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物不是，猴也非（中）
程凡知道按照此時三界大能防賊的態度，若按著西遊流程一步步走下去，絕無可能拿取其中的好處，他構思了一個計劃，準備聲東擊西，弄幾個分身吸引住三界大能目光，再偷偷去拿別地方的法寶。
本次西遊，白骨精雖是被程凡這隻胖蝴蝶給扇沒了，但劇情未改，猴頭依然沒避免被唐僧攆出去的命運。
這個中緣由乃是途中正好遇到一夥打劫的山賊惡匪。
猴頭有火眼金睛，自是看出這是一群貓妖，這伙貓妖的王其實是程凡暗中控制，披了人皮，化為山賊惡匪來挑撥唐僧和猴頭。
這猴在鎮元子那裡受辱，憋了一腔火氣，眼見有山賊惡匪不長眼，打劫到了他這強盜祖宗頭上，而且程凡還故意使這些貓妖以各種「親切」的言語問候猴頭。
猴頭跟磕了葯一樣，那火氣是噌噌噌上冒，哪裡還忍得住？從耳中掏出繡花針，搖手一變，變作了那金箍棒就打去，將一夥山賊惡匪直打得腦漿迸濺，血肉碾成泥，讓猴子好舒了一口胸中鬱氣。
可爽完之後問題來了，這猴子知道這是一群貓妖披了人皮所化，可那唐僧肉體凡胎，哪裡能夠識得？看見這血腥場面，這老和尚當場吐了起來，以為是猴頭野性難馴，要趕猴子走。
這猴子真被趕走了，駕雲回了花果山。一到花果山，頓時斯巴達了，看著滿山遍野各種奇怪的猴，猴子有些懵，這是怎麼回事？這還是我的花果山？怎麼還有「人」混在此地？
其實，這些不是人，只是被程凡實驗后的猴子，實驗嘛，搞出什麼東西都不奇怪。
猴頭逮住一人身、屁股後生一尾巴的「人」，厲聲問道：「呔，你是何方妖怪？竟敢來我花果山撒野。」
這「人」出生的晚，不認識猴頭，見突然跳出一隻毛臉雷公嘴、不過四尺的猴抓住自己，連忙想要掙脫，可這陌生猴的力量奇大，他掙脫不開，手指放在唇邊，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聽到這哨音，山中湧出各種猴，有綠毛猴、黑猴、紅猴、彩虹猴、金屬猴、變形猴、迷你猴、巨猴……且許多猴子具有種種奇怪的能力，有的力大無窮，有的能掌控磁力，有的能閱讀他人思想，有的骨骼為神鐵，再生能力超強，有的能發電，有的能起風暴……
各種猴，各種能力！
程凡當初實驗他們的代號就是「X戰猴」！
這些后將猴頭圍在當中，猴子看得眼花繚亂，眼見兩方要打起來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是大王回來了！」
猴頭循聲望去，一隻禿頂白猴坐在一輪椅上被猴推了出來，猴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終於認出，這貨不是他手下的通背猿猴嗎？為何變成了這樣。
老通背猿猴興許是讀懂了猴頭的詫異，嘆了口氣道：「大王，一言難盡啊，請回洞府再說。」
猴頭放下了手中的「人」，被一眾奇怪的猴子簇擁著，往水簾洞去了，路過鐵板橋，見著瀑布，看到瀑布下遊盪的魚兒，觸景生情，猴頭想哭，五百多年了，他又終於回到了這裡。
待到洞中，猴頭坐在王位，群猴備了酒宴，聽老通背猿猴講起了曾經的故事。
「那一日，大王您打出了花果山，那天庭一方原本是要拿下我等，幸得牛王和龍空王施以援手，方才保了我等性命。後來大王您消失不見，更是得牛王和龍空王庇佑，這麼多年，才沒人打花果山主意。」
猴頭不出聲，只捧杯喝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倏而，猴頭皺了皺眉，問道：「那你等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唉~」
老通背猿猴嘆了口氣，「這不是因為牛王和龍空王的原因。他們兩位雖與大王您有些交情，但……」
老通背猿猴頓了一下，「但這麼多年，交情也淡了。」
猴頭默不作言。
「牛王和龍空王雖庇佑我們，但不會時刻關注我等。我們會變成如此模樣，都是因為生了一場猴瘟！」
「猴瘟？！」
猴子一愣，「老孫聽說過牛瘟、豬瘟，哪曾聽過猴瘟？」
「大王，您沒有聽過，不代表沒有啊。我還清楚記得那一年，是從一隻小猴開始，先是發高燒、說胡話，再便是掉毛、牙齒瘋長，後來就是全身開始腐爛，逢著東西便咬。」
「一隻猴咬了另一隻猴，另一隻猴再咬了其他猴。鬧得個最後，全花果山的猴子都中了猴瘟。」
「那你們是怎麼解決的？大……嗯，牛王和龍空王他們沒來幫忙嗎？以他們的法力神通，應該可以祛除這猴瘟。」
「我們也想過派猴去找牛王和龍空王，可大王您也知道，我們這是在東勝神洲，離那西牛賀洲實在太遠，便是找到，說不定猴瘟都已經過了。」
猴頭再次默然。
「大王，也得感謝您銷了我等生死簿上壽命。因為生死薄上無名，雖然猴瘟讓我等痛苦萬分，卻無性命之憂。可是那猴瘟太猛烈，讓我等發生了種種奇特變化，便造成今天這副模樣。唉，我這頭也是在那時候禿的。」
「所以……他們都是俺老孫的孩兒們？」
「是的，大王。」
猴頭這時也不再糾結猴子們的形態變化，反而來了幾分興緻，小問道：「那你們在猴瘟之後，有何變化？獲得了哪些能力？讓老孫瞧瞧。」
老通背猿猴吩咐下去，緊急召集各處眾猴來見。
「大王請隨我來，這裡容不下。」
猴頭跟著老通背猿猴出了洞，到了一廣闊地帶，猴頭認得，這裡本有些森林湖泊，此刻均是全無，變成了一望無際的草原，禁不住心中又感歲月匆匆，物不是，猴也非。
他是大妖，仙佛一流，一眼看見那海上有無數船隻正在往花果山航進，花果山海岸邊居然還建有城市港口，方才回來得及，未曾仔細觀察，猴子再次目瞪口呆。
這特么真的是老孫的花果山？莫不是老子走錯了地方？
程凡這時在龍空洞中低聲笑道：「猴子，這禮物驚不驚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