一直到了現在才回來!
「……算了,睡覺吧!」
「恩!」
淡淡的『恩』了一聲,算是回答了,聲音落下后,周遭再次恢復了一片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傾情試圖動了動身子,不過可惜的是,他抱的太緊了,她壓根就掙脫不開,而他也壓根就沒醒……
她能夠察覺得到他,真的很累,不然不會不醒的!
等到顧傾情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尿意憋醒的,迷迷茫茫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張放大版的俊顏。
白皙到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光滑猶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如鋒的劍眉,狹長的眼眸,睫毛纖長濃密,高挺的鼻樑,淡粉色的薄唇。
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這一幕,顧傾情表示,自己的心臟有些承受不住。
丫的,這男人沒事長得那麼禍國殃民幹嘛?
「好看嗎?」
忽然,男人低沉喑啞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靳銘琛唇角噙著一抹笑意看著她,狹長的眼眸因為心情的愉悅而微微眯起,纖長的睫毛輕顫。
妖孽啊!
吞了吞口水,顧傾情不假思索道,「好看!」
然後,等到她回過神來時,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既如此,她也……不好在收回去了。
神色一怔,靳銘琛直直的看著她,在愣了幾秒鐘后,一股低笑聲自他喉間溢出,撩的人心痒痒!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你說我好看,有多好看?」
「比我從小到大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這個是真的,至少,他是她目前為止見過的最好看的一個。
眉梢微挑,他開口道,「比祁晟藺和裴澤錫都好看?」
俏臉一黑,顧傾情一把推開了他,冷聲道,「滾開,老娘尿急!」
「……」
衛生間里,顧傾情坐在馬桶上,暗暗的咬了咬牙,恨不能要死那男人才好!
媽的,這男人果然對她是了如指掌的,無論是祁晟藺還是裴澤錫他都知道,儘管他是比那兩個人好看,但是……
丫丫的,這種被人監視著、了如指掌的感覺,真是讓她很不爽!
解決了人生大事,提了褲子洗了手,顧傾情這才慢慢吞吞的從廁所里爬出來。
見她一臉的悶悶不樂,靳銘琛不由得挑了挑眉梢,「還在生氣?」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顧傾情冷聲道,「起床!吃早飯!餓了!」
奶奶的,這男人不是明知故問嗎,換做是他,時時刻刻被人監視著,也不會心裡舒坦啊!
洗漱過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樓上下來,客廳里,聶姨正在拖地,聞聲抬起頭來。
「夫人,要吃早飯……」
話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著靳銘琛,愣了幾秒鐘后,聶姨方才回過神來,「少爺,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昨天嗎?」
「恩!昨天晚上!」
「這樣啊,對了,現在要吃飯嗎?我現在就去端早飯!」
「好!」
聶姨連忙將拖把放到了一旁,轉身去了廚房,心裡暗暗腹誹道,還好她今天準備的早飯多了,不然的話,不夠吃了怎麼辦。
顧傾情壓根就懶得理會靳銘琛,徑直去了餐廳,任由他跟在自己身後。
兩個人在餐桌上落座,聶姨將早飯端上桌后,便退了出去。
頓時,餐廳內便只剩下了兩個人而已,除了偶爾吃飯發出來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
「裴家的事情,我聽說了!」
挑眉,顧傾情將視線移向他,「然後呢?」
「裴璟……」眸中一抹狠戾劃過,轉瞬即逝,靳銘琛恍若不經意的提及道,「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他沒那個機會!」不是她自大,而是就裴璟那號的,壓根就不是她的對手。
對他怎麼樣?他能夠對她怎麼樣?如果他真的敢做什麼了,她老早就廢了他了!
「那就好!」
「……」這男人難道就是問這些事情的?
「祁晟藺……」
果然,還有後面的話呢!
緊接著,顧傾情便聽到靳銘琛開口道,「我聽簡琳說你談成了合同,並且祁晟藺還送給了你新婚禮物,結婚的是我們兩個人,這新婚禮物也理應是送給兩個人的,你一個人獨吞了,不合適吧?」
提及新婚禮物,顧傾情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表白』,嘴角抽了抽道,「那新婚禮物你不適合用!」
「我怎麼不適合?」
「一會兒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吃過了早飯後,顧傾情上了二樓,從包里將那個長方形錦盒拿出來。
樓下客廳里,靳銘琛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本書,修長好看的指甲夾著一頁書,畫面竟是格外的好看!
