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當妖怪那些年（忽悠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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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也不著急，呼喝一聲，頂上兩根龍角衍生正負電場，一黑一白兩道雷光從中生出，成兩儀混沌之相，糾纏一起，化而為一，成一黑白光束與那金紅射線撞在一起。
「轟！」
光束和射線相撞，空間炸裂，天羅地網之陣在這激烈的碰撞下，也從內部瓦解，層層碎開。只見得一片絢爛的法力光網炸開，那光輝之熾，竟是掩過了天上太陽，照得此地白茫茫一片，什麼都不可見。
這時，一尊魔影自那白茫茫天地中悄悄升起，一棍子打在了王靈官腦後，將王靈官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失了臉面。
那棍子重又舉起，復要再打，王靈官急忙回身，以鋼鞭支住那黑棍，以風火輪擋住程凡刺來的長矛，左支右擋，好不狼狽。
待王靈官看清那在背後打他黑棍的賊子，不禁怒道：「好你個牛魔王，本官未曾尋你，你安敢下此黑手？」
牛魔王手執混鐵棍，淡淡瞥他一眼：「王靈官，我是妖。」
這話讓王靈官一時無言，他尋思到，自己雖帶了靈官天兵，但這裡有兩名大妖，若真對抗起來，自己絕占不得便宜，沒準還會折些兵將在此。
何況他來此征討程凡是玉帝下旨，非他家主上佑聖真君（注一下：佑聖真君是真武盪魔大帝）之意，王靈官心下這一盤衡，越覺著這筆買賣不划算，不划算！
能當得五百靈官之首，王靈官自也不是個蠢貨，與程凡和牛魔王邊戰，暗中卻向靈官天兵們傳令退兵。
這些靈官天兵同屬佑聖真君麾下，明了王靈官之意，整兵列陣，紛紛回了那北方天上。
待靈官天兵們退走後，王靈官與程凡和牛魔王再硬撼了一記，被兩者聯手擊退，收了那法天象地神通，立在雲頭，鋼鞭遙指程凡和牛魔王二妖，喝道：「牛魔王，還有你這潑妖，且先記著。待本官回去點齊兵馬，再來與你等戰過。」
說完，這廝也不等程凡和牛魔王答話，徑自駕雲回了天上。
程凡和牛魔王面面相覷，同是收了神通，互相向對方走去，牛魔王一抱拳，豪邁笑道：「吾乃大力牛魔王，見過龍空妖王。」
程凡心裡早知這貨是誰，但表面功夫還得維持，說不得還能與這老牛混個通熟，拜個把子，做一個表面兄弟。
程凡腹中早有算計，臉色一肅，亦是抱拳還禮：「原是大力牛魔王當前，難怪有此等法力手段。今日之事，多謝牛王相助，才能驅退那王靈官。」
「哪裡哪裡，是龍空妖王法力高強……」
與牛魔王互相又吹捧了幾句，程凡將收起的小妖們放出，喝令道：「小的們，速速去置辦酒席，今日，本王要與牛王暢飲一番。」
一眾小妖得令，四散準備酒宴去了，至於怎麼個準備法，無非一「搶」字爾，搶山神土地，搶南緬國，難道他們還敢不給？
「早聞牛王之名，今日得見，果真風采照人，乃我妖中豪傑，與牛王當真一見如故。」
「唉，賢弟說哪裡話？賢弟也是不凡啊！」
牛魔王贊道，在話里卻悄悄將程凡擺在了小弟的位置，自己卻是抬升地位，成了那兄長。不得不說，這老牛並不真像牛般憨厚老實，是只精明的妖怪，話里話中隱隱透著對程凡的招攬之意。
只是他想做程凡兄長，不知命夠不夠硬？
且妖性涼薄，無論是孫猴頭，還是牛魔王，都不是啥好貨色。
孫猴頭尚還好說，畢竟他與天庭大戰、被囚五行山時，那些個兄弟全不見蹤影。
在你風光牛逼時，前來沾親帶故；在你落魄遭難時，養的狗都不理。
五行山下，五百年，不說救出猴頭，連看都沒來看過！
妥妥的表面兄弟！
這牛魔王更是涼薄之妖，不如其妻鐵扇遠矣，為美人財富，拋妻棄子，兒子被觀音收為童子，不敢去討回，其妻被猴頭欺辱，也未能討個說法，最後落難，還是鐵扇公主獻了芭蕉扇，方救了他性命。
與這等妖怪做兄弟，心裡得好生掂量掂量。
不過程凡有意，牛王有心，兩貨勾搭成奸，這一口一個「兄長」「賢弟」就稱呼上來，叫得順口熱乎，全無半點尷尬。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貨認識多年，真箇兄弟情深。
「稟大王，酒席已備好，左統領叫小的來請大王和這位……牛爺爺入席。」
程凡正與牛魔王聊得火熱，這時，一獐子妖過來叫他和牛魔王入席，程凡當即哈哈一笑，對牛魔王道：「兄長，酒席既已備治妥當，請隨小弟入席。」
「好，今兄就領略一下賢弟這裡酒宴是何滋味。」
牛魔王將身後紅披風一擺，跟在程凡進了洞府，洞府中一精美石桌上已擺好酒菜，就差這兩位入席。
程凡將牛魔王迎到上首，自己卻坐在下位，又主動為牛魔王斟酒。牛魔王微微點了點頭，眼裡閃過滿意之色，這小弟讓他很舒服！
捧起青銅酒杯，程凡道：「今日兄長來至我處，使我龍空洞蓬蓽生輝，兄長且莫要覺得我這洞府寒酸。小弟我先敬兄長一杯！」
程凡仰頭將杯中美酒飲盡，那牛魔王佯作怒道：「賢弟說的是什麼話？你我兄弟二人相見如故，為兄豈會是那等隔著門縫看人的人？」
「小弟不會說話，兄長莫怪。小弟滿飲了此杯！」一旁有美貌狐妖侍奉斟酒，程凡再次舉杯，一飲而盡。
酒至半酣，程凡與牛魔王越聊越起勁，談興正濃，縱論三界神魔，論誰是英雄。
程凡似醉非醉，拉著牛魔王的手，指天罵地：「兄長，那玉帝老兒算個什麼東西，狗屁的歷了一千七百五十劫，要我說啊，『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以兄長手段智慧，難道差他玉帝不成？兄長振臂一呼，定是萬妖雲集，從者如雲，莫不如做個妖皇，帶領我等成就一番事……事業……」
程凡倒在了桌上，牛魔王目光灼灼，眼中神光含蘊，盯著程凡，心道，「這廝是真醉？還是假醉？」
他被程凡的話撩得心有意動，嘴上卻勸道：「賢弟，你喝多了，你真的喝多了！來人啊，扶你家大王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