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北極行(夜遇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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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在趕路,他的趕路是並不分夜晚和白天的,累了就找地方睡覺,醒了又繼續,他的腳步不快,似在慢慢一邊走,一邊欣賞這天地的美景。
這裡是一片廣袤的山地,山林主要由溫帶和寒帶植被為主,預示著此地並不是一個溫暖的地方,冬季氣候可能極為寒冷。
這又是一個夜晚,月光灑下,照耀在山林,四周皆是樹木的黑影,月光為這陰暗的森林添了幾分亮堂,但這亮堂並沒給人多少光明之感,反而是讓人倍感到陰森恐怖。
林間,不時有夜行動物活動的響聲傳來,「沙沙」的夜風拂過樹梢,周圍的樹木黑影隨風一起搖擺,遠遠望去,像是有一群厲鬼出籠,群魔亂舞一般。
「嗷嗚」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一聲聲狼嚎,程凡正走到一汪水窪之前。
前幾天森林剛下過一場大雨,林中的某些坑窪積了些水,便形成了不少這樣的水窪。
水窪里積下的雨水由於沉澱作用,除了十幾片葉子悠悠飄在其上,水質十分的清澈,面積不大的水窪里倒映著天上的月亮,月雖明,卻不滿,代表這不是一個月半時節。
「嗷嗚~」
「嗷嗚~」
「嗷嗚~嗚~」
周遭,更多的狼嚎聲響起,程凡猛地抬頭,眼睛看向月光之下卻依舊漆黑的森林,那些狼嚎聲越來越近了,這些聲音跟之前略有不同,像是發現了獵物,召喚同伴一起狩獵一樣。
「是將自己當作獵物了嗎?」
程凡尾巴一甩一甩,扭了扭頭,月光下,冰藍的眼睛平視前方,看到有幾條狼在森林裡奔跑跳躍,快速朝他接近,身後的叢林也同樣有動靜,聲音很輕,都不用看,他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群狼的獵物,要將他獵殺於此。
在荒野中第一次聽到狼嚎之後,程凡就知道自己遲早會碰到這些大自然中的黑夜獵手,但他並不害怕,身為一頭身強體壯的小怪獸,表示啥巨熊、巨鱷、鯊魚都成了口中美食,區區幾頭野狼,又算得了什麼?
伸伸胳臂踢踢腿、扭扭脖子擺擺尾,在林間月下,程凡絲毫不擔心害怕,還很有閒情逸緻地做著戰鬥前的熱身運動。
狼這種生物,是陸地上既狡猾又強悍的獵手,很少有孤狼獨自獵食生存,一般是以團體成群行動,此時出現在程凡面前的,無疑就是山地之中的某一個狼群。
幽幽的光芒離程凡數十米開外閃爍,像是一團團綠色的幽盞點燃在林中,狼群沒有立即進攻,而是很有耐心地觀察,畢竟這也是它們頭一次遇見程凡這種物種。
狼群十分聰明,很狡猾,想要看出程凡的深淺和弱點,可觀察了好一會兒,它們也沒認出這生物是啥,更無法判斷程凡厲不厲害。
「嗷嗚」
一聲雄渾的狼嚎在黑夜裡響起,程凡看到一隻體型明顯比其它狼要大的狼仰頭嚎叫,狼嚎傳盪在森林,甚至在森林邊沿也能聽到。
一座小木屋中,一位睡不著的護林員睜開眼睛,聽到這聲狼嚎,知道這是狼群出動,將要進攻獵物的號角。
就是不知今夜被群狼狩獵的獵物是誰?
果然,在頭狼發出進攻的命令之後,狼群開始動了,一隻只狼衝刺奔跑,速度很快,借著森林裡的植被掩蓋,像是一道道暗夜幽影朝程凡突襲。
程凡沒注意到究竟有幾條狼衝來,他看到了正前有三條,但身後和兩邊沒有能觀察到。
正面的三條狼到了程凡近前,從地上一躍撲起,即使是進攻,三條狼也井然分工有序。
一條攻擊程凡腦袋,一條向程凡咽喉咬去,另一條朝程凡腹部咬去,狼口大張,露出森白銳利的尖牙。
身後和旁邊也同時有狼襲來!
成群結隊,分工獵食,狼的個體獵食能力算不上大自然中最頂尖的獵手,但這種有效的群體組織模式,使得它們比那些更強的獵食者們走得更遠。
程凡身體彎曲微弓,時刻處於爆發攻擊的狀態,在那一隻迎面而來、要咬他腦袋的狼撲到近半米時,程凡動了,兩條腿一蹬,他從地面彈起,撞向了那隻咬腦袋的狼。
他這一跳,使得其它狼的進攻落到了虛處,望著那顆張開嘴的狼頭,程凡堅硬的頭顱一偏,而後狠狠一甩,先避開了狼嘴,再撞在了這條狼的脖子上。
和狼擦肩而過,程凡聽到狼脖子處發出骨折聲,沒有多憐憫同情,程凡的一隻手爪從狼的脖子劃過。
「撲哧」,利刃破體,滾熱的狼血從劃開處飆起。
「砰咚,嘩啦」
未死的狼砸落在地上,好巧不巧的是,這條狼正好落在了那汪水窪里,倒映的月影被攪散,水花濺起,還將幾片飄在窪中的葉子浪出。
本清澈的水被狼血染紅,只是在月色下,看到的是趨於暗紅的光芒。
這條狼未死,發出「嗚嗚,嗚嗚」的低鳴,像是一條被人打傷的小狗在小聲哀嚎,它的生命已經無多,那流出的鮮血在裹挾著它生命的力量。
同伴受傷瀕死,阻擋不了狼群繼續的進攻,要是因為有同伴犧牲就停止狩獵,那狼這個種群也不可能從幾百萬年前一直走到如今。
撕咬撲殺,狼群想要同它們以往對待獵物一樣,要麼直接咬斷獵物咽喉,要麼咬傷獵物腿部,再窮追至死。
可它們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怪物!
這不是普通動物獵食者,而是一隻怪獸,儘管如今的怪獸還沒徹底長大……
一尾巴將一頭想要偷襲的狼抽飛,被程凡刻意鍛煉、如鋼鞭的尾巴抽在狼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痕,眼框被抽中,眼球爆出一團血水烏漿,這條狼捂著眼睛痛得在地上打滾。
但這就是自然競爭的殘酷,程凡也不會手下留情。
一條狼朝程凡撲來,張嘴與其對咬,可程凡的嘴比狼嘴更大。
於是,出現了很生猛血腥的一幕,巨大的咬合力下,程凡直接將這頭狼的半張嘴給撕了下來。
又是接連兩爪穿過了兩頭狼的身軀,血水迸濺,自腹部穿出了兩個血洞。
砰——
兩頭狼摔在了地上,將地面積落的葉子掃出了好大一片,可能是摔的力量過大,從那腹部的血洞,連沾著血水的破腸子都漏了出來。
的確殘酷而又血腥,可這就是自然的生存法則。
程凡還記為人時,曾經看過的動物世界里的一幕。
一隻斑馬在渡河時被鱷魚咬穿了腹部,掙扎著逃上了岸,可內臟和腸子在不斷流出,即使斑馬用嘴想要將內臟從腹部的大洞塞回,挽留自己的生命,但最終不過是河岸邊鱷魚嘴下的一堆白骨。
程凡如今生存在原始的自然中,與野獸為伍,既然生活在野獸的世界,當循守野獸之間的生存法則,若不,則是他將死亡的一刻。