走到他身側坐下,顧傾情將錦盒扔到了他的懷裡,剛好落到了那書上,「自己看看吧!」
眉梢微挑,靳銘琛倒也不客氣,將書放下后,拿過那個錦盒,然後打開……
在他打開錦盒后,顧傾情心情就有些七上八下了起來,分外忐忑,咳咳,這男人可別是知道『表白』是什麼意思啊,主要是別想歪了!
這一刻,顧傾情壓根就沒想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好像被老公捉姦在床的婦女一樣!
沉寂良久,靳銘琛拿過那款純白色的女士手錶,眉頭微蹙,「白色的手錶?」
「恩,」點了點頭,顧傾情拿過他手上的表,強作鎮定的道,「你不覺得這白色的表很好看嗎,很襯我的膚色!」
說著,她還在手腕上比劃了一下。
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眸中一抹凜冽劃過,靳銘琛拿過那隻手錶,放回了錦盒裡。
「喜歡的話,我給你買個,這個就不要戴了!」
「為什麼?」
「襯得你的膚色太黑了!」
「……」尼瑪的,不想讓戴就直說啊,你丫的竟然敢攻擊姑奶奶我黑!
對於祁晟藺,顧傾情是真的沒什麼感覺,他們本來也不熟,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再無交集,本來這表她也沒想著要戴的。
將手錶給收起來后,靳銘琛腦海里一個念頭閃過,一手拉起顧傾情的手腕,將她給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我帶你去個地方!」說著,他不由分手的拉著顧傾情便朝著玄關處走去!
手腕被他緊緊的攥著,顧傾情使勁想要掙脫,但是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靳銘琛,你先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
「喂,你帶我去哪兒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著,他不由分說的拖著顧傾情出了別墅,剛一出去,一陣寒風撲面而來,看著地上厚厚的一層積雪,顧傾情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等等,昨天晚上下雪下那麼大啊?」
「恩!走吧,先和我出去!」
「……」
壓根什麼都不知道,顧傾情就被靳銘琛給塞進了車裡,問了要去哪裡,他也不說,只是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問了兩遍什麼也沒問出來,索性,顧傾情也知趣的不在問了,反正他也不會說就是了。
因為晚上雪下的比較大,下了一夜,路面上倒是積了一層厚厚的積雪,這會兒又被路過的車輛一碾壓,整個都非常的滑。
這樣的天氣,是不容易開車的,說不定一腳剎車踩下去,車沒剎住,反倒是溜出去了!
顧傾情坐在副駕駛座上,透過車窗玻璃看著外面白雪皚皚的景物,忽然,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眼前就是一亮。
「哎!那個是司澈!」趴在窗戶上,顧傾情恨不能整個人都鑽出去才好,「咦,那個是誰?秦镹兒嗎?」
她話音落下,雖然車子的漸行漸遠,兩個人的身影頓時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喂,靳銘琛,你開那麼快乾嘛,我都沒清楚呢!」
「看到了你也聽不到!」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距離兩個人越來越遠的,不是別人,正是司澈和秦镹兒,此時此刻兩個人大眼對小眼,誰看誰都不順眼。
而在他們的身後各自停著自己的車,只是此時此刻兩輛車上,分別都有傷,一個傷了後部,一個傷了前部!
指著自己的車,秦镹兒惱怒的道,「你說這個應該怪誰吧?」
「大小姐,開車技術不好,大雪天的你還出來?被追尾的是我,難道這個還能怪我?」
「拜託,如果不是你突然剎車的話,我會撞到你?」不甘示弱的,秦镹兒反駁道,「我也有損傷的好嘛,你看我前機蓋都這樣……這樣了!」
「難道我的不是?我后保險杠都撞爛了,尾燈都碎了!」
「總之,如果不是你突然剎車,我不會撞到你的!」
「我突然剎車?我突然剎車那是因為前面的車突然剎車,我不踩剎車難道等著撞人家?結果我是剎住了,你溜出來了!」
「你……」
「你什麼你,這件事情,過錯方是你!」
「放屁!要說責任,你也有!」
「沒有!」
「有!」
「沒有!」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